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廢妃與國師(十六)
“國師。”
太玄帝顯然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他定了定心神,似乎為了掩飾剛才的失态,“朕放手又如何?不放手又如何?”
他才是這大胤的君王,為什麽要聽國師的話?
“貴妃娘娘的手腕在流血。”國師沉聲說道。
太玄帝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粘粘的,低頭一看,竟沾滿了李安歌的血。
他頓時放開了手。
“國師大人……”
李安歌疼的臉色煞白,可憐兮兮的望着國師。
這天殺的太玄帝!
她雖然沒有父母,但是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還請皇上注意儀态,您是大胤的君王,怎麽能夠做出如此失态的行為?”
國師給了李安歌一個安撫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麽,李安歌看見國師來了,竟一下子覺得自己心安了許多。
就像是在天寒地凍的冬天,泡進了一汪暖洋洋的溫泉,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着心安。
“既然朕是大胤的君王,那麽朕今日就恢複貴妃的身份,即刻帶她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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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帝的雙手背在身後,在國師面前,他倒是收斂了一些方才的氣勢。
沒辦法,國師手握大權,他實在是惹不起。
“即刻回宮?”
國師顯然也沒料到會如此倉促。
他藏在袖中的手收攏成拳,“皇上,貴妃回宮,事關重大,應用符合貴妃儀仗迎回宮。”
“七鳳金黃曲柄蓋是必不可少的,各色鳳扇、草傘等也要備齊。”
“這……”
太玄帝一怔,顯然是沒有想的這麽多。
“就是因為事關重大。”太玄帝不屈不撓的說道,“貴妃此次出宮是戴罪,迎回宮更是要低調行事,才不會使貴妃有失顏面……”
話未說完,就被國師打斷,“祖宗規制不能忘,還請皇上謹言慎行。”
“先帝的在天之靈,想必定不願意看到皇上如此草率行事。”
先帝二字被國師刻意強調了一下。
國師眼帶嘲諷,幽深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不明的神色。
先帝?
皇帝聞言心中一驚,猛地看向國師。
他見國師面色坦蕩,并不像是知道了什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國師是上一任的老國師從小養大的,若是知道了什麽宮廷密聞,倒也不奇怪……
太玄帝心中有鬼,倒也不再與國師争辯下去。
“如此,朕回宮後準備一番。等三天後,再以貴妃的儀仗來接李安歌回宮。”
太玄帝丢下一句話就快步離開了。
“他居然就這麽走了?”
李安歌坐在地上看着太玄帝匆匆的背影。
國師也沒說什麽,怎麽三言兩語的,就打發走了太玄帝。
“他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多言。”國師冷嘲道。
“有什麽鬼?”李安歌不明所以。
國師并不答話,待視線轉向李安歌時,頓時換了一種語氣。
“疼嗎?”
他溫柔的像是三月裏盛開的花朵,眼底那些細小的冰碴全都融化了。
國師彎下腰,輕柔的攙扶起李安歌。
李安歌索性整個人一癱,軟倒在國師的散發着淡淡梅花香氣的懷中。
她嬌聲道:“可不是疼嘛。疼的人家站都站不起來了。”
國師嘴角一抽,莫名的想把懷中的李安歌扔出去。
他心中的郁結之氣已經消了大半,看着李安歌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也不忍心揭穿她的小無賴。
“哪裏疼?我給你揉揉。”
他的嘴唇湊近李安歌的耳邊,溫聲問道。
濕熱的氣體噴在白嫩的耳垂上,激的李安歌渾身打了個顫,臉上頓時飛上一片緋霞。
“這兒……”她撩起褲管,露出膝蓋。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凝固了,倒是膝蓋一陣一陣的疼。
纖細的小腿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細膩滑嫩,只是膝蓋上那塊腫起的烏青格外駭人,破壞了這渾然天成的美感。
國師的溫熱的手搭了上去,一寸一寸的慢慢摩挲着,自腳踝至小腿肚。
“嗯……癢。”
酥麻感從小腿傳至大腦,李安歌輕顫着別過頭,露出一節白皙的脖子。
“一會兒我拿了藥膏來給你推開。”
國師見狀眸色微沉,鎮定自若的松開了李安歌。
“好。”
李安歌的眼睛霧蒙蒙的,像一頭受了驚的小鹿。
這樣……就完了?
她有些意猶未盡。
小國師可真是越來越磨人了。
“安歌怎麽這般看着本座?”國師故作不解,“可是在期待着本座做些什麽?”
“你!”
李安歌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整張小臉都漲成了赤紅色。
國師見到李安歌這副羞惱的樣子,默默的在唇角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意
每次逗弄李安歌,他都覺得有趣的緊。
是夜,靜的只能聽見枝頭落雪的聲音。
蠟燭的影子斜斜的映在窗戶上。
明明是冬季,紅木雕花桌上的瓷瓶中,竟然插着一束牡丹。
“皇上,臣妾說的沒錯吧?姐姐果真和國師的關系不一般”
李苒輕錘着太玄帝的肩膀,心底湧上一股雀躍。
自她一開始從華安寺回來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要知道,國師雖然位高權重,容貌俊俏,在大胤國有衆多追求者,但從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曾經一度被人懷疑有龍陽之好。
只要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國師向來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下,更不用說是主動給一個女人添置衣物了。
何況那個女人還是被貶的貴妃。
李安歌的這個身份,任誰都是敬而遠之,怎麽就國師巴巴兒的湊上前去呢?
“那國師倒是護的緊。”太玄帝一聲冷哼,“朕前腳剛進華安寺,他後腳就跟來了。”
“那陛下決定怎麽辦?”李苒媚眼如絲。
“朕決定,三日後接李安歌回宮,恢複其貴妃身份。”太玄帝有些氣悶的答道。
“什麽?就這麽接進宮來?!還恢複貴妃的位份!”李苒驚呼。
敢給皇帝戴綠帽,着可是欺君之罪,亂箭穿心後抛到亂葬崗都是不為過的。
太玄帝居然就這麽放過了李安歌,還回複了她的位份!
李苒狠狠的咬住了嫣紅的嘴唇,眼底一片毒辣。
她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朕後來仔細想了想,貴妃此舉恐怕并非真心。”
太玄帝将李苒拉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這是什麽意思?”李苒不解。
“貴妃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國師又是那樣的人物,連朕都要忌憚三分。國師若是想……貴妃又怎麽能拒絕?”
太玄帝想起昔日李安歌對自己的癡纏,不由的嘆了口氣,眼中帶着憐憫。
“恐怕貴妃也是身不由自啊。”太玄帝搖了搖頭。
“皇、皇上。”
李苒坐在太玄帝的腿上,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太玄帝怎麽這麽……二?
她都想翻白眼了。
“好了,此事朕決心已定,你也不要再提了。”
太玄帝感受着懷中的軟玉溫香,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皇上……啊!”
李苒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太玄帝一把抱了起來。
她的手臂自半空中垂落,本就單薄的衣物經過這一番動作,更是露出了半彎圓潤的香肩。
太玄帝的視線劃過李苒和李安歌有幾分相似的臉,更覺得小腹灼熱脹痛。
“春宵苦短,愛妃,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太玄帝将李苒抛到床上,急不可耐的将熾熱的身子覆了上去。
床簾垂落,被翻紅浪,有莺兒婉轉嬌啼。
一室春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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