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施涼開門,見了一小孫子,收拾的人模狗樣,西裝口袋裏還放着一朵玫瑰。

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容蔚然把一張帥氣的臉往施涼眼前湊,“早上好。”

施涼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額頭,“站直了。”

容蔚然蹭着她的鼻尖,“我別的地兒已經站直了,不信你檢查一下。”

他把玫瑰銜嘴邊,壓上施涼的嘴唇,一雙丹鳳眼裏是數不盡的風花雪月,特別勾人。

施涼叼住那枝玫瑰,拿手裏捏着,“小區拽的?”

容蔚然黑了臉,“花店買的!”

施涼挑眉,“那我收了。”

容蔚然趁機圈住她的腰,頭埋在她頸側的發絲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來談場戀愛吧。”

“談戀愛?”施涼把玩着玫瑰,湊到鼻端嗅嗅,“你是吃錯什麽東西了嗎?”

“我連早飯都還沒吃,”容蔚然半響才操了一聲,“肚子咕嚕叫了一路,兩眼發暈,完全是憑着一股信念摸到這門的。”

說的煞有其事,他把人往懷裏一撈,按她的腦袋,特委屈,“你聽聽。”

施涼的鼻子裏沾到青年的氣息,裹着那麽點晨曦的味道,“你的肚子長胸口了?”

容蔚然嘿嘿笑,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狹窄的縫隙,半邊嘴角挑了起來,十分的邪氣,“姐,我餓慘了,你給我解解饞好不好?”

施涼受不了他這沒骨頭的賤樣兒,“皮癢了是吧?”

容蔚然渾身多處條件反射的一疼,尤其是後背,還有沒掉的疤呢。

他說正經就正經了,目光深不見底,“跟我談戀愛。”

那口吻,俨然就是,不跟我談,也得談,沒第二條路,你看着辦吧。

施涼擡眼,看着面前的青年,沒錯過他緊張的小動作,“你告訴我,什麽是談戀愛?”

容蔚然認真起來,“首先得是兩個人。”

施涼拽了一下他的領帶,“繼續。”

容蔚然擡手撓撓下巴,“還必須是一男一女。”

施涼想翻白眼。

容蔚然龇牙咧嘴,“姐,我聰明吧?”

施涼,“呵呵。”

容蔚然,“你冷笑個……”

那個字被硬生生的咽下去,他清清嗓子,整的跟一三好學生似的,“小爺今天不說髒話。”

施涼搖搖頭,看來是真的吃錯藥了。

容蔚然把她往門裏一推,自己也拱進去了,厚顏無恥的說道,“我要吃蛋炒飯。”

“不要胡蘿蔔,蔥,生姜,”小少爺開始點餐,“搭個紫菜湯。”

施涼欲要把花扔青年臉上,想想這花又沒錯,就順手丟花瓶裏了。

一簇翠綠裏頭添了一抹紅豔,煞是好看。

“我回房睡個回籠覺,冰箱有你想要的所有食材。”她打着哈欠,“少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容蔚然幹瞪了幾秒,突然就一個竄步,趴到施涼背上。

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壓上來,施涼脊梁骨都快斷了,她陰沉着臉命令,“給我起來!”

容蔚然摟她的脖子,腿離開地面,八爪魚的挂着,慢慢悠悠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我不。”

他摸摸施涼,愛不釋手的咂嘴,“姐,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麽好東西,我怎麽覺着你變的更滑了?”

背着一頭狗熊,施涼的太陽穴突突的跳。

她的手一用力,耳邊就是鬼哭狼嚎。

片刻後,容蔚然吃上蛋炒飯,喝上紫菜湯,胳膊和大腿非常慘烈。

他吧唧嘴,吃的很歡,一副吃的不是蛋炒飯,而是頂級大餐的樣子。

施涼支着頭,不快不慢的提了一句,“少爺,忘了?上次說好不再來找我的。”

扒出塊雞蛋塞嘴裏,容蔚然耍無賴,臉不紅心不跳,“說了嗎?”

“大姐,你要多吃核桃,補補腦。”他笑着,體貼道,“趕明兒我給你弄一些,天天吃,保準就不會把記憶搞錯了。”

施涼的眼睛一眯,“就知道你會跟我玩這招。”

狐貍樣兒又露出來了,容蔚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什麽……”

他咽下一口飯,擺出談人生的那種腔調,“姐啊,聽弟弟一句,過去的就讓它随風而逝吧,人要往前看。”

施涼面無表情的起身去拿手機。

一段錄音放了出來,是原汁原味的咆哮聲,氣勢洶洶。

“老子要是再找你,就他媽是孫子!”

容蔚然手裏的勺子哐當掉盤子裏,心裏一串卧槽。

他咬牙切齒,這女人心思真他媽多。

太陰險了。

早就擺好龍門陣等着他呢!

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容蔚然不能讓她去禍害別人,決定自己收了。

這麽一想,他頓時覺得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我奶奶就在林區的墓地裏,找個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她老人家,打個招呼,問問老人家的意思?”容蔚然笑眯眯的,細看之下,肌|肉都緊繃着,坑是自己挖的,被埋了,滿嘴土渣子都得吞下去。

施涼抽抽嘴,“……你真行。”

容蔚然把腳一翹,擱施涼腿上,吊兒郎當的,“可惜她老人家挺少來我的夢裏,不然我可以讓她托夢給你,你倆認真聊聊。”

施涼聽的頭大,“吃你的飯吧。”

得意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容蔚然跟蛋炒飯較勁,一會兒就吃光了,湯也喝的一滴不剩。

施涼踢他的小腿,沒使多大力,“孫子,把碗洗了,桌子擦了。”

這女人說什麽?容蔚然懷疑耳朵有問題。

“你的耳朵沒問題,”施涼不鹹不淡的說她,“再這麽坐吃等死,你整個人就會有問題。”

容蔚然頭頂冒煙,擱一柱香就能拜拜了。

“不、去。”

施涼拍他的屁|股,“快去。”

“……”容蔚然的臉一陣黑一陣紅,他跳起來,喘着粗氣,“喂,你拍哪兒呢?”

施涼又拍,“你哪兒疼就是哪兒。”

容蔚然抓住她的手,對準她的手背一口咬下去。

施涼疼的吸氣。

這兩人一個喜歡上手抓,一個喜歡上嘴咬,都是瘋起來不要命的。

沙發發出受苦受難的聲響,抱枕全掉地上了。

容蔚然把這幾天的一次補個夠,捏了把施涼,“待會兒再收拾你。”

施涼掃一眼他的背影,寬肩,窄腰,長腿,翹|臀,身材的确和傳言的一樣好,就是腦子不行,太蠢。

洗了碗筷,容蔚然走到施涼身邊,要獎勵的小孩般,“都搞定了。”

施涼窩在沙發裏,“地板髒了。”

容蔚然俯身親她,“沒髒。”

施涼漫不經心的迎合着,“髒了。”

容蔚然瞪過去,兇神惡煞。

施涼笑的風情萬種。

容蔚然惡狠狠的又把人親了一次,他抓抓後頸,認命的去拿拖把,背後是施涼的聲音,“先掃一遍,再拖。”

“順便把陽臺和房間也拖了。”

他一個踉跄,倒沙發上了。

施涼化妝的時候,容蔚然在邊上倚着,“我說你們女人就是事多,臉上塗那麽多,也不嫌麻煩。”

“活着還麻煩呢,”施涼嫌棄的說,“站過去一點。”

容蔚然兇巴巴的,“幹嘛,我又沒擋到你。”

施涼掃他一眼,“看着煩。”

容公子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平時走哪兒都是衆星捧月,大爺般的待遇,到這兒竟然這麽不受待見,他孩子氣的撇撇嘴,吼着,“煩也得看,我就這樣兒,已經長定型了!”

施涼耳膜疼。

容蔚然弄她的頭發,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施涼看着鏡子裏玩性大發的青年,“容蔚然,游戲在那天就已經結束了。”

容蔚然擡頭,和她對視,不嬉皮笑臉的時候,尤其迷人,“這是更新過的游戲,加大了晉級關卡,現在就等你來玩了。”

“我不感興趣。”施涼輕拍着臉頰,“找別的玩家玩去。”

容蔚然從後面摟着她,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蝸裏,情人間的呢喃般,“就找你。”

“玩不動了。”施涼把他的臉扳開一點,拿梳子梳頭發,“姐姐我跟你可不能比,要上班,工作成天的忙,沒心思,也沒時間。”

“人生短暫,要及時行樂,”容蔚然是玩世不恭,随心所欲的态度,“想那麽多,搞那麽累幹什麽?開心不就行了。”

施涼的唇角輕扯了一下,那幾個字說的容易,誰能做到?

她剛塗上口紅,就被容蔚然吃掉了,“老實點。”

容蔚然抱人進房間,往床上一扔,他把那身定制的深藍色西裝一脫,嚴謹整齊的領帶扯掉,衣冠沒了,就剩下禽獸二子,嚣張跋扈,肆意橫行。

将近兩小時後,施涼來了一支事後煙,“還不走?”

“我說要走了嗎?”容蔚然滿臉的餍足,缺根牙簽剔剔牙,“你這女人,我都說了是來跟你談戀愛的。”

施涼朝淩|亂的床看看,眼角眉梢還有尚未消失的媚态,“談過了。”

容蔚然沒皮沒臉,正要往上湊,褲兜裏的手機響了,他沒下床用手拿,而是伸腳去勾,懶的令人發指。

瞧了眼來電顯示,容蔚然的眉毛打結,按了接聽,“媽,什麽事?”

那頭的容夫人是刻意壓低的聲音,似乎是怕被人聽見了,“老六,趕緊回來,你王阿姨跟馨語過來了。”

容蔚然的語氣是沒商量的餘地,“不回。”

“她們是專程為你來的,”容夫人急道,“你人不在,像什麽樣子啊?”

“現在我跟你爸招呼着呢,都定好酒店了,中午一起吃頓飯。”

容蔚然,“媽,我早上打過招呼。”

容夫人沒法子,就換成容振華,他沒廢話,直接下達指令,“立刻,馬上,給我回來。”

容蔚然痞笑,“換個年代,您妥妥的就是一司令。”

容振華訓斥,“別給我嬉皮笑臉!”

“那行,我認真點,”容蔚然說,“我今天一天都不會回去。”

容振華的語聲嚴厲,“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容蔚然說,“我有事。”

容振華追根問底,“什麽事?”

容蔚然,“重要的事。”

容振華,“推了。”

“憑什麽?”容蔚然氣急敗壞,“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媽背着我在和盛家密謀什麽。”

“我是不會和盛馨語訂婚的,你們如果非要搞什麽|包|辦婚姻,拿我的生活謀取商業利益,那就等着看吧。”

施涼聽着青年罵罵咧咧,她垂着眼簾抽煙,像是在發呆,又好似是在沉思,琢磨着什麽。

通話談崩,容蔚然挂掉電話,“走,我們去約會。”

施涼似笑非笑,“你來真的?”

容蔚然瞪她一眼,“廢話!”

“趕緊換衣服,穿鞋走了。”他催促,突然迫不及待起來,“我的領帶呢?”

施涼在頭後面摸到了,扔給他,“今天我有一堆報表要看。”

容蔚然扣上襯衫扣子,快速打領帶,“約完會,我幫你。”

“你?”施涼嗤了一聲,“你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

容蔚然,“操,知不知道你這樣兒,特別找揍?”

施涼靠那兒不動。

容蔚然瞧着,有那麽幾分“來啊揍我啊”的意思。

他扯扯嘴皮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跳進了這女人的深坑裏。

周末的街頭,陽光普照,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容蔚然雙手插兜,“秋天了,你沒衣服穿,要買幾件。”

施涼無語,“你知道?”

“當然,”容蔚然徑自往商場走,“還有你那個小瓶的什麽霜和水不多了,也要買。”

這是他的老套路,以前那些女的在這時候,都會一邊害羞的說不需要,一邊拿眼睛不停在各個專賣店尋找目标,渾身上下都是“我好嗨啊”的味道。

他覺得女人嘛,總有共同點。

走了一段路,容蔚然回頭,人沒跟上來,正站在一地兒買糖炒栗子。

施涼抱着紙袋坐到附近的長凳上,她穿的裙子,盡管注意了坐姿,沒有走光,那兩條修長的腿就夠|誘|惑|的了。

容蔚然大步過去,“坐這兒幹什麽,起來!”

施涼頭都沒擡,“你又發什麽神經?”

容蔚然繃着臉,硬邦邦的說,“陪我逛街。”

“自己去,”施涼吃着栗子,“你又不是小孩子,還怕一個人逛會被壞人拐跑?”

容蔚然怒了,“大姐,你在家還沒坐夠啊,有沒有點出來玩的覺悟?”

旁邊的聽了,以為他們是姐弟。

有個男人上前找施涼問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姐,請問……”

容蔚然的眉毛一掀,“想知道什麽,問我。”

那男人推推眼鏡,精英打扮,“小弟弟,你姐姐有男朋友嗎?”

容蔚然笑着說,“孩子都有六個了。”

對方臉一僵,悻悻的走了。

施涼撩了下眼皮,“你怎麽不說十個?”

“十個?一看你就不是能下那麽多個的,”容蔚然拿走她剝|好的栗子往嘴裏送,“大姐,能別到處|勾|引|人嗎?你男人在這呢。”

施涼左右看看,奇怪的問,“我男人,哪兒呢?”

這女人妖的沒邊了,容蔚然的額角一抽,發現她鎖骨的痕|跡,火氣頓時就褪去大半。

他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搭施涼腿上,對美腿毫無抵抗力,和絲襪控的男同志們都很遺憾。

有幾個女生經過,她們手裏都拿着冰淇淋,有說有笑。

容蔚然抽瘋了,他管不住腿腳,也傻|逼|逼的跑去買了一個,剝|開紙給施涼。

做完這個動作,他清醒了,三魂六魄也在這一刻回到原位,眼底全是惱羞成怒的情緒。

手裏的冰淇淋還舉着,容蔚然小聲嘀咕,“看什麽呢,拿去啊。”

施涼蹙眉,“我不吃這玩意兒。”

容蔚然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叫你吃就吃!”

丢死人了,媽的,他頭一回給女人買這東西,還不領情。

好吧,也許是真不喜歡吃。

所以他就是活該?

思緒走下來,容蔚然氣的嘔血,有種把冰淇淋糊臉上的沖動,這樣就沒人認出他這個蠢樣了。

多道視線投過來了,施涼拿走冰淇淋吃了一口,上一次碰這東西,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記不清口味差多少,只記得甜味是一樣的。

咳了兩聲,容蔚然問她,“什麽感覺?”

施涼給出一個字,“膩。”

“我問的不是冰淇淋,”容蔚然皺着眉頭,“是跟我約會。”

施涼挖着冰淇淋,“沒感覺。”

“操,什麽叫沒感覺,”容蔚然驕傲的哼了聲,“我知道,你是在害羞。”

施涼瞥見青年微紅的耳根子,到底是誰害羞……

兩個沒真正約過會的老司機在街上瞎轉悠了半個多小時,容蔚然拉着施涼去看電影,是個恐怖片。

老掉牙的劇情,老掉牙的約會流程。

容公子格外新鮮,他雖然閱盡千帆,卻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和一個女人來電影院。

“怕就躲我懷裏。”

施涼吃着爆米花,視線落在大屏幕上頭。

過了一會兒,劇情越來越精彩,氣氛也随之更加陰森,周圍的觀衆都投入進去,沒了交談聲,逼真的音效和特效同時刺激着大家的視覺,聽覺。

容蔚然咬着牙,渾身緊繃着,兩手也攥在一起,成拳頭狀。

施涼把他的話照說一遍,“怕就躲我懷裏。”

容蔚然就跟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立即心虛的反駁,“誰說老子怕了?!”

下一刻,他的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打了什麽壞主意,就往施涼懷裏靠,手摟緊了,還捏着嗓子說,“我怕死了,你快點抱緊我。”

隔壁的一對情侶眼瞎了。

電影最後,男主角劫後餘生,一個人滿身是血,走在荒郊野嶺的時候,容蔚然拉着施涼,和她偷偷的接|吻。

那種血|脈|噴|張,随時都會爆炸的感覺,他只有在施涼身上體會的到。

所以孫子當了,坑也跳了,接下來即便沒路,他也會殺出重圍。

容蔚然的反應來的兇猛,苦逼的憋着。

無視掉身旁粗重的喘息,施涼氣定神閑的清除剩下的爆米花和可樂,浪費可恥。

散場了,容蔚然跟施涼走在人群裏,走着走着,他就去摸施涼的手,牽住了。

施涼也沒別的動作,由他牽着。

後面有一夥人往前湧,好像在起争執,大家都被擠着了,謾|罵聲和吐槽聲此起彼伏。

忽然有一道白光閃過,電光火石之間,施涼抓緊容蔚然的背部,和他的位置調換,用胳膊去擋。

下一刻,是刀子紮進肉裏的鈍聲。

施涼蹙了下眉心。

容蔚然的身子劇烈一震,他看見施涼的袖子被劃破了,血往外滲,當下就急紅了眼,“誰他媽幹的?”

人太多了,周遭亂成一片,又驟然停止一切騷動,他們屏住呼吸,面前發生的一幕讓他們的眼睛睜到極限,看着青年發瘋一樣咆哮,逮着誰就揪住,咒罵質問,那眼神太過恐怖,想把這裏的人都殺了。

施涼拿沒受傷的那只手去拽,被發狂狀态的容蔚然一把甩開了,她吸了口氣,“容蔚然!”

聽到聲音,容蔚然遲緩的轉過頭,面部因為憤怒變的扭曲。

施涼靠在他肩上,“快送我回去。”

容蔚然嗜血的表情有了變化,他拿手捂住施涼血流不止的刀口,嘶啞着聲音吼,“你他媽的搞什麽啊,誰叫你給我擋的?”

“為什麽不躲?你是白癡啊?”

施涼對疼痛的感知和其他人不同,非常敏銳精準,甚至可以憑着痛感去感受傷口的深度,大小,她知道胳膊上的口子比趙齊上次那一下要輕多了,但這次吵死了。

青年顯然是慌了神,沒注意到這一點。

“好了,別在這裏大呼小叫了,會吓到人。”施涼胳膊上的血不停往下滴,“……真疼。”

“怎麽不疼死你!”吼完了,容蔚然的手就開始抖,面目猙獰,“讓讓,不想死的話,都他媽給老子讓開——”

幾乎是最後一個音落下,前面就清出了一條路,在那種彌漫的血色之下,每個人都繃緊了腦子裏的那根弦,唯恐挪慢一步,缺胳膊少腿。

“別閉眼啊,”飛快的跑着,容蔚然哆嗦,臉都白了,“施涼,你給老子把眼睛睜開!”

他壓根忘了,施涼是傷在胳膊上,不是其他部位,并不危及生命。

“早上被你煩的,都沒睡夠,”施涼無精打采的歪在他懷裏,“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睡個屁,”容蔚然是天王老子的霸道蠻橫,“不準睡,你必須睜眼看着我,一刻也不能閉上,聽見沒有?!”

施涼閉了閉眼,哭笑不得,“容蔚然,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

容蔚然怒吼,“要你管啊!”

他吸吸鼻子,“聽着,施大姐,你不準煩我,你得稀罕我,像我稀罕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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