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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倆人沒有打車，而是做了一段地鐵，“我帶你領略一下首都人民的熱情”瑤桃說完就跑去窗口買票，領着肖戰就進了地鐵站。

這個點正好是晚高峰，肖戰感覺自己基本都不用走，全靠別人推着就上車了，肖戰雙手環着瑤桃一點點往前飄着。

日啊！

“哪來的這麽多人？”肖戰一邊漂一邊驚嘆。

“吓不吓人？”瑤桃幸災樂禍，緊貼着肖戰，輕聲說到。

“我是沒見過這麽多人”肖戰用手在瑤桃頭上比劃着，“同時擠在這麽小的車廂裏”

肖戰嘆了口氣“我們下一站下車行麽？我感覺我要吐了”。

看着肖戰一臉糾結的表情，瑤桃忍不住笑了“行”。

瑤桃像個手提包一樣挂在肖戰身上，下車的時候，肖戰輕輕一帶，也跟着下來了。

“我們走回去吧”瑤桃說“離我家不算太遠了，順便欣賞一下首都夜色”。

肖戰并排走在靠車道的一側，看着車水馬龍，燈火霓虹“不愧是首都啊，真的挺漂亮的”。

瑤桃看着肖戰說“喜歡這裏麽？”

“還行，這次來得比較匆忙，也沒仔細看”肖戰握了握瑤桃的手“談不上喜不喜歡，就是覺得挺驚豔的”。

“那你願意來這裏生活麽？”瑤桃問的很直接。

“我還是高中生呢，不上學啦？”肖戰打個岔。

“我的意思是，以後”瑤桃沒在拐彎抹角，單刀直入的問“你想過畢業之後的事兒麽？畢業了你願意來北京麽？”

這次的問題避無可避，正中紅心。

肖戰其實也想過，高考報一個北京的大學，專科都行，跟瑤桃在北京沒羞沒躁的接着混在一塊。

但是眼前的困難還是挺多的，撇開他的爛成績不說，肖骁怎麽辦？債務怎麽辦？就算都解決了，在北京的時候生活成本都是x區的好幾倍，錢從哪裏來？

這些都是很實際的，無法繞開的麻煩。

肖戰心裏想的特別多，但是，自己面對這些問題，無異于膛臂擋軍。

“我成績挺差的，要是真考上北京了，哪怕是個專科，估計都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了”肖戰笑笑“畢竟，跟你們這種優等生還是有差距的”。

“人跟人能有多大差距？”瑤桃擡頭看了看遠方的霓虹，“肖戰，就算你不來北京，我也不會放棄你”。

肖戰停下了腳步，眯了一下眼睛，看着瑤桃。

“我大你一歲，比你高三個年級，住在離你幾百公裏的地方，可我們現在還一起，時間和空間都不能阻擋的事情很多，特別是愛情，我一定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瑤桃滿眼堅定的看着肖戰。

肖戰，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困難，但是只要你也一樣喜歡我，我就可以毫無保留的喜歡你。

因為你是肖戰，特別的肖戰，也是我男朋友！

我從來都沒想過會遇見的那種男朋友！

非常好的那種。

肖戰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啞，“會好的”

瑤桃點了點頭“來，小姐姐抱抱”，瑤桃伸手輕輕的抱着肖戰。

接下來的幾天，瑤桃每天都帶着肖戰去醫院，肖戰陪着奶奶說話，有時候也帶一些做的好的飯菜去。

第四天的時候，瑤桃的姑姑從美國回來，有人照顧奶奶了，瑤桃就準備回x區

瑤桃去樓下續費的時候，奶奶拿出一個紅包給肖戰“好孩子，我知道這麽做有點唐突，但我覺得你真是和我們家小桃兒很般配”

“奶奶，不用的”肖戰急忙推辭。

“別拒絕奶奶的好意，你們好好的就行，小桃兒跟着你，我也挺放心的”

肖戰把錢放回奶奶手裏，說“這個不合适，我是心甘情願，要真是給錢，也是我拿着聘禮來娶瑤桃”。

肖戰話剛說完，病房裏的爺爺奶奶們都笑了。

車票挺好訂的，畢竟不是節假日高峰，到了x區之後，幾乎是一下車，肖戰心裏就覺得一沉。

不僅是從繁華的一線城市到落寞的三十二線小城市的視覺差距。

更多的是，這個小城市裏籠罩在肖戰頭頂的那片烏雲。

周哥那群爛泥，必須解決掉了，不能再等了。

瑤桃家門外，倆人都沒說話，瑤桃拿着鑰匙慢慢的慢慢的開門。

“我就不進屋了”肖戰說，“一會還要去接肖骁”。

一提到進屋，瑤桃有點莫名的不好意思，畢竟幹過了特別的事兒。

瑤桃若是執意邀請肖戰進去，也挺別扭的，好像在暗示點什麽。

“嗯，你到家給我發微信”瑤桃輕輕抱了抱肖戰。

“早點休息，女朋友”肖戰輕輕拍了拍瑤桃的背。

送完瑤桃，肖戰去了狗子家接了肖骁。

狗子家是待拆遷的平房，位置在城邊上的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肖骁看到肖戰後老遠就撲過來“哥，想死你了”。

肖戰半蹲着伸手一頂，算是沒被他撞飛出去“又胖了哈？最近你夥食不錯啊，有沒有聽話？”。

“嗯”肖骁咧着嘴點頭。“哥我每天都很認真的寫作業”。

狗子從屋裏走出來“我媽天天換着樣做好吃的，肖骁沒準還長個了呢”。

“我就不謝謝你了”肖戰一拳敲在狗子肩膀上

“我謝謝你沒有謝謝我”狗子樂了。

肖骁進屋看電視的時候，狗子悄悄拉過肖戰“唉？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肖戰往沙發上一坐。

“一點都不誠實，我當然是問你和瑤桃啊”狗子眼睛賊亮。

“就……挺好的呗”肖戰一反常态，也沒怼狗子。

“呦呦呦！看你那滿臉春色的德行”狗子說“肯定到手了”。

“我”肖戰指了指自己“是個正經人”肖戰又指了一下狗子“跟你這種禽獸不一樣”。

“行行行，我禽獸”狗子笑着抽了一口煙，“挺好的，替你高興，你知道麽？以前，我都不太敢跟你開玩笑”。

“把我說的跟惡霸似的”肖戰哼笑。

“你以前真不好惹的，不過自從你認識瑤桃之後吧，就覺得你變了”狗子難得跟肖戰談心還沒被罵，心情不錯。

“變帥了，是吧？”肖戰看了看自己。

“卧槽，太不低調了”狗子說

說完倆人一起樂了。

“哥們替你高興”狗子說。

倆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畢竟是爺們，肉麻的話說多了，都受不了，索性就沉默。

“周哥最近一直找你呢”狗子又點了一根煙“唉？你有打火機麽？”

“給”肖戰從兜裏掏出打火機遞給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沒接”。

“你現在很牛x啊！”狗子驚訝地看着肖戰“真打算撕破臉了”。

“反正我就是覺得，不能這麽混了，必須得做點什麽”肖戰也點了一只煙。

“那也不能讓你自己扛着”狗子說“明天我就跟哥幾個說，給你湊錢贖身”。

“放屁”肖戰笑了“我也沒為娼，贖什麽身？這事兒我自己來，不用你瞎操心”。

狗子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這時肖戰的手機響了，肖戰拿出來一看，緩了好幾秒才接起來。

是周哥！

“肖戰，你真tm牛b，敢不接我電話”周哥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

“說事兒”肖戰皺着眉頭，狠狠得吸了一口煙。

“行，去了趟首都，脾氣都漲了，怎麽？要去大城市發展了？”周哥語氣很差。

“我現在過去找你”肖戰沒含糊。

“俱樂部等你”周哥說完就挂斷了。

“我也跟你去”狗子拽了一把肖戰“叫上大強他們”

這次肖戰沒拒絕，周哥很少自己親自動手，有矛盾一般都找手下解決。

這次約他，不會當場下死手，畢竟，周哥還是想拉攏肖戰這顆搖錢樹的。

能打就是肖戰最後的價值，也是肖戰最後的底牌。

肖骁睡了之後，大強開着面包車來到了狗子家門前。

“我去！狗子，你家這什麽時候拆遷啊？我車底盤都要磕碎了”。大強他們一下車就抱怨。

“着什麽急，等哥成遷二代了，買個霸道讓你過過瘾”狗子特豪爽的吹着牛b。

“得嘞，別在這扇了，西伯利亞的牛都讓你扇來了”大強給肖戰讓出一個副駕駛“肖戰，走吧，我們陪你過去”。

肖戰一點頭，跟他們一起上車了。

“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你們都別說話，也別插手，今天你們去，就是為了給我做個見證，免得周哥以後反悔”。肖戰側着腦袋，對後面的人說。

“知道，畢竟我們還是良民，跟周哥他們不一樣，我們心裏有數”狗子他們附和着。

下午八點半，區中心的會所已經在營業了，肖戰看着這棟僞裝成普通民宅的外表愣了一會兒神。

只有他知道，這普通的外表下隐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肮髒交易。

到現在他還清晰的記得，自己是如何在這裏第一次開始打拳，如何一步一步奪得了鮮花、掌聲、金腰帶……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墜落、下沉……

肖戰下車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人在等了。

“肖先生裏面請”一個腦袋纏着繃帶的小弟攔住了身後的狗子和大強“非會員不得入內，抱歉”。

肖戰擡眼看了一下，正是那天他用摩托車頭盔開瓢的那個倒黴孩子，冤家路窄。

“你跟周哥說，我朋友，就是來看看，不鬧事兒”肖戰說。

小弟打了一個電話，估計是得到了上頭的同意，給狗子一行人讓了條路。

俱樂部做了裝修，把從前的暗色調變成了金色調，跟周哥的土鼈氣質更加匹配了。

土金土金的。

“周哥”肖戰挺客氣。

“架子越來越大，出門都帶小弟了？是想來找事兒的？還是想和談的？”周哥都沒擡眼，一面喝着酒，一面看着拳擊賽場的方向。

“還是那個事兒，我想退出”肖戰攥了攥拳頭。

“我要是不同意呢？”周哥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開條件吧”肖戰說完這句話，狗子心裏咯噔一下，這就代表肖戰被動了！

“行”周哥說“10萬，明天這個時候，拿出10萬，咱倆兩清了”。

“我就欠你5萬，還他媽是利滾利的高利貸，你別欺人太甚”肖戰青筋暴起。

“你媽媽後來多活幾年都是我幫你從閻王那搶回來的，你覺得值不值10萬”周哥惡狠狠地盯着肖戰。

“10萬我拿不出來，說說別的路子吧”肖戰咬着後槽牙，壓着內心的悲憤。

周哥看着他冷笑了一聲，沒說話，就到沙發上慢慢喝着酒。

房間很很安靜，音樂已經關掉了，酒杯輕輕落在酒桌的聲音都異常清晰。

暴風雨前的寧靜。

周哥的手指節一動一動的，不受控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動了殺念了。

“你跟我混的時間也不短了”周哥靠在沙發上，盯着肖戰，“知道我的脾氣，既然你要走，就必須加倍還回來”

肖戰面無表情，但眼睛惡狠狠的聽着周哥。

像一頭孤狼。

“三天後”周哥用手點了一下酒桌“這裏設擂臺，我要你打最後一場”。

“規矩？”肖戰仰頭問的時候心裏已經落地了，符合他的預期。

無非是打一場，多贏些利益罷了。

周哥要錢，他要解脫，各取所需。

周哥突然笑了，笑容令人捉摸不透。“沒規矩”周哥指着肖戰“你，跟我打”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驚訝的聲音。

周哥一手建立地下拳場是有淵源的，他曾經是職業拳擊運動員，脾氣和品行出名的差，因違反比賽規則被退役。

至于他是怎麽混的黑道，江湖上傳說很多錢，有說他因為家族勢力，有說他給大哥當過打手，也有說在緬甸那邊做過雇傭兵。

肖戰見過他的身上有一處貫穿傷，這個傷，周哥一直引以為傲。

不論什麽淵源，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周哥是又狠又不好惹！

“好”肖戰幾乎沒有猶豫，一口答應。

狗子實在控制不住，拉了一把肖戰。

肖戰沒動，就這麽盯着周哥。

“痛快”周哥咧開嘴笑的特別開懷“我會找所有的會員來一起慶祝你的退役比賽，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