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葉先生入住新房子後我第一次進去其實是個意外。
五天的調研活動結束後已經是傍晚六點,葉先生給我打電話,讓我直接回A市。
我查了查車票,說那我坐火車回去吧,到的時候正好天亮。
葉先生反對,說火車時間太長了,影響休息。
可是動車十點發車,回到A市怎麽也得到淩晨兩點了啊!要不還是第二天回吧,雖然有點不開心。
我還在猶豫,葉先生直接就給我買了動車票,說他來接我。
“多住一晚酒店就多一晚風險。”
這是他的理由。的确,D城不比A市,調研活動又是在各種小鎮進行,住宿條件差是其次,真的不怎麽安全,樓下是類似夜市的地方,一整晚都是喝酒劃拳的聲音,我沒一晚睡好過,這讓僥幸“逃過一劫”的趙小蝸簡直高興得要四處敲鑼打鼓。
說實話那個點到站的人大多都是就近找酒店住的,再親近的人,也不好打擾。而我,完全沒告訴蘇老師說我當晚回來。至于事情敗露被罵白眼狼已經是後來的事了。
一出站,滿眼霓虹又冷清的街道上,葉先生的車在一堆出租車中顯得特別紮眼。他靠在車門上,很明顯在等人,又絲毫不急迫的樣子,大家都不約而同往那個方向看了幾眼。
人很多,他擡頭左右掃了兩眼就直直向我走來。
哎?我有那麽顯眼嗎?
我只有一個背包,他接過去,也不說話,走回去直接開車門放進了後座。
我坐進車裏盯着他看:“葉先生,你都沒有話要跟我說的嗎?你不想我嗎?不表達一下歡迎嗎?還有,剛剛你怎麽一下子就看到我了?”
他冷笑。冷笑!
哎我這暴脾氣:“你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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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過臉,眉開眼笑:“因為你看起來最傻。”
那一瞬間,仿佛整個城市的光華都縮在他眼裏,亮得我張口結舌。
他探過身來幫我系安全帶,雙眼和我對上:“謝謝你,給我等你回家的機會。”
新家是複式,後面的裝修我都沒管,當時一看,啊,怎一個別致了得!
客廳裏米色的布藝沙發上擺着很多紅色的抱枕,不大不小剛好能填滿懷的那種,水晶燈周圍還有一圈暖黃的小燈泡,在電視壁上投下一個個圓圓的光暈。
可是,這仿佛,好像,貌似,是,主動送上門?
我換了鞋,站在玄關發呆,想不通我平時挺聰明挺有主見的一個人,怎麽那麽容易就被帶偏了呢?
葉先生把我背包放到客廳,蹲在茶幾前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頭也不擡讓我等會兒。
我慢慢踱過去,見茶幾上擺着一個小木盒,旁邊有些碎木屑,一個小水槽,還有一個粉紅色的風車……咦?
你猜我看到什麽?兩只白白胖胖的倉鼠!
“哇塞,小葉哥哥你這麽有童心哦!”
他笑了一聲,繼續給木盒裏添碎木屑:“一個人住太冷清了。”
我蹲在葉先生的旁邊,逗着精神比較好的那只倉鼠玩,另一只還保持着葛優躺。葉先生用手指戳了戳“葛優”:“懶鬼,起來了,你媽回來了。”
“啧!”我屈起胳膊撞他肩膀:“胡說!明明是姐姐。”
葉先生給我安排的房間和他只有一牆之隔,對面是書房。
我震驚地看着房間裏藍白色的床、衣櫃、窗簾,還有白色的吊籃,裏面放着兩個小小的碎花抱枕,一個豎着,一個橫着,幾乎跟我家裏的房間一模一樣。
葉先生從衣櫃裏抱出床單和被子,彎着腰,伸長手細心地把四個角都拉平,沒有一絲褶皺。
我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腳下像生了根,鼻梁酸得厲害,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滿身風塵歸來,最幸福的莫過于有人鋪床掃榻,悉心照料。
他走到衛生間,開了燈,回頭跟我說話:“我問了小蝸,生活用品都是按照你的習慣買的。”
我跟過去,站在他旁邊,探出腦袋一看,果然全是我常用的牌子。
“謝謝......”
我擡頭道謝,他正微低着頭盯着我。
我眨了眨眼,手指開始亂動,然後突然被他握住。
“別緊張。”
他用拇指在我手背上按了按。
我搖頭,表示我不緊張,不緊張。
他勾了勾嘴角:“那我放手了?”
我點頭。
他一直等到我躺床上蓋好了被子才關掉吊燈,空調調到36度,見我困得快睜不開眼了才說睡吧,然後留下壁燈轉身走出去,輕輕合上門。
大概天亮了好一會兒他來敲門,問醒了嗎,秦歡。
沒聽到回答又問:“我進來了?”
隔了幾秒才開門進來,我聽見開門聲才一下子驚醒,坐起來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也不知道頭發亂成了什麽窩,嘴角有沒有口水,眼角有沒有眼屎,是不是滿臉油......
等看清了他臉上的笑,我才窘迫地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整個頭蒙住!
他坐到床邊,輕輕扯了扯我的被子,聲音裏明顯含着笑:“我買好早餐了,你起來吃點再睡,我先去上班了,嗯?”
原來還要上班啊......陪我折騰那麽久還起來買早餐.......我頓時覺得愧疚了。
于是掀開被子露出兩只眼睛對他點了點頭。
葉先生滿意地拍了拍我的頭:“乖。”
我看着他走到門口,然後回眸一笑:“跟我說,一切順利哦!”
我忍不住眯了眼:“開車小心。”
葉先生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往飯盒裏打飯,聞聲轉過身無比驚恐地看着他。
趙小蝸明明說他中午不回家,中午飯都是草草解決,我閑來無事才準備煮了給他送過去啊。
他也有些驚訝地看着我。
後來,婚禮的前一周,我瘦了一些,去改禮服的路上,他跟我說,那天他打開門,滿屋子的香氣,我穿着圍裙轉過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他,頭發随意地綁着,還有些亂,面前是一個飯盒,左邊是打開的電飯鍋,右邊是剛關火的湯罐,淡淡的煙霧缭繞中,我站在那裏,而他強烈地感受到了什麽叫塵世煙火的美,就像一個夢。
我背過身靠在流理臺上看着他尴尬地笑:“是不是很驚訝我會做飯?”
他倚在門上,滿臉的放松:“我是驚訝,但我同時很高興,你能把這兒當作自己的家。”
我有點不好意思:“我,我還準備給你送飯呢!”
他走進來,走到我面前:“嗯,我更高興,你會關心我。”
微妙微妙微妙這種氣氛就是說不出來的微妙!
我急忙轉移話題,指着陽臺上挂着的衣服:“你早上換的襯衣我也給你洗了!”
我剛一說完,他就彎下腰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虛虛攔在我身後:“真慶幸我回來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見他沒有松手的意思,幹脆踮起腳伸出兩只手臂在他腦後輕輕地交叉。
我知道一切剛開始,一切都不适應,但是葉琪琛,慢慢來,我相信總會好的。
謝謝你等了我那麽多年,謝謝你包容我的所有。
謝謝你在我長大後還沒有老去,謝謝你拿出所有的勇氣讓我試一試。
葉先生不愛吃蘋果,但削蘋果削得很漂亮,從頭到尾一條從未斷過,收刀之前總會讓我許個願,然後皮一扔,手起刀落,白嫩嫩的蘋果就一分為八,整整齊齊擺在玻璃盤上。
久了我也從水一沖就啃的糙漢子變成了追求精致生活的好姑娘了。
後來在家讓蘇老師給我削,蘇老師驚訝,說你一般不是用水一沖就吃嗎?
我頓感絕望,我爸他變了,以前的他對我簡單粗暴的吃法簡直是深惡痛絕覺得自己生的是個小夥子,可是現在他竟然接受了,麻木了!
我賭氣地拿過刀,說我傷到手你別心疼!
蘇老師氣極,把刀拿回去,抓起蘋果:“看看葉琪琛把你慣的!”
我曾經想,我最想要的生活就是在一個無所事事的午後,枕着愛人的腿躺在落地窗前給他讀我青春裏記下的所有美好或疼痛的句子,他玩着我的頭發,喝着自己釀的葡萄酒,時不時喂我一口,然後微風中,我們不約而同,睡個午覺。
但是葉先生龜毛又不愛聽故事,拖了幾百遍的地板也覺得髒髒髒就是髒,硬要把我往沙發上拉,然後我看書,他不忙的話就給我編頭發。
十分鐘二十分鐘我咳一聲他就用叉子送一塊蘋果到我嘴邊,或者是用玻璃杯裝上鮮榨的橙汁、西瓜汁,放根吸管,擡起杯子把吸管轉到我嘴邊。
所以就算理想和現實不可避免存在差距,但看在某人編發的技術勉強過關的份上,認命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在群裏跟小朋友們聊起蘇老師和蘇夫人的故事,啊,他倆啊,啧,概括起來那就是一大桶狗血啊!
兩人是初中同學,蘇夫人他爹,也就是我外公,是有錢人家的兒子,完了還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女兒,也就是我外婆,所以蘇夫人的娘家在當時當地是非常牛哄哄的!
當時蘇夫人的娘家在一個鎮上,規模挺大的一個鎮,全鎮只有兩臺電視機,一臺在政府,一臺在蘇夫人的閨房。
反觀蘇老師就慘了,一天被提醒十遍不下好好讀書,好好讀書,放學了還得以光速沖回家上山打豬草!
蘇老師學習很好,蘇夫人就......用蘇老師的話說就是你問她三顆水果糖加兩顆水果糖等于幾顆水果糖,她會立即眼睛發亮說五顆水果糖!但你轉身再問她三加二等于幾,她就懵了。(當然當然,沒那麽誇張,學不好數學的女神也還是女神嘛哈哈哈~)
受蘇夫人他爹囑托的班主任安排蘇老師給蘇夫人補課,沒多久就被蘇夫人看上了!
十六歲,蘇夫人第一次跟蘇老師告白,蘇老師面紅耳赤,說我們還小呢。
蘇夫人不樂意了:“十六歲你說我們還小,那二十六呢,你是不是要說我還不夠成熟?三十六歲呢,你就該嫌棄我人老珠黃了吧?”
蘇老師當時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笑着回答:“三十六歲,我們孩子都好大了,也該人老珠黃了!”
原來一直那麽會撩啊!
于是蘇夫人就對蘇老師死心塌地死不放手了!
聽說蘇老師回家跟我奶奶說他想娶蘇夫人時,我奶奶吓得筷子都掉了,好心勸說無果,掃帚都上了,好一頓暴打!
蘇老師第一次上門提親結果那叫一個慘烈,蘇夫人她媽鳳眉一挑:“我把女兒嫁給你呢,不僅怕你沒飯給她吃,怕你連個吃飯的碗都買不起給她!”
哎呀我的親外婆啊!可狠了!
于是蘇老師帶着半顆心毅然決定外出打拼,也毅然決定放棄蘇夫人!
蘇夫人那個傷心欲絕啊,整天以淚洗面,還不吃不喝的,把我外公給心疼得瘦了好幾斤,只好連夜托人給蘇老師打電話。
蘇老師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又跑回去,在全村人的羨慕下把蘇夫人背進了老蘇家的爛木門!
真真是一桶狗血啊!
但是不管怎麽說,蘇老師娶的是愛情,蘇夫人嫁的也是愛情,這才深深影響了他們的結晶我,始終相信愛情,并且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等待葉先生,遲遲歸來。
(希望我逗比之外的堅持也能影響一下你們,相信愛情,願意等待。)
咳咳,說到葉先生,外公對他特別滿意,讓我媽看看她女兒的眼光,不知道比她當年強了多少!
蘇老師在旁邊點頭哈腰:“是是是!”
葉先生腹黑,笑而不語。
蘇老師就盯着葉先生,一字一句地重複:“是、是、是。”
葉先生不得不收斂:“咳,不是啊,要是我到爸這個年紀,能有爸這樣的生活态度和心态,那就求之不得了。”
蘇老師趕緊擺擺手:“唉,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看着你長大的,差不了......”
昨天,唔,情緒莫名低落,在沙發上躺了一個下午都沒能緩過來,一直到葉先生下班回來。
他看了我一眼,問是不是不舒服,我搖搖頭,他就進房間去換衣服了,換了衣服就進廚房做甜品......做!甜!品!
要知道葉先生這輩子最讨厭的一個地方就是廚房了,二十多年來除了煮個粥用個微波爐,大概是啥也不會也不想會的。
我偶爾做個蛋糕,讓他給我打個蛋他都能一聲不吭把眉毛皺到夾死蒼蠅。
所以他是看出我心情不好了的。
我繼續放空,放空,一直到他端着幾個泡芙放到了茶幾上,然後滿身奶油味地彎下腰親了我一口,手臂往我肩膀下一環,直接把我拎起來:“給鑒賞鑒賞。”
我忍不住笑。
每次都是這樣,我心情不好他能很快察覺,但是不會多問,行動上會有一些變化,比如泡芙做好了,我就願意邊吃邊跟他說。
後來他去洗他那滿身奶油味兒的時候,就來了那個烏龍——
群是很久以前加的,以前人少,後來來了很多小朋友,我們那幫“元老”就隐了,但是女神還在,所以一直沒退。
因為基友也在,所以是她通知我的,說群裏在推我的文。(《記憶》)
于是我就惡作劇地去回了一句“我看過了,不覺得好看”。
一個人就跳出來直接在我那條消息上回複我:“超級好看的好嗎?”
另一個人也緊随其後:“等等,你不喜歡你幹嘛要用人家蘇秦歡的名字當馬甲?”
天地良心我是一直忘記設置馬甲了一直是網名!
然後大家就排着隊譴責我裝X,口嫌體正直巴拉巴拉......
我瑟瑟發抖完全不敢說話。
再然後畫風一轉——
“葉先生真的完全符合我的理想型啊!”
“啊對啊就是那種暗搓搓不動聲色的寵啊好蘇好撩!”
“睡不到葉琪琛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
我:“弱弱問一句,不覺得文筆很差嗎?”
回複1:“你沒看完吧?慢慢看完再說話吧!越看越好看!”
回複2:“同學!請改一下馬甲好嗎?這種冒充我女神的即視感真的很不爽!”
我:“好好好,我錯了,馬上改,我再去好好看看!”
......
基友直接私發語音給我,笑得喪心病狂!
葉先生洗好澡後我就說給他聽,他竟然全程微笑,還是一看就是真心的,眼睛裏有水的那種!
我:“你今天怎麽了?”
葉先生,反對我寫小說,反對我玩微博,不喜歡聽我說一切二次元和網絡上的事!
他還是笑:“你不是不開心嗎,這件事讓你開心了說明它就是有價值的。我不否定有價值的事物。”
有點感動。
我跳起來準備往房間走:“我去洗澡!”
他從後面拉住我:“秦歡。”
我:“啊?”
他掀起眼皮看我:“你很久沒有親我了。”
很早以前我就發現了,他只有看我的時候才會那樣。
他認真聽彙報之類的時候會稍微皺眉,平常和家裏人或者朋友聊天就會眉目舒展,呈現出一種放松又不失禮貌的姿态。
只有在看我的時候才會有一種突然掀起眼皮的感覺,然後勾勾嘴角,很慵懶,還有點,小壞。
就像他客氣地笑時一般眼睛那塊是不動的,感激的笑時眼角有點小細紋,而看着我笑時才會露出酒窩,眼睛也會彎起來像個半圓,亮亮的,帶着水似的。
葉先生有時候很幼稚也很較真,比如,他親我就是他親我,不是我親他。
唉。
我轉過身稍微彎下腰吻他,他拉着我手腕的手沒松,另一只手扶在我腰上往前用了點力,克制得剛剛好。
“我愛你。”
我說。
他扭過頭去逗貓:“嗯,稍微感受到了一點。”
哈哈!
關注文案,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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