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

那輛有些陌生的法拉利,停靠在宴會廳外,蔣彤看見王信哲側身,倚在那輛車子外。

她緩慢的走下階梯,朝着王信哲走去,依舊的,平和。

那黑色西裝,緊貼着橙色的車子,一定程度上,并不協調,他雙手交叉置于胸前,看似随意的站着,可分明那張臉上,已經繃緊了。

他每次發瘋的時候,也是這張臉孔的。

這一次,蔣彤看的十分清楚,也沒有像回來時第一面見到他時的緊張和窘迫,反倒,有種靜觀其變的狀态。

“怎麽,和老情人敘舊,這麽依依不舍啊?”

蔣彤淡淡一笑,清風微微拂動耳際旁的發絲,平淡的回應:“怎麽,王先生難不成吃醋了?可是我記得,我們似乎只有上下級關系。”

“女人,我發現,你現在膽子肥了很多,怎麽記性不好了,我昨天才說過的話,你是忘記了呢,還是真的忘記了?”

王信哲依舊紋絲不動,語氣似乎平複了許多,正中蔣彤的心意,她發現,在這個男人面前,不能軟弱。

“王先生,我每天都會聽到很多事情,記住很多事情,當然,人老了,記性不好了,也會忘記很多事情,可能我真的忘記了。”

那女人....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嘴利的,王信哲心底癢癢的,可是此刻,宴會已經結束了,會場裏,許多人正在離開,從那條樓梯上走下來。

“上車!”

王信哲拉着蔣彤的手,讓她坐上了副駕駛座,瞬間鎖上門窗,回到駕駛座上,開車離去了。

“哦,怎麽,王先生,扔下你女人,帶着另外一個女人離開,似乎不太好吧。”

蔣彤坐在駕駛座上,有些諷刺的說着,王信哲臉上,早就鐵青鐵青的,途中,當然接到了謝鵬的電話。

“少爺,沈小姐這邊?...”

“送她回家,對,我回別墅。”

回別墅?!蔣彤眉頭緊緊一皺,那座曾經關了她一個星期的別墅,曾經她在那裏,被王信哲驅趕出去。

曾經在那裏..

王信哲的電話剛挂斷,蔣彤就問:“王先生,我從事的可是歌唱事業,其餘的服務,我可不提供,請你在街角的某一個路口停下來。”

王信哲沒有回答,臉色依舊冷清,不自覺,加快了車速。

橙色的法拉利,就像一道影子,在漆黑的公路上飚着,還是蜿蜒漆黑的盤山公路。

很危險!!

蔣彤緊緊的握住車窗底下的把手,可這一左一右的撞着,差點把她的心都要撞出來了。

“王信哲,你開慢點!”

蔣彤終于受不了,低聲的說着,可後者似乎越來越興奮,車子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都快化作一道影子了。

“王信哲!!!”

嘶....

“啊!!”

車子驟然停下,巨大的慣性讓将蔣彤猛的往前撲,要不是安全帶,她可能都要撲到車玻璃窗上了。

“王信哲,你是不是神經病啊!你知道有多危險嗎?!”蔣彤低聲的怒吼着,他想死,她可還不想死呢!

“我也覺得我他麽的神經病!”

王信哲狠狠的摔向方向盤,發出了沉悶的響聲,車廂那狹小空間裏的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是啊,明知道這個女人背叛過他,甚至以後還是會背叛他,可是他卻像個神經病一樣,就是想見到她。

他麽的就是一個神經病。

可是偏偏這個女人,她可以忘記一切,忘記兩個人過去的一切,愉快的投入到別的男人的懷中。

他該拿她怎麽辦呢。

蔣彤依舊保持着沉默,告訴着自己,不要心軟,不要心疼,不要被這男人一時的柔軟迷惑。

可當王信哲這樣難過的時候,她居然也覺得心底某個部分,有些生疼。

竟然有想抱住前面那個男人的沖動。

蔣彤,你肯定是瘋了,她憑着僅有的意志,在控制着自己的行為。

不可以。

“你走吧。”

王信哲伏在方向盤上,抽出了一只手,打開了中控的門鎖,語氣恢複了一貫的平複。

這倒讓蔣彤哭笑不得了,這大黑夜的,還是半山腰,這個二貨居然說什麽。

讓她可以走了?!

“王先生,難道你沒看到外面是什麽環境嗎?要是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家,然後開着車子離開,明天将車子送回華苑。”

“不用麻煩了,你走吧。”

啪,王信哲居然打開車門,自個走了出去,朝着山上走去。

蔣彤驚呆了,他這是,打算走回去?

可依照她以前的印象,從這裏走回去,起碼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啊。

.....

.........

這二貨...

今晚的智商都跑哪去了。

可今天,怎麽就真的格外的有些異常,就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蔣彤咬咬牙,一狠心,還真是轉頭,往市區的方向開去。

既然他可以這樣對她,那她何必念舊呢。

只是,車子剛剛開出沒多久,蔣彤就驟然停下了,那輛橙色的車子,在路邊,停了好一會兒,才在漆黑中轉頭,往山上開去。

她居然會擔心那個男人,萬一在途中被什麽狼狗襲擊了,這大半夜的,山裏面可是什麽都有的。

沒開多遠,就已經看到王信哲了,可是,此刻的他,并不是行走着,而是蹲在一棵樹的旁邊,頭埋在膝蓋上。

這一幕,那個看似受傷的小動物,躲在自己的小屋子裏,自己舔着傷?

蔣彤緩緩的走到王信哲跟前,蹲下去,她與王信哲,大部分時間似乎都在各種對立的局面上,而像現在這樣,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

“好了,回家了。”

恰是這個家字,終于觸動了王信哲心底的那根線,多少年了,自從他媽媽離開家,離開他以後,家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今天,恰好是她離開的日子,心底卻突然如此想念,想念兒時最想看見的笑容。

他一直以為他會恨她,因為她,他記恨女人,不信任女人。

可是,蔣彤的出現,又讓他的生活,改變了很多,可偏偏,在他願意再一次将這顆心交出來的時候,那個女人,走了。

永遠的離開了他,背叛了他。

“你滾,我不想見到你。”王信哲沒有擡頭,似乎在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在說出這句話。

蔣彤都忘記了,這個晚上,她是怎麽将這頭倔強的小牛拖回去的,只知道,這個男人,今天的智商,已經完全丢在了慈善晚會上了。

直到他昏然入睡後,蔣彤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從他今晚的胡言亂語中大概可以猜到,今天他的反常,可能和他的媽媽有關,他是私生子,也許,他的童年一定是遭受了巨大的變故,才會像現在這樣,缺少安全感吧。

其實在某個程度上,蔣彤是有些心疼他的。

在一定程度上,小花也是一個私生女,這世事,就像一個輪回的巨輪,你說不清楚,哪一天,會重複。

蔣彤安頓好王信哲後,就駕着車子,離開別墅了。

說實在話,這裏,并沒有帶給她多大的好感,她的一切變故,也是從這裏開始的。

【小彤,我帶着小花,回國了,我爸病危。】

回到家裏後,蔣彤才看到手機裏的信息,立馬回撥過去,可但對方已經顯示,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蔣彤有些慌亂,難道是,她們已經坐上了回國的飛機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情。

萬一讓王信哲知道。

那可不得了。

那一個晚上,蔣彤一直在撥打白妮妮的電話,可是,依舊是關機的狀态,她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

翌日,清早一個電話打進來了,蔣彤打了一個靈澈,看到屏幕時,不禁失望,是衛大汛。

“喂,大汛,怎麽了?”

話筒那頭的聲音,十分嘈雜,可衛大汛那興奮的聲音,掩藏不住。

“Lisa,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有新的單子了,是為一個教育機構唱主題曲,對方說看中我們的歌聲,貼近孩子的生活,等會我們就要開會了,你現在趕過來好嗎?”

“可是,大汛我..”

蔣彤剛想說,她今天想請假,畢竟,白妮妮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回國了!

“Lisa,今天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可是關系到我們在大陸市場打響的第一炮,我查過了,那家公司,最近兩年發展勢頭很大的。”

衛大汛在電話那頭孜孜不倦的說了起來,連說了一大堆。

“好,我現在過去。”

蔣彤挂了電話後,又撥打了白妮妮的電話,可是,還是關機的狀态,這人精,帶着小花去哪了。

真是着急死幾個人了。

蔣彤換上衣服,連忙出門,朝着衛大汛給她的地址趕去。

當蔣彤趕到那個地址的時候,幾個大字映入她眼簾。

晨彤教育集團?..

蔣彤微微皺了皺眉頭,晨,彤,教育集團...內心隐隐不安,可還是進去了。

在集團的大堂,就看見一身深藍色西裝打扮的衛大汛,今天的他,可是格外的精神。

“嘿Lisa,你終于來了,怎麽樣,我今天的造型,還可以嗎?”

衛大汛還特意左右轉了轉,好讓蔣彤看的更清楚,末了,還微微緊張的看着蔣彤,似乎在等待着評估答案一樣。

“額,挺精神的。”

蔣彤笑着說,衛大汛,還真像個孩子...

大小孩。

“你好,請問你們是天使樂團的人嗎?總經理請你們到會議室洽談。”

這時,一位身穿黑色貼身正裝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一臉甜美的看着兩人說。

“是的是的,我們走吧。”

衛大汛回頭無意識的拉着蔣彤的手,可愣了一下,就松開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看,我都快成了職業病了。”

他在國外的時候,經常會去盲人中心做義工,畢竟盲人,他習慣性的去牽他們做想做的事情,這都快養成了習慣了。

蔣彤是知道的。

只是笑了笑。

“我們快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王老王也有脆弱的時候,他的敏感和不安很大一部分是源于兒童時期的遭遇哦。

嘿嘿,小花花終于回來了,下章就正面碰上王老三了。

因為結合下周榜單的緣故,所以周末兩天暫停更新哦,下周一早上八點恢複更新,親愛的小天使們,我們下周一見哦,要等我,等我,等我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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