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圓滿

尚儀引着青漓往綴滿了紅的寝殿去, 一直到了裏間才行禮告退。

層層帷幔被輕柔的放下, 玉竹與莺歌上前去為青漓寬衣, 往浴池泡過澡後,為她新換了正紅織錦九鳳裙,梳了家常的抛家髻, 發間并無金玉, 只閑閑的簪了花, 伴着嬌紅面龐,不再似少女嬌羞, 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那衣裙本是有些單薄的,可內殿炭火燒的熱,倒也不覺冷。

青漓離開魏國公府時, 便是臨近午時, 宗廟并臣工前一通折騰,等到她沐浴更衣出來時, 外頭暮色已起。

內殿裏點了燭火,襯着紅紗輕绫,貴氣逼人之中, 自生喜氣盈盈。

正前方的燭臺上, 一雙手臂粗的紅燭中搖曳生輝, 那是帝後歸宣室殿後便點上的,有天長地久的意頭在,會叫人照看着,徹夜不許熄。

青漓坐在桌案前, 見着那一雙輝光,便覺自己一顆心也随着搖曳起來,亮堂堂的,只看了一會兒,竟有些出神了。

皇帝娶走了魏國公的掌上明珠,魏國公府正是看他不順眼的時候。

不只是魏國公,連兩個舅兄也不是省油的燈,爺兒仨輪番上陣,盡管心裏頭不爽,面上卻言笑晏晏的,只連連向皇帝敬酒,一杯接一杯,半分不肯松懈。

偏生他們口中皆稱祝帝後相合,長長久久,這樣大好的日子,說的又是這樣的吉祥話,皇帝總不好拂岳家臉面,只得一一飲了。

岳家還算是有良心,不算過分,英國公那群跟他多年的舊臣就不說了,一顆心簡直爛透了,逮着機會就勸酒,半分舊情也不念。

皇帝想着自己的小嬌妻還在等,半刻也不想耽誤,連着向英國公扔了數個眼刀,才算是喚醒了他體內的忠臣因子,主動替皇帝擋了酒,方才借機脫身,往偏殿去沐浴,換了常服,徑直往寝殿去了。

剛一入內,皇帝便見他的新妻換了衫裙,手撐下颌,對着不遠處的燭火出神。

燈火映襯,紅绫展豔,旖旎像是化成了煙,四下裏無定處的游動。

內殿溫暖,他的小姑娘身上衣裙也單薄,纖腰一束,身姿便更顯玲珑,說不出的曼妙楚楚。

皇帝心頭一蕩,大步過去将小姑娘抱起,放到自己膝上,低頭親親她面頰,道:“——妙妙,想朕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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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漓正出神呢,卻被他過來抱住了,微微吓了一跳,這感覺一閃即逝,随即升起來的,卻是心底難以抑制的羞赧。

——也不是第一回 被他抱了,莫說是抱,便是更親近的舉動,也多得多,可哪一次也不像此刻這樣,叫她情不自禁的臉紅心跳。

她微微低下頭,展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同正紅色的衣領相襯,風情醉人的緊。

也沒敢看面前這個侵占欲十足的男人,她低聲道:“……想的。”

皇帝眯起眼,別有深意的看着她:“想就好。”

二人面前是不大的桌案,上頭擺了寓意福壽綿延如意長久的九道菜式,碗筷都在手邊,取用倒也方便。

皇帝一手攬住他的小姑娘,一手執起銀筷:“想吃什麽?”

青漓靠在丈夫懷裏,清晰的感覺到他寬闊的胸膛與身體的溫度,面色緋紅一片,連頭也不曾擡,只低低道:“都好。”

雖早知今日用膳會晚些,但畢竟是婚姻大事,便是今早有人送了飯過去,二人也無甚心思用,都只是粗略沾了沾。

皇帝自己在前頭同臣子們灌了一肚子酒,倒并不覺如何餓,只是想着小妻子應不曾用什麽,也不多說,便伸筷夾了菜,送到她唇邊去。

——旁邊還有人看着呢,他倒也不避諱。

青漓有些不好意思,更多卻是甜蜜,微微張口,吃了下去。

咽下去後,又向他柔聲道:“別只顧我,衍郎也用些。”

“倒也不覺餓,”時間愈久,皇帝便覺自己心頭愈熱,看看小姑娘透着粉的面頰,他笑了一下,道:“只看着妙妙,便覺飽了一半。”

說完這話,他便不再開口,只在青漓面上重重親一下,便用筷撿些與她用,偶爾自己也跟着吃一口,大略挑了幾筷,便放下筷,向兩側內侍吩咐道:“去。”

侍從會意的撤了席面,另有人重新呈上九品菜式并新筷,皇帝接了,只在席面上挑小姑娘會喜歡的,用了些許,便再次去了。

新婚夜會有九十九菜式,寓意長長久久,每次以九數呈上,來來回回要十一次才算完。

青漓雖有些餓,可胃口也就是那麽大,沒幾口便飽了,看一眼皇帝,她輕聲道:“是不是……有些太過奢靡了?”

“有什麽奢靡的,”皇帝不以為意道:“朕此生就娶這一回,莫說這些,便是千道,也算不得鋪張。”

畢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青漓想想,也覺是這個理兒,便不再說什麽,只乖乖的小口咬一點兒,算是過了禮。

越是到了這會兒,皇帝便越是貼心,覺着小姑娘用的差不多了,便叫了水漱口,還不忘拿帕子為她擦唇,侍奉的無微不至。

女官取了瓠,盛了酒奉上,見皇帝将小皇後抱在膝上,也未有異樣,只恭敬的低着頭,将兩半瓠遞過去。

那瓠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皇帝酒量好,自不放在眼裏,青漓酒量菜,喝了怕是會暈上許久,只看一眼,她就有些打怵。

“怕什麽,不烈的,”皇帝看出小姑娘神色中憂色,禁不住笑了起來,語氣揶揄道:“——若将你灌醉,那朕行事時還有什麽意思。”

青漓被他話中意思調戲的面紅,輕拍他一下,卻也将那瓠送到唇邊,四目相對,一道飲了。

果然不烈,甚至于,還有隐隐約約有些甜。

皇帝目光落在她面上,直燙的她面頰肌膚生疼:“——随朕去安置了?”

青漓心中有些羞,隐隐的還有些期待,聲音低不可聞:“嗯。”

皇帝抱着她起身,向兩側侍立的內侍宮人吩咐道:“都退下吧。”

一衆人知意,含笑向帝後施禮:“願陛下娘娘福滿意如,恩緣長久。”

這話說的好,皇帝一聽大笑起來,青漓靠在他懷裏,覺他胸膛都在震動,再聞一衆內侍宮人的聲音,更覺羞人,埋頭在他懷裏,不敢露面,只聽皇帝語氣毫不掩飾的歡喜:“朕今日高興,重重有賞。”說完,也不停留,便抱着青漓往裏間去了。

謝恩的聲音在身後依次響起,随即便是漸遠的腳步聲,走在後頭的幾個宮人手腳輕,緩緩将內外幾重帷幔放下,點亮了不遠處的幾行燭火,退了出去。

皇帝大步走到裏間去,将自己的小妻子輕輕放到堆了幾層錦被的床榻上,彎下腰,他緩緩道:“妙妙?”

裏間只餘自己與他二人,暈黃的光透了紅色的帷幔,自然是轉為紅意,那燭火微搖,使得青漓一顆心也情不自禁搖了起來。

微微擡眼,她輕聲道:“怎麽?”

皇帝坐到她旁邊去,語氣溫和,暗含期待:“——該叫朕什麽了?”

他身上熱的厲害,青漓靠他近了,便覺有些受不住,竟似連帶着自己也熱了起來。

向一側歪了歪,她跪坐在床上,眉眼含羞,低聲喚道:“……郎君。”

“嗳,”皇帝笑吟吟的應一聲,目光灼灼的瞧着她,直看的小姑娘別過臉去,他才道:“夫人,咱們安置了吧?”

已經是夫妻,青漓自不會說不好,卻也不敢大喇喇的說好,只輕輕應道:“嗯。”

皇帝站起身,張開雙臂,道:“為朕寬衣。”

青漓倒不推诿,只漲紅着臉,起身到皇帝身邊去,伸手為他去了外袍,略一頓,才将手伸到他腰帶上,緩緩解開了。

回到宣室殿後,皇帝也換了常服,解衣時自然不似冕服那般難,青漓将他中衣脫下後,成年男子強健的上身便露了出來。

許是那些菜式中鹽放的多了,只看着他結實有力的上半身,青漓便覺嗓子有些幹,背上也有些熱,悶悶的,有些難受起來。

皇帝笑微微看着她,以目光示意她繼續。

青漓目光一掃,卻見他已經起了反應,看了一眼,禁不住怔了起來。

“妙妙若是想看,也不需急在這一時半刻,”皇帝看着她,懶洋洋道:“從今以後,它都是你的,跑不了。”

青漓被他調戲了,看一眼那劍拔弩張的東西,卻也沒敢反擊,只含羞啐他一下,便半合着眼,将他褲子往下一褪,沒敢細看,坐回了床上。

“哪有你這樣兒的,”皇帝坐到她身邊去,脫靴後又大喇喇褪去褲子,道:“做事只做一半,該罰。”

“不同你争這個,”青漓早知他心性,怕是早早便想好了該怎麽罰,此刻不過是找個由頭罷了,何必做無所謂的糾纏:“無非是想欺負我罷了,由着你去。”

“由着朕去?”皇帝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陰森森的白牙,使得小姑娘無端心慌了起來。

他緩緩道:“——只要你不後悔。”

青漓隐隐覺得有些不妙,卻又無從更改,頓了頓,終于勉強說了句:“……不後悔。”

皇帝定定看小姑娘一會兒,終于将她推到床裏頭去躺下,伸手替她脫了鞋襪,露出一雙像它主人一樣粉嫩的小腳來,可憐可愛的緊。

似有意,似無意的,他在小姑娘腳心兒撓了一下。

青漓腿一哆嗦,想要将腳收回,卻被他捏住腳踝,動彈不得,試了幾次都掙不脫,她終于覺得有些怕了:“……我還小,衍郎別欺負我。”

“怎麽能叫欺負,”皇帝順着她腳踝,往小腿上摸了過去,正義凜然道:“不是妙妙自己說的嗎?”

“——由着朕去。”

內殿炭火旺,青漓沐浴之後穿的衣裙也單薄,只着一件單衣,薄的很,也寬松的很。

皇帝手掌火熱,在小姑娘纖細的小腿,極輕柔的撫了撫,似是羽毛劃過般,引起一陣輕柔的顫。

青漓一顆心咚咚咚的直跳,被他撫摸過的肌膚,似乎也沾上了他手掌的溫度,辣辣的熱了起來。

莫名的,她有些躁動,有種撓不到癢處的難過,見皇帝将目光專注的落在自己身上,便更覺難受了,頓了半晌,終于厚着臉皮道:“你……快點嘛。”

“這就受不住了?”皇帝看小姑娘一眼,半伏到她身上去,語氣中帶着隐含的暧昧意味:“——你還有的熬呢。”

一句話說完,他也不再啰嗦,低笑一聲,趁勢伏到她近前去,重重堵住了那張櫻口,将下頭的嬌嗔盡數吞了下去。

青漓面紅,心也熱,到底還是順勢環住他肩,溫柔的默許了。

皇帝身體滾燙,肌肉結實,帶着男子特有的侵略性。

而她被他壓制住,親的頭暈腦脹不知所以,感覺自己不只是心口軟,而是連帶着身子也軟了,躺在他身下,幾乎要化成一汪柔和的水。

皇帝聽小姑娘呼吸微急,便知她也動了情,松開她一點兒,他神色專注的問她:“妙妙,你愛朕不愛?”

青漓唇已被他吻得嬌紅,斜他一眼,喘着氣道:“不愛。”

小姑娘嘴硬,性子嬌,皇帝也不生氣,只意味不明的一笑。

青漓正暈暈乎乎呢,卻發覺他拉住自己手往那裏探去了,一入即出。

皇帝伏在她耳邊,語氣揶揄:“都這個樣子了,還敢說不愛?”

青漓看一眼自己手指,羞得不行,正想掙脫他手掌尋個地方擦了,皇帝卻将那根手指帶到面前去,輕輕含到了自己口中,似是什麽珍馐一般,細致的品了品。

“妙妙說實話,”青漓面紅耳赤,還不待說什麽,便見他将那根手指放出來,目光專注的落在自己面上:“——愛朕不愛?”

他目光微深,是毫不掩飾的炙熱情意,青漓看的心頭顫了,唇瓣微動,目光也柔和下來,含羞別過臉去,她道:“愛的。”

皇帝勾唇一笑,低下頭,重吻上她唇,青漓心頭溫軟,身子卻躁動,正扶住他肩,卻猛地一個哆嗦,毫無征兆的疼了起來。

她嬌呼一聲,下意識的咬在了他肩頭,眼睛裏頭都含着淚了。

小姑娘身子嬌小,比之皇帝差的多,是以他也沒硬來,只等她覺得舒适了,這才說着話分散她注意,一鼓作氣進去了。

——長痛不如短痛,若是慢吞吞的磨蹭來磨蹭去,還不知要折騰多久呢。

事實上,不只是小姑娘覺得難捱,此刻硬生生停住,皇帝自己也不好受。

喘息幾下,他溫柔的撫摸她玉蘭花兒般白嫩的肩頭,仿佛是在哄一只年幼的貓入睡一般,小心的叫她放松下來。

雖然該做的準備都做了,可青漓還是難過的厲害,畢竟彼此之間的差別在那兒,怎麽準備都是會難受的,此刻已然是好了許多,她也有幾分心力去理會別的。

方才難受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咬住他肩,力氣用的狠了,此刻已冒了血絲。

再擡眼去看他面容,卻見他額上青筋凸顯,顯然也是忍耐的辛苦。

忽然之間,青漓很想哭。

不是因為覺得疼,也不是因為感傷,只是覺得很幸福。

何其有幸,遇上這樣一個男人,願意如此照顧她的觀感,就算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新婚夜裏,也勉力不叫她覺得難捱。

輕輕眨一下眼,青漓将那些湧上來的淚意壓了下去,她環住他脖頸,主動吻上去,聲音低不可聞:“衍郎,你……動一下嘛。”

皇帝早就覺得憋的難過,此刻既然小姑娘開口了,也就不再客氣,含住她唇珠,深深吻了起來。

青漓嘴上說的硬氣,可實際上,還是有些難受的,過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受不住,眉頭秀氣的蹙起,雪似的雙臂略微用力,環住了他脖頸。

她覺得難捱,可是也不想太嬌氣,壞了他興致,就只抿着唇不出聲,皇帝察覺出幾分,唇齒之間,也愈見溫柔。

漸漸地,青漓覺得好多了,不只不再那麽疼,反倒是……有些得趣兒。

唇瓣微開,她那雙環住他脖頸的胳膊,也不由得松了幾分。

皇帝覺察出她身子的變化,也不再留情,由冬日飄雪的安然,轉為夏日驟雨的急切。

青漓躺在他身下,清晰感覺到二人親昵至極的接觸,既覺難捱,又覺享受。

她半個字也說不出,也不想說,只覺自己仿佛化為了他手下的琴弦,由着他彈奏出纏綿的曲調。

散下的帷幔纏綿的湧動,透着不遠處的紅燭搖光,這樣溫柔纏綿的夜裏,含着缱绻旖旎的溫度,叫人從裏到外,都覺熱了起來。

“妙妙,”皇帝低頭親親她唇,喘着氣道:“別忍着,若是覺得喜歡,便叫出聲,讓朕聽聽。”

又不是只有他們二人,外頭還有內侍等着侍奉呢,雖然隔得遠,但夜裏安靜,保不準也能聽見。

青漓喘息也有些急,卻還是含羞搖頭,羞于出聲。

皇帝低低的笑了起來,也不說話,只使壞去欺負人。

小姑娘生嫩着呢,哪裏是他對手,唇一張,便有嬌聲出了口。

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有了頭一回,青漓便再也耐不住了,伴着他低低的笑聲,輕輕的出了聲。

同她交歡的這個男人,既是她傾心的愛人,也是相許的丈夫,世間哪裏有比這更好的事情?

青漓環住他的背,氣喘籲籲,只覺自己骨頭都軟了,使不上半分力,只能癱在他身下,叫他為所欲為。

皇帝的身體強健,動作那樣有力,在這樣酣暢淋漓的歡歌中,她體會到被征服的快樂,只摟緊了這個男人,靠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漓便覺他重重的出了一聲,腦海中剛剛有所明悟,便覺身子一軟,哆嗦着靠在他懷裏,像是被人将所有的力氣盡數抽走一般,一動也不想動。

“小妙兒,”低低的笑了一聲,皇帝在她耳邊道:“喜不喜歡?”

這個人真是……哪有跟人說這個的!

青漓拿小手在他肩上有氣無力的拍一下,語氣本是兇的,可氣力不足,倒似撒嬌:“不喜歡!”

呀,小姑娘不高興了,居然還打人,可那一點兒力氣,給他撓癢癢都嫌輕啊,真是可愛。

皇帝再度笑一聲,卻順勢捉住那只手,自指尖,一路吻到了肩頭,流連不去。

狠狠親了幾下,青漓覺他氣息重回耳畔:“妙妙,真想死在你身上。”

“去,”青漓嗔他,道:“新婚夜,別說不吉利的事。”

“也是,”皇帝想了想,又笑着改口道:“醉生夢死,不勝快哉!”

他滿口葷話,青漓聽得臉熱,只半合上眼,不理人了。

“妙妙,”皇帝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埋頭在她肩窩,低聲問道:“——舒不舒服?”

他問的毫無遮掩,也不嫌羞人,到了這關頭,青漓卻也無力氣嗔他,老老實實道:“舒服。”

皇帝又問道:“——朕厲不厲害?”

青漓只想捂臉,可手臂上半分力氣也提不起,只好繼續老實下去:“厲害。”

她答得這樣乖,眼尾泛紅,面容嬌妩,有了些許少婦味道,皇帝見了歡喜,伏在她身上大笑起來。

青漓心裏頭羞,只拿眼尾斜他,少婦的風情出來了,醉人的很。

小姑娘是頭一回經這種事,皇帝疼愛的緊,見她面有疲色,也不想多折騰累着她,快活了一回便想要偃旗息鼓,被她那雙明眸一斜,心中熱氣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青漓正喘着氣呢,卻覺他興致又來了,想着方才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就覺得有些怕。

伸手推他後,她覺察出自己力氣不行,連忙停手,開始撒嬌,那聲線又嬌又軟:“不要了不要了……衍郎,衍郎~”

皇帝正是心頭冒火的時候,這樣嬌軟的小聲兒傳到耳朵裏,哪裏能忍得了?

低頭堵住她的唇,他開始哄人:“妙妙乖,就一會兒,好不好?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他那裏一動,青漓便覺魂兒都沒了,再被他溫聲細語的哄着,半推半就随了他,想着再一回邊結束。

只是,沒過多久,她便不再這樣想了。

——蕭豐衍不僅僅是壞人,還是個不講信用的壞人!

一次又一次,總是沒完沒了,她開口反對,他就親着哄她,再反對,就堵住嘴不讓說話了!

這樣在空中懸了許久,青漓終于找了個空兒,環住皇帝脖頸求饒:“衍郎衍郎衍郎!你不疼我了麽?”

皇帝低頭看她,見小姑娘眼尾隐隐有淚痕,唇也委屈的帶着些腫,便知她是真的要受不住了,重重在她鎖骨上親幾下,終于依依不舍的停了下來。

青漓埋頭在他懷裏,像是一尾離了水的魚,只覺渾身都熱的冒汗,一動也不想動,只想馬上睡過去。

小姑娘臉皮薄,皇帝卻不,低頭安撫的親親她,便坐起身,在床榻一側的牆上敲敲,示意外間侍奉的內侍備水。

外頭侍奉的內侍早早的候着了,聽着小皇後嬌嬌喚了半宿,便是自己也覺心熱,更不必說皇帝那個親身經受着的了,這樣愛嬌,怨不得小皇後這樣得寵呢。

裏頭人還等着,內侍們也不敢磨蹭,在心裏頭偷偷的念了幾句,便麻利的去備水,送到浴池去了。

——這樣的時候,熱水都是早早備好的,裏頭主子吩咐一聲便能有,倒是也省了麻煩。

皇帝略微等了一會兒,覺得內侍們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便伸手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帶着她過去沐浴。

青漓半分力氣也無,只乖乖的伸手,由着他将自己抱起,想着他那樣壞,來來回回的欺負自己,更覺心頭不悅,臨了了,還不忘恨恨咬他一下,雖沒多大力氣,卻也是或多或少出幾口氣。

皇帝愛她這般可人模樣,倒沒有繼續欺負她,也不曾趁機報複回去,只含笑抱着她往浴池去了。

小姑娘被折騰的沒力氣了,他侍奉的也格外周到,清洗過後,又仔細上了點藥。

夫妻禮已成,二人之間該做的也都做了,青漓雖羞,卻也沒說什麽,紅着臉随了他,

小妙妙今夜做了新婦,也是辛苦,皇帝見她面有疲憊之态,也是心疼,不忍再折騰她,幫着擦幹身體之後,溫柔的親親,便抱小姑娘回了寝殿。

二人洗浴耗費的時間久,等回到寝殿時,早有內侍新換了床褥,幹爽的很。

皇帝抱着她上了塌,拉過被子來蓋住二人,只覺滿心的圓滿,低聲道:“妙妙辛苦了,快睡吧。”

青漓被他折騰的不行,本是有些委屈的,此刻見他這樣溫柔,便覺那些情緒都煙消雲散了,趴到他懷裏頭去躺好,她乖乖的點頭:“嗯~”

皇帝心中柔情暗湧,愛憐的親親她額頭,沒有再說什麽。

青漓便合上眼,在他胸口蹭蹭,便準備睡了。

“妙妙,”快要睡着的時候,青漓卻聽皇帝喚她。

那聲音很低,落在夜色中,卻并不模糊,反倒極清晰。

她已經有了睡意,聞言只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怎麽了?”

皇帝摟緊了她,低聲道:“——給朕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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