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時衛國回家的第一天,和家裏幾孩子玩了一下午就混熟了,倆親兒子也肯抱着他大腿叫爸爸了,晚上和他媳婦宋美蘭聊天聊了大半夜,淩晨兩點才香噴噴入睡。
沒想到,好日子在第二天就戛然而止了。
因着時衛國昨晚歇得遲,連日的奔波又疲勞得很,宋美蘭瞧見丈夫臉上黑皮子也擋不住的青黑,着實心疼,索性就叫他睡個懶覺,倆孩子起床時都被她耳提面命動靜小點。
家裏也沒人說啥閑話,時衛國好幾年回來這麽一趟,可不得好好歇歇。
大約在十點多的時候,老根叔領着兩個年輕姑娘上門了。
時隊長早早就領着時保國去前頭分豬肉去了。家裏其他大人倒整整齊齊的擱院子裏頭,今天天冷,西北風刮得跟下刀子似的,小孩子們圍坐在火盆旁一邊烤花生一邊取暖,在堂哥堂姐們的極力邀請下,時酒決定給哥哥姐姐們講個關于陳世美的故事。
張教授前陣子才給時酒講過《鍘美案》,時酒這時候給哥哥姐姐們說起來自然是流暢無比,就連一向嫌棄時酒是個黃毛丫頭的林春香也悄咪咪側着身子支起了耳朵聽小侄女講故事。
時酒被哥哥姐姐還有大伯娘圍着,講得更加傳神了,明明是一副稚嫩的小奶音,可她說起秦香蓮的詞時愣是講出一口哀怨調調,偏她還是個胖娃娃,叫人入戲心生悲戚與憤怒的同時又感到好笑,林春香面上不顯依舊一副酸不拉幾的模樣,心裏卻是對時酒歡喜了不少。
就在時酒講到包拯将陳世美送上龍頭鍘時,老時家的大門被兩年輕姑娘推開了,然而林春香并一群孩子并不關心家裏來了啥外人,忿忿不平的用各種土話詛咒抛妻棄子的陳世美,其以林春香神情最為激憤,到底是做了母親的人,堂姐們次之。
院子內,不同于堂屋暖融融又熱烈歡欣的氛圍,氣氛在這個年輕說出緣由後跌落冰谷。宋美蘭冷着一張臉回了屋子,直直朝床邊走去。
床上,難得放松身心的時衛國正睡得死沉死沉,鼾聲不斷,宋美蘭仿佛瞅見罪魁禍首般用冰冰的擰住時衛國溫溫的耳朵向右傳了一大圈。
時衛國嗷嗷嗷叫了幾聲,昏沉的頭腦在瞥見他媳婦冷冷的面容後驀地就清醒了。
“蘭子,好好的擰我耳朵幹啥?”時衛國也不敢擱他媳婦跟前擺啥排長架子,溫言溫語的打算問個明白,總不能叫媳婦白掐了去。
幹啥?宋美蘭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半坐着的丈夫,冷着聲道:“今天沒拿大耳)刮子抽你算我對你客氣了,趕緊穿衣服起吧,外面可還有個大姑娘等着你時衛國呢!”
時衛國這下是徹底懵了,“不是,蘭子,你可別冤枉我,我成天不是呆部隊就是擱外面打仗,哪有和人亂搞的時間?”
呵!宋美蘭這會兒怒火噌噌噌往上冒,當即就沖時衛國吼了一嗓子,“別擱這廢話了,磨磨唧唧的,我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個兒說沒用,你有本事起來對着外面那個說!”
說完就推門出去了,響亮的關門聲無疑向時衛國昭示着一個極清楚明白的事實——河東獅發怒了!
趕緊的套上棉襖棉褲,時衛國麻溜的穿上鞋子推開了房門。
迎接他的首當其沖是他媽宋紅芳快要吃人的兇悍目光。
“時大哥,你總算出來了!”
時衛國一聽這聲‘時大哥’就暗道不妙,再朝前面說話的姑娘仔細一看,果然是軍區醫院的那個小護士,她旁邊還跟着一個同伴,應該也是軍區醫院裏的。
他趕緊站到他媽和他老婆附近,用一種絕對談不上熱情的調調回說,“原來是張同志啊,請問你到我家是有什麽事嗎?正好我媳婦我媽都在這兒,你有啥事你就趕緊說吧!”時衛國生怕這姓張的女人随随便便給自己扣上一盆鍋,就想着這大庭廣衆的趕緊讓這女人講完了事就趕緊走,也省得老娘媳婦誤會。
說來這也是一段極其狗血的緣分。
當然,狗血是相對于時衛國而言;緣分則是這張護士一心認定的。
張護士全名張蘭芳,江市軍區一個團長的侄女,家裏也算是小富之家有點關系,就被送到了軍區醫院做個小護士,人長得也清清秀秀的還算可以,偏在一次術一顆芳心托付給了時衛國這個有家室的男人。
理由麽,略奇葩。
時衛國這貨術半昏迷時叫了幾聲‘蘭子’,他想的喊的自然是家裏這位糟糠之妻,沒想到正好被一旁協助大夫取子彈的張蘭芳給聽見了,從此一顆芳心就暗暗托付在了時衛國身上,當時還小鹿亂跳的把鑷子和術刀給搞錯了,被大夫罵的狗血噴頭。後來時衛國住院休養,這張護士沒少給他暗送秋波,時衛國無奈之下只好提前幾天出了院。
沒想到,張蘭芳不死心啊!
她堅定的認為他們倆已經有了一腿!
所以說,重名重字害死人啊!
時衛國自然是不肯背這個天降大鍋的,張蘭芳這姑娘就歇斯底裏的把感動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蘭子’這事再次當着大家的面講了一遍,她旁邊的同伴再次被這感人(智障)的愛情故事給打動。
老時家這邊全場死寂。
然後全都跟看傻子似的瞅着張蘭芳。
宋紅芳瞅了一眼轉怒為喜的二兒媳婦,又很是欣慰的瞅了瞅面對美色堅定方針不動搖的時衛國,最後才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瞅向張蘭芳。
“咳,張同志啊,這還真是個誤會。我這兒媳婦叫宋美蘭,老二叫的這聲‘蘭子’說的是他媳婦,還真就不是你!”
“那、那他應該叫我‘芳子’?”張蘭芳淚眼朦胧的質問。
宋紅芳憐憫道,“傻姑娘,那是叫我呢,我叫宋紅芳!”
張蘭芳徹底崩潰!
她的同伴也徹底傻了眼。
倆姑娘抱在一起哭得特凄涼。
張蘭芳是哀悼她還沒開花就早早凋落的愛情,她同伴則是痛哭這世界上咋那麽多‘蘭’啊‘芳’啊啥的,虧她還以為自己能夠見證一場驚天動地的純真愛情!
這番動靜總算是把堂屋裏的人給驚動了,一夥人噴夠了陳世美撒丫子朝外面跑。
這不,時紅軍和時紅偉哥倆正趕上這張蘭芳痛訴時衛國,頓時炸了。
時紅偉最沖動,當即上前沖着他爸時衛國伸出了正義的食指,故作兇狠:“說,你是不是想學陳世美抛妻棄子?”
時紅軍也跟着助陣,擋在弟弟前面對着時衛國義正言辭、有理有據:“知道狗頭鍘不?專門鍘陳世美的!”說完又沖着時酒問道,“酒妹,哥記得沒錯吧?”
時酒:“······”
蒼了個天吶!
這倆堂哥可真會活學活用,不過看這架勢二伯肯定不是走陳世美路線的。
秉着多年的兄妹情誼,時酒還是給她大堂哥糾正了個話裏的小錯誤,“哥,是龍頭鍘!”不是狗頭鍘!
在被親媽科普了一番事情的真實經過并被親爸親媽秀了一番恩愛塞了一嘴狗糧後,時紅軍兄弟倆當即誠懇向時衛國道歉并微笑安慰他狗頭鍘只鍘陳世美。
所以,老老實實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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