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做戲
林舒曼真想一腳把靳霄踹飛,要不是他現在用着她的身子,踹死都不可惜。
“你幹什麽,”林舒曼的話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作死沒夠麽?”
說罷,把靳霄從窗前拖走,趕忙關上了窗子。
可就在關窗的時候,林舒曼還是看見有着星星點點的火光向書房的方向靠近過來,卻又逡巡着不敢上前。
有一衆宮人,也有林靜娴。
待确認關好了門窗之後,林舒曼壓低聲音問道,“你又打算起什麽幺蛾子?”
靳霄眉毛一揚,“你都吃醋了,我不得把醋釀得味道濃一點?”
說罷,伸開雙臂,撒嬌地道,“吶,你抱我。”
林舒曼的下巴差點砸到腳背,眼前的嬌俏美人,在暖意融融的燭火映襯下,嬌憨可人。若是平日裏真的有此佳人撒嬌,定然引無數英雄竟折腰。
可林舒曼知道這副皮囊下,可是藺朝最狠厲陰鸷的太子殿下啊!他一撒嬌,林舒曼感覺自己小命都要不保!
“你讓我抱你?你瘋了吧!”
“對啊,我現在這麽柔弱,總不能我抱你吧。”
“呸,你要去哪兒啊我就抱你?”
“這麽晚了,當然是回房休息了,”靳霄的嘴角勾着壞笑,“還是說,‘太子殿下’,打算就在書房……這也太刺激了吧……”
林舒曼:“……”
見林舒曼不說話,靳霄又繼續道,“你不是有事和我商議麽,你最好乖乖聽我的,否則……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你明早上朝,可有好戲了。”
林舒曼氣結,奈何卻被靳霄拿捏得沒有辦法,只能陰沉着臉,滿目寒光地将靳霄攔腰抱起。
靳霄自然而然地伸出粉藕一般的雙臂摟住了林舒曼的頸子,腦袋一歪,靠在林舒曼的胸膛之上,造作地道,“太子哥哥的胸膛,好緊實哦。”
林舒曼擡頭望向蒼穹的方向,仰天長嘆,老天爺,求您了,把靈魂換回來吧!
林舒曼抱着他走出了書房,遠遠地就看見林靜娴點着如豆燭火,正在廊下往這個方向眺望。
她也沒料想“太子殿下”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吓得一激靈,奈何已然四目相對,只能硬着頭皮迎上去,行禮問安。
林舒曼本就和靳霄生着氣,見着林靜娴,氣兒就更不順了,冷冷道,“本宮許你留在東宮,可沒許你跟蹤本宮!”
林靜娴聽見“太子”的話,趕忙跪倒在地,周身都在哆嗦,趕忙解釋道,“我以為姐姐留我在東宮,是想與我有話說,故而出來尋姐姐。太子殿下贖罪啊。”
林舒曼正欲再加訓斥,卻聽見懷中的靳霄輕柔地笑道,“妹妹,這裏是東宮,不比在咱們林家,你想去哪就去哪。你這麽冒冒失失地到處亂逛,驚到了太子殿下,可就不好了。”
林舒曼睨了一眼靳霄,你狠。
林靜娴正打算再辯駁兩句,靳霄卻又道,“好了太子殿下,我們回房休息吧,妹妹還是個孩子呢,你當着她的面抱着我,我多害羞啊。”
林舒曼:“去你娘的吧。”
林靜娴:“去你娘的吧。”
林舒曼回到了寝殿,沒好氣地把靳霄摔在了床榻之上,靳霄卻像只小貓似的第一時間轱辘了起來,還不忘扯開嗓子,媚聲媚氣地道,“殿下,您輕點,都弄疼我了!”
此時的林舒曼內心已經毫無波瀾了,半晌,低聲問道,“你滿意了?”
靳霄的嘴抿成了一條線,搖了搖頭,表示并不十分滿意。
林舒曼大為不解,“今天是她招惹你了,還是我招惹你了,你要這麽折騰我?”
靳霄咬着牙道,“此仇不報,誓不為男兒。”
清醒一點,大哥,你已經不是男兒身了。
“到底怎麽了?”
靳霄氣鼓鼓地回答,“今天,你不知道,你的好妹妹跟我說,說‘太子殿下不行’!”
說到這,靳霄一雙杏眼圓睜,兩腮鼓着,氣成了一只紅眼小兔子,罵道,“她才不行,她全家都不行!”
林舒曼聽到這,才明白靳霄在意的竟然是這個事兒。于是長松了一口氣,決定回房休息了,“就這麽大點事兒啊,不必計較,我知道你行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林舒曼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都在胡說些什麽,不由地腦子裏又浮現起剛重生時的瘋狂一幕了。
好在靳霄此時已經被虛榮心蒙蔽了雙眼,根本沒看出林舒曼的窘迫,而是憤憤地道,“這是小事麽,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林舒曼冷冷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才是,這個男人。”
“我不管,我就是變成女的了,也忍不了。你想想,有人說你老公不行,你能忍?”
林舒曼想了想,嗯,确實有點忍不了,于是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靳霄嘴角勾笑,“你什麽都不用幹,我來就行。”
說罷,原本還乖巧跪坐在床榻之上的“嬌憨美人”突然跳下了床,光着腳丫,如同輕盈靈動的小燕子一般游走在偌大的寝殿之中,每到一處,便繡口一吐,滅了一盞燭光。
寝殿之中的光線愈發昏暗起來,終于,最後只剩下一燈如豆,暖黃的光暈充盈滿室,給兩個年輕的靈魂平添三分悸動。
眼前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燈盞,湊到林舒曼的跟前。靳霄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而可愛的微笑,一對嬌俏的小酒窩裏仿佛寫着無盡的甜美。
林舒曼猛然間有些晃神,竟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美。
“自己”仿佛也知曉了林舒曼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湊上前,一雙玉足踩在林舒曼的腳上,而後一只手摟住林舒曼的腰,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将勉強支撐的油燈舉到林舒曼的嘴邊。
靳霄巧笑嫣然,嬌嗔地道,“太子殿下,最後一盞燈,你來熄吧。”
此時的林舒曼,已然知曉靳霄的全部意圖,他們二人此時緊緊依偎的動作,掩在昏黃暧昧的燈光下,透過窗棂,偷看的人眼裏自是一番纏綿悱恻之映像。
想到這,林舒曼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卻在扭頭的瞬間,被身邊的小人兒嬌嗔喝住,“看我,不許看旁處。”
滿眼都是撒嬌的意味。
林舒曼在靳霄的催促下,熄滅了最後一盞燈。偌大的寝殿歸于混沌的無盡暗夜,林舒曼夜視力還可以,見靳霄沒有穿鞋子,只好将他攔腰抱起。
靳霄咬着下唇,湊到林舒曼的耳邊,一股熱氣輕輕柔柔地搔着林舒曼的耳朵,“太子殿下,你真好。”
林舒曼自打用了這男人的身體,在控制自己這方面,還有點困難,冷不丁被靳霄如此撩撥,感覺周身一陣燥熱,趕忙快走兩步,将靳霄放在床上。
略有些心虛地道,“你睡床上吧,給我扔下床被子,我睡地上。”
如今挑逗林舒曼已然成了靳霄無聊人生的最大樂趣,仿佛不鬥嘴都不會說話了。可見林舒曼此時乖巧至極,直接要求去地上睡,靳霄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他勾了勾手指,林舒曼以為他又要耳語什麽,便傾身去聽。卻被靳霄一把拽住了脖領,順勢一帶,兩個人直接都摔在了床上,滾做了一團。
林舒曼趕忙要起身,卻被靳霄低聲制止了,“你現在是個男人,你不想做什麽,我能奈你何?老老實實睡床上吧,我不亂動。”
林舒曼卻咬緊牙關,躺在了床沿上,背對着靳霄,一聲不吭。
心底暗暗思忖: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不想做?
近日來連着上朝,處理公務,還要煩心東宮的大小适宜,林舒曼幾乎是沾着枕頭就開始迷糊了起來。
就在林舒曼枕着寝宮床榻之上的清甜香味,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溫存之意即将進入夢鄉的時候,卻被身下的一陣震動給驚醒了。
她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差一點吓得跳下床,驚詫地看向一旁若無其事的靳霄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靳霄側卧在床榻之上,一手拽住床頭,狠命地搖晃着,“聽牆根的還沒走呢,太子殿下可得好好加油啊。”
被猛然驚醒的林舒曼心髒依然在砰砰跳着,聽了這個理由,差點被氣個倒仰,她實在忍無可忍地躺在床上,側過身,與靳霄四目相對。
而後從後槽牙擠出一句話,“好,你想折騰人是吧,咱倆誰也別睡,看誰能熬過誰。”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靳霄終于快要挺不住,要打起瞌睡的時候,林舒曼瞪着她那已經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心中一陣竊喜,猛地搖晃床板,給靳霄吓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滿目嬌嗔地驚叫了一聲。
靳霄被這麽一吓,睡意全無,嘴角勾着一抹陰鸷的笑意,很好,這是宣戰了。
于是整個漫漫長夜,兩個人如同狹路相逢的困獸一般,都瞪着自己的雙眼,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對方看起來要困的瞬間,猛地搖床,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一整夜,太子寝殿之中都有床板搖晃的聲音,夾雜着低聲細語和嬌軟沉吟時時傳來。
待整夜未眠,盯着巨大的黑眼圈的林舒曼不情不願地起床喚人來侍候洗漱的時候,她剛一走出房門,便看見滿院的內侍宮人,都怯生生地打量着眼前的太子殿下。
眼中都充滿了佩服與羨慕,仿佛都在向她訴說着一句話:太子殿下,腎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內侍:太子殿下真的好厲害哦。
太子:你們羨慕也沒有用的,羨慕不來的。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我要狠狠踢你的屁股 1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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