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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院子,之後就一直待在那邊陪着,順道照顧翠莺和妞妞。

葉香繡花的手藝不錯,這做針線的功夫自然不在話下,翠莺喚了李貴家的進屋,央她幫忙教葉香怎麽做,才不一會功夫,她就懂了,在一旁慢慢跟着做,一下午功夫,也做出了兩朵絹花出來,新手來說已經不錯,可她自個瞧着比別人都慢,就小聲同葉氏說了,說想拿篾竹籃子回屋,晚上也好做一點。

葉氏自然是樂意的,只吩咐了她不要太過勞累,就把這話告訴了翠莺,翠莺又是讓葉氏代她多謝一番。

等到趙強趕回來,将今兒的工錢都結了之後,院裏的媳婦、婆子們就散了,葉氏也帶着葉香離去,順道還抱着了妞妞,說是翠莺要養病,晚上妞妞就讓她帶好了。

趙強點頭應了,送葉氏、葉香她們出院,之後才轉身進屋,翠莺見他進來,就撐坐了起來,趙強忙上去抱着她,讓她靠在自個身上,才急聲詢問道:“身子咋樣,可好些?”

“好了不少,這會也有些力氣了,估摸着再歇一晚,明兒就差不多好了。”翠莺靠着趙強的胸口,輕聲說道。

趙強一聽,不依道:“你可不能剛好些,又開始動針線,怎麽都得再養養,知道不。”

翠莺知道拗不過他,就點頭應了,想想說道:“還好今天香兒說來幫手,否則我這一病,又少個人手,如今有她替上,總算活沒落下來。”

趙強剛剛進院時,見到葉香也是頗為詫異,如今聽翠莺說起,就道:“是啊,香兒這個時候來,真是幫了大忙,咱們真的多謝她。”

翠莺點了點頭,道:“平日裏我真沒怎麽理會過香兒,沒想到咱們最要幫手的時候,反而是她站出來,這點我一定會記在心裏的。”

趙強跟着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會話,趙強就扶着翠莺躺下,自個去燒晚飯了。

而葉香那邊,挎着篾竹籃子回屋後,見丁氏抱着弟弟坐在炕邊,忙将籃子往身後塞去,不讓丁氏瞧見,她是怕丁氏會生氣,上回繡帕子的事,丁氏就不怎麽高興,不過後來到沒再念她,這會自個又去幫着做絹花,實在不知道丁氏會咋說。

丁氏看了眼葉香,并沒發覺她有啥不妥,就低頭繼續哄着襁褓裏的孩子,葉香忙走到炕邊,趁丁氏不注意,把篾竹籃子放在了炕角。

葉香雖然瞞過一時,可等晚飯吃好,她得拿出來做了才行,這如何能再瞞得過去,一時到不知道該咋辦了,心裏頭猶豫了半晌,覺着還是得同娘說,瞞得了一時,往後總會曉得的,這才嗫嚅開口道:“娘,我有事同你說,你可不要生氣。”

“啥事?”丁氏到沒在意,只是随口應了聲。

猶猶豫豫好一會,葉香終還是開了口,一口氣将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丁氏,之後歇下話,瞅着丁氏,等着看她的反應。丁氏扭頭向葉香看來,到沒立馬發脾氣,只是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你是怕我生氣,到這會才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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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香略略點了點頭,丁氏往她身邊坐了過來,柔聲道:“傻閨女,娘又不是同你表哥、表嫂有深仇大恨,那會我不想你接繡活,是因原先那件事,我怕你會難堪,也怕你心裏會覺得靠着人家吃飯,會低人一等,這些日我瞧着你一心做繡活,都已經許久沒抹淚了,我哪裏還會不願意的道理。”

聽完丁氏一番話,葉香終于松了口氣,擡頭看向娘的臉,從來沒有一刻,感到她的臉如此溫柔,以前她總覺着,娘只想要兒子,對她這個閨女可有可無,如今才曉得,娘心裏是很疼她的,為了她不怕負累,也能放下面子,她以前一直沒有發現,卻在遭受磨難後,才覺出珍貴。

葉香看着娘的臉,有種想掉淚的沖動,不過,這回不是為了難過、傷心,而是為了溫暖。

自從丁氏同意之後,葉香就再不避着她,每日除了晌午去翠莺院子跟着媳婦、婆子們一道做絹花,早上、晚上也沒閑着,幫着趕工,丁氏居然也趁着兒子睡着時,抽空幫着葉香縫琉璃珠,兩個人一道的話,又快了好多。

而葉香自從同媳婦、婆子們一道做絹花起,聽她們做活時聊聊天,說說婆家是非,罵罵自己的丈夫,慢慢地也能跟着聊幾句了,心裏對何家的怨恨,好像放下了一些,人也跟着輕松了一點。

翠莺養了兩日後,就跟着一道投入進來,在她一再拜托下,那些媳婦、婆子們到也能體諒,幫着趕工,大多能擠出時間過來的都過來,就這樣齊心合力下,直到最後一天晌午,終于把五百朵絹花給湊夠了。

趙強這日就一直留在家裏,沒去地裏,陳樂富也一道過來了,幫着趙強一起把絹花裝起來,等到五百朵都完工後,他們也裝得差不多了。

裝完絹花後,趙強就同陳樂富一道去鎮上了,把這批貨如期交到了戴老板手裏,戴老板對他們的守約很是贊賞,直道下趟來一定還會再訂。

趙強和陳樂富一直待到送戴老板上馬車,目送他的馬車往萊州方向而去,他得到那邊才能登船去南洋。

貨都交了,也送走了戴老板,趙強只覺渾身輕松,就按着出來前翠莺的吩咐,去了趟豔花樓、倚翠樓,向徐媽媽和金媽媽賠個不是,告訴她們,從明兒起,會繼續供貨。

徐媽媽、金媽媽雖責怪了幾句,到也沒回絕了買賣,還是照舊讓他們供貨,趙強這才安心下來,出了豔花樓、倚翠樓就往林家村趕去。

等到家時,天都已經黑了,這回到再不匆匆忙忙了,渾身輕松地往屋裏去,将豔花樓、倚翠樓的事跟翠莺說了,兩人坐着說了好一會話,心裏全都很開心,只用了八天的時間,就賺了人家好幾年都賺不到的銀子,只覺家裏的生活條件,得翻一番了。

兩人顧着說話,到忘了時辰,直到感覺肚子餓了,趙強才起身,拿了鎮上回來時特意切的肉,做了肉沫蒸雞蛋,還燒了碗紅燒肉,這晚,妞妞可是夾了好多肉,直到吃得肚子滾圓為止,小兩口也同樣美美地吃了一頓。

翌日翠莺難得輕松一天,在炕上睡了回懶覺,直到妞妞實在窩不住了才起炕,趙強早去下地了,卻是幫她們娘倆做好了早飯,等她們洗漱好後,就能吃了。

趕貨的日子過去,翠莺吃完早飯,就悠閑地在院裏坐着,陪妞妞玩,跟着她一道喂雞,看她追着院裏的雞玩,玩累了就讓她過來坐下,拿蒲扇給她扇風,只覺悠閑自在,很是舒适。

陪着妞妞好一會,才想起一件事,就趁着媳婦、婆子們沒過來前,起身去屋裏取了錠銀錠子出來,放進懷裏就帶着妞妞出了院,直接繞到前邊院子,往東屋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菇涼們,今天還是兩更,晚點還有一更!

96

96、農家媳婦 ...

推門進去後,就見到趙春在屋裏,趙春見到翠莺,到有些意外,忙起身道:“大嫂是找娘嗎?”

翠莺笑了笑,在炕邊坐下,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趙春不解地看向翠莺,翠莺當即取出懷裏的銀子,塞進了她手裏,趙春看着手裏的銀錠子,就更加疑惑了,直看着翠莺等她解釋。

“這銀子是買妹夫布料的錢,還有部分是多謝他幫着搭線做成這宗生意的,這也是他應得的。”翠莺将給銀子目的告訴了趙春。

趙春一聽,笑道:“那多謝大嫂了,只是不曉得大嫂為何交到我手裏。”

翠莺慧黠一笑,輕聲道:“你難道想在娘家等到孩子落地嘛,有些事,總得要有機會才行。”

趙春并不笨,聽了翠莺的話,馬上懂她的意思了,當下就朝翠莺點了點頭,道:“多謝大嫂費心了。”

翠莺見她懂了,就沒說啥,站起身來,牽着妞妞正準備出去,到了屋門處,卻停了下來,扭頭道:“妹夫雖不算好,可他總不會讓你和娃挨窮的,日子雖不定如意,可總要這麽過下去的。”稍稍猶豫了一會,翠莺還是繼續道:“有些不必要的人,就不要再去搭理了,好日子還得靠自己守住,才能得到。”

把心裏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後,翠莺也不管趙春能不能聽懂,就開門出了屋,才走出幾步,趙春就從屋裏追了出來,在背後喚道:“大嫂。”

翠莺扭頭看去,趙春看了她好一會,慢慢開口道:“你說的話,我懂,以前我不懂事,往後我會守着該守的人,好好過日子的。”

聽完趙春的一番話,翠莺曉得她真的聽懂了,不由露出會心的笑容,牽着妞妞往回走了。

當晚趙強回來時,翠莺就把将銀子給趙春,還有和趙春說的話都告訴了他,趙強雖然不懂翠莺的目的,可他能聽得出,翠莺是為了趙春好,自然就沒說啥。

第二日,陳樂富一早過了來,這是翠莺早料到的,他果然話裏露出了想結銀子的意思,翠莺就笑着道:“我早想着把錢結給妹夫,又怕妹夫跑來跑去麻煩,就把銀子給了春兒,反正你們兩口子,給誰都一樣,既然你過來了,那就去找春兒拿吧。”

陳樂富聽了這話,臉上有些不自然,不過他總不會和銀子過不去,同翠莺又說了幾句話,就出了院子,往東屋去了。

翠莺也不曉得他們兩口子具體是怎麽談的,不過她曉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當天,陳樂富就接了趙春回去,翠莺心裏頭想想,趙春是個厲害的,陳樂富這麽奸猾的人,照樣被她捏着,逃不出手掌心去。

趙春回去後,翠莺每日又回複了閑适的日子,每日陪着妞妞玩,或者和做活的媳婦、婆子們聊天,不過,等進了六月,地裏割麥子的農忙來了,媳婦、婆子們家裏、地裏都得忙,就抽不出時間來做活了。

所幸李貴家的、王常家的及另外三位織布娘,到是照常過來,再加上葉香,湊上丁氏時不時幫襯着,自己也少少動點針線,就這麽東湊西湊,豔花樓、倚翠樓的貨到還供得上,不至于斷貨。

忙過了割麥的農忙期,地裏種上玉米後,該忙的就忙過去了,趙強每日在家的時間多了起來,翠莺身子的不适也好了很多,到是過了個輕松的盛夏季,等到院裏桂花開的時候,戴老板又來了,找上了陳樂富。

陳樂富趕忙過來尋了趙強,帶着他去見了戴老板,談了一晌午,等到趙強回來時,已經日頭偏西。

翠莺早想到,戴老板這次來,肯定是要再訂貨,可是她沒想到,趙強回來時直接帶來這麽多銀子,看着趙強攤在炕上的布包,她着實吓了一跳,這次居然給了足足一百兩銀錠子。

“這麽多,戴老板這是要訂多少貨啊?”翠莺忙問道。

趙強興奮地拉着翠莺的手,道:“戴老板說,咱們做多少,他要多少。”

翠莺有些不解,道:“這話是啥意思?那到底要多少?還有多少日交貨呢?”這可都是很要緊的,不弄清楚,怎麽能收定金。

趙強也不急,慢慢把事情一一告訴了翠莺,戴老板上趟把他們的絹花帶回去,是給名下教坊的姑娘們佩戴的,哪裏知道,卻吸引了南洋那邊的客商,相當于最大的胭脂齋一般,是專門賣胭脂、飾物的,說是很喜歡他們的絹花,想要訂貨,戴老板這趟來,就将人帶了過來,趙強剛剛見過了這位姓成客商,這些銀子就他給的。

原來是有新的客人,翠莺當下興奮了起來,忙道:“那成老板怎麽說的?咱們做多少他就要多少,是啥意思?”

“成老板的意思是,這些銀子算作押金,他準備長期要咱們的貨,而且沒有定交貨的日子,他在這邊專門有人留着,打理其他生意,他說只要咱們做出來一批,就送過去,那人會直接給咱們結銀子的,而咱們的貨會跟着貨船運過去的。”趙強将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并從懷裏拿出了雙方簽的契紙。

翠莺聽完這番話,拿着契紙看了又看,只覺像是在做夢,居然談成了這麽大的生意,而且還是長期的,這樣就等于,他們往後有了一條穩定的財路,再不用愁啥了。

這麽大的好消息,讓兩口子樂了好幾天,并告訴了葉氏,讓她也能跟着開心。而隔天,陳樂富就送了布料過來,翠莺曉得他急着銷布料給他們,就啥也沒說,直接拿了三十兩銀子交給陳樂富。

陳樂富自然是樂呵得不行,翠莺他們能長期做這生意的話,也就是說他的布料不用愁了,再多都能銷掉,有了這個想法,陳樂富當天回去後,就開始動起腦筋來。

直到半個月後,翠莺交出了第一批貨,總共五百朵絹花,并成功結到了二十五兩銀子,這樣才算徹底安心了下來。

當翠莺正在忙着張羅第二批貨時,陳樂富又過來了,這趟他卻不是來送布料的,反而拉着趙強、翠莺,嚴肅地談起事來。

“大哥、大嫂,南洋那邊是宗大買賣,你們往後就可以靠着這條路賺錢了,可是有點你們有沒有想過,我這的布料總有一日要用光,到時候,到哪去找布料。”陳樂富認真地把話說來。

這個問題,翠莺還真考慮過,她也想過要找陳樂富幫忙,看能不能再訂這種布料,如今正好他提起了,就道:“布料的事,只怕還得煩勞妹夫幫忙了。”

“這是應當的,大嫂不必如此見外,我這趟來,就是想談這事,前幾日,原先那間布坊的老板找到了我,說是想把布坊頂手,想我幫他找人接手,我一聽,到是挺有幾分興趣,不知大哥、大嫂,你們覺得,要是我頂下這間布坊,可好?”陳樂富說完,就雙眼望着翠莺,只等她開口。

翠莺當然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他想頂下布坊,就是想将布料銷給他們,算是巴着他們南洋這邊的生意,也給自己開條財路,腦子可轉得真快。

陳樂富都已經找上門來了,翠莺自然不好回絕,而且只要他不撈油水撈得太過分,那麽有一家能長期供布料的布坊,對他們也是有利的,翠莺當下就笑着道:“妹夫能頂下來做,自然是好的,那麽咱們的布料,就再不用愁了。”

聽翠莺這麽一說,陳樂富就笑呵呵地開口道:“那全靠大哥、大嫂賞飯吃了,我這就去談頂布坊的事,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說完站起身來,正轉身打算出門,突然停下腳步,扭頭道:“大哥、大嫂,你們可想過,開家店鋪出來,這樣散客的生意也能做,而且有了店鋪,檔次也就不同,說不定到時還能再提提價,賺得不就更多。”

其實翠莺這些日都在琢磨這事,她确實想開間店鋪,不過這事她不能一個人拿主意,就想着哪日同趙強先商量一下,再做打算,這會聽陳樂富這麽一提,就笑道:“多勞妹夫上心,咱們會好好考慮這事。”

陳樂富就沒再多說,轉身離去了,趙強送了陳樂富出去後,轉身回屋,就坐到了翠莺身邊,道:“剛妹夫說的,你是不是也有想過?”趙強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翠莺的,這些日她心裏有心事,他也能看得出,再加上剛剛她直接就說會考慮,他就有點猜到了。

見趙強問起,翠莺也沒打算隐瞞,趁着這個機會,就直接說了,“我這些日是在琢磨這事,不過,我也不會自作主張,還是得同你商量了才行,你覺得咋樣?”

趙強沉思了一番,道:“開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如今懷着孩子,我怕開店的事太繁雜,會累壞身子,我就擔心這一點。”

翠莺自然也考慮過這一層,不過她覺得自己這會好多了,再不會犯懶,身上也沒啥難受的地方,再說,如今正好地裏沒這麽忙,要再過段日子,就得掰玉米了,掰完玉米就得趕着點麥,地裏的活連着一茬一茬的,也抽不出空來。

“我身子已經好很多了,你真的不用擔心,再說,勞累的事肯定又是被你搶去做,我只怕根本就使不上力,哪裏還會累到,況且再下去地裏就要忙了,只怕到入冬之前,都不得空了。”翠莺極力勸說趙強,想着既然起了念頭,就趁早給辦了,省得拖來拖去,不知道拖到啥時候去。

趙強見她興致很高的樣子,一時又拿不定主意,就道再考慮考慮,不要操之過急,翠莺無法,也只能歇了話,之後幾天,就時不時在趙強面前提起,想要讓他答應下來。

趙強被磨得無法,就去找了葉氏,想同她商量一下,最主要的是,要是他們忙着弄鋪子的事,妞妞就沒人照顧,非得托給葉氏不可,怎麽說也得征詢她一下才行。

把開鋪子的想法告訴葉氏後,葉氏當即就露出笑來,忙道:“開鋪子是件好事,娘自然是沒意見的,你也別擔心妞妞,這會地裏不忙,娘會幫着照看的,你們只管忙你們的,這些事都不用你們操心。”

得了葉氏的支持,趙強終于下定決心,在翠莺面前點頭應承了下來,笑道:“媳婦,那咱們就開家鋪子出來吧,我做老板,你做老板娘,呵呵,怪好聽的。”

翠莺見他應承下來,心裏很是開心,聽他說着這傻呵呵的話,不由噗一聲笑了起來,伸手環住他的腰,仰臉笑着喚道:“趙老板,趙老板,趙老板。”趙強聽她一連叫了幾聲,到是臉上紅了起來,伸手直撓頭,怪不好意思的。

翠莺瞧他那傻樣,就咯咯笑個不停,兩人對着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當晚就商量起鋪子方面的事,方方面面全都讨論過之後,翌日一早,趙強就往鎮上去了。

趙強按着翠莺的吩咐,去找了方氏,實在是翠莺不太放心趙強,怕他被人騙,想着方氏做事老道,就算她沒想到的,方氏也能想到,有方氏陪着,她就能安心了。

找到方氏後,趙強将開鋪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方氏看着幹閨女、幹女婿的家當越來越大,日子越過越好,心裏頭別提多樂呵了,聽完趙強的話,就詢問了他們對鋪子的要求,看要什麽地段,要多少大小,租子方面大概多少,把所有事都了解一遍後,就帶着趙強到處去尋合适的鋪面了。

這尋鋪面可不是容易的事,想要找到合适稱心的鋪面,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到的,方氏同趙強一道,尋了幾天都沒找到合适的,後來,還是方氏想到,找了布莊的劉掌櫃幫忙留意,劉掌櫃很是熱心,把這事給應承了下來,說是一找到合适的,就會告知給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菇涼們,兩更完畢!

☆、農家媳婦

還未找到合适的店鋪前,陳樂富卻帶來了兩個好消息,一個是布坊已經頂下來了,原先的織布娘也都尋了回來,布坊很快就能再運作起來,而另一個對趙家來說,則是更大的好消息,那就是趙春一索得男,為陳樂富誕下了長子。

這個消息讓葉氏樂開了花,當即就同歡天喜地的陳樂富一道,往陳觀村去了,趙春如今在陳家老宅這邊,大小都由婆婆照看着。

等趙強從鎮上回來時,翠莺忙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他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也是樂得沒邊,随即就跟着往陳觀村去了,順道能接葉氏回來。

也許是這件喜事給趙家帶來了運氣,過了半個月後,布莊的劉掌櫃那就有了消息,親自尋到了方氏這邊,說是有合适的店鋪,地段、大小、租價都很符合趙強、翠莺的要求,劉掌櫃還說,這個鋪子風水很好,前一手的店主,就從這邊小小的店鋪開始,擴大成了大店鋪,生意做大之後就準備搬去萊州,這邊準備轉租出來。

方氏得了這個消息,連聲多謝劉掌櫃,并在府裏告了假,趕來了林家村,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趙強、翠莺。

趙強當即就随方氏去了鎮上,一同去尋了劉掌櫃,由劉掌櫃陪着過去那間店鋪,并見到了店鋪的張老板。

這間店鋪原先是家金器鋪,因此店面顯得整潔清爽,而且地段靠近寶坪路,寶坪路可是鎮上最興旺熱鬧的一條路,連帶着這邊也帶旺了不少,可租價卻比寶坪路少了将近半數,怎麽看來,都是一處很劃算的店面。

趙強看過店鋪之後,在那邊又待了一會,同老板談租店的事,當然這方面他不在行,基本都由方氏在談,他只在旁插上幾句,因此比較空閑,時不時打量店裏的生意,感覺來往的人确實挺多,大多都是來挑選、打造首飾的。

方氏半天談下來,将方方面面都談妥當後,才起身告辭,張老板将他們送出了店鋪,方氏客氣道:“張老板請留步,咱們這幾天內,就會備好銀兩,送到店鋪裏來,再一同簽契紙。”

“那我就恭候大駕了。”張老板滿臉笑容說道,送出店鋪後,就止了步,目送着方氏、趙強離去。

方氏邊往回走,邊同趙強道:“我已經把租子都談好了,張老板答應了給你們四十兩一年的租子,并且店內一些不宜搬動的大家具,都準備留給你們。”

趙強聽了很是歡喜,連聲道:“多謝幹娘,要不是你幫着談,我自個根本應付

不過來。”

方氏笑笑,又說了一番讓他帶回去給翠莺的話,兩人就分道揚镳了,趙強趕着回到了家,急着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翠莺。

進到屋裏時,翠莺正挺着肚子靠在炕頭,如今身子已經有六個多月了,肚子早已經隆起,因此更加不便跑來跑去,所有鋪子的事,全都是趙強一手包辦,他整日在外奔波,到是地裏長時沒有打理,葉氏又因趙春生了娃,經常要過去陳觀村看望,家裏的地,全多虧有趙壯幫着看顧,到是省了趙強不少心思。

“媳婦,都談妥了,幹娘說,張老板答應四十兩一年租子,而且還把店裏的一些大家具留給咱們,我在店裏看過,那邊的家具,咱們應該都能合用。”趙強進來就在炕邊坐下,興奮地将事情一股腦告訴了翠莺。

翠莺忙坐直了身子,聽完他的話,也是很高興,這樣一來,到是省了他們不少做家具的功夫,還順便省下重新置辦家具的錢,這點很合翠莺的心意。

“你今兒在那邊仔細瞧了沒,那邊來往的人多嗎?店鋪可還好?像咱們一樣的店可多?”翠莺連珠炮一般問了一串問題,之前趙強過去的時候,她就有吩咐過,讓他仔細打量一下店鋪的情況,回來好說給她聽。

趙強瞧她那急樣,忙将身子挪過去一點,将她扶着躺下,讓她的頭枕着他的腿,伸手輕輕地揉她的肚子,慢慢道:“你別急,你老是這麽急驚風般,到時候娃兒生下來,就會是個急脾氣。”

“你又沒生過,你咋知道。”翠莺仰臉朝他撇了眼,嗔了他一句。

趙強呵呵笑道:“咱是沒生過,可娘生了咱們兄弟五個,這些可都是她告訴咱的,說懷着身子是個啥脾氣,生出來的娃也會是這樣的。”

翠莺瞧他樂呵樣,頗有些想笑,到是給忍住了,重又問起了店鋪的事,趙強就把今兒在店鋪裏看到的全都告訴了翠莺。

翠莺聽着到是挺滿意,想到趙強說店裏很多都是來挑選、打造首飾的,不由就笑道:“這樣對咱們好,咱們可都是做女子的生意,這麽看來金器店也是同咱們一條路,大多是在做女子的飾物,如此的話,到時候咱們接手店面過來,原先金器鋪的老主顧,也許還能拉過來一些。”

趙強到沒想到這方面,聽她這麽一說,才通了竅,當即連連點頭,直道媳婦聰慧,并道:“但願肚裏的娃随了你,這樣定也是個機靈的。”

兩口子一時絮絮叨叨

說起娃兒的事,直到妞妞被葉香送回來,才歇了話,最近這些日子,妞妞到是很愛去丁氏她們屋裏,丁氏的兒子這會一周多了,已經能扶着手走幾步,妞妞就來了興致,天天過去找小娃兒,說是要教他走路,弄得跟個小大人一樣,不過丁氏、葉香到是樂意她過去,因為小娃兒也是很喜歡妞妞,妞妞一去,屋子裏就常常傳出笑聲來。

翠莺見大家能如此和睦,心裏頭自然是很歡喜的,就經常讓妞妞過去那邊,能讓一屋子孤兒寡母有個樂子,也是挺不錯的。

翌日趙強就帶着銀兩往鎮上去了,妞妞又去了葉香那,這會地裏也差不多掰玉米了,媳婦、婆子們一忙,這幾天就基本沒來了,都道等過了農忙再來,就這樣,院子裏只留翠莺一人,她到是樂得自在,在院子裏的靠椅上坐着,身前放張板凳,凳上放着紅色的花瓣,還有小石臼,細紗布等零零總總,身邊還放着一小缸米粉漿。其他人都在忙,她也不能光閑着,因此這些日,她就抽時間,開始自個配起胭脂水粉來。

既然要開店鋪了,那麽就不能只有絹花、帕子、荷包、錢袋、扇面這幾種,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也得帶起來,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得把胭脂水粉這塊做起來,這才是店鋪的重頭。

這些她以往在陳府,也是常常配制,陳府的幾房姑娘,她全都給配制過胭脂水粉,那些難伺候的千金小姐,她都能全伺候好,可見手藝還是不錯的,這會自己做生意了,就再花點時間多調制一些新味兒,應該是能賣起來的。

在翠莺的打算中,胭脂水粉是第一步得搞好的,之後要是生意好的話,還得慢慢加上珠釵玉環這些,将店鋪的檔次擡高,當然,這些都是很長遠的打算,一時半會是肯定達不到的,不過翠莺心裏認定的是,只有按着想法一步步來,有一天才能真的走到最高的那一步。

翠莺如今就在開始踏上第一步,先把胭脂水粉給調出來,她也不急,就挺着大肚子,細細地研磨、沉澱、調配,到是透出了幾分怡然自得。

等到日頭偏西時,趙強回來了,卻是帶來了個壞消息,說是過去金器鋪,沒等到張老板,聽夥計說,張老板臨時有急事去了萊州,也不知啥時候回來,不過一回來,定會告知。

趙強、翠莺心裏急的不得了,第二日翠莺就讓趙強去尋了方氏,想要她幫着去找三少爺,看他能不能幫忙,托萊州的人找找張掌櫃,只要能找到人,趙強就可以趕去萊州,把契紙簽下來,就不怕了。

只可惜趙強去了方氏那,才知道三少爺這段日子都在萊州老宅,并不在鎮上,三少爺那指望不上了,不過方氏又托了劉掌櫃,可劉掌櫃也是忙得脫不開身,只能托人捎了話去萊州,讓友人幫忙尋一下。

能托的人都托了,可惜過了許久都沒有消息,趙強想自己過去,可又放心不下翠莺,況且萊州地大,要是沒有目标,找個人的話,實在是有如大海撈針。

實在沒有法子下,只能耐心等着了,沒想到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月,等到張老板回來鎮上時,地裏都已經點完麥子,而翠莺的胭脂水粉也已經調制出好幾種香味、顏色,只等着開鋪時,擺上櫃了。

所幸張老板一回來,事情就很順利了,趙強給了租子後就簽下了契紙,十多天之後,張老板的金器鋪就全搬走了。

之後的裝修也很是順利,花了半個來月時間,店鋪就全打點好了,趙壯、陳樂富兩人一道幫着趙強,一起把做出來的貨樣全搬進店裏,一一布置妥當,這些貨樣,還是陳樂富布坊的織布娘幫忙做出來的,各種花色俱全,将店裏布置的琳琅滿目。

十一月二十,店鋪正式開張了,這麽重要的日子,翠莺就算挺着七個多月的肚子也得去,不過全程都由方氏扶着,而趙強一得空,也會過來身邊照顧。

等到爆竹聲噼啪響起,趙強扶着翠莺一道出了店鋪,兩人合力一起将蒙着牌匾的紅綢揭下,“趙記胭脂鋪”五個黃銅大字,在日頭底下熠熠生輝。

趙強顯然很是激動,緊緊握着翠莺的手,久久看着招牌,心裏頭的滋味實在無法道盡,好半晌才扭頭看向翠莺,此時此刻,他心裏最多的是感激,感激上天給他機會,能娶到眼前的女子,沒有她,眼前的一切都不可能有,胸臆間充斥的滿滿幸福,也一樣不可能有。

翠莺望着趙強的雙眼,他眼裏所傾述的感情,她全能讀懂,翠莺嘴角輕輕露出一抹微笑,這抹微笑的含義,他應該也一樣能懂的。

兩人飽含感情的對視,只是短短的一瞬,很快看熱鬧的人群湧進店鋪裏來,趙強得去招呼客人,就将翠莺交給了方氏照顧,自個匆匆進店去了。

開張這一日,店裏熱鬧非凡,客人絡繹不絕,雖然大多都是圖新鮮、看熱鬧,不過多少也賣出了一些東西,等到店裏打烊時,兩口子坐下點了點,第一日收進了有一兩多銀子,去掉本錢的話,也将近一兩銀子盈利,這第一筆的店鋪收入雖不算很多,

卻足夠兩口子開心到大半夜了。

開張的熱鬧并沒有延續很久,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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