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實習生們走後, 柏慕一通電話打給了季澤的姑姑。
在她看來,閻墨這樣的醫生,最多是山溝中的野鳳凰, 從家室到背景,沒有一點配的上季澤。她不直接出面, 也會有人替她去反對。
她只添油加醋地說了些閻墨的平常作風,又将她和紀殊的傳聞道給季澤姑姑。那頭的反應果然異常激烈。
于是傍晚, 閻墨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 來自季澤的姑姑。很簡單的一句話—【明日一起吃個飯。】
她原本沒想搭理季澤姑姑,而是随手去翻桌邊的紀殊的診斷報告。
血管內科的基本方案已經确定,院裏給了閻墨最大的自由。由她主刀,也由她,挑選手術的其他醫生。
翻了一會,閻墨受不了報告裏擠成一排的小字, 索性關了電腦, 仰頭百無聊賴地望着天花板。
季澤姑姑找她?照着正常電視劇裏的情景, 他姑姑無非是潑水,扔錢, 最後甩下一句, 離開季澤。
她有了興趣, 相見見這位一直給季澤不斷介紹對象的姑姑。
為了防止季澤姑姑是什麽奇怪的人類,閻墨特地将季澤姑姑的號碼發給了滞留人間的小鬼頭頭,花了幾千冥幣要了信息。小鬼的信息網很密集,遍布全國, 更別提小市江裏。
下班時間還未到,小鬼的信息就發了過來。家庭背景出身年月,甚至連季姑姑的脾性都介紹的一清二楚。
最後,小鬼頭頭還給閻墨打了八折,畢竟調查的是季澤的姑姑。地獄的小道消息早就傳開,閻墨現在的“人類男.寵”是季澤。
小鬼正想再做一筆季澤背景的生意,徐攸寧的電話突然打來。徐攸寧每次打電話給閻墨,必定是季澤喊他辦事,他辦不了想甩鍋給閻墨。
這回是季澤有重要的文件落在辦公桌上,但徐攸寧要和小薯去吃烤肉,所以徐醫生毫不客氣的将此重任托付給了閻墨。
閻墨不知為何,竟然也鬼使神差的答應。季澤的辦公桌很整潔,閻墨肩窩夾着手機翻了翻,便找到了文件。順帶,在桌邊,瞥見一盒快遞。
“還有一個快遞”閻墨懶懶地問:“要不要,也帶給季醫生?”
“什麽快遞?”
閻墨搖了搖“好像是盒光碟。”
徐攸寧噗嗤一聲:“澤哥還挺懷舊,那拜托閻醫生了。”
挂了電話,小薯推了推徐攸寧:“這樣麻煩墨墨,不太好吧。”
徐攸寧攬過小薯,賊賊地笑:“你這就不懂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雙手交互摩擦了一下:“我這叫助攻。”他說:“今晚,你也別等你姐了。”
“啊?為什麽?”
“笨蛋。”徐攸寧夾了一塊肉放在小薯的碟中,敲了敲她的頭。
小薯吧唧一口吞了下去。
徐攸寧嘴角顫了顫:“你···可真能吃肉。”
遠處,烤肉自助的老板幽怨的小眼神落在了小薯的身上。
閻墨敲了許久的門,季澤沒開,她便直接按了密碼進門,這麽久,季澤家的密碼依舊是她第一次按得那個。
偌大的房子裏漆黑一片,只有不遠處的浴室一點白燈曳着,水蒸氣順着門縫彌散開,嘩嘩的水聲敲着大理石板。
閻墨開了燈,将快遞和文件放在桌上。半跪在沙發上,手指在壁櫃的那排書上來回的跳躍。
她原本以為,季澤愛看的,會是什麽世界名著、哲學經典。沒想到,季澤卻愛看些講命格的書。
她随意拿了一本,還未翻開,一張黃舊的紙從兩頁中落下。閻墨低頭去撿,驀地看到了那張紙上寫着的內容。
她微微一怔。
【1996.10.江裏泉東路】
“閻墨?”她頭頂一聲低沉的嗓音響起。閻墨趕忙将紙夾進書頁裏,猛地轉頭,後面大多斜擺着的書受到了沖撞,幾本書未立穩,滾了下來。
其中一本展開,恰好壓在閻墨的頭頂。
閻墨吃痛,正要揚手去掀那本頂着的書,一只胳膊伸出,擦過她的發梢,将她頭頂的那本書緩緩地擡起。
季澤赤在空氣中的半截身子随着書的擡起,一點點地露在閻墨的面前。
肌理順滑,沾着豆大水滴挺括的肌肉,線條清晰、輪廓分明,緊實結實。
那些水滴,還在顆顆的順着季澤的線條流着,季澤一邊替閻墨掀開重書,一邊擦着胸肌上的水。
閻墨直直地看着季澤的動作,忘了痛,也忽視了季澤,也在看自己。
“季醫生,你的肌肉···”閻墨情不自禁地伸出爪子。季澤嘴角勾了勾,拍掉閻墨的手。
“怎麽是你?”季澤拿起桌上的一疊資料,斜睨了眼一旁的快遞。
閻墨看着他的背影,窄細的腰身上紮着一條浴巾。半響,她才說:“怎麽,季醫生不歡迎我?”
季澤未言,打開冰箱,将寫着閻墨标簽的密封盒拿出:“晚上想吃什麽?”
閻墨溜到季澤的身後,踮起腳越過他的肩去看盒子裏的東西,裏面,又多了些零食。
閻墨想擡手去接盒子,但她的身高比季澤矮了不少。只好垂下手臂,擦着季澤的腰,手伸進他的胳膊下,去拿盒子裏的食物。
她這樣,像是從背後攬上季澤的腰。季澤的動作略停,而後,拉上閻墨伸來的胳膊,又緊了緊。
閻墨倏忽間,從發梢到指尖都宛若觸了電。她的鼻腔裏,滿是季澤身體散發的淡淡清香,腦海裏,開始想着他體內陽氣的甘甜可口。
她縮回了手,唇抿成一線:“就喝粥吧。”
季澤拿了兩根胡蘿蔔,走到廚房。
閻墨探着腦袋:“季醫生,沒想到你刀工還不錯。”
季澤未回,将胡蘿蔔絲倒進鍋裏:“聽說,紀殊的手術你來主刀。”
閻墨偷了一口胡蘿蔔塞進嘴裏:“嗯。”
“手術之前,你做過麽?”他拍開閻墨抓胡蘿蔔的手:“先洗手。”
閻墨又走到他右邊的水池:“只是作為助手參加過一次。”她說:“沒有主刀過。”
季澤頓了頓,問:“紀殊怎麽樣了?”
閻墨眼尾上挑:“季醫生,你還關心紀殊的病?”
季澤回:“我是擔心你。”他停下動作,撐着料理臺凝睇着她:“閻墨,這場手術,你只能成功。”
閻墨收了笑,季澤的神情,像是知道了什麽。他畢竟和紀殊在一個圈裏,傳聞自然是聽了不少。
閻墨沒繼續問下去,季澤也未告訴她。
“聽說你可以選參與手術的醫生?”
“嗯。”爐子上的粥熬好,閻墨掀開,吸了一口蒸汽:“香,人類的美食真是吃不完~”
季澤的眸子,有了許多情緒。閻墨在他面前待的越久,他便越難克制自己的感情。但他,不想強求。
“我當你的手術助手。”季澤說。
閻墨手中的鍋蓋,哐當砸在地上。怔了會,她又彎腰去撿蓋子。
季澤已經快是醫院的副主任醫生;他現在,竟然主動要去當閻墨的助手。
“我做過這樣的手術。”季澤說:“如果手術失敗,責任···”
“季澤。”閻墨恢複了笑意:“手術還早着呢。”
她不管季澤今天為何說紀殊的手術必須成功,她只知道,如果紀殊是最後一個需要她收割的靈魂,那麽這場手術,是她唯一的機會。
時間,流逝的很快。尤其是人間的時間,一睜眼,一閉眼,就是24個小時。
她的心裏,異常的矛盾。閻墨開始在乎人類的生死,甚至想要,讓不該死的人類活下去。
季澤未再說什麽,盛了一碗粥遞給閻墨。閻墨捧着放在桌上,拿勺舀了一口,吹了吹。
季醫生忍了半天,還是低聲問了一句:“好喝麽?”
閻墨已經吃了兩碗,打了一個嗝,看着季澤強忍着情緒,有意逗他:“特好喝。”
季澤神情輕松了些,低頭繼續翻着資料。
“季醫生,接下來我們。”閻墨還想着,晚上她說不定還能吸一口季澤的陽氣。
“粥喝完,就可以回家了。”季澤擡眼,淡淡地說了一句。
“····”
曹院催着閻墨快點确認手術的人手,閻墨挑了幾個醫院心血管和外科的專家,發了消息。但那些醫生大多都以有其他手術回絕。畢竟,誰也不想放下身價當一個低年資醫生的助手。
她将情況報給了曹院,即便曹院給了老醫生們壓力,但依舊鮮有醫生同意。
閻墨去住院部尋房,順便去看了紀殊。他正坐在床上,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難得,住院還一直工作。
見到閻墨,紀殊停了手頭的動作,朝她招手:“呦,閻醫生,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閻墨替紀殊換了藥:“你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來。”她看到紀殊的指甲,已經是黑青色。
病又加重了些,但紀殊的頭頂,還未出現數字。
紀殊的病床邊,放着一束鮮花。開的新鮮,顯然是有人來探視過。
“手術時間定在6月份。”閻墨的目光從鮮花回到紀殊的身上。
“聽說,我哥讓你來挑選醫生?”紀殊挑眉,邪邪地笑着:“他就這麽想着我死。”
原來都是紀迦在安排,也難怪。
“三年前在敘利亞沒殺死我,現在,終于有了機會。”紀殊的語調很是平靜。
“閻醫生,那天的表彰大會”他合上電腦:“你和我哥,說了什麽?”再擡眼,紀殊眉眼有了很濃的戾氣。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無彈窗,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