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女主入住陳家

俞南城熱鬧,徐意如帶着陳容從街頭走到街尾,買了不少小玩意兒,陳容也吃到了不少富陽沒有的吃食,玩得心滿意足,回到徐家時已經撐得吃不下晚飯了。

徐意如本來走在前面,突然轉過身拉住陳容的手,“我讓人準備了長壽面,就當是提前給你過生日了。”

吃長壽面?

陳容目光猶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有些圓潤的小肚子,壯烈地笑了笑:“嗯。”

內心:早知道就不吃那麽多小吃了!

徐家雖然也是家大業大,可是俞南畢竟不比富陽,況且徐家才重整,人不是很多,諾大的家宅也顯得有些冷清蕭條。

花廳裏,徐意如親自端着長壽面上來,放在了桌子上,面條很清淡,香味誘人。

陳容拿起筷子,夾起面條吹了吹挑進了嘴裏,眼睛一亮,“真好吃,你們徐家的大廚很不錯啊!”

站在一邊服侍的柳兒本來想說是徐意如親手做的,可是見徐意如沒有開口的意思,也就抿着嘴唇沉默了。

“那你一定要吃完哦。”徐意如支着下巴看着陳容,見她聽到自己的話呆滞着目光有些為難,忍不住笑了,“逗你的,吃幾口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陳容趕緊點頭附和:“過生日,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她又吃了幾口,才放下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嗝,有些不好意思,“我吃的有點撐了。”

徐意如倒是渾然不在意,目光落在花廳外的院子裏,“我打算過兩日讓下人們在院子裏移栽些桃樹。”

陳容深以為然,“我看這裏似乎太蕭條了些,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提。”

徐意如微微颔首。

陳容要回富陽,可是又不好意思提分別的事情,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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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人準備了馬車,乘着天還早出發吧,別讓伯母擔心。”徐意如體察到了陳容的心思,風吹過來拂起她耳畔的鬓發,有些迷了眼。

她雖然舍不得,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陳容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麽,吩咐柳兒拿來紙墨寫了封信,留給了徐意如,“你把這封信交給武夷太守,往後在武夷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她看徐意如如今的處境,實在是放心不下。她不過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要一個人撐起家業肯定很不容易。

幸好自己能夠成為她的後盾,陳容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了笑。

“還是你想的周全。”徐意如鄭重地接過,目光深深地看着陳容。

離別在即。

她其實也有疑惑,譬如陳容只身一人來到武夷,卻連衣物馬匹都沒有帶,而她在富陽的探子彙報說,陳容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富陽和俞南相距那麽遠,絕不是一夜能到的,況且……

徐意如垂下眸,掩下眼底的深思,“走吧,馬車就在門口。”

陳容沒有意識到徐意如的反常,笑呵呵地跟着她去了門口,上了馬車,在垂簾內看着站在徐家門匾下身姿清瘦的少女,莫名其妙的悵然。

“你要照顧好自己啊,我還會來看你的。”陳容揮了揮手。

徐意如扯出一個宛若三月桃花般的笑容,“我等你。”

馬車壓着青石板長街轱辘聲漸遠。

徐意如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小姐,要把信送去太守府嗎?”柳兒小聲問。

若有太守府的庇佑,一個小小縣丞自然是不敢再興風作浪了。

“不必了。”徐意如摩挲着手裏的信,她知道陳容重視自己。可是,她卻不想利用陳容。

她的仇,她會一點一點自己讨回來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顧氏知道了陳容失蹤的事情,記得團團轉,喬桐梓都在盡力尋找陳容下落,可陳文疏還一門心思在撿來那個人身上。

用晚飯時,陳文疏才心神恍惚的出面了,顧氏忍不住把碗筷意放,惱道:“你找到你妹妹了?”

“并沒有。”陳文疏回答。

在陳家重女輕男,陳容的家庭地位無疑是超過了陳文疏的。

“你難道還要為了這個掃把星,弄丢她第二次?”

陳文疏身子一僵。

顧氏看他這幅模樣,飯也吃不下了,“我告訴你,我和你爹一輩子,從他白手起家道現在,他從來沒有拈花惹草的心思。”她頗為不滿地看了一眼陳文疏,“如今你已經和喬丫頭有了婚約,也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若是敢做那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的男人,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陳有武尴尬地咳嗽了兩聲,哄着氣沖沖的媳婦兒,“我們兒子向來善良知禮,不就是救了個小丫頭嘛,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胡思亂想?你也不看看那丫頭是誰!”顧氏可不這麽認為,知子莫若母,陳文疏對女的可向來不上心,若是她再看不出什麽,可得出大事。

“你們總得把我氣死才甘心。”顧氏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等那丫頭醒了,就送出陳家,我言盡于此,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陳文疏握着筷子的手緩緩緊了緊,垂着眸一聲不發。顯然是不滿顧氏的态度的,“娘為什麽對陽雪那麽大的意見?”

顧氏一聽這話,抄起茶杯就砸在了地上,大聲呵斥:“那年的事情你忘了?你有什麽資格忘了!”

“砰——”一聲,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

原本的劇情裏沒有提及陳容的存在,那是因為陳容在五歲時本該夭折。

陳容五歲時,陳家一家上京,陳文疏帶着她去看花燈,正巧碰到被人擄走的應陽雪,帶着她死裏逃生,可是卻和陳容走失。

那時冰天雪地,陳容在人群推搡中出了城,找到的時候已經被凍得奄奄一息無力回天了。

陳容人還在廳外就聽到裏邊的動靜了,眉開眼笑地走了進來,開着玩笑,“娘怎麽這麽大火氣啊?是誰惹您了?快告訴我,我定要抽他個屁滾尿流!”

“你這死丫頭,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顧氏正是情緒激動的時候,看到陳容回來了,眼睛當下就紅了,拉着她的胳膊好好看了一遍,見她好好的才松了口氣,“你這哥哥不争氣,你可不能再讓娘擔心。”

顧氏雖然是責怪,可是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倒是陳文疏和陳有武,一個面色灰白,一個愁眉苦臉。

“我想着張家如今步步高升,咱們也不能落後啊,所以出去實地考察去了。”陳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她在回來前早就已經想好怎麽應對了,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再說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們幹嘛那麽緊張啊。”

陳容被氣氛搞得有些納悶,她消失了也沒多久,家裏怎麽就這個氛圍了?這樣子讓她覺得良心很痛啊。

她嘆了口氣,頗為不贊同:“娘,你是不是又對哥哥撒氣了?你不能太重女輕男,這樣不好。”

陳文疏閉了閉眼睛,心情沉重,放下了筷子無力地開口:“我吃飽了。”

說罷就走了,自始至終沒有多看陳容一眼。

陳容一頭霧水地看着陳文疏的背影,大喊道:“哥,你別生氣啊,我讓下人把吃的給你送過去,身體要緊~”

“你還關心他做什麽?”顧氏皺着眉,愈發心疼女兒,暗道兒子是個白眼狼,語氣酸溜溜的,“他如今滿門心思都在那個姓應的女人身上,眼裏哪裏還容得下我們?”

陳容心裏咯噔一聲,糟了,應陽雪怎麽來的那麽快?

“那女的現在在哪裏?”陳容臉色一下子就差了。

應陽雪對于她而言,無異是破産預兆,黴運開局,炮灰前夜……

何況她現在拿的八成是炮灰女配劇本,按照炮灰女配必死定律,她很有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家裏一時間沒地方安置,就安置在你隔壁的院子裏,就是意如以前住的地方。”顧氏回答,見陳容臉上有些恍惚,殺氣騰騰的就出去了,“容兒,你不吃飯嗎?”

陳容在心底冷笑兩聲,氣都氣飽了,還吃飯?

前一次張少楚那個大豬蹄子見異思遷,徐意如男人都沒了,這次她好不容易改變了走向,可是,徐意如才走那麽幾天,住的地方也沒有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系統,我可以選擇弄死女主嗎?”陳容在腦海裏詢問。

“這是犯法的事情,咱們不能做!”

“我要你何用!”陳容磨着牙道。

清漣院的布置差不多都是陳容安排的,徐意如走的時候許多東西都沒帶走,而陳容也吩咐人一直打掃着,保持着原貌,等着她徐妹妹回來。

她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裏邊傳來一陣彈琴聲,是仰仙琴。

下人們看到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的陳容,都愣了愣,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看到陳容大步流星過去一腳踹開了房門。

“砰——”

應陽雪正漫不經心地撥弄着琴弦,被突如其來的驚動吓了一跳,琴聲突兀的重了一聲,琴弦也斷了。她指尖劃破了一個口子,血珠子瞬間湧了出來。

陳文疏坐在椅子上,被陳容的行為惹得皺了皺眉。

“誰讓你動這把琴的?”陳容看到琴弦斷了,心疼的不能自已。緊張地跑過去抱起琴,眼裏都是懊悔。

“我……”應陽雪本來只是無心之失,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按理講在人家裏住,況且還承了人家救命之恩,不該如此冒失,坦然道歉,“對不起。”

“容兒。”陳文疏站了起來,看她的模樣心軟了一下,暗道自己思慮不周,“我讓人來續弦,你別着急……”

陳容抿了抿唇,抱着琴一言不發地走到了門口,沒有回頭,“你要救誰我不在意,可是清漣院的主人是徐意如,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陳文疏愣了愣,“我會安排她住出去。”

陳容冷着臉走了,徐意如性格敏感,可是很體諒人,什麽委屈都憋在心裏,如若她知道自己的住處已經易了主,肯定會很難過。

即便她不難過,陳容也見不得如此,徐妹妹的東西,任何人都碰不得!

哪怕是……親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真·護妻·狂魔·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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