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發瘋

作為林家獨子,林競很早就跟着父親做生意,出入各大場合,接觸的人和事多且廣,心境可以處理的很好,卻在這一刻,露出清晰的尴尬和不自然。

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

林競笑着搖頭,帶着嘆息的聲音說,“施姐姐,你這話把我問住了。”

施涼好像有了興趣,“是嗎?”

林競低頭喝了好幾口酒,他摩|挲着酒杯,淡淡道,“你剛回國,還不熟悉a市,也不清楚容家的勢力。”

“容蔚然是出了名的風流狂妄,連他父親容振華都約束不了。”

施涼拿紙巾擦嘴,“你們不是朋友?”

林競說,“是,也不是。”

像他們這種,背後有家族企業的公子哥,不會有單純的關系。

“我跟容斌相識多年,和容家的來往不少,所以也知道容蔚然的事,他只是在玩。”

“容蔚然有個外界都知道的禁|忌,他不跟女人談情說愛。”

施涼的紅唇一勾,“你怕我當真?”

林競看着眼前的女人,“施姐姐,我是怕你吃虧。”

“越得不到,挑戰性會越高,就會越想去征服,據為己有,這是男人的共性。”

施涼笑道,“包括你?”

愣了愣,林競硬着頭皮,“對,包括我。”

跟這個女人聊天,他有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毫無招架之力。

林競不禁感受到來自心底的慶幸,還好不會是他的對手。

“施姐姐,我跟容蔚然是不一樣的。”他坦言,“說實話,我羨慕容蔚然,活的灑脫,随心所欲。”

施涼的視線從一處收回,“的确是。”

林競也看過去,望見容蔚然在跟女伴調|情,要不是顧及人多,那女的已經軟在他懷裏了。

打從施涼進餐廳,容蔚然的注意力都沒從她身上離開。

她吃牛排,喝紅酒的樣子都比其他女人要勾人,偶爾笑一下,風情萬種。

估計她勾勾手指頭,這餐廳的男的沒哪個能把持住的。

容蔚然摸了把女人的臉,“我去下洗手間。”

女人乖乖等着,換個人,她還真擔心這是逃單的把戲,但容蔚然可跟那些人不一樣。

洗手間裏,施涼站在鏡子前補妝,有腳步聲從門口靠近,門扣上了。

鏡子裏多了個高大的身影。

施涼塗着口紅,“這是女廁。”

容蔚然倚着大理石臺子,不以為意,“我知道。”

施涼把口紅放包裏,擡腳往外走。

容蔚然攔住,張口就問,“你跟林競上|床了沒有?”

施涼一笑,“這和你沒關系。”

容蔚然盯着她,呼吸粗重,“有,還是沒有?”

施涼撩起眼皮,“容蔚然。”

容蔚然的額角青筋突突的跳,該死的,這大姐又叫他的名字。

“不說是嗎,那我就在這裏檢查。”

施涼穿的a字半身裙,他往上撸到一半,被一只手制住。

那只手細白,卻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容蔚然,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很不正常?”

容蔚然像是被人打了耳光,臉漲紅。

是,他不正常。

親口說的厭了,讓對方滾,也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繼續玩下去了。

他怕到時候,把自己玩兒進去。

把手從女人的裙子裏面撤走,容蔚然在情緒克制不住的前一刻懸崖勒馬,頭也不回的走出洗手間。

施涼理理裙子,她回到座位上,林競瞅了半響,沒發現異常,“施姐姐,我承認,我事先就得知容蔚然帶人來了這邊。”

施涼的眉梢輕輕一擰,又舒展開了,“下次不要自作主張。”

林競抿嘴,“抱歉。”

他以前交往過幾個女朋友,留下的記憶就是無理取鬧,幼稚,沒完沒了的遷就。

後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喜歡年紀大一點的女人,有足夠的生活閱歷,內心的情感也很豐富,相處起來,不至于像是在過家家。

在拉斯維加斯見到施涼的第一眼,林競只覺得她非常性感妖冶,是他見過最為驚豔的。

他是抱以一個正常男人的态度欣賞着。

再遇之後,林競确定了,渴望跟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從朋友開始。

他想要這個女人把他和容蔚然區分開,別混為一談。

施涼的手中多了一物,銀白色顯得高貴又清冷。

看到東西,林競驚訝道,“施姐姐,你的打火機找到了?”

施涼不答反問,“還吃嗎?”

她的煙瘾犯了,想出去抽根煙。

林競盯着她的打火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我飽了,你呢?”

施涼說,“那走吧。”

林競起身,去給她提包。

施涼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沒拒絕。

那桌上,容蔚然一手搭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扯扯襯衫,似乎有幾分浮躁。

他的眼角掃動,有驟然的狠戾,又轉瞬即逝。

對面的女人還在擠着倆個大白包子,嗲聲嗲氣道,“六少,這家餐廳的牛排真好吃。”

一份牛排夠她半個月的生活費,傍不到這人,她也吃不上。

容蔚然說,“喜歡就多吃點。”

“不吃啦,我減肥呢。”女人笑着,“六少,我們上哪兒玩?”

容蔚然扯起一邊的嘴角,壞笑着,“你想去哪兒?”

他的皮鞋擦到女人的小腿,一路往上,引的女人發出嬌|柔的聲音,帶着些許欲拒還迎的味道,“六少……”

容蔚然從喉嚨裏碾出一聲暧|昧的笑,“不如去我那邊好了。”

下一刻,他的笑意凝固。

門口那裏發生騷動。

幾個男人進來,其中一個猥瑣的故意去碰施涼,她的左胳膊被碰到,那處傷有點疼。

施涼蹙了下眉頭,椅子倒地的刺耳聲音緊跟其後。

“六少,怎麽了?”

容蔚然拉起女人,“走,看熱鬧去。”

他們過去,林競已經拉住那男的,叫對方道歉。

“什麽?道歉?有沒有搞錯?”

那男的哈哈大笑,同胞們也在笑,眼珠子|色|咪|咪|的打量着施涼,話是對林競說的,“小弟弟,識相點,哥幾個還要吃飯,麻煩讓讓。”

林競二十多年都沒今天這麽沖動,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

他受到的教養和性格讓自己做不到在公衆場合粗魯的打人,罵髒話。

可是有施涼在,林競不想就這麽罷手,怕被她看成是個小孩子。

“走了。”

耳邊的聲音讓林競擡頭,“施姐姐,我……”

施涼把手放在他鉗制那人的手上,也不見有多大的動作,就讓他松了手。

美豔成熟的女人,英俊不凡的青年,還有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都堵在門口。

一時間,餐廳有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容蔚然身邊的女人突然往前倒去,方向正好對着剛才碰過施涼的那人,他下意識去抱。

容蔚然一把拉開女人,“老子的女人也敢碰,你找死!”

說着,他一腳踹在那人的裆|部。

下一刻,餐廳響起一聲慘叫。

周圍有認出容家小少爺的,都對那人倍感同情。

惹到那種纨绔子弟,有的受。

“能耐啊,你他媽活膩了是吧,啊?!”

容蔚然一腳接一腳,那人抱着頭,嘴裏吐出血水。

他的同胞們在知道容蔚然後,就已經識時務的腳底抹油,丢下他跑了。

“道歉!”容蔚然喘着氣,像一頭發狂的野獸,“給老子道歉!”

整個餐廳的人都屏住呼吸,膽戰心驚。

施涼看着容蔚然發瘋,她沒出聲,林競站在她旁邊,臉色難看。

血腥味彌散進空氣裏。

趕來的經理吓的不輕,他彎着腰對容蔚然不停道歉,說是自己失職。

容蔚然的表情駭人,就連跟着他的女人都吓傻了。

不管是因為容蔚然的身份,還是他出手的狠毒,都沒有人敢上前阻攔,會被打,誰也不會有僥幸心理。

地上的那人喊着求饒,模樣慘不忍睹,“對……對不起……”

容蔚然龇牙,露出嗜血的笑容,“這不就好了。”

朝那人身上啐了一口,他戴上墨鏡,邁着長腿走出餐廳。

上了車,女人就貼上來,眼睛都是紅的,“六少,你對我真好。”

她勾着容蔚然的脖子,有三分柔情,三分溫情,餘下的全是邀請,“從來沒有人這麽對我。”

只要容蔚然接受,就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女人見他沒動作,有些不安,于是就主動的攀附上去。

按住女人的肩膀,容蔚然瞧着她的兩片嘴唇,同樣的豔紅色,卻沒有食欲,“用的什麽牌子的口紅?”

女人不好意思的說,“一個雜牌子。”

“換了。”容蔚然捏着她的下巴,“回頭我叫人給你送幾款。”

女人開心的笑起來,全然不知牙齒上面沾到口紅,“謝謝六少。”

容蔚然倒胃口,讓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他調整座椅,把腿架在方向盤上,眯着眼睛抽煙。

沒過一會兒,有倆個人從餐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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