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馬明超救人

江南,金陵省,王名奉太子征龍之命,暗中來到金陵,調查齊王挪用府庫,招兵買馬之事,齊王征克的心腹齊進也上奏孝乾,作為欽差,下江南審理府庫貪污案。

金陵知府邢可法,突然被言官上奏彈劾,煞有介事地向孝乾揭露了南省總督馬明超屬下多人在江南赈災時,随便挪用府庫銀子的罪行,孝乾頓時勃然大怒,當即在水龍書人殿下旨,逮捕邢可法與畢忠等南省官員,王名趁着這個關鍵時機,向馬明超透露了齊王征克企圖殺人滅口,嫁禍于人的陰謀,馬明超果然義憤填膺,立刻上書朝廷,願意上京親自接受刑部的審判。

“征程,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這次齊王派齊進故意誣陷真真的父親邢大人,并且以莫須有的名義,逮捕了南省馬大人不少同僚,齊王如此歹毒,一方面是打擊征程你和真真姑娘,一方面要把馬明超大人騙進京城,殺人滅口!”薛榮十分氣憤地對征程敘述了來龍去脈。

“五哥真是混蛋!他這分明是掩耳盜鈴,幹涉朝政!”征程頓時怒發沖冠,拍案而起。

“征程,你不要這麽沖動,齊王将你和馬明超大人視作仇敵,那是他跋扈不講理,我們應該同舟共濟,想想法子,先救出邢大人,還有,不可讓馬大人進京!”薛榮見征程氣得臉色發白,趕緊安慰道。

“薛榮,我不是氣五哥用邢大人來威脅真真和我,我感到更加悲哀的是,堂堂齊王,竟然置國家于不顧,屠殺忠臣,公報私仇,五哥如此做法,讓天下人誰敢服氣?”征程長嘆道。

“是呀,太子雖然昏庸,但是讓齊王這種人篡位,我大周一樣是災難!”薛榮不由得也十分感慨道。

“薛榮,邢大人被捕的事,你千萬不要告訴真真,我擔心她會憂郁!”征程趕緊叮囑薛榮道。

“哼,征程妄想把邢可法被咱們诋毀的事隐瞞起來,不許邢真真知道,本王就偏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方凱,你趕緊派幾個人監視坤寧宮,暗中把邢可法被抓的事告訴邢真真,說的越吓人越有賞!”齊王征克聽說榮王府沒有什麽動靜,不由得暗暗詭笑,立即找來方凱,厲聲吩咐道。

邢真真在坤寧宮當女官,雖然被彩兒排擠,但是她生性嬌憨,所以對彩兒的諷刺根本不放在心上,今日一早,張羅完了周皇後的服飾和雲鬓,邢真真見外面空氣清新,鳥語花香,便興沖沖地在水榭遛彎,忽然,陣陣的風言風語,像是毒一般,狠狠地刮入了邢真真的耳中。

“哈哈哈,她還那麽天真浪漫呢,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她還不知道,她父親邢可法已經犯法被捉拿,邢府被抄,沒有人幫她!”十分難聽的謠言就像是毒蛇,狠狠地咬着邢真真的水晶心,邢真真頓時感到有些昏厥,迅速去了廂房,沒想到一臉嘲諷的彩兒抱着手,當面嘲笑她道:“這不是邢女官嗎?眼看要當王妃的人,真是笑死人了,家都被抄了,你還在那裏擺大小姐的架子,好了,別裝了,去,到浣衣局,給主子們洗衣服!”

“彩兒,你一派胡言!”邢真真嗔怒地瞪着狐假虎威的彩兒,氣沖沖地走了。

邢真真跑了一陣子,一路上都是宮人的嘲笑和譏諷,她嗚咽着跑到後花園的池子前,凝望着清波,手中提着襦裙,忽然把心一橫,便想往池子中跳去。

“真真,你瘋了?”這時,一雙有力而溫暖的手,緊緊抓住了邢真真。

“放手,要我死,我現在愛不能愛,有家難回,有國難投,讓我死!”邢真真被攔腰抱住,頓時兩靥緋紅,她的逆反心使她更瘋狂地堅定了自殺的決心。

“真真,聽我說,你相信我征程,你淩姐姐,我征程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就算赴湯蹈火,我征程也會還邢伯伯一個清白,我知道,邢伯伯是一個好官,馬大人也是,我們會躲過一難的!”征程毅然對邢真真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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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程哥哥,你現在也被;流言弄得滿城風雨,都是我害得你,我要是早點答應齊王嫁給他,或許我家裏也不會發生抄家的事!”邢真真不由得哇的一聲,撲倒在征程的懷裏。

“傻丫頭,齊王那種人,根本不值得真真你嫁,我相信,真真裏以後一定能覓得如意郎君!”征程見邢真真嬌滴滴的樣子,不由得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撫道。

“征程哥哥,齊王是個魔鬼,我們惹了他,他不會放過我們的,現在我們應當怎麽做?”邢真真明眸凝視着征程哭泣道。

“真真,我征程再如何也是他的七弟,你放心,這些責任,我一力承擔!”征程目視着邢真真,從容道。

再說馬明超,在王名的挑撥下,終于悲憤過甚,決定上京,親自和齊王征克評理,馬明超帶了家人驢子,騎着坐騎,日夜趕向燕京,卻在盧溝橋上,遇見了趕來勸阻的榮王征程。

“榮王爺!”馬明超一見是榮王專程親自來了,頓時十分感動,迅速跳下馬來,向征程拱手道。

“馬大人,征程的信箋,你看到了嗎?”征程欣然問道。

“榮王爺,齊王真是喪德呀,我們千方百計替他遮掩他篡奪太子之位的秘密,誰知他不但不感恩,竟然要殺人滅口,嫁禍于人,用莫須有的詭計,誣陷邢大人,導致江南沒有人治理地方,保護百姓,他以私怨陷害忠良,這時什麽王爺?”馬明超一提信箋,頓時痛心疾首,怒不可遏。

“馬大人,是何人慫恿你進京的?”征程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詢問馬明超道。

“是一個叫王名的人,他說他是太子的幕僚,因為仰慕我的清官之命,前來通報,說他探明,齊王征克要颠倒黑白,将江南虧空案,栽贓到邢大人和榮王爺身上,下官怒發沖冠,唯有進京,當面和齊王對峙!”馬明超十分憤慨地說道。

“馬大人,你中計了,這個王名是太子幕僚不假,但是他明擺着是太子派來,激怒您,然後騙你進京替太子證明,扳倒齊王的,馬大人一旦進京,陷入齊王和太子的兩派中,必然危矣!”征程十分急切地告知馬明超道。

“王爺,但是邢大人和畢大人他們,根本是冤枉的!”馬明超目光如炬道。

“馬大人,你相信我,本王一定會救邢大人出來,為了你的安全,你萬萬不可進京!”征程凝視着馬明超,十分鄭重道。

“王爺,我信你,好,我回江南!”馬明超不由得沖着征程答謝道。

“慢着!馬大人,你既然回了京城,就不必再莫名其妙地趕回去,再如何也要在本王的府邸裏住些時日!”就在這時,此斜刺裏沖出一隊明火執仗的兵馬,為首的人正是帶着紫金冠的齊王征克,身後是刑部尚書齊進,一個個殺氣騰騰。

“五哥,這麽晚了,你為何來盧溝橋?”征程頓時十分驚詫道。

“七弟,你也回京吧,既然馬大人要回京在父皇面前告禦狀,本王就成全他!來人,都抓起來!”征克沖着征程兇狠一笑,把手一揮,頓時沖上來一隊禁衛軍,把征程和馬明超都綁了起來。

“放開我!”征程頓時怒火填膺,沖着齊王的戰馬大聲抗議。

“征程,你小子敢反你五哥!”征克兇惡地瞪了征程一眼,喝令大軍開拔。

深夜,刑部大牢,征程和馬明超頭上被蒙着棉花,被衛兵皮鞭猛打,兇狠地關進了監獄,征程和馬明超被關在兩個牢籠中,外面有士兵日夜監視守衛,真是蒼蠅都難以飛出。

“真是該死,齊王竟然暗中把我和馬大人都抓了起來,他要是對我們動刑,要我們交出他在江南挪用府庫銀兩,造成虧空的憑據,我該如何?”征程怒目環視着黑暗的牢獄,頓時心中忐忑不安。

“馬明超,你這個老東西,快說,江南府庫你查到的賬目都在哪裏,識相的趕緊交出來,否則要你老命!”一臉橫肉的齊進,手中握着燙的通紅的烙鐵,在馬明超的眼前晃來晃去,威吓馬明超道。

“呸,齊進,你這個無恥之徒,老夫确實查出,齊王的門人在江南,利用招兵買馬的機會,趁機貪污府庫,造成虧空,齊王企圖篡奪太子之位,真是豬狗不如!”馬明超怒視着瘋狂的齊進,厲聲叱罵道。

“老東西,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給我打!”齊進頓時喪心病狂,厲聲命令獄卒動手。

獄卒虎背熊腰,手持着沾過水的大鞭子,沖着上身扒開的馬明超兇狠地打去,重重打了三十背花,馬明超頓時血流成河,但是口中仍舊再罵。

“媽的,先不打這老兒,打那個細皮嫩肉的!”暴跳如雷的齊進回頭把目光對準了征程,突然嘴角露出怪笑,命令獄卒把征程押了出來。

“齊進,你這個敗類,本王是榮王爺,誰敢打我?”征程睜大了眼睛,怒視齊進道。

“榮王爺,我們不知道什麽朝廷,只知道齊王,來人,打!”齊進仰面狂笑道。

獄卒又用鞭子,狠狠抽了征程三十背花,征程頓時血肉橫飛,昏厥過去。

“小的們,給本官看住他們,他們要是招供出那些賬本在哪,你立即禀報本官,帶人去拿!”齊進兇狠地吩咐獄卒道。

這時,已經到了下半夜,征程呻吟着醒了過來,只覺得耳邊嗡嗡直響,背上的傷口,如同是被毒蛇咬了一樣的疼,自己覺得很悲哀。

月光下,倒映着一個十分輕盈的黑影,那身形征程似乎十分熟悉。

“小玉?”征程頓時心中一震。

“征程,不要說話,我是來救你的!”這時,那個黑影已經飛到了征程的身邊,俯着征程的耳朵柔聲言道。

“小玉,這是刑部大獄,太危險了,你救我,那馬大人怎麽辦?”征程十分擔心地目視着目光炯炯的淩小玉。

“王爺,不管了,我們先出去,只要我們出去,就能禀告皇上讓人來救馬大人!”淩小玉輕輕勸道。

“嗯,小玉,咱們走!”征程的手臂,已經被淩小玉極為藝術的身手解開,征程看了砍看門的士兵,發現他們都倒在地上。

“我放了迷藥,他們暫時醒不過來,咱們趕緊走!”淩小玉弱眼橫波,拉着征程的手,輕松躍上監獄的矮牆,不到半晌就出了大牢。

“站住,什麽人!”突然,眼前亮了一片火把,一隊刑部的士兵堵住了征程和淩小玉的生門。

“征程,我們一起殺出去!”淩小玉手臂一橫,寶劍熠熠生輝,就在此時,士兵的身後,一陣大亂,原來一隊奇怪的黑衣人,突然殺入大牢,刀砍斧斫,殺得刑部獄卒哭爹叫娘。

“征程,咱們趁機跑!”淩小玉見有了生路,大喝一聲,拉着征程沖出了刑部。

辰時,孝乾視朝,周貴上奏,說已經查出邢可法挪用府庫。

“周貴,馬明超不是說邢可法是被誣陷的嗎?”孝乾凝視着周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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