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伏見番外

太親密的關系對那個孩子來說太不安了。

不論是親吻，擁抱，只要夾雜着□□的親近，她總是敏銳的察覺到不妥，然後怯生生的擡起那雙如秋水剪瞳的眼睛，充滿青澀的疑惑，又懵懵懂懂的抗拒和不安。

她比他當初第一次見她時還要稚嫩，然而卻不像當初一樣充滿純澈信賴的喊他“伏見叔叔”，沒有絲毫懷疑雜質的親昵着他，依靠着他。

她是幸福的，所以在絕望時依靠着的那個伏見叔叔已經不會出現了，取而代之的是父親的摯友——伏見猿比古。

每次來拜訪宮澤家都會帶一些千葉喜歡吃的糖和甜點，明明千葉私底下和他很少接觸，他卻相當準确的猜出了千葉的喜好。

從千葉九歲那年放學歸家，打開門卻發現客廳出現除父親之外的另一個身影，伏見猿比古這個人就經常出現在千葉的生活中。

他和父親是摯友，聽說是在一次意外中救了父親，身為救命恩人加上有一兩點共同的興趣愛好，歷經三四年，伏見早已成為宮澤家的常客，然而千葉的稱呼始終是那尊敬又禮貌的伏見先生。

直至有一次，宮澤夫婦去國外出差，要半個多月才能結束工作，就拜托了伏見照顧一下才十三歲的女兒千葉。

千葉早已接到了父母的通知，而因為伏見先生工作于常務戶籍科，不可能日日都有時間來宮澤家，于是伏見提出讓千葉搬到他在外的公寓。

然而千葉她拒絕了。

“我一個人可以生活，伏見先生不用擔心。”

千葉将茶水端至桌上，低垂的眼眸印着那明澈的液體，稚嫩乖巧的嗓音一如既往是伏見喜歡的平緩柔和，但話裏的內容卻顯示着送客的意思。

“我泡的茶沒有父親泡的好，伏見先生事務繁忙，如果因為千葉的小事叨擾了伏見先生，我向您道歉。”

千葉綿綿軟軟的笑意洋溢在臉上，和前世記憶中的千葉沒什麽兩樣，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璀璨誘人的眼睛裏不再承載着他的倒影，明明微笑又乖巧的注視着他，卻充滿着讓人厭惡的疏離。

簡直讓人暴躁。

伏見的目光幽深危險，唇角意味不明，如化為游蛇的視線盯在千葉身上，或許那抹視線太明顯，千葉皺了皺眉，茫然的色彩漸漸籠罩了千葉的眼睛，疑惑的歪頭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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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無所謂。”

伏見露出前世經常對千葉展露的溫和又僞善的縱容微笑，千葉目光笑意純淨，乖乖的點了點頭，将自己先前做的小餅幹放在盒子裏遞給伏見。

“上午家政課烤的小餅幹，伏見先生不嫌棄的話請收下吧。”

千葉做的甜點，伏見不論是今生還是前世都吃過，但後來，千葉的手藝只有宗像室長能品嘗到了。

明明這孩子一開始是他先遇見，他先擁有，他先喜歡上的。

伏見的手攥緊了又松開，喉嚨上下湧動着，幾乎動用了全身克制才勉強自己不去将那孩子擁在懷裏。

還沒到時機。

然而他卻開始不耐煩了，在德累斯頓石盤徹底崩毀後，伏見奇妙的重生回五年前。

不論是歷史，還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孩子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慶幸千葉還未厭惡他，還未用那雙恐懼而排斥的視線望着他。

相處四年依舊禮貌尊敬也沒關系，沒有那聲親昵可愛的伏見叔叔也沒關系。

他和那孩子，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相處。

櫻花紛飛的季節，某公路發生一起連環車禍，宮澤家蒙上一層凄凄切切的霧霾，學校的課程在一星期前已經停止。

如歷史書寫的進程。

那孩子哭的眼眶通紅，卻在拜訪的人面前面色平靜如常，隐忍又絕美，被悲傷浸染的眼瞳，霧蒙蒙的可憐的很，一身白色，發越黑，眼瞳越幽深，唇色卻不再櫻紅，透着涼薄的蒼白。

也有和歷史不一樣的地方，比如伏見猿比古。

他以父親臨終囑托為由，将千葉搬到了伏見的住處。

“你父親已經将你托付給我。”

或許這四年來的親近，也或許是因為父親信任的托付，已經歷絕望的千葉在失去最親近的雙親後對父親的摯友展露了前世不曾展露過的脆弱。

她撲在伏見懷裏，跪在冰涼的地上，在父母的靈堂裏抱着伏見痛哭流涕，瘦弱嬌小的身軀被成熟男人以保護的姿态擁抱着，很緊很緊。

或許這樣說，對“摯友”宮澤很不公平。

然而此時此刻，伏見已經等很久了。

等到伏見幾乎快壓制不住內心的野獸，迫不及待要摘取本就屬于他的美好。

常年握劍的指腹略有薄繭，那只手輕柔拂過千葉柔順的黑發，落在顫抖小巧的肩膀，掌下隔着一層喪服，是千葉溫熱而柔軟的身體。

“千葉哭泣的樣子。”

伏見挑起千葉的下巴，憐惜擦拭千葉的淚水，唇角上揚似憐憫又似觊觎的危險：“因為別的男人哭泣，就算是宮澤，我也很不喜歡。”

靈堂上，宮澤夫婦微笑的照片靜靜挂着，堂下，被男人禁锢在懷裏的女孩幼小又可憐。

力氣大的男人輕而易舉束縛了女孩，唇瓣湊在千葉耳旁喃喃着她的名字。

“千葉千葉千葉千葉千葉千葉千葉千葉……”

一遍又一遍，一聲又一聲。

如失而複得的珍寶。

如被詛咒的無限循環，充斥着讓人不安的*和索求。

千葉哭泣的嗓子都已沙啞，不知是因為悲傷還是害怕，但失去雙親唯有一個熟悉的人陪伴着，被危險迫近的千葉還是一無所知的攥着伏見的袖子，被男人撫摸着脖頸，耳旁一聲又一聲似深情的呼喚。

黑夜的靈堂陰森寂靜，穿着喪服的女孩被壓在蒲團上親吻着，狂風驟雨，肆無忌憚的掠奪，稚嫩的唇被吸允的通紅，被淚水沁滿的雙瞳無助的哭泣着，慘白燈光下的陰影衍生了吃人的魔鬼。

哭泣的女孩已經分不清是因為父母故去而傷心，還是因為敬重的伏見先生對她做出這種奇怪的侵犯。

淚水帶走了千葉的力氣，只餘下如貓兒似的細碎的嗚咽，雙腿無意識的蹬着。

茫然，無助，懼怕。

最後連呼吸也被奪走，男性侵占意味濃厚，包裹着幼女稚嫩的舌頭翻雲覆雨。

千葉的世界從那一日開始就被籠罩了永遠不見陽光的陰雲。

他的父親将她托付給一個會對她做侵犯舉動的男人。

然而她的生活自父母離去後就只剩下伏見一個長輩，法律上，伏見猿比古是她的監護人，她在成年前都無法擺脫這個被監護人的身份。

而千葉的稱呼也從伏見先生改為伏見叔叔，泾河分明的稱呼卻并沒有讓那個男人有一絲道德的自省或背德的痛苦。

他總喜歡抱着千葉，親昵着她的臉頰，她的唇，她的鎖骨，青澀的剛發育的胸口，優美而稚嫩的形狀，卻總在最後關頭收手沉默，而每當那時，他注視着千葉的視線詭谲而莫測，嘆氣似的笑着：“千葉，快點長大。”

千葉只感到一股冷意侵襲了全身。

她一直以為伏見叔叔會看在她年紀的份上不傷害她。

但她卻對男人的愛`欲一無所知。

于她十四歲生日那一晚，千葉第一次懂得了愛`欲，卻以那樣疼痛又恐懼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