60 和哥哥青澀の初吻
幾乎是同時,窦天骁看清了盒子右下角的那兩行小字:天然乳膠/橡膠避孕套 至薄隐形(草莓味)
随即跟摸到了燙手的山芋似的想要擺回去,又因為羞恥和激動,手一抖,撞到旁邊的避孕套,想攔都攔不住,一排套套稀裏嘩啦地全掉在地上。
許多顧客的和店員視線都被這動靜給吸引了。
最後,他撅着屁股紅着臉,在超市裏撿套套,邊上的那位笑着拍了張照。
好奇心帶來的後果就是坐輪船的時候滿腦子都還是盒子上面那些令人浮想聯翩的字眼。
“超凡持久 冰火顆粒 帶刺狼牙 激情無限……”
揮之不去。
為什麽要把套套放在那麽顯眼,小孩子都能夠得到的地方!
太羞恥了。
江燃的腦海裏也盤旋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字眼。
前所未有。
套套。
這個充滿遐想和暗示性意味的小東西,其實他早就見到過。
他們宿舍的舍長,有個交往了許多年的女朋友,兩人的關系穩定,三天兩頭秀恩愛,有天舍長忽然說要借他淘寶用一用,買個東西。
江燃當時沒在意,甚至等物流短信息發到他手機上時,還給那家夥去拿了快遞。
他以為是自己買的解密玩具,順手就拆了。
結果是很大一盒套套,42只裝。
他們一宿舍,除了舍長,都是單身狗,誰也沒用過這東西。
出于好奇,當天晚上四顆腦袋擠在一塊幫他研究那令人羞澀的産品使用說明,他隔壁鋪那位還貢獻出了兩根手指讓舍長做實驗。
只不過之前是很單純地研究它的使用方式和作用,這次,代入了一些場景和……人物。
夜晚的風,有點涼。
窦天骁趴在欄杆上,嘴裏嚼着泡泡糖,泡泡破掉的時候他就跟鬥雞眼似的妄圖去舔自己的鼻尖。
傻是真的傻。
江燃頓時覺得自己的思想很肮髒。
窦天骁還是個未成年啊。
輪船回到港口,周圍的旅客如鳥獸散,只有他倆還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腦子比長江裏的水還要渾濁。
“到了。”江燃撞了撞窦天骁的胳膊,“下去了。”
“哦。”窦天骁猛地回過神來,一拍大腿,“啊,剛忘記拍照了!”
“那要不我們再坐一回?”江燃問。
窦天骁看了一眼手表,“算了,都快九點了,明天再來吧,先回酒店洗洗睡覺了。”
走在路上,江燃忽然開口:“你幾歲了?”
窦天骁反射性地回答,“十七啊。”
“哦,”江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差點兒忘記了,你比我小兩歲。”
“你這不廢話麽,”窦天骁扭頭看了他一眼,“怎麽忽然問這個?”
“沒什麽,就随便問問。”江燃忽然想起來窦天骁的生日是在暑假,七月底那會。
窦天骁沒接話,但他知道江燃每次随便問問都不是随便問問。
難道是要給他買生日禮物了?十八歲生日禮物?
一定是這樣沒錯。
回到酒店,江燃先進浴室洗澡,還順便洗了個頭,吹幹頭發出來時,看到兔崽子趴在床上睡着了。
窦天骁的外套挂在沙發上,身上就穿着件黑色的毛衣,他的腦袋枕着手臂,肩胛骨微微凸起,尾椎那邊又凹陷了下去。
顯得屁股很翹。
江燃不知道自己的視線為什麽會停留在最後這個容易令人浮想聯翩的部位,并且覺得有點性感。
他感覺自己要麽就是腦子出了問題,要麽就是腦子出了問題……
口渴。
不知道是沖澡沖太久還是房間空調溫度調得太高,他覺得自己身上躁得慌。
房間裏的水壺和水杯他不敢用,天知道煮過什麽神奇的東西。
于是一口氣喝掉了窦天骁床頭的那半瓶礦泉水。
還是熱啊。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沿,床頭的臺燈被他調暗了些。
窦天骁的脖子和下巴都縮在圍巾裏,顯得臉很小,又很白。
“洗澡。”他照着那性感的屁股.瓣就是一掌。
窦天骁睡得迷迷糊糊,喉間發出很微弱的,抗拒的聲音,“我再眯一會。”
江燃勾着他的褲腰用力向外一拉,一回彈。
“啊。”窦天骁實在拿他沒辦法,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來,“你們自己潔癖就好為什麽要拉着邊上的人一起潔癖,我覺得冬天,幾天不洗澡很正常啊,我又沒出汗,我很幹淨的,昨晚來之前我洗過了。”
“你要跟我在一起就是不行。”江燃說。
窦天骁還在想着潔癖拉完屎和他們正常人的處理方式是不是一樣,完全沒有悟到這句話其實是一語雙關。
浴室的熱氣還未退散,走進去暖融融的。
窦天骁擠了點牙膏開始刷牙。
其實他從小就讨厭洗澡,特別是冬天,衣服一大堆,穿穿脫脫洗洗的很麻煩,況且他只帶了內褲,也沒打算認真洗,走進來就是敷衍江燃的。
刷完牙泡完腳,走出去的時候,江燃果然睡着了。
房間電視沒關,放着一檔法制類欄目, 主持人的聲音低沉,語速很慢,“那麽究竟是誰,在酒店裏,殘忍地殺害了這個無知的未成年人少女,又是誰!幫助兇手,隐藏了真相。”
背景音樂自帶懸疑效果,屏幕上躺着一具帶着馬賽克的屍體。
大晚上的,毛骨悚然。
窦天骁把電視調到了狗血劇頻道。
“不行啦,我還沒有穿我的性感睡衣,而且我頭好昏哦。”
“可是我不能再等了,我現在全身都好熱,我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昏暗的房間,從天而降的玫瑰花瓣,裸露着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翻來滾去,彼此親吻,很暧昧的聲音。
窦天骁覺得自己也很熱,雖然江燃睡着了,但仍然有種當着他面看小黃片的羞恥感。
窦天骁把電視關了,躺回自己的小床上,又給小手機續上電。
重新開機之後又忍不住翻出了白天拍的那幾張照片,江燃的手指細長,握着他的。
啧啧,真是般配。
他猶豫了一下,挑了張角度最清晰的牽手照設成屏幕壁紙,又給手機設了開機密碼。
合上手機,房間裏安靜得只剩下江燃均勻平緩的呼吸聲。
不知道是不是太熱的緣故,他的手掌垂在床沿外頭。
窦天骁怕鬼,總覺得床底下有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所以晚上睡覺恨不得像蠶繭一樣把自己全身都給裹起來,像這樣的動作是不可能睡着的。
江燃果然不怕死。
兩張床共享一個床頭櫃,中間就隔着半截手臂長的過道,窦天骁伸手勾了勾江燃的小手指,心滿意足地笑着。
床上那位藏在被子裏的嘴巴也控制不住翹了起來。
小魚上鈎了。
可過了沒多久,江燃就聽見窦天骁起身穿鞋的動靜。
小手指也沒勾着了。
幹嘛呀這是?
上廁所?
拖鞋的聲音在他的床邊停下了,緊接着,床沿被一只手撐着,發出“咯吱”一聲輕響。
江燃睡前沒有關燈,所以閉眼的時候也能感覺到一點光亮,但是這會似乎暗下去了一點,大概是窦天骁把光線給擋住了。
想整什麽幺蛾子?
難道又是偷親?
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裏還是挺期待。
窦天骁呼吸雖然很輕很慢,但仍然有熱氣,江燃能察覺到那股熱氣就在自己的額頭上方。
還好洗了個頭,現在肯定是香噴噴的。
可惜對方沒親。
那股熱氣又順着鼻梁挪到了嘴唇附近,江燃嗅到了一絲牙膏的味道。
兔崽子,膽肥了啊!
居然敢直接上嘴!
回應or裝死,這是個問題。
窦天骁的掌心都冒出了一層薄汗,他擡手在江燃的眼前揮了揮,輕輕喊了聲,“哥?你睡了嗎?”
想親就親,怎麽這麽多廢話,親完趕緊滾回去睡覺!
江燃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裝死,這家夥馬上就高三了,還要考試,要真捅破了還不得天天膩歪死。
成績下降了誰負責?
談戀愛影響學業。
熱氣在他臉上蒸了半天,嘴唇還是沒落下。
到底在搞什麽雞毛?
江燃聽見了拖鞋的聲音,眼皮拉開一條細縫,發現窦天骁在原地轉圈。
“……”是在作法嗎?
過了一會,帶着薄荷味的鼻息又撲了他一臉。
令人期待的蜻蜓點水,遲遲沒有落下。
江燃的後背都一身汗,實在受不了才睜開眼睛,對上了窦天骁驚恐萬狀的表情。
近在咫尺,幾乎都快要變成鬥雞眼了。
“我我我……”窦天骁猛地起身後退一步,還因為踩到自己的拖鞋差點兒栽倒,“我”字被他念得跌宕起伏,充滿了戰栗感和緊迫感,但是沒有下文。
尴尬得想直接死過去。
“我什麽我,公交車上膽子那麽大,這會又不敢了?”江燃說。
窦天骁的眼睛都瞪圓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想着江燃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大腦有點兒缺氧,瀕臨死機,心髒就跟開了挂一樣,突突突狂跳。
江燃豎起上身,岔開雙腿,很随意地坐在床沿,沖他勾勾手指,“過來。”
窦天骁紅着臉,同手同腳地跨過去,“我那個,想上廁所的,順便看看你睡沒睡着。”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左手的腕骨和後頸突然被江燃鎖住,一股重力壓迫着他微微彎下了腰。
瞳孔正對着江燃上挑的唇角,他有種微妙的預感……
這種預感令他渾身一熱,中樞神經系統徹底癱瘓。
他看見江燃偏了偏臉,閉上眼睛。
下一秒。
帶着熱度的唇瓣貼了上來,挺用力地壓實了。
窦天骁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腦子裏炸開了,“轟”的一聲,他明明睜着眼睛,卻什麽都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一片,但他能感覺到江燃帶着暖意的呼吸。
一定是在做夢吧……
窦天骁的指甲狠狠掐進了自己的掌心,卻感覺不到痛,只有全身心的愉悅。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個吻就十分倉促地結束了。
窦天骁的兩條腿在發抖,手指也在抖。
江燃一手揉着他的後頸,嘴角微微上挑,“你是不是就想這樣啊?”
“啊。”窦天骁滿臉通紅,手指都快攪成麻花了,“我,那個……”
“又想上廁所?”江燃問。
“不是,”窦天骁撲哧一笑,揉了揉鼻子,“我不是想上廁所。”
兩人對視了幾秒,窦天骁的腦子還是懵。
臺燈的光亮是暖黃色的,照着江燃的側臉,他看見對方仰起的臉,帶着一點堪稱溫柔和寵溺的笑意,下颌和頸部都繃成了好看的弧線。
那種好看,會讓人從心底竄出一種欲望,就想對着他的脖子啃一口。
室內溫度二十八,但窦天骁感覺像是被人扔進了鍋爐。
熱得不行。
最終他還是一閉眼,低下頭……
蜻蜓點水。
嘴唇相碰帶出了一點暧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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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