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NB39成鳳
換上着急的表情,葉初五扔下手中的行李箱:“你在這裏等着我。”吩咐好葉安然之後,小跑着過去扶起顧西岸,心疼地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水:“你的腿怎麽了?”
他的腿上帶着石膏,看起來傷得不輕,他之所以不聯系葉初五也不來見她,很大原因上是因為腿傷。
他的腿被顧西景打折了,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意外的原因,但是他還是忌憚着顧西景,沒敢擅自出來找葉初五見面,甚至不敢用手機回葉初五的信息,他知道顧西景正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這次出來,得虧顧西景臨時接到了一個大項目,出國去了,他在自家大嫂的幫助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家裏。
他本來是不打算這麽早見葉初五的,想到他此時此刻的樣子折了腿的窩囊樣子,他就氣得牙癢癢,他的英明帥氣,怕是全毀了。
葉初五沒管他眼裏閃過的焦慮氣悶,把他扶起來之後,關心地問了幾句話,随後适時地拉開距離:“你沒事我就先走了,我們還是先不要見面了。”
顧西岸一聽就慌了,昨晚收到葉初五那條信息之後,他心疼了一晚上,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找人把他送來了片場,早飯都沒用吃就在樓下等着她,就是生怕她會避開他,沒想到,他的擔憂真的實現了。
顧西岸眼看着葉初五要走,着急之下沒顧着自己的腿傷追了過去,動作過大,拉扯了腿部,失去了平衡,再次在葉初五跟前摔了個屁股朝天。
葉初五聽到一陣“砰砰砰”聲,愉悅了起來,抿下臉上的笑意,轉身扶起他,為難道:“算了,左右我們心裏清楚怎麽回事,別人要說就說去,我也不在乎了。”
顧西岸猛點頭:“別怕,出了事有我兜着,他們不敢說你什麽。”
葉初五嬌嗔地瞥了他一眼:“說什麽呢,把自己說得像個流氓頭子似的,我們倆清清白白的,別人愛說就說去,我不在乎。”
顧西岸先是驚喜,随後是吞了蒼蠅般的難受,按葉初五的意思,她這是要撇清倆人的關系?但又好像不是,她承認了倆人的友情,但卻是否認了倆人有別的可能。
“對對對,清者自清!”顧西岸悶悶地回了一句。
葉初五這才正眼打量起他腿,佯裝心疼問:“你怎麽受傷了?”
“沒事,就是晚上渴了想要下樓找水喝,沒想到踏錯了樓梯,直接摔了下去,這不,這就是喝水的代價。”說完,尴尬地笑了笑。
葉初五半點不信,但卻道:“說你什麽好,下回記得把燈都開了,省得看不清楚樓梯。”走過去扶起他的一邊,把他扶到樓下的椅子上:“你先在這裏坐着,我去帶安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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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他之後,也出去三步作兩步走過去,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葉安然,走近顧西岸,顧西岸嫌棄地看了葉安然一眼。
“這孩子就是你說的安然,長得挺可愛的。”漂亮話說得好聽,其實內心各種嫌棄,還有莫名其妙的嫉妒,憑什麽這小屁孩能夠住在葉初五家裏,他卻連門口在哪都不知道!
葉初五點了點頭:“這就是安然。”摸了摸安然的頭,彎下腰和他對視:“這就是幫助過我們的人,叫他顧叔叔。”
葉安然乖乖地叫了一聲:“顧叔叔好!”
顧西岸又委屈上了,他打聽過這小屁孩叫葉初五是叫姐姐的,為什麽到他這裏就叫叔叔了!用右手撐地,支起身子,顧西岸伸出左手想要摸一摸葉安然的腦袋,被他躲了過去,只好讪笑着:“真乖!”
“要不找個人過來背你回去?”葉初五為難地看了看葉安然,又看了看顧西岸:“你腿傷還沒有好,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回家好好休息吧,別來這裏折騰了。”語氣熟稔了幾分,宛若倆人是正經百八的好朋友。
顧西岸回味着她語氣中的關系,笑着道:“不用,我快好了,住在這裏不礙事的。你先上去吧,待會會有人來接我的。”
葉初五審視着他,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帶着葉安然上樓。葉初五走後,顧西岸掏出電話找了一個人,半個小時後,孫金钊來了,倆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第二天,劇組恢複拍攝,葉初五迎來了倒數第二幕戲高樓追捕,講的是李梅梅的信息被洩露,男主角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了她的身份,于是乎單槍匹馬和她對峙,逼着她承認了身份。
葉初五的身份暴漲,自然不會再用大衆造型師,安達一大早坐車到了片場,成為了葉初五的禦用造型師。
做好造型之後,葉初五站好位置,随着制作技術的進步,現在拍高樓追捕的戲都不再采用實景,而是用綠布景進行拍攝,随後再用技術進行二次創作。
葉初五需要在一片綠布景表現出對高樓大夏的恐懼,和對逃生的渴望。
導演講完了戲之後,坐了回去:“高樓追捕,一、二、三開始!”
葉初五站在半米高的綠布舞臺上,蹒跚着往前走,仿佛她正站在幾十米高的頂樓,顫顫巍巍地靠近欄杆,一只手虛抓着欄杆的一邊,決然回頭。
男主角跟在身後,擺出舉·槍的姿勢:“別跑了,你逃不掉的!”
葉初五大喘着氣,劇本中寫的李梅梅從一樓跑上頂樓,途中被男主角打中了一槍,正打在她的大腿上,鮮血流了一地。
吐了一口水,葉初五仰起頭,鄙夷地笑着:“你們別想抓住我!”随後表情轉變,變得怯弱無比,驚恐萬分地往下看:“你別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這顯然是第一重人格。
男主角一步一步挨近,手舉高到頭頂:“李梅梅,你殺了那麽多人,早已罪無可恕,乖乖地跟我走!”
葉初五揪着手指頭,肩膀快速抖動,嗚咽着顯得不安極了,随後慢慢地擡起頭,梨花帶雨地扯動嘴角,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漸漸變得鋒利:“放屁!我沒有殺人,他們都是罪人,都應該死!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荒謬了!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我就開·槍了!”
葉初五挺起胸膛:“開槍啊!來,照着這個地方來一槍!”她指着自己的腦門嗎,男主角眼神變得暗沉,雙眼緊緊地盯着她的腦門,似乎真的打算開·槍。
就在觸發之際,葉初五忽然一手用力攻擊欄杆,借力跳躍起來,一個飛躍,跳到了出去,幾個轉身,跳進了另外一棟樓的陽臺。
這是個高難度的動作,要是在實景中,吊着威壓勉強能表現出劇本中的要求,但是她面對的只是一個半米的高臺,要表現出縱身一躍的動作,真的很難。
但是沒辦法,如今特效當道,她也只能硬着頭皮演下去,手腳麻利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但是導演并不怎麽滿意,喊了一聲:“卡”
導演按着額頭,咬着拳頭思索着:“剛才的動作不夠連貫,小五啊,你可是要從二十幾樓跳下去,表情雖然到位了,但是張力不夠,想一想從高空跳傘,跳下去的時候肯定有一股妖風撲進口腔,導致五官變形的,你的五官還不夠扭曲,再來一條。”
葉初五點了點頭,站回固定的位置,再次開始,先是伸手按着虛無的空氣表現出握着欄杆的動作,随即雙腿原地彈跳,手一動不動,身子以手的位置為原點,三百六十度旋轉跳躍,最後落地在腳跟前進一寸的地方。
面部對着盡頭的時候,下意識的嘟起腮幫子,牙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疼痛感加上演繹出來的恐懼,使得她的表情放蕩不羁,堪比原始野人。
“卡,很好很好!”導演帶頭鼓掌沒走過去拍了拍男主角的肩膀:“剛才的表現很不錯,只是阿銘的表情不夠震撼,你得撲過去想要把人抓住,然後在看着她跳到另一棟樓的時候,表現出失策的懊悔,再來一條。”
阿銘即是男主角,歉意地朝着葉初五點了點頭:“行行行,再來一條!”
導演喊了一二三,葉初五照着剛才的動作又來了一遍,剛才咬着舌尖是沒咬破的,但是再來一回之後,算是徹底地咬出了血,血腥味充斥着味覺,葉初五微微閉上了眼睛,完成了整套動作。
男主角表情一頓,沖了過去,扶着莫須有的欄杆伸手去抓葉初五,無奈葉初五的速度太快,他只摸到了她身上的衣服,并沒有抓住她。
看着她跳入了陽臺,男主角猛地朝着虛無的欄杆砸了一圈,手心捏爆血漿,豔紅的血漿順着指縫流了出來,顯得他的拳頭傷痕累累。
男主角朝着對面開了兩·槍,啞聲道:“李梅梅,你逃不掉的!”說着又懊悔地砸向欄杆,再次捏爆另一個血漿,血漿呈直線緩緩從指縫流出,沾到了身上的衣服。
而站在不遠處的葉初五,也快速地以膝蓋裝地,蹭破膝蓋處的血漿,使得血漿滲出,染紅了膝蓋上了衣物。
都說演員不容易,她也算是體會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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