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二合一)

前進大隊那個長得最漂亮的知青訂婚了, 這消息在很短時間內傳遍了臨近的大隊, 連上進大隊的大隊長媳婦還專成上門來給魏筱說了恭喜, 魏筱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她不過就訂過婚怎麽就弄得人盡皆知,這事要說不是謝承廷幹的,她都不相信。畢竟打從他們從京市回來這邊, 謝承廷那張黑面神似的臉就總是帶着笑意,一副他很愉悅的樣子, 別人好奇一問, 他就跟人說因為訂婚了。

“你怎麽到處跟人說啊?”

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連去給小娃兒們上課都被他們笑着說恭喜。.

“我高興。”

謝承廷這回答忒任性,但魏筱又知道他确實高興得很, 離開京市前本來他們是要抽時間跟周成繼他們見一面,謝承廷打的主意當然是秀恩愛,這詞兒是他未來媳婦兒說的,他覺得非常貼切, 可不就是秀恩愛麽,他還熱衷得很。

但周成繼、趙向紅都已經參加了工作,等他們忙完訂婚,兩人雙雙都忙得很, 且還被安排出差, 離開了京市。因此沒能見上一面,周成繼還特意往昭州這邊寄了封信, 大意是謝承廷欠他一頓飯,以後得加倍補上。

謝承廷這回爽快的答應了, 因為沒能成功秀恩愛,他心裏還不太舒坦呢。

想到謝承廷再過不到兩月就要去部隊了,魏筱決定這回忍了,就讓他多高興會兒吧!她只能在別人的玩笑中一本正經地感謝人家的道喜。

**********

磚廠在衆人一心的忙碌下,雖然開始燒壞了幾窯,但後頭繼續摸索,積累經驗,總算燒制成功了。就是品質不算特別好,但足夠令人歡呼了。大家又再接再厲,趙朗拉着技術員不斷改進,燒制出來的磚也被謝承廷銷了出去。

地區來的技術員那是謝承廷托關系請來的,在前進大隊上了正軌後便離開了。雖然前進大隊燒出來的磚已經不缺銷路了,但趙朗卻自己較上了勁兒,每日埋首謝承廷找來的書,想要找出能夠改進的方法。

魏筱沒有過多的參與,專心投身教育事業,丁點也沒有偷懶,并且想了不少有趣的法子令她的那些心思并沒有放在學習上的娃兒愛上學習。雖然目前收效甚微,但她相信堅持下去總能有那麽一兩個産生興趣。

“你在幹什麽?”

謝承廷年後都在磚廠忙,除非遇上農忙他都不用再去地裏掙工分,不過這陣子也沒比在地裏頭輕松。但如今磚廠運轉正常,他總算能輕省許多。這天他回來的比較早,魏筱晚飯還沒做,在院子裏拿着鏡子看不見在後頭搗騰什麽。

“呀,你吓我一跳。”

魏筱放下手中的剪刀,拍了拍胸脯,還沖謝承廷翻了個白眼。

“你在幹什麽?”

他又問了一遍,一臉的莫名奇妙,不知道到底哪裏惹着她了。

“看不出來麽?我在剪劉海呀,有些太長了,總是擋眼睛,不舒服。”魏筱拿起鏡子照了照,嘴裏說道,“幸好沒剪壞,你剛吓得我手都抖了一下。”

剪個缺口,補救都沒法,她不得哭死。

“我給你剪。”

謝承廷一臉的躍躍欲試,魏筱不太信任地看了他一眼,想要搖頭,謝承廷卻已經拿過了她的剪刀。

“放心,我玩刀子很溜的。”

魏筱:……

刀子?她不需要,謝謝!難不成他還想用刀子給她剃光頭?他要是敢,她就敢打死他!

幸好謝承廷手确實很穩,雖然他不懂得什麽叫層次感,但魏筱也沒想整成什麽空氣劉海,只不過是剪個齊劉海,妥妥地剪得非常齊。

“我剪得比你可好多了,以後你的頭發都由我幫你剪吧!”謝承廷信心爆棚,丁點也不在意魏筱的拒絕,直說,“放心,耽擱不了我多少時間,而且我喜歡幫你。”

摸着未來媳婦順滑烏黑的頭發,謝承廷覺得就算是要他幫魏筱洗頭,他也覺得主意不錯的。

“我不要。”

“為什麽?咱倆交換嘛,我幫你剪頭發,你幫我剪頭發,我的頭發很好剪的。”

魏筱看了一眼謝承廷那短短的頭發,心想确實挺好剪的,不過她此刻只想給他剃光頭,絕不同意讓謝承廷再動她的其他頭發。

“你倆在幹嘛呢?這裏住的可不止你們兩個人,這麽親親我我的,不知道注意些影響麽!”

張美悅從外頭回來,本來就因為上工疲憊不已,一看到這兩人,嘴裏不由地說了些不好聽的話。謝承廷臉色頓時黑了下去,轉頭看了張美悅一眼,即使沒說話,張美悅也突然渾身一冷,有些後悔挑謝承廷在的時候怼魏筱了。

但她又不願意認輸,只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邁着僵硬的步子回了屋。

“哈哈……”

結果魏筱卻十分恣意地笑了,她與謝承廷距離是湊得近了些,但并沒有做什麽特別出格的事情。張美悅不過就是看不慣謝承廷對她好罷了,魏筱才不會過多的去在意呢,這段時間張美悅陰陽怪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最近都這樣?”

謝承廷皺着眉頭,這段時間他太忙,都沒注意到又起了些什麽龌龊。

“嫉妒使人瘋狂,別理她。”

看着魏筱那不甚在意的平淡神情,謝承廷卻覺得她跟張美悅住一屋指不定多膈應。在魏筱不知道的時候謝承廷已經在思考有沒有法子能讓魏筱單獨住了。

**********

魏筱的老師生涯按部就班地進行着,除了教一教小學生,鄧嘉芬也時不時地上門來請教,忙忙碌碌中魏筱忘了某些事,直到這天半夜,一種不明所以的感覺令她從睡夢中醒來。

盯着頭頂的蚊帳好半晌,才轉頭去看了看另一側睡得正熟的張美悅,摩挲了一下食指上的花紋,意識在下一刻進入了戒指空間。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片片成熟的麥子,可惜空間裏沒有有風,否則就能體會一番風吹麥浪的美感。不過魏筱此時想的卻是麥子熟了……該收割了,繼伐木之後她又要正式開始真真正正地做個勤勞的勞動人民了。

值得慶幸的是她現在使用意識操控油鋸已經很是得心應手了,只不過堅持的時間不太長,但割麥子用的是鐮刀,會令她輕松很多。花上一定的時間把這一片麥子收割,是沒問題的。可是要弄成面粉卻又要費一番功夫,此前就看過了空間裏沒有鐮刀,更別說其他的工具。

魏筱有些犯愁,鐮刀她倒是能偷摸着弄到空間裏使用,畢竟這種小工具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包括知青,不需要上工的時候去領取。但其他工具就實在有些頭大了,不僅不太容易買到,用什麽借口去買是個最大的問題。

樂天的魏筱愁了一會兒就算了,既然現在沒辦法,就把麥子收割了堆那兒吧,以後有辦法再說。

又特意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多種些花花草草吧,至少空間裏有她準備的一整套實驗器材,提純個精油什麽的完全沒問題,東西又小取出來也不會惹人注意。何況多種些花也能美化戒指空間,指不定哪天整個空間就被這些植物給完全照亮了呢。

确定了以後空間裏的發展方向,魏筱安心地準備睡覺了,養精蓄銳迎接明晚辛苦的勞作。

離開空間之前又看了一眼失敗的木架子,本來還志向宏大地想在空間裏做個小木屋,體會一番悠然南山下的感覺。結果出師未捷身先死,怎麽才能點亮另一項技能呢?魏筱覺得自己需要找人幫忙想辦法,最佳人選自然是一向不會拒絕她的未婚夫謝同志。

次日中午,謝承廷剛回到知青所,就聞到一陣陣的香味兒,心裏猜測着魏筱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麽好吃的。

“回來了?”

“嗯。”

魏筱聽到聲音,拿着鍋鏟出現在廚房門口,笑盈盈地看向謝承廷。謝承廷嘴角也帶上了一絲笑意,微微沖她點了點頭。溫馨的氛圍雖然平淡,但兩人都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

“喏,給你兌好了水,先去洗把臉。”

“好。”

謝承廷回頭看了一眼,估計魏筱是算着他回來的時間給準備的,水溫剛剛好。雖然他覺得自己用冷水就可以了,但卻不會去拒絕未來媳婦的關心。

“猜猜我今天做的什麽?”

魏筱去廚房把鍋裏的菜裝盤,又轉出來立在謝承廷身後,湊他耳旁問道。

“紅燒豬蹄。”

挂好手中的毛巾,謝承廷才回答,語氣很是篤定。

“你亂猜的?”

魏筱眨了眨眼,不相信他的鼻子會這般靈。

“我說對了麽?”

“哼!”魏筱看了謝承廷一眼,仰頭回廚房去了,真是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等兩人都坐上桌以後,她又有些忍不住。“你到底是怎麽分辯出來的?”

她覺得跟紅燒肉的味道差不多嘛!

“我不是聞出來的,只不過你前兩天就一直在念叨想吃豬蹄,再說你今兒不是很早就去了公社嗎?”

謝承廷見她的小模樣覺得有些好笑,難得地沒逗她。本來聽着魏筱念叨,他已經找人訂好了豬蹄與許多公社難以買齊的作料。結果他還沒去取,她自個兒忍不住買回來做上了。

“那是因為這段時間字兒寫多了,我需要補補!”

“嗯……好理由。”

用豬蹄來補?謝承廷挑了挑眉,很是佩服自家媳婦兒能找出這樣的借口,跟自黑沒兩樣。畢竟……吃哪兒補哪兒嘛!

吃豬蹄補豬手,沒毛病!

洗碗是謝承廷的活,飯後他十分主動地收拾了碗筷,因為中午有頓有些油膩,魏筱提前準備了一鍋熱水,此時洗涮正合适。

“怎麽才能學會做家具?”魏筱倚在一旁看着謝承廷認真地幹活,覺得時機正好,連忙抛出自己的大大大難題。

“你想要做個什麽?”

謝承廷擡頭看了她一眼,直接問道。魏筱瞧清楚了他眼裏的意思,跺了跺腳,又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我要自己動手!”她是一個志向遠大的伐木工好不好?!

“你要當木匠?”

謝承廷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一言難盡,覺得這個媳婦是不是太不消停了些。

木匠?魏筱神情一愣,按照她準備在空間裏做的事,說是木匠也可以。但她連教書匠都沒想過,更別說去做木匠,這般需要下苦功夫的行當不适合愛躲懶的她,她不過是想能自己動作……DIY!

“沒想當木匠,就随便聊聊,再聊便學學,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學會了有備無患嘛!”在謝承廷的眼神下,魏筱說了一段毫無中心思想的廢話。

結果謝承廷居然沒懷疑地點了點頭,表示他來想辦法,然後就出門去了。魏筱回頭一看,碗已經洗好了,鍋竈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真是值得表揚的好同志,特別不喜歡善後的魏同志很是欣慰。

**********

當天晚上魏筱忙活了一晚上,結果意識消耗實在太大,直到第二天下午她的精神還是有些萎靡。

謝承廷來大隊小學接她,又說要領着她去一個地方,魏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現在只想回去知青所跟她的床相親相愛,對象是什麽?未婚夫是什麽?等她睡醒恢複精神再來談情說愛!

“你精神怎麽這般差?”

皺着眉頭而又嚴肅的語氣,令得魏筱總算聚集了幾分精神,只搖了搖頭說:

“昨晚沒睡好呀。”

“那我背你回去休息一會兒,晚飯我來做。”說着,謝承廷準備蹲下去背她,魏筱吓了一跳,瞬間覺得神清氣爽。

“別啊,我只是沒睡好,又不是多嚴重的問題,哪裏用得着你背我。”

而且指不定引來多少人說閑話,如果是兩個人獨處,魏筱倒是很樂意作上一作。又見謝承廷不願意放棄的模樣,魏筱趕緊問他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

“你不是說想學着做木活嗎?我教你。”有關于魏筱的事謝承廷總是放在心上的。

“咦,你連這都會?”魏筱聽到這話後又精神了不少。

“你睡的那床不就是我做的嗎?”

魏筱想了一下,還真有這麽回事。謝承廷本來是不會的,去年大隊不是購回來一批木材嘛,知青所這邊也做了不少東西,謝承廷整天跟着大隊裏的鄧木匠一起忙前忙後,魏筱是真沒特別注意到自己睡的床是由謝承廷一手做成的。

“你還真學會了?謝承廷你怎麽那麽厲害!”

這崇拜的小眼神令謝承廷都有了些不自在,只說沒什麽了不起的。但對于魏筱這個連續幾次搞垮木架子的人來說,沒兩天就能自己上手做床的謝承廷真是個動手BOY!

“所以你要帶我去哪裏學啊?”

“之前弄回來的木材還有不少,我昨天去問了鄧木匠,說是隔壁大隊有人托他做點東西,我打算領着你去,閑暇時幫着他做活,你也就有機會學習了。”否則,哪裏有木材讓她練手。

“謝承廷,你最好了!”

魏筱激動地抱住他狠狠地親了一口,随即放開,蹦跳着往前走,還回頭催促他快一些。精神萎靡是什麽?不存在的,她是生氣有活力的魏筱!

謝承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了看四周,見沒人這才松了口氣,對自己定下的媳婦還能怎麽辦?寵着呗!

而鄧木匠則挺樂意謝承廷來幫忙的,畢竟他是他見過的學得最快的人,即使身邊跟了個有些搗蛋的魏知青。不過他們來幫忙又不會分走他什麽東西,早點做完活豈不是更好。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師傅的,魏筱通過一段時間的學習,總算把空間裏的木架子搭好了。那一天她興高采烈得如同過年一般,其實不過是做了個最簡單不過的置物架,還粗糙至極。

但木匠?魏已經很是滿足了。

甚至于某天高興地又唱起了伐木之歌,問題是這次她并不是在自己的戒指空間裏,而是……

“……”

鄧木匠與謝承廷同時望向自得地哼着歌的魏筱,臉上的神情是同樣的茫然。尤其是鄧木匠,甚至懷疑這個魏知青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魏知青哎……美麗、漂亮、好看,鄧木匠也不會什麽形容詞,只是從大隊裏一些年輕人口中聽來的。這傻兮兮的刨着木頭唱着歌的姑娘真是那個城裏來的魏知青?

鄧木匠懷疑人生,轉頭看向謝承廷。

謝承廷點了點頭,表示你想的沒錯,這傻妞就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

**********

開春之後天氣一直很好,這天卻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寒流來得突然,魏筱又穿上了本來已經換下的棉襖。

結果還是不慎感冒了,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卻因為鼻塞說話嗡聲嗡氣的。擔心把感冒傳染給學生,魏筱把課本與筆記都交給了謝承廷。

“學習不能斷,反正你今天沒事,就由你去給他們上課吧。”

看了一眼塞到懷裏的書,謝承廷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難看,除了面對魏筱,他實在不是一個話多之人。即使小學課本對他來說很簡單,可是站上那個講臺卻很不容易。

“難道你想我流着鼻涕打着噴嚏去上課嗎?謝同志,你于心何忍?”

魏筱頂着個擰得發紅的鼻頭,眼含期待地望着謝承廷。他越是抗拒,魏筱就越想鬧他。

“我不會。”謝承廷雖然被魏筱看得心都軟了,但還是沒有放棄掙紮。

“還沒開始千萬別說自己不行,也許你會發現另一片天地,我相信你!”

曾經謝承廷說過魏筱的眼裏像是含着星辰,此刻這星辰正如影随形地看着他,一碗心靈雞湯飲得猝不及防。即使謝承廷承受得住,可也抗不過“我相信你”四個字!

最後,謝承廷只得在魏筱燦爛的笑容中如壯士一般出門去了。

而魏筱則喝了他熬好的姜湯,舒舒服服地窩床上躲懶,時不時地還從空間裏掏點零食出來吃,感覺生病的日子也是如此的舒心。

幸好張美悅不在,豈不是又得眼紅地沖她噴火了。

最近他們這個知青所的人都特別忙,趙朗她是知道的,埋首在磚廠無法自拔,就算有點閑暇時間也是陪着鄧嘉芬。

劉偉鴻從京市回來後就經常是知青所的失蹤人口,以前他是單方面吊着那個幫他幹活的姑娘,現在也不知道為何轉變了心思,接納了人家,兩人的關系迅速變得親密起來,約個小會牽個小手也是時常有的。

但是張美悅不知為何也變得經常不見人影,最開始魏筱還以為她是在隔壁,卻有一次偶然碰到隔壁周知青,被她攔下質問是不是又對張美悅做了什麽壞事,否則為何張美悅最近都沒去他們那了。

魏筱當時的心情是哔——了狗了!

她是該噴回去還是高傲地不去理會?魏筱的選擇是——噴回去!

“她沒去你們那兒難道不是因為有人不愛洗澡嗎?嫌味兒大。”

周知青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因為她就是那個不愛洗澡的。魏筱其實這話并非針對她,只因有一次确實聽到張美悅嘴裏吐槽過隔壁知青不愛洗澡,卻沒說是誰。但此時一看周知青的表情,魏筱立刻覺得自己懂了,真相了!

“她說的……不會是周知青吧?”魏筱眨巴了兩下狐貍眼,笑得意味深長,“周知青可千萬別怪美悅她到處說,其實她也是為了你好,勤洗澡有益身體健康。”

周知青能怎麽辦?只能咬着牙扭頭走了,至于她與張美悅會怎麽樣就不管魏筱的事了。

她們背地裏經常議論是非,出現最頻繁的人物自然是魏筱,誰讓她漂亮,漂亮是原罪,足以另某些人打心眼裏讨厭了。

魏筱可沒打算跟她們計較,誰曾想這周知青竟然還自己找上門來,簡直就是讨罵。張美悅如何都是個成年人了,她又不是張美悅的媽,什麽屎盆子都往她頭上扣。魏筱覺得是不是她吃素太久,讓這些人覺得她人善,活該被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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