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關于瑞絲的坦白

瑞絲在地窖裏醒了過來，裹着毯子蜷縮在沙發上，影影綽綽的燈光從旁邊的書桌傳過來，她探頭探腦地往那別偷看。

果然，黑發的男人伏案寫着東西，羽毛筆在羊皮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瑞絲能想象到在紙上留下的華麗字體和所述的犀利文字，她記得那雙手，修剪的幹淨，用力時突出的骨骼，指腹有些粗糙的薄繭，蒼白卻帶着灼燒的溫度。

教授經常熬夜，眼下的烏青已成常态，他總是皺着眉，即使現在放松着還是有一道淺淺的痕，瑞絲對這些總是有心疼又無奈，她總是迫切地想為他做些什麽，卻總是不能夠。

“我們的人魚小姐是認為我跟巨怪一樣遲鈍才感覺不到你熱切的目光嗎？”教授慢悠悠地腔調傳來，羽毛筆在紙張上畫下最後一筆才悠悠然擡了頭。

教授的眼睛是瑞絲最喜歡的部分，是無月的星空，璀璨奪目。

瑞絲近乎貪婪地注視着，她甚至忽視了她向來喜歡的醇厚的聲線。

看着瑞絲呆呆的表情，藍眼睛亮的發光，斯內普覺得真的非常無奈，從未有人對他的容貌有着什麽褒義的形容，怎麽瑞絲總是盯着發愣呢，雖然這樣形容自己很不合适，但瑞絲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樣稀世珍寶，可能對于瑞絲來說是一架音色絕佳的鋼琴。

“克裏斯蒂安小姐！”斯內普只好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是的，斯內普教授。”看看她，原本不熟的時候只會紅着臉結結巴巴地低頭，而現在竟然還用一副委屈控訴的表情看着自己，他還是霍格沃茲最可怕的教授嗎，怎麽這麽挫敗。

“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什麽嗎？”斯內普的指尖敲了敲書桌。

“我只是去彈了一下琴。”想到這瑞絲更覺得委屈，先是冷落了她好幾天，結果一開口就是指責她，哎呦她的少女心啊，碎的一塊一塊的。

“所以，你沒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釋嗎？” 此刻斯內普也沒想和她糾結這個問題,顯然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原本他是想慢慢等瑞絲自己說出來，但出了人魚瑞絲這檔子事也是不能再慢慢等着蝸牛主動伸出觸角了。

“額恩...我不知道。”瑞絲有點緊張了，她隐藏的秘密太多了，她不傻，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擺在臺面的，她經歷的事情太過奇異，即使放在魔法界都是不可思議的，她喜歡向人傾訴，這些事情壓在心裏讓她感覺糟糕透了，但是她又能跟誰說呢。

瑞絲垂着腦袋裝鹌鹑，心裏打着鼓，肯定是她那些不自然的表現引起了面前這個敏銳無比的男人的懷疑。

“瑞絲，看着我。”教授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跟前，瑞絲驚得瞪大了眼，教授離的很近，近得瑞絲能細數他睫毛。

“你對我是怎麽想的。”四目相視，那雙黑眼睛深深的探進瑞絲的心裏，引誘着她說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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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瑞絲張口結舌，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離得好近，他的聲音環繞着她，帶着手一樣蹭過她的耳朵鑽進她的腦袋。

“噓！想清楚。”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赅，瑞絲都能看清楚他咬字時唇齒的動作。

她覺得自己有點脫水了，口幹舌燥的，心髒跳的厲害，像是撞擊到了咽喉，有一種鈍痛，喜歡你，喜歡你，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擁抱你，想要撫平你煩惱，想要将你占為己有，想要讓你成為我的骨中骨肉中肉，這些想法争先恐後地想要從嘴裏跑出來。

“我喜歡你。”自己該是瘋魔了，就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教授肯定會諷刺自己一頓然後把自己扔出去，瑞絲漲紅着臉低下頭去，懊惱地對自己咆哮着。

“這是事實？”斯內普也沒想到她會就這麽說出來，不由悄悄紅了臉，還以為她會插科打诨一陣。

“那麽你是不是該對我更坦誠一點。”斯內普假裝清了清喉嚨，平複一下心情，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即使鎮靜如斯內普也是不能保持面癱的。

“你不會相信的。”瑞絲也明白了斯內普想要知道些什麽，她有些洩氣地說着，這種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Try me.”斯內普覺得這姑娘對他也太不信任了。

瑞絲緊張地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 “我原本并不是人魚，德國人遠離大海，我在倫敦上大學，學音樂，我一直想要當一個偉大的藝術家，然後我就死了，當我想過來，我就成了人魚。”

和他猜測的差不多，斯內普點頭示意她繼續。

“人魚的食物是人類，唯一能擺脫這個習性的就是找到一個人，相愛然後獻出真愛之吻。”說到最後瑞絲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管說多少遍這個事都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這是真的，雖然聽上去就像是愚蠢的妄想……”瑞絲又添了一句，誰會相信這種異想天開的事，瑞絲悲觀地否定着自己。

“well，這确實像是一個青春期小鬼不切實際地愚蠢妄想。”看吧，她就知道沒人會信的，現在教授肯定以為她是個腦子被水泡壞的蠢魚。

“但事實擺在這裏，我也不得不信了。”斯內普教授假裝自己勉為其難地相信，真是個傻姑娘，其實若不是窺見了一部分事實他還真會那麽認為。

“你相信我！”瑞絲揚起了她的紅腦袋一臉欣喜地看向他。

“如果你的腦袋沒被水泡壞的話就應該聽懂我的話了。”斯內普看着瑞絲又恢複了活力，唇角微翹地回答着。

第一天上課的瑞絲一掃昨日的低迷，神清氣爽地出現在教室裏，教授知道了所有還相信她這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套走了所有秘密還沒獲得任何回複的瑞絲，為你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