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素女撩人07 ... (1)
燕皇慕容晏對于洞玄子大師要親自來給自己妃嫔作畫異常興奮, 宛子欽看他那樣子竟然是有趁洞玄子入宮的時候跟這位春宮高手見上一見的意思,心裏就開始打鼓, 蘇宛那樣的長相氣質,被燕皇看到還得了!
但要入畫的是皇帝妃子,無論如何也不方便讓她們出宮, 只有讓蘇宛進宮這一個選擇。
宛子欽反複思量,終于狠下心, 把自己藏了很久, 準備在關鍵時刻送進宮的一對姐妹花提前祭了出來。
燕皇有了新寵,加上宛子欽暗中授意, 每每在蘇宛要進宮的那天燕皇就會被姐妹花癡纏着幾探巫山多番雲雨,終是把洞玄子要來的事情給抛到了腦後。
宿雙按着時間去淩霄閣赴約, 卻在門口就被迎上了宛子欽提前準備好的馬車。
望着端坐在車裏的宛子欽, 宿雙裝作不知情, “指揮使大人,咱們這是去哪兒?”
“蘇姑娘不用擔心,到時候只管作畫就好。” 宛子欽示意她在旁邊坐下,對于即将要去的是皇帝後宮的事情只字不提。
宿雙是知情識趣的人,淡淡地笑着坐下,并不去追問他們的目的地是哪兒。
馬車駛出後沒多久,一直偏頭盯着她的宛子欽突然出聲問了一句,“蘇姑娘跟李大将軍似乎交情匪淺?”
果然,宿雙就知道那天見過之後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會把她的來歷背景給扒個底朝天,幸好當時回京之後就托李赫幫她造了戶籍, 一切都按照跟李赫的那套說辭做得天|衣無縫,宛子欽就是懷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證據。
“李将軍宅心仁厚,于我有救命之恩。”當初進城第一天就知道宛子欽跟李赫不對付,宿雙也不敢多說什麽。
“确實是宅心仁厚啊,據說連蘇姑娘現在的家宅都是李大将軍給買的。”
這陰陽怪氣的一句聽得宿雙心裏直皺眉,“确實是李将軍先行墊付,如今卻都已經還上了。”
“噢,原來如此。” 宛子欽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臉上奇怪地笑着,“對了,蘇姑娘的弟弟,是叫蘇律吧?子欽前日偶然瞧見,生得真是一表人才,已經十六了?”
宿雙心裏咯噔一下,這人提到戎律是什麽意思?!
還偶然瞧見,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告訴她錦衣衛已經盯上戎律了!她臉上勉強維持着笑容,“小律愛好拳腳吃得又多,比同齡人看着确實高大了些,不過也才十二而已,大人又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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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子欽捧場似的笑出聲,“原來才十二而已嗎,真是可惜,原本還想着這樣的年輕俊傑定是要招進錦衣衛來呢。”
“那還真是可惜,蘇宛代小律多謝大人垂青了。” 宿雙覺得對方肯定是在開玩笑,既然查過了那就是應該知道戎律是戎族人,說要招進錦衣衛?開玩笑也未免太低級。
宛子欽看着對方滴水不漏的應對眯了眯眼,樞密院那邊手下有傳回消息,宛素和親的北戎王并無子嗣,倒是有一個年齡不詳的幼弟,他要的姓名手下正繼續在當時留下的繁雜情報中查找。
幼弟?如果宛素真的進了北戎後宮,而現在的蘇宛就是機緣巧合下治好了腦疾卻又不知為何拒絕與他相認的宛素,那她身邊的戎族少年會不會就是北戎王室遺孤?
“大人,到了。”
思緒被打斷,這會兒功夫馬車已經從側宮門進入皇宮,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停在了禦花園裏專門被開辟出來留給蘇宛作畫的地方。
宛子欽從桌下抽出一頂帷帽遞給宿雙,“委屈蘇姑娘了。” 他可不想那些妃嫔看到蘇宛長相,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哪個愛嚼舌根的跑去燕皇面前把洞玄子其實是個絕世美人的事情洩露了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對姐妹花?
宿雙不知道對方心思,但也覺得遮掩一下不是壞事,幹脆地接過帷帽戴上後才下車。
這時涼亭裏各種作畫用具已經擺放整齊,宿雙過去之後就開始迅速地潤筆調顏料。按照約定,待會兒需要入畫的美人會自己過來,宿雙先要每人畫一幅肖像,最終把二十四幅肖像帶回去再根據肖像開始作春宮。
她不是神人,二十四個美人,全都要畫寫實肖像,為了保證不失真保證質量,她每天只能畫兩幅,也就是說她需要連着來十二天。
這半個月宿雙就每天去淩霄閣上馬車再輾轉進宮畫畫。而除了第一天宛子欽出現過,後來都沒再見他。
見不到宛子欽對宿雙來說是好事,但隐隐地總覺得他不出現是在背地裏搞什麽鬼,特別是在那天他問過戎律的事情之後。
宿雙的直覺跟她的烏鴉嘴一樣靈驗。宛子欽這十來天不在京城,借着幫燕皇辦事的由頭他親自去了一趟北方。因為樞密院那邊最終找到了北戎王胞弟的名字,戎律。
戎律,蘇律,加上之前的其他線索,宛子欽心裏已經完全傾向于蘇宛就是宛素,只是還差一點證據。就在這個時候有下屬上報說找到了北戎覆滅前錦衣衛混在瞿城皇宮的一個密探。
他這次出去就是為了親自确認。
當時錦衣衛很多探子都因為李赫提前動兵沒能跑出來,這一個能死裏逃生也是奇跡。宛子欽見到他時那人已經是個半殘廢,只能躺在炕上回話。
“你說當時昭和公主是帶着和親诏書面見北戎王的?當時她口齒可還伶俐?”
“回大人,當時據說昭和公主的車隊遇到劫匪,只有她一人存活被北戎的淳于将軍救回來,當時公主帶着诏書上殿見王不跪,談吐頗有大國公主風範……”
素素的病那個時候就已經好了?
“北戎王那個弟弟,叫戎律的,可有見過?”
“有,當時小王子才八歲,公主進宮的時候诏書就是他接下的……”
八歲,算起來如今虛歲十二,年紀對得上。
“如果現在讓你看到昭和公主和戎族王子,可還認得出來?”
那探子頓了頓,最終點頭,“認得出來。” 昭和公主長得那麽美,那是過目不忘的,小王子過了這麽些年應該已經長大了許多,但輪廓變了五官總不會變到哪兒去。
“來人,” 宛子欽這才把守在外面的手下叫進來,下巴朝炕上一撇,“小心伺候,即刻回京。”
……
在天天入宮畫美人的最後一日,接宿雙出宮的馬車停在淩霄閣後有宛子欽的手下過來請她上樓。宿雙心想,終于要露面了,總感覺對方有大招要放出來。
一如既往的頂樓包廂,宿雙進去後就見宛子欽坐在靠窗的位置悠然地喝着茶。
“蘇姑娘,這小半月辛苦了。”
“指揮使大人好久不見。” 宿雙款步走過去,卻沒坐下,“正巧蘇宛有事相商,如今各位美人都已經畫過,剩下的我還需要時間慢慢整理,人數比之前預計的要多,恐怕最先約定的期限得往後延一延。”
“蘇姑娘需要多久?” 宛子欽一直溫和地笑着看她,神色竟是比之前要更顯得親近。
“至少三個月。” 宿雙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帝王妃嫔入畫,場景故事如何構思如何安排都需要花功夫去琢磨。
“無妨,就三個月。” 說着這句,宛子欽突然站起來跨到宿雙跟前,擡手就伸向她的臉。
宿雙吓了一跳,本能反應就是往後退,卻被宛子欽另一只手勾住腰身。
“別動。”
渾身緊繃的宿雙就看到男人那根骨節分明的食指摸過來,在她臉頰上輕輕抹過。
“這裏沾了墨,” 宛子欽語氣裏都是寵溺,手指很快離開,同時也放開宿雙纖腰上的手,退後一步到安全距離,沾着墨色的指頭在她眼前晃了晃。
“蘇姑娘果然跟我那個故人很像,她也老是犯迷糊,每次畫完畫自己卻成了個小花貓。”
宿雙剛才因為男人靠近而緊繃的肌肉都開始劇烈震顫,竭力控制臉上才沒露出心虛的表情。他這又是在試探?難道他已經抓住什麽馬腳了?
“指揮使大人的那位故人也愛作畫?” 如果仔細聽,她的聲音都有些不穩,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之前在宛子欽面前的從容都快兜不住了。
“不過她都是畫些死物,這點倒是很不一樣。” 宛子欽輕微地搖了搖頭,似乎還嘆了口氣,“子欽還有事就不留蘇姑娘了,有什麽需要随時來這裏找我。期待蘇姑娘三月後的大作!”
咦,難得竟然主動趕人!宿雙微微詫異,但能離他遠點正合心意,當即點頭告辭。
外面傳來下樓的腳步聲之後宛子欽才叩響桌面,立即有手下進來搬開房間角落裏的屏風。
屏風後面赫然坐着一人,正是之前被他從北方帶回來的那個密探,而一旁矮櫃上還擺着一面锃亮的銅鏡,從探子的角度,可以将屏風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都看清了?”
“回大人,剛才那位蘇姑娘正是當日攜和親诏書進了北戎王宮的昭和公主!”
“你确定?”
“千真萬确,過了這麽兩三年,雖然公主個子稍微高了些,但長相幾乎沒變,比那戎族王子好認的多!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
宛子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辛苦了。” 手指再次在桌面叩響。
這次進來的人手裏居然拿着麻袋和繩索,直直就沖癱瘓在椅子上的人走去。
“大、大人!”
那可憐的探子最後只能呼出這麽一聲,就被捂住了嘴,繩子在他脖子上纏緊,須臾間已經沒了生氣。
看着手下捆緊麻袋出去,宛子欽嘴角終于勾起個沒什麽溫度的笑,我的素素,你都回來了竟敢不認我?是在埋怨當初哥哥我沒能阻止你去和親?
還把戎族王子收在身邊,不過當了一天戎族王妃,就打算對你那個短命丈夫負責到底麽?
在宿雙過來之前,宛子欽已經帶着那個“證人”去學堂偷偷看過了,蘇律就是戎律,板上釘釘的事實。但現在國破家亡的小王子對他夠不成任何威脅,宛子欽不打算動他,相反,他還要留着戎律。
宛素要靠這個戎族王子才能挽回,不僅不能動他,宛子欽覺得還要暗地裏拉攏他。
現在的情況其實是他樂于見到的,曾經在一個屋檐下,同是姓宛,他們永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現在宛素變成了蘇宛,她注定會成為自己的女人。
除此之外,留着戎律也就是給李赫留着一個天大的隐患,要不要捅破什麽時候捅破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三個月,先讓她安心畫完皇帝交托的任務再說,自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宛子欽有的是時間等。
……
當天晚上,在自己屋子裏将二十四幅美人肖像攤陳開來,宿雙拖着下巴在為她們構思男主角。正想得入神的時候忽然感覺有涼風拂過,宿雙疑惑地偏頭,就見窗戶被拉開了條縫,外面站着住在隔壁的李赫。
“将軍!” 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宿雙倒不是擔心李赫夜間翻牆過來要對她做什麽,這世間最正人君子不過的就是他了。每次刻意回避李赫愛意流露的眼神時她都會想,如果李赫稍微不那麽正經,但凡流氓強勢那麽一點點,也許她就從了他了。
對李赫的感情多是感激和仰慕,宿雙總覺得少了那麽一絲心動,缺了愛情的感覺。
“在畫畫?” 李赫摸了摸鼻子,對于自己夜探女子閨房的舉動顯然也是很羞澀的。
“将軍不是在陪小律練劍?怎麽過來了?” 宿雙邊問邊去打開了房門,“別站窗口,進來說話。”
李赫心裏小小地激動着,從窗口繞道房門邊邁步進去,這是心上人的閨房!
不過一進去他就忍不住額角狂跳,屋子裏地上東一張西一張鋪滿了女人肖像,寬幅書案上還擺滿了各種不堪入目的圖冊,有寫滿字的書冊,不用細看都能想象上面肯定是各種香|豔描寫,哎,好好的女人,怎麽就幹了這一行呢!
宿雙這才反應過來地上都是皇帝的老婆們啊……
連忙伸手推着李赫,“哎呀,将軍你先轉過去!” 說完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這要是被皇帝知道自己二十四個老婆的妩媚一面都被手下的大将看了去,別給李赫招來什麽麻煩吶!
李赫順着她轉過身,但是胸口胳膊上卻在發燙,多久沒碰到過她了?突然好懷念從前還不知道她是個女人的時候,哎,要是今後也能天天被她伺候着擦身沐浴那該是何等的神仙日子~
等宿雙把美人肖像都收了起來,李赫還在那裏心猿意馬。
“将軍找我有事?”
背對着她的大個子沒有反應。
“将軍?” 宿雙走過去扯了扯他衣袖。
李赫猛地回神,看着宿雙瓷白的臉頰,恍惚間把她代入到剛才的遐思之中,瞬間臉就紅到了脖子,“什麽?”
什麽?這話該是她問的吧,宿雙無語,走什麽神呢!
“噢!” 李赫終于想起來自己趁着戎律在将軍府練劍自己偷偷翻牆過來的目的,“這幾天你經常去淩霄閣?”
他不是刻意要掌控心上人的一舉一動,只不過聽下人說原本很少出門的人最近天天早出晚歸一去就是一整天,這才有些在意,派人跟了跟,卻發現她每天都去淩霄閣。
淩霄閣是什麽地方?在老百姓眼中那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但李赫心裏清楚,那是錦衣衛控制的産業。偶爾一次還好,天天去就絕對不對勁,她這是什麽時候跟姓宛的扯上關系了?
想到宛子欽那嚣張的小白臉,李赫就很是不爽。那可是有京城第一美男稱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蘇宛別是被他迷惑了吧!
這種擔憂深深地困擾着他,今晚再也忍不住,翻牆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都做了出來。
宿雙一聽他問這話就忍不住嘆氣,還以為李赫已經改掉時時監控她的毛病了呢,“是去談生意,将軍不必擔心。”
“跟錦衣衛有什麽生意可做?” 李赫見她神色不悅也有些着急。
“跟錦衣衛當然沒什麽生意可做,我這是接了他們上面的人一筆買賣。” 宿雙不去問為什麽他就知道是錦衣衛,也不去隐瞞自己這是接了皇帝的單子,李赫是值得信賴的人,不用擔心他洩露什麽出去。
李赫這才睜大了眼,随後又釋然,是呀,怎麽就沒想到呢,他們燕國的好皇帝,可是深深沉迷此道呢。然而剛剛釋然過後又被突然冒出來的另一個想法給驚到。
“皇上見過你了?!” 這是跟宛子欽想到一處去了。
“沒有,都是通過錦衣衛交接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李赫很是後怕,“以後這種生意能推就推。”
那可是上千金的生意,我怎麽可能推!宿雙心裏想着面上卻只是點頭,“知道了,多謝将軍關懷,小律那邊估計差不多了吧,将軍還不回去?”
“這就回。” 李赫很有些依依不舍,但也不好在女人房裏呆太久,臨出門前忽然想起來,從袖口裏摸出個布包塞到宿雙手心,“無意間見到這個,想你可能喜歡就買了下來。”
說完就飛快地從門邊溜走。
宿雙望着消失在院牆上的高大身影,低頭撩開布包,裏面躺着一支素淨的白玉釵。
哎,這男人對敵的時候勇武非凡,卻是不懂女人心。追女人嘛,“溫水煮青蛙”往往是沒有“霸道總裁愛上我”來得有效。
……
每天鑽研作畫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已至夏末。
三月之期所剩無幾,燕皇的《二十四宮妃春戲圖》也差不多到了收工階段,宿雙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不用每天把自己關在悶熱的屋子裏生怕少兒不宜的東西被戎律看了去。
之前她畫畫都是在白天戎律去學堂,或是晚上他去隔壁練功的時候。但最近學堂夏休,戎律白天沒了去處,又不是宅得住的人,只有天天在院子裏晃悠自己練功。
因此宿雙只有天天門窗緊閉,很是折磨了自己一個夏天。
這天午休起來後,宿雙沒有再提筆,而是伸了個懶腰踱着步子想去關心下小戎律的成長。
這兩個多月她潛心畫作,都不像之前單單需要應付榮福書局時那麽清閑,能時不時地去檢查戎律的學業或是對他的勤于武藝表示慰問。
戎律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原本是隔壁的隔壁,後來她為了方便畫畫,直接把隔壁的書房跟卧室打通了。于是跟這個弟弟其實每天就一牆之隔,但她都很少進到戎律房間。
宿雙走到屋子門口就發現,跟她的門窗緊閉剛好相反,戎律午睡的時候因為怕熱都是門窗大敞開着的。這方便,門也不用敲,她徑直就走了進去。
房間面積不大,男孩兒的屋子也沒那麽多講究,進門一眼就望到了鋪了張涼席直接睡在地上的戎律。
這小屁孩兒,有床不睡!不過随即又想到這麽熱的天,她自己都受不了更何況陽氣旺盛的少年。
可是就這麽睡地上,別反而着涼了吧。
看看背對着她側躺在地的戎律,上身打着赤膊下|身只穿了條薄薄的亵褲,宿雙有些擔心,兩步走到床邊,把上面揉成一團了的薄外衣抖了開來,想要給戎律搭在腰腹間,涼了肚子很容易生病。
拿着布衣剛轉過臉,宿雙就見戎律嘴裏念叨着什麽翻了個身,剛才的側躺變成了平躺。
這姿勢一變,某個原本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開始有些惹眼。
宿雙眨眨眼,手捏着衣服僵在半空,這小屁孩兒長大了呀!
一直以來只知道戎律跟吃了激素似的長得飛快,卻從沒有意識到那個小胳膊小腿兒的王子殿下,如今也是虛歲快十三的人了。就一般男孩兒都應該是進入青春期的時候了,更何況繼承了北戎基因天生就早熟的戎律!
想到這個宿雙有些自責,小屁孩兒發育最重要的一段時間竟然就被她給忽視了。
盯着戎律輕薄亵褲支起的帳篷,宿雙忍不住咋舌,真是規模可觀,要是再過兩年那還得了?估計比北戎王驢馬似的那活兒還要有前途。
心裏不由自主地就想到當年的驚鴻一瞥,末了又趕緊呸呸呸,怎麽能這麽意淫已經過世的人!
“唔~” 陷入沉睡的戎律忽然呻|吟出聲,把宿雙吓得第一反應就是縮着脖子找掩體,這個時候要是被看到還是很尴尬的!
誰知戎律估計是在做夢,就那一聲之後又消停了。
宿雙驚悚地撫了撫胸口,想着趕快給他披上衣服先出去吧。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做姐姐的給弟弟披衣服光明正大的,幹嘛要搞得像是偷雞摸狗見不得人似的。
再次捏着衣服湊過去,宿雙不去看那還支棱着的地方,視線就自然地落到戎律赤|裸的上身。
好家夥,這小子是越來越有看頭了,就這麽平躺着竟然也能看到清晰的胸肌腹肌輪廓,古銅色的皮膚緊實油滑,看起來簡直可以甩開現代好多白斬雞似的成年男人好幾條街!
這哪像是剛進入青春期的小屁孩兒,不看臉這麽拉出去說是成年人絕對沒人懷疑!
宿雙再次想要扶額,她這是太饑渴了嗎?對着小屁孩兒犯花癡!太無恥了!
正這麽自我鞭笞着餘光裏忽然一抖,視線立刻被吸引過去,就發現潔白的亵褲頂端已經透明,大帳篷劇烈地顫了顫,又顫了顫,跟着還顫了顫,竟然接連抖動着噴發了三波……
這回整個胯|間的亵褲都變得透明,下面的小獸及其巢穴清晰可辨,宿雙嘴巴大張,此時心情難以描述。
小屁孩兒這是做春夢,遺精了……為什麽要被她看到這一幕……
“素素……”
然而今日上天要給她的考驗還沒完,好久沒聽到小屁孩兒叫她素素了,雖然很懷念,但是為什麽要在此時此刻?!好巧不巧,就在這個尴尬的瞬間,戎律醒了!
宿雙眼珠子僵硬地轉動,對上戎律睜開的眼睛。
他目光渙散,仰躺着看向她的時候竟然有些迷離,這是、其實還沒醒?宿雙疑惑了。這個時候偷跑還管用嗎?
答案是不能!因為下一瞬間宿雙就看到那雙如狼似虎的眸子縮了縮,剛才片刻的迷離完全變成了銳利。
“你怎麽在這兒?” 聲音也不像剛才喊素素的時候那麽輕柔,甚至有些冷硬。
“我,” 宿雙想說我怕你着涼過來給你披衣服,但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戎律已經騰身起來,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精壯身軀像是一片籠罩在頭頂的黑雲,壓迫感十足。
這是她第一次從戎律的身上體會到壓迫感,以往總是覺得他是個孩子,也許是剛才的意外,讓她潛意識裏已經把他當成了男人來看待。
站起來之後戎律似乎察覺到了胯|間的粘膩,臉上迅速地閃過一絲窘迫。
但宿雙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因為壓迫感而低頭的人又不可避免地瞟到了他濕漉漉的還沒有倒伏下去的地方。轟地一聲腦中炸響宿雙尴尬的極限被沖破,這屋子沒法呆了!
戎律就看着這女人整個人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像是熟透的石榴一樣爆紅着從身邊跑過,一溜煙消失在門邊。
這是、害羞了?
戎律咂摸着剛才女人的反應,忽然有些得意,終于知道在他面前害羞了,真好。這意味着未來媳婦終于把他當成男人來看了。
然而一時得意過後,戎律又耷拉下耳朵。剛才睜開眼看到她的瞬間,他還以為剛才都不是夢而是現實。
夢裏面素素溫柔地抱着他,親他的嘴唇親他的脖子還有胸膛。他也回抱着她,只覺得她好香好軟,好好親。然後就是一陣滅頂的快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了。
這個夏天,他總是很熱很煩躁,沒有練功的時候稍微放松就會像現在這樣。而且夢裏總是出現她。剛開始的無措之後戎律也已經坦然,雖然不是很懂,但他直覺認為這是好事,意味着他已經長大成人。
那邊宿雙跑回自己房間才發現手裏還攥着戎律的外衣!她剛才的反應真是太失水準太不應該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監護人,在戎律剛進入青春期這種最懵懂最容易長歪的關鍵時刻應該勇敢地肩負起啓蒙的責任和義務,怎麽能像是幹了壞事似的灰溜溜逃跑!
想想現代社會多少青少年因為家人不注意正确引導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宿雙突然有些後怕,她必須要跟戎律好好聊一聊,希望為時不晚。
于是剛剛翻出來幹淨亵褲準備換下|身上狼藉的戎律,褲子才褪到腿間,就見剛被他關上的房門又被推開。
彎着的腰繼續彎着,拽着褲腰的手僵在腿側,戎律支着腦袋跟闖進來的宿雙大眼瞪小眼。
宿雙沒想到自己又冒失了,猝不及防就毫無遮攔地視察了小少年的青春期發育進度。恩,沒再硬着,軟下去了,能屈能伸,沒毛病。
時間沒有因為二人的面面相觑而停止,無形的秒針噠地一聲向前推進一格的時候宿雙原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臉上冒着煙,語速像是被按下了三倍速播放,“你先換褲子,完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戎律望着女人羞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繼續手上動作脫下髒褲子就着布料在身下随意擦了擦又換上幹淨的,完了走到門邊,從背對着他的宿雙手裏把自己的外衣拽了出來。
“你好啦?” 宿雙不确定的詢問。自己之前“偷拿”的衣服被他拽走,空了的手心尴尬地捏了捏,腦袋要轉不轉,生怕一轉過來又是什麽勁爆畫面。
“什麽事?” 戎律披上單衣,面無表情地走到桌邊坐下,桌上放涼了的水端起來就着壺嘴就大口大口地猛灌,天氣太熱,這樣似乎可以稍稍壓下身心的燥熱。
宿雙聽着聲音轉過身,視線不由自主地就鎖定到随着吞咽動作上下聳動的喉結上,那種不過幾天就錯過了幾年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
喝完水戎律手背在下巴上一抹,見人還愣在門口,重重地放下水壺發出嘭地一聲以示提醒,然後抱着胳膊看向宿雙。
水壺砸桌子的聲音讓宿雙本就揪扯的神經一突一突的,這臭小子還是從前小流氓的時候可愛,現在長大一點了那種別扭的性格真是越來越不讨喜,那麽兇幹什麽!這是對你監護人應有的态度嗎!
這才邊在心裏嘀咕邊讪讪地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将另一只手裏捏着的小冊子也叫板似的重重拍在桌上。
“咱們來聊聊這個。”
戎律低頭,預感到即将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眼皮輕輕跳了跳。這是本一看就知道是自制的小書,封皮上潇灑飄逸的三個字寫着人之初。
宿雙這段時間因為幫皇帝辦事榮福書局那邊沒怎麽上心,按原計劃除了面向廣大成年讀者的春宮圖,她還跟方榮商量着要重做一套針對适齡少年男女的啓蒙讀物。
燕國嫁娶年齡都比較小,一般男子十五女子十三之後還沒婚配就算是晚了(像她這樣的“高齡”剩女若不是自己生活獨立,估計早就被家裏面拉去随便嫁人了,宛素之前十五歲還沒許配人家也是因為先天不全沒人要而已)。
年紀小就意味着大家都不太懂,家人給年輕适婚男女啓蒙一般都是拿市面上的春宮将就,往往被美其名曰“女兒圖”、“枕邊書”。
而宿雙自己制作的這個,則是融合了現代青少年性教育的先進之作,還沒來得及完善,裏面的插圖都暫且只有粗糙的線條,此時正好用來給戎律好好講講。
“這是什麽?”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之初跟學堂啓蒙用的三字經肯定不是一回事,下面像是藏着洪水猛獸似的,戎律硬是愣着不去翻。
“小律開年就要十三了,是時候了解一下作為男人必須知道的一些東西。”
聽到“作為男人”幾個字的時候戎律英武的斷劍眉輕輕上挑。
“像剛剛那樣、那樣的情況小律這是第幾次了?第一次是什麽時候還記得嗎?”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為什麽他要這個女人來跟自己聊這些!
宿雙見戎律抿着嘴唇不說話,心道他這是害羞了,“小律別怕,這都是男人長大的必經之路,今天要跟你說這些是因為很多人小時候沒有得到合理的引導而産生很多問題……”
“有的人沉迷于身體快感不注意節制最終小小年紀就虧空了身體,有的人則是不敢直面身體的變化,因此畏懼與異性的正常接觸,這些都不好,咱們要樹立健康的正确的性觀念……”
“這裏有我整理出來的一些基本常識,吶,比如這個,” 宿雙屁股挪了個凳子,湊到戎律身旁,薅過那本《人之初》翻開第一頁。
“你需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你是男人,你自己的構造應該很清楚,但光知己不行,還要知彼!陰陽相合講究的是一個合字,” 宿雙說得興起,完全沒注意到戎律在旁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臉色。
“作為男人在生理上處于優勢方,但千萬不能因此就得意忘形只顧着自己的感受埋頭蠻幹,需要照顧到對方的感受和需求……”
“還有這個,” 宿雙又翻了一頁。
“男人漸漸成熟之後呢就會在精|囊裏開始慢慢積蓄生命的種子,種子越積越多到裝不下的時候呢就會集中爆發,種子稱作精,而這種不自覺的爆發叫做遺精。小律剛才那樣的情況就是了,來,跟我說說是夢到什麽了?”
宿雙說完自己愣了愣,臭小子天天不是練功就是學堂,學堂裏可沒有女孩子,他從哪兒得來的春夢素材?哎呀呀,別是燕人小孩兒都長得白白嫩嫩跟女孩兒似的,臭小子生出些什麽要不得的心思吧!!!
她果然晚了一步麽,好自責怎麽辦。
戎律那邊已經忍無可忍,這女人剛才的羞澀都被狗吃了?怎麽在他面前說這些都面不改色呢?真的那麽淡定自若?他還不信了!
“夢到你了。”
“夢到、咳咳咳~!” 宿雙順着就要接下去,然後才發現那個人稱代詞怎麽是“你”!
戎律見她失态才稍稍舒爽了些,因為坐得極近,順手就撫上她的背輕拍,嘴上還特別懵懂地繼續說,“夢到天好熱,我什麽都沒穿,然後你就走了過來摸我。”
邊說還用懷疑的眼光看她,似乎在問,剛剛你別是趁我睡覺真的來摸我了吧!
宿雙咳得更猛烈了,雖然她沒上手,但心裏确實猥瑣了一把,她好心虛!
“光摸還不算,還捏我。” 戎律淡淡的陳述聽在做賊心虛的宿雙耳裏竟然有點委屈撒嬌的味道。她很想問,我捏你哪兒了?
好在她最終還是控制住,她一個阿姨吃人家嫩豆腐,還要不要臉!必須轉移話題!
“嗯嗯,那都是夢。接着剛才的說啊,這種自然而然的遺精呢是正常的,但是很多人有過這樣的體會之後就開始對能屈能伸的小弟弟産生了好奇!”
“于是呢就開始主動的去尋求刺激,這樣呢也是正常。但一定記得,這裏要劃重點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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