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長生詞19

昆侖仙門近些年優秀的弟子都下山歷練去了, 所以比試也沒什麽看頭, 可是陳容挑戰洛月娥卻賺足了看點。

原因無他, 洛月娥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也是昆侖美人之首。掌門弟子,背靠洛家, 十足的惹不起。

可是陳容一個初初嶄露頭角的新人竟然敢挑戰她?實在是讓人好奇陳容的底氣來組何處, 畢竟她雖為昆侖老祖的弟子,也不過是一個新人罷了。

梧天在桃花院裏喝茶, 掌門閑的無事又跑來勸他。

“陳師妹是個好苗子,可是比試臺上刀劍無眼的,萬一傷着碰着了可不太妙。”掌門瘋狂暗示。

“無礙, 這都講究公平,是師妹自己的選擇, 無論什麽後果都要自己承受。”梧天放下茶杯,淡然地開口, 仿佛毫不在意陳容的死活, 亦或是篤定了陳容不會輸?

掌門一時間莫不清楚梧天的意思。

“好了,你也不要總是往我這裏跑,走吧。”梧天揮了揮手, 一舉一動之間都帶着清高逸世的态度。

掌門微微一愣, 恭敬道:“是。”

等掌門走遠了, 梧天才眉頭一皺, 翹了個二郎腿, 白衣紅裳的模樣比桃花還要美幾分, 只不過心情卻不是很好,“這個死徒弟真是讨嫌的很,陳容那麽有大氣運的人,還由得旁人質疑?”

他冷哼了一聲,站起身駕着仙鶴離開了昆侖往魔界去了。

不過話雖如此說,還是得給陳容準備一身防禦力強大一點的法衣,也不用太強,比昆侖裏鎮門之寶強一點點就可以了。

梧天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真是機智極了。

等陳容回來再把那幾顆金丹一喂,怎麽着都能夠沖刺幾個階,各種寶物加持着也不見得就比那洛月娥弱了。

陳容再成長一些,就可以撺掇她篡位掌門,這個計劃是在是妙不可言啊。

“我可真機智。”梧天樂呵着在魔界的須彌山下去了,這連綿八百裏瘴氣沼澤和迷霧山地不是普通人能夠進的,可是他要找的最重要的一種材料便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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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種的石魃木應該也已經成熟了。”

他輕車熟路地去了深處谷底,可是卻發現自己布的結界竟然都被人毀掉了,而且石魃木也直接只剩下了一個坑,連土都還很新,看樣子就是一個月之內被人挖走了的。

梧天氣的鼻子都歪了,咬牙切齒:“是哪個小賊,竟然偷本座的東西!”

跟在後邊的仙鶴忍不住退了幾步,有些瑟瑟,老祖雖然平日裏喜歡裝清高顯得做作了點,可是脾氣起來了那殺傷力可真不是吹的。

“咦,這是巧啊。”一道聲音響起。

梧天眉宇間一冷,看着不遠處一棵樹頂上居高臨下站着的黑袍男人忍不住蹙眉,那人一聲黑緞子華服,長發如瀑,一身沖天的魔氣。

“你果然還是入魔了。”

林秋勾了勾嘴角,仿佛是在嘲諷梧天一如既往的愚蠢:“是啊,可是我又能有什麽選擇呢?天不渡我,你也不渡我,我便只有成魔了。”

梧天哼了一聲:“心術不正就別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林秋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心術不正嗎?

蓬萊藥山。

陳容和白汐分開之後,就跟着君幼安上了禁地找早芹花。

蓬萊禁地諸多,陳容跟着君幼安一路進了蓬萊小境中的菏澤小境,名字很是好聽,不過進去之後卻發現只不過是一片荒蕪的荷沼罷了。

天空灰蒙蒙的,飄着細雨,地上的泥土也黏糊糊的,很讓人壓抑。

“這地方真是名不副實啊。”陳容躲開了地上的水坑,一身衣服都已經濕了,頭發貼着額頭有些不舒服。她掐了個避水訣,可是毫無反應。

君幼安笑了笑,今日穿了身簡單利落的勁裝,“是這樣的,我很少來,因為這裏有些危險,若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來冒險呢。”

她又提醒道:“這裏用不了法術,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陳容皺了皺眉:“我知道了。”

“你不覺得和我一起在雨中漫步也算是詩情畫意嗎?”君幼安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陳容嘴角抽了抽,原諒她并不覺得。

“往前就是第一道坎了。”君幼安收起臉上輕浮的笑意,眸光掃了一眼前方的平地。

那裏草地長得很好,新綠色一片由深到淺,連綿的幾乎看不到邊際。

相比于這邊的荒蕪,那邊簡直是美的不行了。

“怎麽停下了?”陳容問了一句,放眼看過去也沒看出任何的端倪之處。

“那裏不簡單啊。”君幼安回頭看着陳容茫然的神色,指着草地上的凸起處解釋道:“諾,你看那裏,有東西。你以為為什麽這裏草地那麽肥沃,還不是屍體養肥的。”

君幼安以為陳容應該是經驗豐富,沒想到竟然跟個小白似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這裏不是蓬萊的小境嗎?”陳容納悶道,蓬萊不至于那麽多人都死在這裏吧?

“蓬萊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入口罷了,這個地方其實是在妖界,很多妖族為了得到仙草前仆後繼的來,也有碰巧進來的人類。”君幼安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蓬萊的人很少來這裏的。”

“就像是昆侖的小境,也會有別的入口。”

陳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先過去吧,你看着點。”君幼安笑了笑,絲毫沒有把面前的危險放在眼底的樣子。

她也确實有驕傲的資本。

當君幼安踩上草地的時候,草地上的草竟然都瘋狂的顫動起來,搖曳着似張牙舞爪的惡手一般,湧長着想要去抓住君幼安的腳踝,可是她卻輕而易舉地躲過了。

踏着步子輕巧的躲閃,竟然很快就到了中間,對陳容招了招手:“草都是幻象而已,你看到有紅色小花的地方就是入口了,注意安全哦。”

說罷在凸起的地方突然蹿出一根巨大的樹根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天地間空曠安靜下來。

只有那根樹根在如大蛇一般湧動着,想要訓着氣味找出那個闖入者。

“啧。”陳容摸了摸下巴,臉上有些凝重:“我怎麽覺得沒那麽簡單?”

系統這時候安撫道:“別慌,我剛看了一下,這裏其實就是一個陣法,那樹根只能在規定的地方活動,而這個陣法裏有五個是死穴,有三個是活穴。”

陳容接收到系統發的圖之後,心裏安定了不少,君幼安倒也沒有坑她。她就按着圖安安穩穩地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入口,數根在自己身邊掃來掃去很是可怖,可她終究是毫發無損的進了第二坎了。

“喲,居然比我想的快很多啊。”君幼安才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了陳容出現,不由得笑了一聲,眼裏光芒一動:“挺不錯。”

陳容笑了笑:“運氣好。”

她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發現竟然是在一個湖泊前,身後是白茫茫的霧氣看不見來路了,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可是沒有下雨。

湖泊很大,不知道有多深,在湖邊往下看只見渾濁的湖水,平靜如一潭死水一般。

“這裏又應該怎麽過?”陳容完全沒有半點頭緒。

她就是太少來小境了,所以經驗不夠,往後她一定要多多實踐才行。

“你有什麽發現嗎?”陳容問系統。

“這下邊的東西根本探測不出來。”系統也有些疑惑:“我能感受到下邊有一個龐然大物,很危險,可是具體是什麽卻搞不太清楚。”

君幼安在湖邊走了幾步,蹲下來撚了些濕土在鼻子下聞了聞,嘶了一聲,站了起來,“這裏可不是那麽好過的啊。”

“怎麽?”陳容走了過去,聞到了一股說不上來的腥臭味。忍不住覺得窒息,這味道就比較刺激了,“可能是死魚?”

“嗯。”君幼安點了點頭,雖然不相信,可是也沒有否認陳容的猜測,“荷澤小境每一階都是原來這裏的景物,不過後來這裏經受了不好的事情,境界破碎成了六個坎境,所以成了死亡之境。這裏怨煞之氣很重的,每個地方都不會簡單,我們得謹慎行事。”

“這裏是要渡水過去,我們想想能有什麽辦法吧?”君幼安對陳容道。

陳容如今也處于被動位置,只能盡量的去出力,便點了點頭:“好。”

君幼安沒有和她提這裏的事情,她自然也沒有興趣追問,反正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得到早芹花便行了。

別的也不是太重要。

君幼安抛出一張白紙,白紙頃刻之間化作了船只落在了水面上,突然水裏尖嘯一聲,一大片烏泱泱的東西全部湧了過來,船也被腐蝕的沉了下去。

“這下邊竟然有怨靈這種東西。”君幼安似乎有些意外,不過眼底卻壓抑着喜悅,“真是難得啊。”

陳容在書上看到過怨靈的記錄,不過也沒想到自己真能夠遇見那麽多,這些怨靈簡直都活的跟食人魚似的了,連船都吃!

“我剛才看到水底的是什麽了。”系統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凝重。

“是什麽?”

“大鵬鳥。”系統如實相告:“很大很大一只,看起來是一只挺厲害的妖獸,沒想到竟然被吃的只剩下骨頭架子了。”

“你別吓唬我。”陳容心情突然沉重了起來。

“是真的!你沒有聽錯!”系統激勵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遠方的茍且,你可以的,加油!”

陳容:“……”

她覺得自己其實不是很可以。

蓬萊仙島。

白汐把藥方傳給了侍女,對水君夫人道:“水君身上的傷勢積累的太久了,一時半會兒要根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第一步先保護要肝髒,免得病竈移了位置。”

“是啊,他這病原先還不嚴重,也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虛弱,如今竟然已經昏迷不醒了。”水君夫人嘆了口氣,一臉愁容,這段日子的焦灼愁的她頭發都白了幾根。

而那些來看病的一個個都束手無策,也是實在到了沒辦法的程度,才拿着以前的恩情厚着臉請了白汐。

白汐拿出一套銀針,鋪陳在桌子上,選了一根最細的拿白布擦拭了一下,“并非是簡單的受傷。”

她的語氣淡淡地,可是卻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哦?”水君夫人眉頭一皺,有些不理解陳容的意思,“難道我夫君的病另有隐情?”

房間裏其他人都屏息凝神的聽着,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有人竊取了水君的元神靈力。”白汐擡眸直視着水君夫人,神色有些凝重,眼底也帶了些疑惑:“夫人可以好好想想,水君病後有沒有什麽發生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沒什麽啊……”水君夫人面色蒼白的想了想,最後幹脆頹然地坐下了:“他自己去獵妖獸,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從那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了,凡事都是一如既往的……”

“母親忘記了,父親受傷之後小妹就回來了嗎?”有人突然開口:“小妹不是給父親吃了什麽昆侖丹藥?我看她這次回來就性情大變,如今父親都這個樣子了。她居然還能不聞不問,實在是荒唐!”

白汐一聽這話眉心忍不住緊緊地皺緊了,手裏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怎麽可能是幼安做的?”水君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我知曉你們兄妹不和,可也不能這麽污蔑你親妹妹。”

“我院子裏的下人親眼看到她奇奇怪怪的做法,跟魔界的人似的,你還不信肯定會後悔的。”

這裏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焦躁了起來。

白汐放下銀針:“君幼安似乎是變了。”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隐隐有了點頭緒,畢竟要竊取元神靈力是很難的事情,水君這幅模樣顯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水君,蓬萊島主,做這麽忤逆的事情還能夠不被任何人發現确實不容易。

君幼安之前一直住在昆侖,很小時便離開了。

她曾經和君幼安關系不過,那孩子腼腆內斂,她這回見到只當是對方性子開朗活潑了些。而且她和君幼安上回見面對方正突破了玄階,如今卻隐隐到達了地階邊緣,實在是不可思議。

最重要的是,白汐的直覺向來很靈驗。

“她現在人呢?”白汐剛才說話的那個男的。

“我怎麽知道,她整天神出鬼沒的,誰知道她在哪裏?”男子憤憤不平地開口,很不滿母親偏袒君幼安。

有人道:“聽說是帶着陳容去菏澤小境了。”

這事竟然把陳容也搭了進去。

白汐臉色一變,君幼安和陳容半點交情也無,哪裏會一起去出生入死?這事情肯定是有端倪的,她正想要抛下這裏的事情離開去菏澤小境,可是這時候下人把藥端了上來。

“谷主可以施針了。”下人道。

“哎喲,你們就是想太多了。”水君夫人還是不肯相信:“這半點證據都沒有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你們畢竟是兄妹。你妹妹說明日最遲下午便能回來,到時候當面說。”

白汐聽了水君夫人的話,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藥湯,鼻尖萦繞着苦澀的藥味。她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件事……興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莫須有的事情怎麽可能是真的?當務之急還是水君的病要緊。

“把藥喂下便可以開始了,我施針的時候會布一個結界,你們都先出去吧,萬萬不要打攪我。”白汐叮囑道。

那邊陳容一籌莫展之際,眼睜睜地看着君幼安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個銀白色的葫蘆,對着湖邊念了幾句咒,水裏就像是沸騰了一樣。無數黑色東西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湧了過來,化作了黑煙盡然收進了葫蘆裏。

“你也太厲害了。”陳容由衷地誇贊,她原先倒是沒覺得君幼安有什麽特別厲害的,可是如今發現她的經驗真的很足。

若她如今還在昆侖肯定是能與洛月娥平分秋色的存在吧?

陳容這麽想着幹脆就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你不打算回昆侖了嗎?”

“回不去了啊。”君幼安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麽一句,看陳容突然沉默了,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在哪裏修煉都是一樣的,而且我答應了母親要多陪她。等父親身體恢複後我便會出去歷練了。”

“也是。”陳容認可地點了點頭,對于君幼安這種程度的人而言,自己的能力很快便能獨當一面,也不是很需要人教導了。

君幼安看着源源不斷的黑煙,眼神裏閃過一絲怔忪:“而且回去也沒什麽用,我師傅已經死了,還是魂飛魄散的那種。我也沒有同門,我是他唯一的徒弟。”

“嗯?”陳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君幼安的師傅肯定是昆侖的大能吧?也沒聽說誰死了啊?

君幼安轉過頭直視着陳容的眼睛:“我師傅他年齡其實很小,可是很厲害,說起來還是你的師兄呢,可惜他被老祖親自斬殺了。”

陳容心頭一跳,沒有那麽巧合吧?

“我師傅,叫做……遲。”君幼安垂眸,眼底有些迷茫:“單名一個遲字。”

陳容不清楚往先那些紛紛擾擾,想了想只能嘆了口氣,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順便吧。”

君幼安噗嗤一聲笑了,挑了挑眉,覺得陳容的情商真是有些着急,不過她木讷的模樣竟然和她師傅犯蠢的時候有些相似。

“他其實……”君幼安突然頓住了,有些悻悻的撇開了眼眸,其實他已經重生了。

她親自促成的。

不過這個秘密還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你豈不是會怨恨老祖?”陳容想到這一茬便脫口而出。

“當然啊。”君幼安絲毫不避諱地承認了,“所以我就把你拐來這裏了,本來我是想讓你在這裏待個百八十年的,不過嘛,這裏靈力都沒有,那時候你可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陳容一噎,仔細看了看發現君幼安臉上半點說笑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清醒認真的可怕。

陳容郁悶不已:“他做的事,你為什麽要找我呢?”

“你正好撞上來了而已。”君幼安嘟囔了一句:“我一時間也沒法兒對老祖做什麽,而且報仇的事情,也輪不到我來做。我只不過是想讓他不舒坦,他不舒坦我就舒坦了。”

君幼安正好收完怨靈,站了起來拍了拍裙擺上沾染上的泥土,對陳容道:“你也不用很擔心,我确實會帶你去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并且讓你安安全全的走出去。說到做到啊。”

陳容真是信了她的邪。

“我現在該怎麽辦?”陳容面上沒有動作,可是心裏卻彎彎繞繞想了很多了,她自己要出去也難,而且回頭也回不了了。

這就很難受啊……

陳容再一次唾棄自己的防人之心!

“你別怕,如果她對你出手,我一定會出來救你的。”系統信誓旦旦道,也想到了陳容所想的問題:“如今你先裝作怕她,我們見機行事。”

“可是你怎麽救我?”陳容納悶極了。

“我如今已經歐氣滿滿了,我随随便便出來一個都是跨次元的厲害角色好不好,根本不受這裏的靈氣約束的。反而你們都沒有靈氣,我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打敗這個女人呀。”系統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陳容點了點頭,擡眸看着君幼安:“好,我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麽,可是……我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

陳容苦澀地笑了笑。

君幼安一勾嘴角:“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她再次丢下紙船,可是這次去沒有沉下去,并且安安穩穩地落在了水面上,她先進去了,回頭看着陳容,陳容脖子一梗乖乖地上去了。

如果她能夠回到昨天晚上,一定不會打開門讓君幼安進來,一定不會吃那口夜宵。

她真的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你該別是想要毀掉我吧?”陳容有些不安,試探着詢問。

君幼安突然暧昧一笑,手摸上了陳容的胳膊,不懷好意道:“那你想讓我怎麽毀掉你呀?”

陳容抖了抖,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嫌棄,躲開了她的手往船後邊挪了挪,小船輕輕地蕩在水面上。

君幼安啧了一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對你的來歷還真的有點意思,在搞清楚之前一定不會傷害你的。而且……”她眼底有期待:“你之後說不定還會感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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