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調查組解散

經過晚上的讨論，大家決定從這個秘書李政楠身上找突破口。第二天，秦川賈一飛就又到了繁殖中心，這次他們是以調查組的身份來的。可是經過他們了解，李政楠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這大大引起了秦川的懷疑。在繁殖中心高層被限制出行，誰都不想被引起注意的當下，李政楠竟然好無理由的就不來上班了。他要是還沒有問題，實在是說不過去。秦川通過繁殖中心的人事部門知道了李政楠的家庭住址。盡管他預感到可能為時已晚，但還是馬上和賈一飛駕駛自己的汽車飛奔過去。

李政楠為人低調，他租住的是一所普通标準公寓。秦川、賈一飛從公寓管理員口中得知，李政楠昨天剛退房，房間都還沒有清潔，還保持着原樣。秦川出示了安防部調查組的證件，管理員打開了李政楠曾經住過的房間。這是個兩室一廳的屋子，房間陳設很簡單，簡單到除了幾張桌子，幾張椅子什麽都沒有，仿佛這屋子從來都沒人住過。

秦川疑惑的看向管理員：“你确定李政楠是住在這裏？”

“是的，我确定。”管理員很肯定。“李先生是個好人，對每個人都很和善。他一般不做飯，經常會有送餐員給他送飯，而每次送餐員來取餐具時，他都會洗的幹幹淨淨。這樣的人現在可不多了。”

秦川和賈一飛沒有進去，而是通知了調查組組長狄安，說了一下自己的懷疑和現場的情況。狄安安排了兩個物證科的人員攜帶着一些儀器來到李政楠的公寓。秦川希望物證科的人員能夠發現些什麽，好讓他們能夠對李政楠有更多的了解。比如，秦川想知道李政楠到底是不是變種人？

勘察人員先檢查了桌椅，回頭說道：“很幹淨，是消毒液擦洗過得。就算上面有少許皮屑，可能DNA結構也已被破壞掉了。”

秦川指着卧室：“那邊，卧室再怎麽擦洗，床墊之類的東西，總還會留下點線索吧！”

不一會，勘察員疑惑的從卧室走出來。秦川看着他們的表情，心裏感到不解：“怎麽，卧室也很幹淨？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勘察人員緊皺眉頭，疑惑的說道：“我們提取了床單表層的塵埃，據我們分析，裏面的那張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躺過。”

“什嘛！這怎麽可能。”賈一飛驚訝。

旁邊的管理員也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不可能，他都住了一年了，每天晚上都會回家，早上才出門，我們樓道都有監控。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秦川問道：“他只住了一年嗎？”

“對呀！”

“那他以前住在那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

秦川示意賈一飛給繁殖中心人事部打電話，問問李政楠以前還住過什麽地方。結果人事部的人告訴他們，李政楠經常搬家，他只是在搬家之後，會在人事部做一個住址備案。

正當秦川對這一切疑惑不解之時，忽然聽到浴室裏的勘察人員說道：“這個浴池挺有意思啊！”

秦川、賈一飛還有那個管理員都急忙走到浴室門口。裏面竟有個大浴缸，不，應該說是一個大的玻璃水箱。水箱長寬和浴缸差不多，但是很高，有将近一人高，旁邊還架設了一個梯子。

秦川向管理員問道：“這是什麽？”

管理員搖頭：“不知道，這肯定不是我們公寓的東西。”

經過勘察員仔細的檢查，還是沒發現任何的生物殘留。

秦川圍着水箱轉了一圈，發現一旁還有個潛水頭盔，但是并沒有其它配套的潛水設備。而且頭盔很特別，呼吸管很長，管口旁邊還連一個吸盤裝置。秦川翻看着頭盔，順手又把吸盤吸附在了玻璃缸上。忽的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副畫面：“一個中年人，每天晚上都不在床上睡覺，而是戴着潛水頭盔，睡在裝滿水的大水箱裏，而且是一睡就是一整晚。”秦川搖搖頭，心想這也太詭異了。

這時賈一飛嘆道：“看來，我們又晚了一步。”

大家陸續的走出了浴室，秦川也只能無奈的放棄。他走到浴室門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水箱，忽然腦中劃過一道閃電。他迅速回身爬上扶梯，跳進了幹枯的水箱。大家以為他發現了什麽，又紛紛進了浴室。秦川示意勘察人員把起子遞過來。他小心翼翼的撬開水箱下水口的慮蓋，然後用手指在管口裏面摸索了一圈。終于秦川臉上現出了微笑，因為他發現了一根頭發。

賈一飛也興奮不以：“靠，真有你的。”

秦川讓勘察員收好這跟頭發，盡快檢測化驗。而自己則帶着公寓的監控視頻回到安防部調查組向狄安做了全面的報告。狄安将視頻資料分發下去，并交代手下一定要認真審查，發現情況立刻上報。

沒過多久，勘察科那邊傳來消息，那根頭發的DNA有異常，可以肯定頭發的主人是變種人，但是那段與人類有差異的基因來自與于那種生物，這個還無法确定，所以李正楠會有何種異能也是不可知的。秦川不知道這算是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好的一面是，可以确定李政楠是一個變種人。不好的一面是，僅僅只能确定李政楠是一個變種人，其它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查，調查組的收獲還是頗豐的，最起碼确定了變種人的出處。所以安防部高層也還算是滿意，因此他們決定把剩下尋找變種人的工作交由其他部門負則，而調查組圓滿完成任務，可以功成身退了。

最後大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賈一飛又可以專心致志的研究他的新材料了。而吳胖子回到李教授那裏繼續他人機融合的研究工作，聽說教授要把人機融合的設備進行模塊化改造，讓它變得更小巧，可以安裝在更多類型的機器人身上。

秦川最近一直在練習人機融合之後，對自我意識的把控。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都還是停留在自主意識控制機器人的水平，并沒有出現新意識。為了盡快能夠生成新意識，應李教授的要求，四維公司正在制造一種更有利于新意識生成的練習機器人。據說他可以強制分散自主意識。

最近社會上比較平靜，在提升了安保水平和議員們加強自律的情況下，到目前為止再也沒有發生議員被襲擊的事件。而變種人也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所以大衆那顆懸着的心暫時又安穩了下來，這也充分證明人類是一種善忘的動物，只是不知到這算是人類的優點還是缺點。

平靜的社會給安防部也帶來了好運，前方的偵查人員刺探到了新消息，可以确定前幾次刺殺事件都是聖殿旅所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通過科技手段改變現有政治體制。他們要制造一個有管控全球的新意識，以此創造出他們所謂的神的國度。

自從确定了議員被殺的原因，很多贊成新意識開放研究的議員轉變了态度。這也使得開放新意識的提案，通過議會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因此已經有跡象表明聖殿旅可能要改變策略，但是具體策略是什麽，偵查員還并沒有刺探到。

議員被殺的原因确定之後，新意識的研究反而得到了安防部高層的重視。他們決定對安防部管轄的人機融合項目全力支持，這自然包括了李教授團隊。雖然現在明裏暗裏人機融合技術的研究團隊應該說是不少，但真正可以确定已經生成新意識的項目，目前來說還沒有出現。

比如晴璃，她目前亦然是遵從命令執行任務，至于她所謂的內心感受是否就是自我意識，目前也并未被科學界認可。人機融合的目的就是要突破幾百年來人工智能的瓶頸。有些人認為就算是突破了這個瓶頸，人類也要有絕對的控制權。而也有人認為，新意識将取代人類。在後一部分人類看來，人類的身體只是智慧的一個載體，而當智慧擁有更好的載體時，人類的肉身将被抛棄。他們甚至認為，無論人類如何阻攔，結果都是一樣，這就是人類肉體的使命，也是人類的命運。

最近秦川閑來無事就會和晴璃下下圍棋。這成了他休閑的一種方式，只有在這時，他才覺得自己是輕松的。否則，滿腦子的各種感受，想法，就像是一個永動機，總是停不下來。甚至，這另他總是失眠。他也不知道這是否與人機融合的經歷有關，教授也給不出答案。畢竟人機融合之後的感受，沒有人會比他更有經驗。

秦川的圍棋水平本來還是可以的，可自從和晴璃下圍棋之後，他覺得自己的棋力在不斷下降。反而以前的很多手下敗将都能輕松贏他。比如，賈一飛就開玩笑挖苦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而與秦川不同的是晴璃無論和誰下棋，都會贏，從沒輸過。這一點，秦川并不奇怪。秦川奇怪的是他完全看不懂晴璃下棋的思路。他曾經問過晴璃落子都是怎麽考慮的。晴璃只是回答，覺得那樣落子自己的勝算會比較高。還有一點也讓秦川摸不着頭腦，就是晴璃無論和段位高的人下棋，還是和段位低的人下棋，總會感覺她和對手的棋力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她的優勢。

今天，秦川又在家裏下棋，忽然電話響起，他接了電話，随後便意識到自己清閑的日子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