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撩火

青漓眼見他将中衣褪去, 裸露出結實有力的上身之後, 又将手往腰帶上伸, 一雙眼睛登時便不知該往哪裏放了。

倉促別過臉去,她将整個身子都往裏縮了許多,只恨不能嵌進牆裏頭了。

“妙妙, ”皇帝看她這般惶惶, 禁不住笑了出來, 一邊将腰帶解開,一邊道:“朕是你夫君, 你怕些什麽。”

青漓心尖兒都在顫,雙手遮臉,借着小心露出的一點縫隙瞧了瞧, 目光卻不小心瞄到了一個不該看的東西, 面頰緋紅,忙不疊将腦袋埋進被子裏。

她道:“我困了, 先行睡下。”

大概是因着那一層被子的阻隔,青漓聽得不甚清楚,只覺皇帝似是笑了一聲。

随即, 便是輕緩的腳步聲漸近。

不知怎的, 她一顆心, 好像跳的更厲害了。

皇帝看小姑娘像鹌鹑一般縮在被子裏,也不多言,只慢悠悠的走到床前,在青漓如同鼓擂的心跳聲中上了床。

“急着睡什麽, ”他語氣中有幾分上挑的笑意,漫不經心道:“妙妙連衣服都沒脫呢。”

殿內留有的冰多,倒也算不得熱,青漓有了幾分硬氣的本錢,将自己包在被子裏,她低聲道:“我不熱。”

皇帝躺到小姑娘身邊,隔着一層被子蹭了蹭她身子:“可是,朕熱。”

“衣服都脫完了,”青漓沒敢探頭出去,只藏在裏頭,悶悶的道:“你還有什麽好熱的。”

“那倒不是。”皇帝聲音放得低,男子的音調本就低沉,他此時刻意放低,朦朦胧胧的帷幔內,竟有了一種奇異的暧昧之感。

青漓聽他道:“朕看你穿的這樣多,便覺自己也跟着熱。”

“那就閉上眼,”青漓氣道:“哪個叫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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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衣服睡多熱呀”皇帝不同她講道理,湊到小姑娘耳邊去,他道:“妙妙乖,解了吧。”

青漓堅決捍衛自己的領土主權,往一側又躲了躲,道:“不。”

“不聽話,”皇帝低低的笑了幾聲,笑完了,他又道:“要麽妙妙自己解衣,要麽,朕便過去幫你。”

“小妙妙,”他慢條斯理的問道:“你選哪一個?”

按照青漓對皇帝的了解,這兩個選擇,無論是選了哪個,結果都不會太好。

她梗着脖子,道:“不選。”

“你若是不選,”皇帝慢悠悠道:“朕便當你是選了第二個。”

青漓早知皇帝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君子,卻也不料他臉皮這樣厚,兩世的教育使然,她也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只微微擡高聲音,紅着臉斥道:“——壞人!”

“妙妙乖,你自己解了,朕便不欺負你,”皇帝目光含笑,語氣誘哄道:“若是叫朕自己來,朕可什麽都保證不了。”

“我若是自己解了,”青漓狐疑的看着他,目光中全是不相信:“只怕也是什麽都保證不了。”

“妙妙,”皇帝厚着臉皮道:“朕何時騙過你?”

“去,”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青漓便生氣:“你騙我的還少嗎?那夜,若不是……哼╭(╯^╰)╮!”

說起這個,皇帝終于也有了些微的心虛,卻也只是轉瞬即逝,幹咳了一聲,他看着小姑娘,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再信朕一回,這一次,絕不騙你。”

他這幅樣子,活像是大灰狼趴在兔子門前假裝兔媽媽,偏生僞裝的惟妙惟肖,目光真摯,看似極為坦誠,連朝堂上的老狐貍都騙得了,更不必說青漓這種鮮嫩的小姑娘了。

她有點信了,眉梢輕輕動一下,半信半疑的看着皇帝:“——當真?”

皇帝情真意切,道:“當真。”

他信用太差,青漓不敢輕易信他,心裏頭又沒什麽好的辦法,想了想,又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騙人是小狗。”

皇帝伸手與小姑娘勾了勾,應道:“朕若騙妙妙,便是小狗。”說完,便只目光期待的瞧着小姑娘,看她要如何。

青漓被他看的不自在,只覺心頭都跟着燙了起來,頓了頓,在一擡肩,将自己外衫抽了出來。

皇帝順手接了過去,在上頭輕輕一嗅,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同妙妙身上一樣香。”

青漓被他這句話調戲的面紅,加之剩下的皆是貼身衣物,更加不好動手,輕咳一聲,便不再有動作了。

“累了麽?”皇帝看似體貼的問了一句,又善解人意道:“朕幫你?”

青漓哪裏敢叫他幫忙,瞪他一眼,便含羞去解自己小衣,手都顫了。

剛剛解開一半兒,她便有些難以繼續了,可憐巴巴的看向皇帝,道:“衍郎,不要了……好不好?”

“你若是不講信用,”皇帝道:“那朕也不講信用。”

頓了頓,他又道:“妙妙,今日你還同朕講,想早些成婚,早些做朕妻子,更想早些為朕生兒育女,那樣的情真意切,委實令朕動容,難不成,全然是空話麽?”

“不是,是真心話,”青漓反駁了一句,随即又斜他一眼,再度要他保證:“——你說了,不會亂來。”

“嗯,”皇帝道:“騙人是小狗。”

青漓心定了幾分,緩緩将自己小衣解了,沒敢往皇帝那邊遞,只放到自己那一側去了。

皇帝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也不曾去奪,見她停下,便輕輕催促道:“還有一件呢。”

已經解了一半,也就沒什麽好猶豫的,青漓心一橫,将自己下邊單褲解了,照例沒敢往皇帝那邊放,而是放到自己手邊。

以防萬一,她暗暗的留了一個心眼兒,将自己兩側的被子卷了,把自己整個人包在裏頭,不叫皇帝有可乘之機。

只是,似乎是她想多了。

皇帝這一回竟君子起來了,看着她将被子卷了也不曾說什麽,只枕着自己胳膊,笑吟吟的看着他。

青漓被他看的有點心虛,心中禁不住冒起來一個“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的想法。

只是,這想法剛剛才在心底浮起來,便被她自己打破——他要是清心寡欲的君子,那全天下豈不是賢者遍地走!

肚子裏的那顆心穩當了起來,青漓也不再多話,最後看看皇帝,道:“睡吧。”說完,便搶先合上了眼。

皇帝見小姑娘這般小心謹慎的樣子,也覺有些不忍心過去吓她了,只可惜,這念頭冒出來不過一瞬,便消散掉了。

微微向青漓那邊挪了挪,他低頭,往她長長的眼睫上輕輕吹一口氣。

青漓睜開眼看他,一臉毫不掩飾的警惕:“——你做什麽?”

“小妙妙,怎麽總是沒記性,”皇帝道:“就一床被子,全給你一個人占了。”

青漓神色不變,道:“你不是覺得熱麽,蓋什麽被子。”

“方才覺得熱,”皇帝答得臉不紅心不跳:“此刻卻覺涼了。”

青漓脫得身無寸縷,皇帝也是一樣,即使是此刻說話,她也不敢往皇帝脖子以下看,唯恐瞧見什麽不該看的,被他給硬生生賴上。

這樣的情況下,她哪裏敢開門揖盜,叫皇帝同自己睡一個被窩。

拽緊了被子,青漓道:“你把衣服穿上就好。”

“都髒了,”皇帝瞧一眼被他扔到地上的寝衣,道:“怎麽穿?”

“那就吩咐人再取一床被子來,”青漓不上當,道:“又不是在獵場,無人侍奉,陛下只喚一聲,要一百床也無妨。”

“朕沒穿衣服,倘若叫別人看了去,”皇帝勸誘道:“妙妙可舍得嗎?”

“都是內侍,看了便看了,”青漓道:“有什麽舍不得的。”

進了宮之後青漓便發現,皇帝的生活作風還是很好的,周邊伺候的也不是什麽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宮人,而多是以內侍為主,此刻他拿這個說事,她才不怕呢。

“怎麽這樣狠心,”皇帝又往小姑娘那邊靠了靠,看似可憐的道:“叫你夫君這樣為難。”

青漓不管他的花言巧語,只握緊了自己被角:“我不管,你自己看着來。”

皇帝看向被她掖得嚴嚴實實的被角,道:“——不能收容一下朕?”

笑話,這個時候收容他,同羊入虎口有什麽區別。

青漓斷然拒絕,道:“不能。”

皇帝說了半日,也不曾叫小姑娘放松戒心,終于看似悻悻的準備偃旗息鼓:“罷了,最後叫朕親一下,好不好?”

青漓狐疑的看着他:“——只想親一下?”

“當然不是,”皇帝用手臂撐起身子,俯身看着小姑娘,在她耳邊道:“——只想睡你。”

青漓眼睛還沒來得及瞪人,便聽他繼續道:“可是小妙妙不準,便只得退而求其次,親一親了。”

青漓硬生生被他哽了一下,沒好氣道:“委屈陛下了。”

皇帝笑吟吟的瞧着她,終于低頭将吻落在她額上,随即又纏綿着流連到了鼻尖,最後,才是花瓣一般柔軟的唇。

唇齒交纏間,二人的氣息都重了些,青漓知他忍得辛苦,也不去催他,皇帝覺小姑娘心軟,便得寸進尺,壓在她身上親的沒完沒了,總不肯停下。

許久之後,才依依不舍的結束了這個親昵的吻。

青漓道:“可以了吧?”

皇帝深深看着小姑娘,似乎是在強自抑制什麽,到最後,終于道:“——老老實實的,不準招惹朕。”

青漓乖乖的應了,忙不疊道:“嗯。”

最後看她一眼,皇帝便轉過身去,背對着小姑娘睡了。

青漓看一眼他光裸的結實脊背,心底隐隐生出幾分擔憂來——這樣睡一晚,不會着涼吧?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動,便被她自己給否決了——本就是夏日,加之他身強體健,怎麽會有問題?

她果真是杞人憂天。

皇帝沒亂來,青漓一顆心也就安穩了,合上眼,準備睡了。

夜色已深,周遭皆是一片寂靜,內殿的窗扇關合,本是應覺悶的,卻令有冰甕散出的涼氣襲入,驅散了那些暑氣,使得屋內一片舒适。

似乎有極輕的風吹來,使得面前帷幔輕柔浮動,皇帝背對小姑娘,目光卻被正對着的帷幔吸引了。

輕柔飄蕩間,那帷幔的波動,竟同自己此刻心緒,隐隐有幾分相似——難以自制的意亂神迷。

他正有些出神,卻覺身後似乎有什麽動靜。

本是沒什麽的,可乍一動,皇帝便覺那把好容易壓下去的火,似乎重新燒了起來,如何也蓋不住。

“不是說過了麽,”捏住小姑娘那只作亂的小手,他猛地翻過身去,目光幽深的盯着她,咬着牙道:“——朕都不動你,你怎麽還敢過來招惹朕?”

“不是,”青漓被他捏住手指,如何都掙不脫,急的都要哭了:“——你壓住我頭發了。”

“朕不管,”皇帝一抖眉,只盯着她,緩緩道:“朕一心想清心寡欲,哪裏禁得住你過來動手動腳,撩朕的火……”

青漓見他面色,心中便知要糟,想要抽手,卻如何也抵不住皇帝手上力氣,只好将另一只手也伸過去拉。

被她這樣一折騰,原本掖好的被角便有些松,随着小姑娘起身的動作,胸前含羞帶怯的雪白嬌巒半遮半掩的露了幾分,登時便激得皇帝心頭灼熱。

捏住她兩只小手,他猛地掀開松了幾分的被子,整個人鑽了進去。

男子強勁有力的身體滾燙的貼了上來,彼此肌膚之間貼的緊密,青漓驚呼一聲,還不待出言說什麽,便覺自己胸前那只可憐的小鴿子被他捉住,極輕的捏了一下。

也不知是羞的,亦或是折騰的太熱,她臉頰豔若紅霞,神情嬌羞間,直似雨打芙蓉,嬌豔難言。

皇帝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起來身子一抖,強自抑制住那種腰間發軟的沖動,顫聲道:“——你明明說了不胡來的,騙人是小狗!”

皇帝壓在小姑娘身上,只覺三魂七魄都沒了一半兒,溫香軟玉在懷,臉面哪裏還有那般重要。

在心尖尖兒小臉上親一下,他毫不臉紅:“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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