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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手上匕首,慕含嬌才反應過來,剛才把匕首遞給她的原來是魏浟,難怪覺得那只手挺好看……

她心裏竟然還在想着魏浟好看,長得好看,手也好看,甚至光着身子也好看……雖然他身上許多打仗留下的傷疤,但是連傷疤都很好看。

慕含嬌袖子裏的手指,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使人清醒,她才稍微冷靜了一些,千萬別被美色迷惑才好。

“不知殿下怎會在此……”

慕含嬌傻愣愣半晌,才想起來出口說話。

魏浟一本正經的拿起架子上的武器端看,淡淡回答:“路過,見外頭停着鎮國公府的馬車,還以為是高殊……這種地方,可不是你該來的。”

“啊,為何。”

魏浟瞥一眼身邊少女,他視力向來極好,雖然隔着幕籬,卻能一眼看出紗簾背後,她螓首蛾眉,桃花粉面,瞳孔深處卻隐隐透出畏懼……那份不知從何而來的畏懼。

突然就想起來高殊所說的,這表妹怕他……

明明見了高家其他表哥,那聲音甜得跟蜜似的,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一見了他就戰戰兢兢的一聲“殿下”。所以只是怕他的身份?

魏浟這些想法只在一念之間,回神語氣冰冷了幾分:“此處煞氣太重,不适合女子出入……這些兵器都不知附着多少亡魂,就好比你手裏那把,名為碧水,前朝城破之時襄陽公主自盡所用,上頭說不定還沾着她的血。”

慕含嬌聽後,吓得手一抖,一把将匕首給扔回了架子上。

“這算不得什麽。”魏浟指了指牆上挂着的一根□□,道,“那裏,一朝名将趙青用過的銀蛇槍,槍上敵人亡魂沒有三萬也有五萬,槍頭紅纓之所以變為黑色,因為染過的血幹在上頭已經洗不掉了,這種一般人鎮不住都不敢買,不然會惹來殺身之禍……”

慕含嬌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她絕對相信世上有鬼魂的,因為她自己都重生了,想不信都不行。

再瞄一眼那槍,她臉色更難看了,戰戰兢兢道:“我,我還是不買了吧……”

反正聽了魏浟的話,再看看周圍那些兵器,好像哪個都能看見魂魄,讓她覺得這兵器鋪裏冷了幾分,果然陰氣太重了,還是趕緊走吧,好像來錯地方了。

慕含嬌又行禮道了一句:“多謝殿下提醒,此地确實不宜久留,含嬌就此別過。”

說完慕含嬌繞過魏浟,埋頭就走,阿桃也急匆匆跟了上來。

背後,魏浟盯着那一抹曼妙姝影,邁步跟了上去。

一路出了鋪子,上了馬車。

慕含嬌坐在車內軟榻上,取下幕籬,想起魏浟還心有餘悸。

剛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氣,擡眼就見,皺紗車簾子突然被撩開。

竟是魏浟彎着腰走了進來,若無其事的來到她身旁坐下,磁性好聽的聲音道:“送我一程。”

慕含嬌退到角落貼着,警惕的看着他,幾度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魏浟竟然就這麽上了她的馬車,和她并排而坐,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兩尺……絕對前世今生破天荒第一回 見,若是前世,她肯定變着法子往他身邊貼。

不過現在,她決心要離他遠一點的,若是讓人看見他們兩個同坐一輛馬車……“不,不好吧。”

魏浟緊皺眉頭,手掌蓋在肩膀上,問道:“我舊傷犯了,不能騎馬,還勞煩慕家表妹送我回去。”

原來如此……

慕含嬌偷瞄他兩眼,看了看他捂着肩的地方,琢磨着,若是不送他回去,萬一他強勢嚴重可擔待不起。

慕含嬌問:“含嬌應該送殿下去往何處?”

“昭王府。”

慕含嬌今日是為了去聞墨齋的,要送魏浟回昭王府的話,應該是去不了聞墨齋了。

慕含嬌只有答應下來,然後叫了車夫,驅車往昭王府而去。

車內狹小,跟魏浟坐在同一輛馬車裏,空氣中都能遠遠聞到他若有似無的男人氣息,慕含嬌簡直如坐針氈,煎熬難受。

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先被那高颢欺負也就算了,還出門遇仇敵……

雖然重生這個月,已經見過魏浟好幾回,可是這不妨礙慕含嬌手心冒汗,喘不過氣。

而且不知怎麽的,特別倒黴,突然之間肚子一陣一陣抽痛,難受至極。

慕含嬌彎下腰,捂着腹部,疼得咬住了唇……她都不知道是真疼,還是因為見了魏浟被吓的。

開始,她還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忍了許久,不但疼痛沒有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半晌慕含嬌才反應過來,這種熟悉的,小腹撕心裂肺的疼痛,莫不是她月事來了吧?

前世就是,每次來月事的時候要把她痛得死去活來的,在床上滾來滾去,疼得都不能下床,這問題折騰了她兩年,大夫說她那樣唯恐影響生育子嗣,只能長期吃藥調理,可是那庸醫也沒見調理出什麽效果來。

回想起來,她月事來得有點晚,現在這個年紀應該還沒來過?

不會這麽倒黴,今天頭一次來月事,旁邊就坐着個魏浟吧?

慕含嬌當時……心裏萬馬奔騰。

不要,救命。

她身子搖搖欲墜,一把抓住了魏浟的袖子,痛苦虛弱的聲音,懇求道:“我,我……要回去。”

慕含嬌痛得幾乎都要喘不過氣,眼淚都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一手攥着魏浟的衣袖,一手捂着自己腹部,弓着身子,微微顫抖。

魏浟察覺她不太對勁,攙着她的胳膊,沉聲問:“回哪?”

憋了半晌,慕含嬌只能說出一聲:“疼……”

魏浟由上而下看着她,那張原本芙蓉粉面已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額上冷汗淋漓,柳眉緊緊皺在一起,眼淚都順着臉頰滑了下來,很是痛苦的模樣,裝不出來的那種。

正奇怪她怎麽了,卻見少女已經好似被抽走骨頭一般,一頭栽倒下來,撲在他腿上,竟是暈倒過去,沒了知覺。

魏浟小心翼翼将手掌按在她纖薄的肩膀上,晃了晃她的身子:“怎麽了?”

少女身軀一軟,當時就要往地上倒,是貨真價實暈倒了。

魏浟只得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将小小的嬌軀攬入懷中。

當時觸碰到那纖纖玉肩,只感覺脆弱得好似稍微用力就會将其捏碎,怎麽可以這麽軟。

低頭一看,一團烏雲明珠般的發髻靠在他胸口上,露出一片雪白如蝤蛴般的頸子,寸寸肌膚粉嫩惹人……

他屏住了呼吸,別開臉,自然不能生出什麽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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