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12

這學期學校放假晚,寒假真正來了,我又是忙着處理一些教學的東西,又要和梅淺準備過年的東西,讓我像個陀螺一樣被抽得停不下來。

這天我收拾客廳,擦完角角縫縫就撐着腰,一臉要死不活的喘着粗氣。

梅淺收拾廚房,見我這樣當然不願意錯過打趣一番,笑完之後又催促我去休息。

我搖搖頭,轉了轉手中的抹布說:“我們家雖然不大,收拾起來也麻煩。”

“要我說啊,反正我們今年去海邊過年,家裏要不就不收拾了吧。”梅淺頭上包着不知道從哪裏扯出來的方巾,對着我吐了吐舌頭。

“可以啊,只要你不怕被爸媽念叨。”我順着梅淺的話說出很殘酷的事實,她果然屈服了,又投入到和污漬的戰鬥之中。

我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神,還是聽從梅淺說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歇息起來。

這兩天連着刮寒風,好不容易出了點太陽,實在值得好好珍惜。

午後的陽光确實溫暖,從我擦得锃亮的窗戶斜斜地透進來,撒在我的臉上,漸漸地讓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幹脆就睡了過去。

我是夕陽斜垂時被梅淺叫起來了,身上被蓋了層被子,屋子裏空調開得很足,我也睡得夠飽了,明明應該是神清氣爽的,我卻感覺是渾身難受。

梅淺坐在我旁邊,抱着抱枕看電視,見我醒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我。

“吃豬肉脯麽?”梅淺捏着一塊豬肉脯,喂到我嘴邊,我嗯了一聲,偏開了頭。

梅淺覺得有些好笑,“怎麽還嘤咛起來了?我不記得你有起床方面的毛病啊。”

我擡手推開了被子,依然覺得渾身發熱,再一看胳膊手心,全都是紅色的點。

“你過敏了!”梅淺反應快,從沙發上彈起來,噠噠噠地跑到卧室去,不過兩分鐘抱着一堆衣服出來了。

“家裏沒有備藥,我們快去醫院看看。”梅淺把懷裏的衣遞給我,自己站在前面脫睡衣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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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換完了,轉身看我一動也不動,眼神直直的,她語氣有些着急了:“怎麽了?要我幫忙嗎?”

“不,我只是太癢了,怕一動就忍不住去撓。”我渾身發燙還不算,那和成千上萬個蚊子咬了一樣才難受,尤其是腳心那裏。

“忍一忍,長癢不如短癢。”

我一想是這個道理,忍着癢換了衣服,一路上梅淺也按着我的手,生怕我去撓。

這過敏确實是有點厲害,弄得我好幾天醫院家裏兩頭跑,還不得安寧,整日要憑意志忍耐。

也許是第一次中獎的緣故,過敏症狀持續了好幾天才緩和,不僅弄得我睡不好,梅淺也好不到哪裏去,最後我只好睡沙發,讓梅淺好好睡個覺。

慘還是我慘,好不容易過敏好了大半,因為連日往外面跑,也沒怎麽睡覺,又發起燒得了感冒。

兩座大山确實壓垮了我,直到臘月28我還虛弱得很,梅淺笑我是一朵風雨飄搖的嬌花,氣得我恨不得變成食人花吃了她。

梅淺為卧病在床的我送來了小米粥,我邊喝,梅淺邊給我講笑話,講着講着冷不丁地冒出“今年就不去度假了”這話。

我知道是我的原因,但我是實在不好意思因為一個人的原因,讓梅淺和爸媽都不能好好的玩一番。

梅淺因為半年前辭了工作倒是清閑,但整日悶在家裏沒什麽意思,而她爸媽更是一天到頭忙着管理公司,好不容易有個小假享受下,我不想讓計劃泡湯了。

經過我百般勸說,還給爸媽打了電話,他們終于同意了把我留在家當“留守人員”,三人飛去了海邊。

臨走時梅淺幾萬個不放心,完全不像是我老婆,而像個老媽子似的叮囑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把門關上了,她還在門外念叨了好幾句。

年三十那天,我一邊拿着ipad和梅淺他們視頻,一邊假裝吃豐盛的年夜飯,其實是點了肯德基和麥當勞。

這時一個視頻請求又發了過來,我先挂了梅淺的,去接那個名為時言的視頻通話。

“小白除夕快樂!”時言張開了雙手,就像是要和我擁抱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嗯,你也是。”

“哎,小白你聲音聽起來怎麽怪怪的?”不得不說,時言大大咧咧的在這方面倒是挺細膩。

“沒什麽,就感冒了。”我淡淡地說道,時言卻是很大驚小怪:“什麽!你——居——然——感——冒——了!”

“我挂了,再見。”我說道,擡手就要去摁挂斷,時言又嗷嗷叫喚開來:“別別別!你感冒嚴重嗎?有人照顧嗎?”

我心想着早點挂了這煩人精,嘴上敷衍的話沒過腦子,“不嚴重,他們去度假了,就我在家,我能照顧自己,還有問題嗎?”

“……”

時言沒說話了,他摸着下巴想了會兒,起身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等了會兒,心想此時不挂還趁何時,卻聽到了時言那邊傳來的對話。

“哥,小白說他生病了!”

“嚴重嗎?要不要……我……你去問問看。”

“我都拉你來了,你還不明白嗎?”

“可是……”

話音剛落,時言和時浩兩張臉擠滿了我的iPad屏幕。

時浩有點尴尬的樣子,他手指撓了撓臉,眼睛看着別處說道:“不好意思啊,是……”

話沒說完,就被時言搶了話:“小白,我有個問題,你需不需要人來照顧你!”

“我不……”

我話還憋在嘴裏,時言又插嘴說:“是需要的吧,對的吧?”

“……”我無語了。

“那我們來了哦!”

“?”

我剛想說你有病,視頻通話就被挂斷了,留我一臉懵逼看着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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