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考試

第72章 考試

二嫂把弟弟給接回去找大夫看了, 都不敢回家, 大壯可是他娘的命根子, 都不敢想是怎樣的雞飛狗跳。二嫂在家裏沒少咒罵，但是每次都緊閉門窗。

大壯也微微有些後悔, 早知道他家人這麽厲害當初就不這麽莽撞了。

“回頭就跟娘說，你去你師父那裏了。”先瞞過一陣是一陣吧, 要是娘知道他受了這麽大的傷，估計會跟林橋拼命的心都有。林橋是誰, 連自家親娘都不慣着，還能對別人娘好？

“行。”大壯沒啥精神，現在躺在床上腦瓜仁子還嗡嗡作響呢，頭疼還有點想吐。他不明白問題出在那。

當初他一個打鐵鋪的師兄就是靠死磨硬泡給他嫂子娶回家了。欽羨了一群師兄弟，按說她嫂子那麽漂亮的姑娘按說不能嫁給他師兄。大夥兒都想跟他學學經驗。直到師兄酒後才透露。只要去女方家的次數多了, 裝出一副被打被罵都無怨無悔的勁兒來。時間長了，那些本有意娶她的人都會打退堂鼓。這不就等于白撿一個漂亮媳婦麽。

他把這話一直記在心裏, 但今天特別想跟師兄說, 那是他嫂子是沒有林橋拳頭這麽硬的兄弟, 不然試試？要不誰他慫的快，多半都沒命。

現在被打成這個樣子, 說啥都晚了。

二嫂心裏那叫一個氣啊。偷雞不成蝕把米，只恨沒有什麽法子治治林橋。

……

陳鶴跟林橋和一幹農家學子要進縣城考試了。這些農家孩子們都有些緊張, 不光使他們這對家家戶戶都是大事兒，那些送孩子們去學堂的人大多都沒啥科考的野心，只要孩子能識文斷字就成！

但後來說可以送去科考, 提前一個月就報了名了，不管能不能考的上，這經歷就是別人沒有的。回頭也能跟村裏好好的吹噓一番。一大早就把附近村子裏的牛車都給弄到林家村的村口了，為了讨個好彩頭，還給這牛的腦袋上戴了一頂大紅花。一排足足有八個牛車，去參加科考的二十四個學生們上去了。随行的還有林橋和陳鶴！

一同進縣城裏。那牛車實在是太紮眼了，一頭牛上還挂着一朵大紅花。不時的引起別人的關注和嘲笑。

他們要提前兩天訂客棧，都知道考試費銀子。家裏平常再摳搜的，這次也都帶足了錢。只是這縣城裏的客棧因為科考水漲船高。那些一二百文的房間早就訂出去了。剩下的只有八百文和一兩銀子一宿的。對這些鄉下孩子們來說實在是太貴了！

“要不，我就在門口将就一宿吧。”鄉下賺錢不容易，一兩銀子都是汗滴掉地下摔八瓣賺的，就算在大方的人碰見縣城這物價都肉疼，更別提那些小氣的。

林橋來這縣城裏好多次了。對這裏也算是門兒清，直接熟門熟路的去了伢行。去租了一個大的院子。那這院子六間房還有一個寬敞的大院子。一個月共一千八百文。還得給伢行二百文的介紹費加起來就是二兩銀子。林橋帶着大夥兒看了之後都挺滿意的。這大冷寒天的，有間屋子好歹能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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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的被褥極少，讓劉小虎的貨站回去說一下，就說他們在縣城裏缺被褥，讓家裏捎過來一些！

劉小虎的馬車很快，當天去當天回，帶回來一車的被褥。其中有那細心的爹娘，還帶了一些肉幹。

林橋跟陳鶴一間，其餘的劉阿滿跟學生們擠在一間裏，不光房間裏能睡人，還能打地鋪。林橋第二天一早給他們煮了菜粥，那是他們吃過最好吃的菜粥。蒸的饅頭宣軟可口，沉睡了一個晚上吃到松軟溫熱的食物充滿着幸福感。

吃飽喝足了，帶他們去科舉那裏踩點。明兒考試得提早來。

在這裏轉了一圈，離老遠就看見有人在等着他們。仔細一看竟是之前在陳鶴那裏呆過的旁聽生，他已經做了跑堂，因為識文斷字的緣故，入了賬房先生的青眼，幹的活兒更輕松了，賺的銀子卻比原來還多。

已經在縣城裏歷練了半年，一掃之前那腼腆害羞見面就帶着笑意：“昨兒，我就聽說你們一行人坐着牛車進城，那叫一個氣派。我聯系了幾個以前在咱們學堂旁聽的。大夥兒一聽陳夫子跟同學們來都很高興，張羅着要去我們飯館請大家吃飯呢。算是給大家加油鼓勁兒。”當初那學知識的恩情還沒報呢。

進了城才知道他們學的那點知識是多麽的金貴，饒是縣城識字率也不高。他這樣的念過幾天書的一下就成了香饽饽。

要不是陳夫子他們現在還在山溝溝窩着呢。哪兒有今日的體面。而且在縣城裏這些私塾，誰要是敢進去偷學被打出來都是輕的。像是他們這種只是幫忙劈柴打掃和挑水那些都不值一提。

陳夫子一向是很有悲憫情懷，當初幫助小樹有是，在他們這些旁聽者的心裏，這世上除了爹娘就屬陳夫子對他們最重要！前者是給了他們生命。後者是給安身立命的本錢。這種感情他們那些旁聽生私下裏也談論過，只恨無以為報。

如今這頓飯大家都嗷嗷往上沖要請，他們也是才來縣城紮根，一個人的銀子不夠，那就兩個人，兩個人的錢還不夠那就三個人。最後所有人都積極響應。硬生生籌措出了四兩銀子，要把他們酒樓裏最貴的狀元席給包下，給好兄弟們加油。

“這太破費了。”陳鶴說着，他們賺點錢也不容易。

“夫子，你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對你們好的機會。”這點銀子算什麽，沒了再賺就是了。

“那好吧。”陳鶴看出他們的真心實意了。

其餘的二十四個學生也都面面相觑，一臉的感動。到了晚上去赴宴，弄了三桌。人滿滿當當的。仗着他是賬房先生的愛徒，酒樓裏把最好的大桌子拿出來了。明兒是考試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

上菜的時候真是各個好寓意：“鴻運當頭。”

“步步高升。”

“鯉魚躍龍門。”

“金榜題名。”一道一道菜在上，他們這本來就人多，還這麽大的陣勢。越發顯得旁邊的幾桌學子們的寒酸了。

旁邊的人忍不住妒忌道：“果然是鄉下來的沒見識，還沒考呢，就好像是榜上名額都包攬了似得，這要是沒考中多丢人啊？”他故意大聲說，話音一落同桌的人跟着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