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分道揚镳

徐琅眸光一沉,神色冰冷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修,凜冽的殺意在身周蔓延,小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哧溜一下縮到了陶蘿身後。(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陶蘿卻揚起頭坦然與他對視,不但沒有絲毫害怕瑟縮之意,眸中甚至還帶着幾分疑惑:“徐前輩您不滿意我的提議嗎?我也是誠心為您着想啊?或者您舍不得靈石?放心,我不會多要的!”

她熟練的在玲珑扇上寫字,最後一句話剛寫完,扇子不由自主的脫手,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徐琅收回手掌,笑容嘲諷而輕蔑。

以煉氣期二層的修為跟金丹期高手對峙,還能這麽不卑不亢的講條件,也不知這女修是真傻還是假傻。

或者是有恃無恐?

他心念一動,忽然問道:“在藤皇谷的時候,你是故意引他們來追我的?”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腦,但陶蘿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家夥是說她當初在他掌心寫下的那兩句話吧……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她爽快的點頭,撿起扇子繼續寫道:“我當時想請你幫忙殺了韓薇雨他們,擔心你不答應,便留了個心眼,透露出你有辦法離開藤皇谷,如果他們不中招,我大概還得想辦法提醒他們一下。”

徐琅呆了呆,完全沒想到她會回答的這麽爽快,而且還這麽……理直氣壯!

他握緊拳頭,冷冷的說道:“引誘那群散修來追殺我,你的算盤打的倒是不錯。”

陶蘿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怎麽能叫引誘他們去追殺你?”她認真的寫道:“這分明是我為了自保,設法讓您幫忙殺了他們!”

見徐琅神色依舊冷峻,她就假裝疑惑的睜大了眼睛:“難道徐前輩您沒把握殺了那群散修?”

徐琅冷哼一聲,表情十分不屑。

“那就對了。”陶蘿湊了過來,笑盈盈的在他手臂上寫道:“韓薇雨那麽恨我,我總得想辦法以絕後患啊!殺了他們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對我來說卻關系到生死,不就是小小的算計了您一下嘛,難道徐前輩您連這個也要跟我計較不成?”

女修輕搖着着他的胳膊,笑容中帶着幾分讨好的味道,徐琅唇角抽了抽,滿心的怒火頓時再也提不起來了。

仿佛繼續跟她計較就是自降身份似的。

幸虧這女修不會說話,不然還不知道要舌燦蓮花到什麽地步!

他冷哼一聲,甩開陶蘿的手,大步就像遠處走去:“既然你不需要我送你,那我就先行一步,你自便吧!”

男修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陶蘿目瞪口呆,差點兒揪下小臭一撮毛來。

她跟徐琅墨跡了這麽就辛辛苦苦寫一堆字是為了什麽?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想要徐琅多給她幾塊兒靈石做路費嗎?

誰知道人家一百塊都不給!

卧槽,就應該一口氣熏暈他再很踹幾腳直接閃人!

陶蘿腹诽着,目光一轉,就看到了遠處那間簡陋的小茶肆。

那對老夫婦還在忙碌着,接近中午時分,茶肆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有幾人腰間挂着儲物袋,道袍簡樸面容匆忙,看起來修為不太高的樣子,陶蘿想了想,帶着小臭大步走了過去。

“這位道長,你要點兒什麽?”老婦人殷勤的走了過來,陶蘿回以一個溫婉的笑容,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兒下品靈石放在了桌上。

寒山鎮是凡人跟修士混居之地,通用貨幣以靈石跟靈珠為主,見陶蘿一出手就是一塊兒下品靈石,老太太喜的牙不見眼,慌忙将靈石收進了懷中,笑道:“謝姑娘賞賜,我們這兒有上好的靈茶,是冰霧茶莊新出的茶葉,不少道長說喝了以後感悟良多,我這就給您端上來……”

陶蘿笑着搖頭,伸手指了指最便宜的白水,兩根手指熟練的搓了搓,示意她別忘了找零。

老婦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扔下一堆靈珠後,抹布一甩氣鼓鼓的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要的白水一直不見蹤影,陶蘿也不在意,慢吞吞的數着桌上的靈珠,順便聽着其他修士閑聊。

“林語道友,這兩天也不知出了什麽事,寒冰城整個戒嚴了,所有修士只許進不許出,我們還要進去嗎?”灰袍修士眉頭緊皺,顯然很是糾結。

“誰知道韓家又搞什麽幺蛾子,韓家的修士向來不把低階散修當人看,我們還是別去了,為了幾只冰冥蟲把命搭上不劃算。”被稱作林語的修士搖了搖頭,說話間長長的嘆了口氣。

陶蘿聽着就有些詫異。

她從青藤宗的典籍中見過洛北韓家的資料,聽說是一個傳承久遠的大家族,掌控着極北之地的一處秘境,在修真界也算頗有名氣,而幻海冰原就屬于韓家,是韓家不容外人踏入的禁地,陶蘿思索之後,覺得星衍藤的目标應該跟韓家有些關系。

只是聽這幾名修士的意思,韓家的名聲似乎不太好?

陶蘿邊數着靈珠邊聽人唠嗑,靈珠還沒數完,一群衣衫破爛的修士忽然狼狽的飛了過來,邊飛邊大聲呼喊着:“大家快跑啊!韓家派人封鎖了前往淩天城的傳送陣,所有來歷不明的修士都要被帶去搜魂!”

來歷不明的修士?

有幾個散修能明确的說出自己的來歷?這來歷不明指的是什麽?

喝茶的幾名修士全站了起來,林語大聲問道:“道友這是什麽意思?”

那些人卻顧不上搭理他們,飛劍快速向遠方掠去,茶肆中的幾名修士吃了一驚,猶豫片刻之後,也跟着追了過去。

陶蘿将找零的九十枚靈珠裝進儲物袋,就看到了自己買的那杯白水。

老婦人正好奇的看着她:“姑娘,你怎麽不跟着逃啊?”

陶蘿鎮定的喝了一口水,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苦逼到了極點。

她也想跟着逃,問題是她不會飛啊!

☆、31.怎麽救人

三名穿着白底青紋道袍的韓家修士追來的時候,陶蘿正坐在茶肆中小口小口的喝茶,小臭抓着兩枚靈珠在桌上追着玩,一人一獸都很悠閑,這番從容淡定的姿态,讓前來問話的韓家修士盯了她很久,

“你是誰,什麽時候來到寒山鎮的,走的是哪一座傳送陣,有沒有身份腰牌?”

那名修士問的十分詳細,讓陶蘿有一種自己正在被查戶口的感覺,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唇然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說話,噬靈鼬小臭則熟練的撅起了屁股,沖着三名修士歡快的搖了搖尾巴。

三名修士頓時連退了好幾步,看着陶蘿的表情就多了幾分糾結。

煉氣期二層的修士,連神魂都沒凝結出來,動用搜魂術有失天和,想問幾句話吧,偏偏又是個啞巴,再加上那只髒兮兮的灰毛黃鼠狼,真是怎麽看怎麽倒胃口!

“算了,才煉氣期二層,連禦劍飛行都不會,怎麽可能逃出幻海冰原!這女人肯定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看剛才逃掉的那幾人可能性更大一些!”為首的修士嘀咕一句,帶着另外兩人匆忙離開了。

已經準備好放大招的陶蘿忽然有了種有力氣無處施展的感覺。

沖着茶肆的老夫婦揮手告別,她正要招呼小臭離開,驀地又停下了腳步。

剛剛那兩名修士說的是什麽?逃出幻海冰原?

卧槽那就是我啊是我啊!

陶蘿的心跳忍不住快了一拍——是不是星衍藤的謀劃起作用了,那韓家修士前來尋人了?她要不要主動湊上去表明身份?

可惜飛劍這種交通工具實在是太逆天了,這會兒就算她扯開嗓子吼,那兩人也聽不到了。

陶蘿遺憾的收回了目光,決定去寒山鎮中碰碰運氣。

然而讓她更失望的是,寒山鎮到處都是穿着白底青紋道袍的韓家修士,在街道上飛來飛去的四處找人,偏偏她就算主動往上湊,也沒有人願意多看她一眼,揮手驅趕她的姿态簡直就像在趕蒼蠅——去去去,一個煉氣期二層的家夥湊什麽熱鬧,別耽擱老子時間!

在這個凡人與修士混居的小鎮中,陶蘿頭一次感覺到了修為低的好處,身份不明的高階修士被韓家追的猶如喪家之犬,凡人則将所有修士當做神仙膜拜,以煉氣期二層這種不入流的修為,陶蘿居然在小鎮最高檔的聚仙酒樓找了個不錯的位置,邊喝靈茶邊聽着一群煉氣期修士唠嗑。

“王老哥,韓家最近是怎麽了,滿大街的找人,聽說最近忽然來到寒山鎮的那個林天華都被殺了!”

“什麽?林天華都被殺了?那可是築基期大圓滿的高手啊,哪怕是收到手下做雜役也好,韓家瘋了嗎說殺就殺!”一個修士驚訝的問道。

“林天華算什麽!連最近剛來到寒山鎮的扶空真人都被逼着自爆了金丹呢!啧啧,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有多慘,堂堂金丹期修士被殺的跪地求饒,韓家卻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三名金丹後期高手結成了混元陣,那扶空真人絕望之下幹脆自爆了金丹,九寒山的最高峰都被炸碎了一半……”一個修士活靈活現的描述着,圍坐的修士都是滿臉震驚,七嘴八舌的詢問起細節來。

陶蘿聽着聽着,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按照星衍藤的安排,她順利降落到韓家禁地幻海冰原,韓家修士不是應該高興的迎接自己嗎?就算認錯了人也不至于逼得人家自爆金丹吧?

這畫風怎麽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啊?

陶蘿越想越奇怪,再看那些穿着統一道袍的韓家修士的時候,眼中就多了幾分探究。

于是她很容易便發現,這些修士的神色中絕沒有任何開心之色,與此相反,他們臉上殺意倒是很濃,靈識在所有修士中掃來掃去,築基期以上的修士皆不能幸免,有幾個修為稍高的散修吓得瑟瑟發抖,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修為更低一些,以免引起韓家的注意。

陶蘿忍不住的摸了摸心口處。

莫非徐琅帶她離開幻海冰原的決定是對的?

想到徐琅,她心裏愈發不安,正好聽到之前那個高談闊論的修士說道:“大家這段時間可千萬不要去鎮上的傳送陣啊!韓家修士都在那裏守着呢,想離開寒山鎮的築基期以上修士全逃不掉,通通被抓進韓家的執法堂去了,進了那種鬼地方,想死都沒那麽容易!”

卧槽!徐琅那厮正好要去乘坐傳送陣離開,不會被韓家抓走了吧?

陶蘿越想越不安,猛地站了起來,随手拉過一個低階修士,在桌上寫道:“道友有沒有寒山鎮的地圖,我出五十個靈珠買!”

那名修士一臉莫名,陶蘿寫的飛快:“我出九十個靈珠!”邊寫邊将茶肆老板找給她的九十個靈珠一起摸了出來。

平時三十個靈珠的地圖居然能賣九十靈珠?

這下那修士終于反應過來,喜滋滋的掏出了一枚玉簡,不等陶蘿拒絕,就将一把靈珠一起揣進了自己懷中。

陶蘿快速從玉簡中找到了傳送陣的位置,摸了摸失去靈珠很不高興的小臭,心裏簡直苦逼到了極點。

韓家的修士明顯不懷好意,徐琅被抓了沒關系,萬一他供出自己就完蛋了!

該死的星衍藤,不是自诩算無遺策嗎?要是沒有徐琅,她豈不是要挂在幻海冰原了?

陶蘿心底怒罵,也不知那株藤是心虛還是抗議,心口處竟然罕見的跳了跳,只是跳了很久都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半晌之後無奈的恢複了平靜。

陶蘿知道這株藤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她思索片刻,決定去傳送陣那邊看看。

傳送陣位于小鎮最東部,原本是寒山鎮最熱鬧的地方,可以花點兒靈珠乘坐飛行船前往,但自從韓家修士到處殺人之後,沒人敢在天上飛了,連拉車的靈獸都不願在街上穿行,陶蘿好不容易雇了一輛凡人的馬車,晃晃悠悠的向傳送陣奔去。

天空中俱是來來去去的韓家修士,熟悉的白色道袍随處可見,快到傳送陣的時候,韓家修士越來越多,入口處有至少四名修士把守,陶蘿的馬車根本走不過去,無奈之下,她抱着小臭問道:“小臭,聽說耗子的鼻子都很靈,你能不能聞到徐琅的味道?”

小臭憤憤的搖頭。

它是噬靈鼬,又不是耗子!

陶蘿想了想,徐徐善誘道:“我曾經對着徐琅吹過一口氣,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味道嗎?能不能聞到徐琅身上殘留的氣味?”

這下小臭歡快的點了點頭,尖尖的鼻子抽動幾下,很快就指了個方向,剛好不在韓家修士包圍的區域。

很好,小臭既然能聞到,看起來不算太遠。

陶蘿松了口氣,在空曠的山路上撒丫子狂奔,終于順着小臭的指示趕到了一片樹林。

遙望着遠處天空中五顏六色的法術光芒,她默默的吞了口口水。

很好,徐琅那厮正在被三名修士圍攻,飛劍的藍光異常黯淡,就連那不染纖塵的藍色道袍都血跡斑斑,從這家夥的越來越滞澀的動作看來,他估計是支持不了多久,被活捉或者自爆金丹應該是早晚的事兒。

陶蘿很想救他。

只是,作戰地點在天上,她一個既不會飛又不會打的煉氣期二層修士,該怎麽在三名金丹期高手的包圍中把徐琅前輩給救出來?

十萬火急在線等!

☆、32.王八蛋家主韓嘉平

事實證明,傻等并沒有任何作用,尤其是陶蘿這種修為低下毫無背景的猥瑣女修,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神熱心幫忙的概率跟等死并沒有任何區別。

陶蘿默默的仰着頭,望着三名修士結成陣法包圍了徐琅,又望着徐琅破陣而出,揮劍砍倒一名修士,再看到他渾身無力的從雲端墜落……直到徐琅被五花大綁捆在了飛劍上,她才收回了目光,拍了拍小臭的腦袋:“走吧,咱們該去裝逼了!”

小臭眼睛一亮,歡快的跟上了她的腳步。

…………

薄智明是韓家高價請來的金丹期高手,半個時辰前以重傷一名同伴為代價,終于抓住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金丹期修士,這會兒将那修士收拾妥當,正打算回韓家複命領賞呢,忽然就放慢了速度,目光驚訝的看向遠處。

“胡瑞,你看前邊那條路上是什麽東西?”他皺了皺眉,眯縫眼睜得極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瑞疑惑的看了過去。

“我操那是什麽?”這一看不打緊,胡瑞也驚叫了一聲,身子在飛劍上晃來晃去,差點兒摔到地上,就連坐在他飛劍上重傷垂死的修士都被吓了一大跳。

“天哪!我眼睛瞎了嗎?”

三名金丹期修士目瞪口呆的停在半空中,像傻子一樣看着路中央那醒目的标語,

“洛北冰原,洛北冰原!最大的修真世家韓家垮了!王八蛋家主韓嘉平,欠下了三萬五千塊兒極品靈石,帶着他的小姨子跑了!韓嘉平王八蛋,你不是人,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幹了幾百年,你不發靈石,你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一塊兒巨大的獸皮橫亘在前往傳送陣的必經之路上,醒目血腥的大字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尤其是“王八蛋家主韓嘉平”這幾個加紅加粗的大字,一旦傳出去,絕對能讓整個洛北的修士都閃瞎了眼。

竟有人敢這麽光明正大的羞辱洛北韓家的家主?那人是不是瘋了?

雖然韓家确實經常克扣修士的靈石與供奉,但散修的命向來不值錢,就算心中不滿,又有誰敢公然跟韓家對抗?

挂出這塊兒獸皮的人肯定大有來頭,說不定還是某些韓家敵對勢力的手段!

薄智明深吸了一口氣,吩咐胡瑞道:“咱們下去看看。”

胡瑞有些瑟縮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大哥,這樣不好吧?下面雖然只有一名煉氣期女修,但這種垃圾怎麽敢公然羞辱韓家,肯定是受人指使的,說不定她身後就有個我們靈識察覺不到的高手藏着呢,貿然下去會不會被……”他手輕輕一揚,做了個滅口的動作。

“對啊大哥,我們還是先回韓家吧,寒山鎮不是有幾個韓家的嫡系子弟守着嗎?他們肯定會禀告上面再做決定的!”被徐琅砍的奄奄一息的薄二明小聲補充道。

“蠢貨!” 薄智明咒罵了一聲,滿臉暴躁的看着兩位小弟:“既然我們已經看到有人羞辱家主了,難道能任由這些字跡留在這裏嗎?要是被韓家的子弟發現,你信不信那些韓家高手第一個就來治我們的罪!”

胡瑞跟薄二明頓時打了個寒顫。

以韓家人睚眦必報的性格,他們享受着韓家的供奉卻任由韓家被人羞辱,事情暴露後肯定讨不了好。

權衡片刻,三人不情不願的下了飛劍,拖着昏迷不醒的徐琅向路中央那塊兒血跡斑斑的獸皮走去。

陶蘿眯起眼睛看着遠處,偷偷的松了口氣。

心驚膽戰的等了這麽久,魚兒終于上鈎了。

“你是誰,何人讓你在獸皮上寫這些東西的?”薄智明站在離她三米開外的地方,盯着她冷冷的問道。

陶蘿抿唇不語,一只手不緊不慢的給小臭順毛,眼角則微微彎起,沖着三名金丹期修士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薄智明臉色一變,手下意識的握緊了飛劍。

高階修士擁有強大的威壓,對低階修士有先天的震懾,大多數低階修士會不由自主的跪伏在地,偏偏這煉氣期女修面對他時不但神色自若,還能笑得出來,可見其中必有蹊跷!

尤其是在她手中那只巴掌大的灰毛黃鼠狼,看起來髒兮兮的平凡無奇,但他竟然看不透它的修為!

“這位道友,你對韓家有什麽不滿,大可以找我們家主商量,何必在此地故弄玄虛,” 薄智明深吸了一口氣,盯着陶蘿小心翼翼的說道。

陶蘿依舊不說話,只是漫不經心的撫摸着小臭的髒兮兮的毛,大眼睛沖着薄智明眨了眨,示意他靠過來一點,她有話要單獨對他說。

薄智明卻更加謹慎了,再次退後一步,道:“如果道友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大可以傳音,薄某保證不會有第二個人聽見。”

陶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是不是傻,修士進入凝神期後才能凝練元神放出靈識,他見過有哪個煉氣期二層的修士就能傳音的嗎?

薄智明也意識到了這點,雖然他覺得這女修肯定隐藏了修為,但是人家既然不承認,他也不敢貿然點出來,唯恐這女修不管不顧暴起殺人。

他頓了頓,吩咐胡瑞道:“你過去聽聽她要說些什麽。”

面前的場景這麽詭異,胡瑞自然不肯,拉着他哀求道:“大哥,我們一起過去吧,有什麽話我們兩人一起聽了也好給韓家回話。”

看着兩人戰戰兢兢的模樣,陶蘿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她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唇角的嘲諷不加掩飾,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在三人身上打轉,眼神輕、佻而不屑,落在薄智明眼裏,簡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突破金丹期之後,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韓家修士雖然看不起他們散修,表面上也都是客客氣氣,而這名煉氣期女修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看不起他!

不過是煉氣期二層的垃圾,她怎麽敢!

薄智明強忍着怒氣,靈識不斷在陶蘿身上掃來掃去,始終沒發現任何異常,終于,他把心一橫,拉着胡瑞道:“咱們就過去聽聽她要說什麽,不就是一個煉氣期女修嗎?咱們兩個金丹期修士,就算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

胡瑞也受不了這樣的羞辱,跟在薄智明身後慢慢走近了陶蘿。

兩米,一米……

陶蘿心裏判斷着距離,小臭早已機智的撅起了屁股,沖着兩名修士搖着尾巴,這樣的動作落在薄智明眼中,簡直比陶蘿的笑容更加讓人氣憤。

他再也無法忍耐,忽然上前一步,狠狠的揚起了飛劍。

噗的一聲輕響,奇怪的臭味彌漫開來,薄智明腦袋忽的一暈,手中的飛劍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對面的女修朱唇輕啓,沖着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比之前的臭味濃烈震撼了無數倍,猶如一枚毒氣炸彈,狠狠的刺向了他的神魂。

剎那間天旋地轉,他頭一歪,已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兩位兄弟驟然昏倒在地,躲在遠處的薄二明吓得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他旁邊的徐琅則臉色慘白雙目緊閉,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

小臭早已跳了過去,熟練的沖着薄二明撅起了屁股。

陶蘿則将徐琅拖了回來,有些心疼的從儲物袋摸出一枚丹藥,喂進徐琅口中之後,揚起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見他還不清醒,又擡腳補了一記。

拳打腳踢之下,徐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墨色的瞳孔起初還有些迷茫,很快就恢複了清明,而徐琅恢複行動能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撿起飛劍殺了薄智明三人,然後毫不留情的摧毀了他們的金丹。

将三人的屍體處理掉後,他才取了一枚丹藥服下,閉目開始恢複靈力。

陶蘿預料到了徐琅會出手料理這三名修士,卻沒想到他會殺的這麽幹脆。

感慨之餘,她也暗戳戳的松了口氣,手腳利落的将三名修士的儲物袋收入囊中,獸皮上的血是她殺了拉車的馬弄來的,這會兒便幹脆用獸皮裹着馬屍一并扔進了儲物袋。

将所有痕跡都毀滅掉之後,她才伸手拍了拍徐琅的肩膀。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韓家的修士随時可能過來,這家夥盡快離開才是正事。

萬一又被韓家抓住,豈不是還要連累自己!

幾乎是陶蘿剛觸碰到徐琅的瞬間,徐琅倏然睜開了眼睛。

“我們走!”他聲音急促,一把拎起陶蘿就向遠處飛去。

卧槽!

陶蘿瞪大了眼睛,強忍着才沒開口罵出來,手指已經飛快的在他背上寫道:“你自己跑啊!管我做什麽,我在寒山鎮呆的舒服着呢,你可別連累我!”

飛劍輕晃了一下,沒抓緊的小臭差點兒被甩到地上,小東西尾巴一甩,像八爪魚一樣扒緊了陶蘿的肩膀。

徐琅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會兒可沒什麽力氣給飛劍加持防護罩,陶蘿也坐的很不安穩,手緊緊抓着他的手臂,再次寫道:“只要你逃掉就行了!我就這點兒修為,那些人再怎麽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你快把我放下啊!”

“放心,我會帶着你逃掉的。”徐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被這低階女修給嫌棄了。

與此同時,她也救了他第三次。

徐琅的心情無比糾結,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被一個低階女修一再的相救,偏偏人家救了自己卻不要任何報酬,仿佛在施舍他一般,言語間的嫌棄從不掩飾。

簡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徐琅竭力控制着飛劍,啞聲道:“你又救了我一命,這次想要什麽報酬?”

陶蘿先是一怔,繼而眼睛一亮。

“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帶我逃出來幻海冰原,這次救你是還你恩情,就不用報酬了。”在徐琅驚詫的視線中,她話鋒一轉,又寫道:“但上次你欠我的靈石還沒給我,這次可不能忘了!”

徐琅啞然。

過了一會兒,他悶悶的說道:“等逃出這裏,你要多少靈石都行。”

等逃出這裏才給?

萬一他逃不出去怎麽辦?!

陶蘿頓時急了:“你還是現在就給我吧,我也不多要,一百塊兒上品靈石就行,咱們人貨兩清後立即分開走,我也不求別的,你只要別連累我就成!”

要不是忙着逃命,徐琅特別想把身後那女修給扔下去!

就算她真的很嫌棄自己,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別連累她?他好歹也是金丹期高手,看起來很像一個累贅嗎?

徐琅腹诽着,臉色忽然一僵。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毀屍滅跡,稍作休息後又忙着逃命,此刻他終于記起來,自己是被陶蘿救下來的,而陶蘿這女修只有煉氣期二層的修為!

“你是怎麽救了我的?剛剛路上那塊兒獸皮是怎麽回事,我看着那好像是你的字跡?”徐琅越想越詭異,忍不住問道:“你跟這只噬靈鼬都不會飛,是怎麽從天上把他們引下來的?”

陶蘿笑而不語。

她才不會輕易洩露自己的保命絕招!

徐琅卻更加好奇了,思索片刻後,他若有所思的說道:“就算你用那些字将他們騙下來,又是怎麽弄暈兩名金丹期修士的?”

陶蘿抿唇不說話,小臭卻激動的翹了翹屁股,灰色的尾巴晃來晃去,徐琅心念一動,很快就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只噬靈鼬的屁熏暈的,怪不得他剛醒來的時候似乎聞到了什麽奇怪的味道。

只是,這只噬靈鼬不過剛剛三階,能熏暈一名金丹期巅峰的修士嗎?

徐琅琢磨着,又吞下一枚丹藥,飛行速度更快了。

陶蘿擡手敲了敲他的肩膀:“你要帶我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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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大敗家子

超級大敗家子

張家無敵逗比敗家巨真的很煩惱,為什麽我說我不帥,他們就打我,并且說我虛僞!我明明不喜歡那個富家千金,她還非得賴着嫁給我,我覺得這一切都怪我爸媽,為什麽家裏要有辣麽多錢,搞得我這一生下來的任務就都只有敗家了…
★★★★★
本書惡搞。
年少為之,節奏把握不行。
已多次修改,但篇幅太長,三觀重塑很難。
今生不知是否還有機會重塑。
暫入坑慎重。
可噴。
主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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