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又一瓶精品藥劑

直到被程亦輕輕碰了下肩膀，安言這才走上前去，從檢測儀一側的槽口取出檢測結果。

程亦之所以沒有直接幫安言取出檢測結果，是擔心安言誤會自己的舉動，他今天只是想為安言提供方便，順便稍稍拉近關系，并不是想探知他制作藥劑的水平。

如果直接去查看藥劑的檢測結果，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不過這雖然是非常大衆的想法，但卻并不适用于安言。

在拿到檢測結果之後，他直接走回了程亦的身邊，然後當着他的面查看起上面的內容。

程亦本來是不想多看的，然而匆匆一瞥之下，他的視線便不受控制地定格在了兩個字上。

精品？！

這竟然是一瓶精品藥劑！

安言也同樣被這個結果震驚到了，他不敢置信地道：“我竟然真的能制作出精品藥劑？！”

程亦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冷靜回道：“嗯，這确實是一瓶精品藥劑，而且還是精品中的精品。”

既然已經把最重要的內容看了，程亦也就沒再回避，把剩下的數據也看了一遍。

這瓶藥劑的時效是六十天，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而副作用則是三十秒的輕微頭暈，這幾乎和沒有副作用沒什麽區別。

至于适應範圍，這瓶形體藥劑竟然是沒有适應範圍的。

而沒有适用範圍也就代表着，無論是身體上攜帶何種動物特征的人類，都是可以直接使用這瓶藥劑的。

這麽長的作用時效，再加上可以直接忽略不計的副作用，以及不受限制的适應範圍，這樣的藥劑恐怕全星際都沒人見過。

“我……這……”安言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之前還能懷疑學院的檢測儀器出了問題，但現在總不能再懷疑程家的檢測儀器也出了問題吧？

Advertisement

所以他竟然真的連續兩次制作出了精品形體藥劑？

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一旁的程亦雖然表現得非常冷靜，但他心裏的震驚卻絲毫不比安言少，他的思緒幾番游移，最終忍不住開口問道：“言言，能告訴我你制作這瓶藥劑的過程嗎？”

看安言的表現，很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制作出一瓶精品藥劑，在此基礎上，程亦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安言弄清楚到底是什麽因素導致了這個結果。

這樣做可能會顯得有些逾越，但能制作出精品藥劑的藥劑師這個名頭，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它既可能為藥劑師帶來無上的榮耀與財富，也可能引來無窮的麻煩與災難。

安言的家境并不優渥，在沒有完全把握的前提下貿然暴露這一點，對他來說無疑弊大于利。

而安言的性子又太過單純善良，無論對誰都沒什麽防備心，這樣的他實在太容易被別人傷害利用了。

程亦越往下想，越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小家夥，絕對不能讓他因為任何原因受到任何傷害。

安言其實也沒有程亦以為的那麽單純好騙，他其實只是對于他認可的人沒有防備心罷了。

就像和程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人類不會傷害他，之後這個人類不僅沒有傷害他，還給了他諸多幫助，也正因此，安言才會徹底卸下防備。

所以此時被程亦問到這個問題，安言立刻點了點頭，把自己制作藥劑的全過程詳細說了一遍，還着重說明了其中比較特殊的一點：“因為忘記購買藥劑精神力了，所以我就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和那些材料進行了融合，沒想到結果還挺順利的。”

程亦沉思片刻，很快判斷出問題應該就出在了安言的精神力上：“言言，你之前有進行過精神力檢測嗎？”

正常來說，星際居民都會在幼年時完成精神力的檢測，但也存在極少數人因為對這件事不重視，或是出于其他原因，沒有進行這項檢測。

安言的家境雖然不好，但安母當然不會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點點頭：“測過了，應該是C級。”

很普通的等級，算是不好也不壞吧。

程亦卻瞬間抓住了安言話裏的問題：“為什麽說‘應該’是？”

安言愣了一下，抿着唇角糾正：“因為過了太久了啊，就是C級。”

這個解釋實在太牽強了，畢竟精神力是要伴随一個人一生的，恐怕沒有誰會對自己的精神力等級記不清楚。

不過程亦并未多加追問，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你願意再做一次精神力檢測嗎？”

“為什麽要做精神力檢測？”安言疑惑問道。

程亦頓了片刻後，開口道：“我懷疑你的精神力在此之前可能由于某些原因産生了變異，而你之所以能制作出精品藥劑，也許就與此有關。”

安言瞬間聯想到了自己的靈力，然後莫名覺得心虛起來，難道精品藥劑的事情真的與他的靈力有關系？

他之前一直沒把精神力當一回事兒，只覺得是靈力在身體裏挪了個位置，使用的時候也沒什麽不方便的，現在看來，好像是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見安言露出這樣明顯的小表情，程亦立刻猜出了個大概，也不再提做精神力檢測的事了，只是語氣鄭重地叮囑道：“你的情況可能确實很特殊，所以最好謹慎一些，尤其是在制作藥劑的時候，最好避開其他人，檢測結果也不要輕易告知他人。”

安言自然能聽出程亦是在為自己好，但若要他直接說出真相，告訴程亦自己其實是只倉鼠精，安言又有點做不到。

倒不是因為他覺得程亦不值得信任，畢竟眼前的情況就擺在這裏，就算他什麽都不說，程亦肯定也已經有所懷疑了，安言只是覺得有點擔心和害怕。

據他了解，這裏的人類似乎都不太喜歡動物。

原因很簡單，人類對于自己身上攜帶的動物特征往往是格外深惡痛絕的，也正因此，他們自然不會喜歡這種特征所對應的動物。

再往下延伸，就變成了大家都不喜歡所有的動物了。

就例如原主，他就特別特別特別讨厭倉鼠這種動物，同時對其他動物也完全喜歡不起來。

面對這一事實，安言整個人都是瑟瑟發抖的，如果被程亦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簡直不敢想象！

但如果不說的話，安言又難免心懷愧疚。

程亦明明幫了他這麽多，但他卻要有所隐瞞。

這麽想着，安言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很快做出了一個決定：“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一定會注意的，另外，這瓶藥劑就送給你吧。”

“送給我？”程亦不禁挑眉，安言竟然要把這瓶精品藥劑送給自己？“言言，你是不是還不清楚一瓶精品藥劑到底有多珍貴？”

安言對此确實不甚了解，但就算了解了，也不會因此影響他做出這個決定：“無論這瓶藥劑有多珍貴，我都想把他送給你，之前你幫了我那麽多，我本就應該好好感謝你的。而且，如果這瓶藥劑留在我這裏的話，也就只能這麽放着，我又不敢把它賣出去啊。”

後半段話的邏輯，倒是和昨天的程揚頗為相似。

程亦不禁心頭一暖，他本打算堅持拒絕的，但聽到安言的後半段話，卻臨時改變了主意：“既然如此，那言言就把藥劑賣給我吧？”

“不行不行，我不是這個意思，”安言連連搖頭，“我是要把藥劑送給你，不是賣給你。”

“我懂你的意思，但并不贊同，”看安言一副害怕自己的意思被誤解的樣子，程亦忍不住在他頭發上輕輕揉了一把，“如果真要計較起來，我之前做的那些全都加起來，也遠遠不敵這瓶精品藥劑的價值，所以就算明白你的心意，我也無法接受你的饋贈，不是我不想接受，而是因為這份饋贈的珍貴程度已經遠遠超出我的接受範圍了。”

“可是……”安言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只是他剛開口，就被程亦微笑着打斷了。

“言言，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程亦淡淡一笑，放柔語氣道，“雖然是要購買你的藥劑，這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場普通的交易，但這其實已經是在幫我了。你對精品藥劑是真的不夠了解，除了足夠貴重外，它的另一個特點就是非常難得，甚至稱得上是有價無市。你願意把自己制作出的精品藥劑賣給我，已經是對我很大的幫助了。”

因為程亦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安言一時間也有些将信将疑，倒不是不舍得藥劑了，而是怕自己這樣的行為真的是不恰當的。

就像之前程亦給自己轉了三千星幣，如果不是他解釋得足夠清楚，安言也是不願意接受的。

将心比心，安言其實能理解程亦話中的意思。

就算是饋贈，也只能接受可接受的，而不會來者不拒，貪得無厭，這樣既是品行不端，又會影響彼此的關系。

這麽一想，安言倒是接受了程亦的決定：“那好吧，那我就把藥劑賣給你吧。”

“這才乖，”程亦淡笑一聲，直接報了一個價格，“言言覺得一千萬的價格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