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布魯斯·韋恩

挑逗完萌萌噠小蜘蛛，電梯也到了目的地，彼得接過他的文件逃也似的跑走了，很難相信這樣的人套上面罩之後就是一個超級大話唠。

今天的簽約似乎很重大，不僅是托尼需要出席，而且還邀請了衆多媒體辦了一個簽約儀式，至少最後秋麗不是在辦公室找到托尼的，而且在隔壁的大會議室閃耀的鎂光燈中。

來自全國甚至世界各地的記者把這個稱得上是巨大的會議室塞的滿滿當當，相機裏的膠片不要錢的拼命消耗，所以說托尼騷包的性格是有形成原因的，誰讓媒體記者就愛追捧他，當然這也是他足夠天才，有巨大的新聞價值。

秋麗的目光在舞臺上的托尼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就轉移了注意力，放在了做在他旁邊的合作人身上。

斯塔克工業作為一個巨無霸集團，還有官方背景，能讓托尼必須出席的合作公司，那最起碼也是奧斯本那種程度的財團，然而即使有心理準備，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秋麗依舊是懵逼的，蝙蝠俠能從哥譚跑出來也是不容易。

流程似乎已經到尾聲，她來的時候就看見托尼和布魯斯都擺着一副這種場合慣用的笑容，手舉着已經簽好的合同站在那裏讓媒體拍照。

也就是這時候，托尼一眼看到了斜靠在大門旁邊的秋麗，心裏一跳，他的豪宅距離公司可不近，九歲的秋麗明顯是不會開車，別告訴他自家女兒是用翅膀飛過來的！

顯然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忘了自家萬能的賈維斯，也忽略了尾随的托爾。

旁邊的布魯斯也敏感的随着托尼的視線看過去，那裏站着一個小女孩，及腰的烏黑頭發在燈光下反着柔和的光，看過去應該是混血，很瘦弱，就是一個漂亮的普通女孩兒，但很顯然，普通女孩兒是不該出現在斯塔克工業裏面的。

發布會快結束的時候，秋麗看見了某個名字很長的部門員工寇森同志正在小辣椒旁邊說話，然而天知道小辣椒并不想理他。

“Sherry！你應該在家裏好好待着！”一結束流程，托尼甚至都沒顧得上招待布魯斯，就往門口那邊跑，剛站起來還沒走的記者一看似乎有料，又齊刷刷的看過去。

秋麗裝作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是家裏太無聊了，我想出來看看。”然而事實是她對傳說中的斯塔克工業感到好奇而已，那沒有期限的離開日期催促着秋麗來看看。

托尼看見那張好不容易養胖一點的包子臉鄒成那樣還能說什麽，只是略有些無奈的抱起完全沒有同齡人高的秋麗，“那也太危險了，你該提前告訴我的。”

這時布魯斯也走到了他們身邊，他猜測這個女孩一定是傳聞中托尼的女兒，于是擺出一副笑臉，對于布魯斯來說，親和力并不難，畢竟他現在不是蝙蝠俠。

“你好，女孩，我是布魯斯·韋恩，很高興認識你。”

看見老爺居然過來打招呼了，秋麗強壓住心中的興奮，臉上卻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把頭埋進托尼頸間，“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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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一下子尴尬了，雖然他一向看不慣布魯斯，但當面說也實在讓人接不出話來，秋麗一直很乖也很聰明，倒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狀況。

當然布魯斯不至于和小孩子置氣，只是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喜歡誰？喜歡你爸爸嗎？”

秋麗終于轉出來半張臉，一臉小得意的表情，“我當然喜歡我爸爸，但是我最喜歡蝙蝠俠了。”

WTF！托尼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家女兒到底為什麽會喜歡那種長着貓耳朵的動物啊喂，看來回去之後要好好培養一下審美觀——話說到底誰的審美有問題啊。

布魯斯自己也是愣了一下，蝙蝠俠當然就是他自己，但就算是他一直以來保護的哥譚人民，真正接納他的也都是少數，許多人都不認為蝙蝠俠是正義的代表，更多的人懼怕他，總是夜間出動的蝙蝠俠甚至被稱為黑暗的化身。

雖然他也從沒奢望過厚待，他是布魯斯的時候可以有任何負面情緒，但只要黑夜降臨，只要成為蝙蝠俠，他就必須冷靜，必須堅強，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秋麗這當然就是惡作劇因子發作了，布魯斯和蝙蝠俠是同一個人，但這一直都是個秘密，就比如這個小女孩絕對是不該知道的，所以之前對話完全可以當做童言無忌。

布魯斯有點不習慣這種贊美，聽多了對蝙蝠俠的猜忌，還是從天真的小孩子那裏聽到喜歡的話語，意外的心情不錯。

然而這個心情不錯并不包括托尼·鋼鐵俠·真英雄·斯塔克，女兒最崇拜的當然得是爸爸才行。

說起來秋麗覺得托尼和布魯斯是有點像的，都有錢，父母都死了，都是花花公子，而且兩個人變身超級英雄之後都有點“天降大任于斯人也”這種感覺，給自己很大的壓力和責任，當然，老爺可能更憂郁一點，也……高一點（笑）。

那邊的記者還在沖着這邊拍照，閃光燈讓秋麗眼睛有點花，她前世是習慣了的，但小孩子的眼睛對這些光源總是比較敏感一點，于是又把頭埋回了托尼的脖子邊上。

托尼這才記起來他們的背景是一群記者，雖然他很享受衆人包圍的感覺，不過秋麗還太小，不适宜過度的曝光在媒體上，而且從剛才的反應看，秋麗也并不喜歡這麽一大群人（并不是，只是太刺眼）。

托尼禮貌的邀請布魯斯共進午餐，作為東道主這是本來就該做的，然而托尼現在就期望着布魯斯拒絕，畢竟他還想陪女兒，而且布魯斯和他屬性太過相像，經常這樣那樣被記者和民衆放到一起比較，關系自然融洽不到哪裏去。

本來就算是別人極力邀請布魯斯也很少會在外面用餐，特別當這個人還是不太對盤的托尼·斯塔克的時候，但今天他改變了主意，反正是午餐不是晚餐，他有足夠的時間在黑夜到來之前回到哥譚。

秋麗全程擺着一副“雖然我不喜歡你但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還是接受你了”的臉色，讓初步摸到秋麗惡魔屬性的托爾翻了個白眼，沒有子女也不怎麽接觸小孩子的布魯斯更是笑也不是惱也不是，只覺得小姑娘很有趣。

托尼一臉嘚瑟的聽自家女兒數落他的死對頭，在這個月之前他甚至都沒想過會和韋恩集團合作，當然對于蝙蝠俠的誇贊話語他就選擇性忽略了。

秋麗邊誇贊蝙蝠俠邊鄙視布魯斯，玩的簡直不亦樂乎，而且還逼迫布魯斯和她一起誇贊蝙蝠俠，在大庭廣衆之下自己誇自己的布魯斯總有種詭異的不自在。

看着托尼一會兒幫秋麗切牛排，一會兒替秋麗倒飲料，三個人裏面動嘴最多的秋麗反而是吃的最好的一個，午後的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說不出的和諧，甚至就連心如磐石的布魯斯都産生了一種有個親生兒女真的很不錯的想法。

但他知道他永遠不會去奢求這種感情，孤獨才是他最好的夥伴，如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而沒人拯救的話，承載了他所有愛的孩子又要如何安定生活？

只怕是……比他的下場還要糟糕。

“吶，這個送給你，如果不是你也喜歡蝙蝠俠的話，我才不會給你呢。”午餐結束的時候，布魯斯收到了小姑娘送給他的一個銀光閃閃的小盒子，不過半個巴掌那麽大，打開之後發現裏面四面八方都鑲嵌上了鏡子，只要往裏面看，不管怎樣都能看到自己的臉。

“這個鏡子是心靈之盒，老板說，在人們迷茫的時候他能幫助人們認清自己的內心，清楚自己的能力，量力而行。”秋麗裝着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吹噓了一通這個小盒子，就像普通的向朋友炫耀東西的小孩一樣，但事實上秋麗清楚的很，這盒子很普通，就是她随便在地攤上淘來的，如果一不小心的話，上面的銀漆說不定還會掉。

但她之所以買這東西來就是為了她編出來的那段話：看見內心，清楚能力，量力而行！

當然這個盒子肯定沒有這個作用，裏面鑲嵌的那些小鏡子又不是厄裏斯魔鏡，就是厄裏斯魔鏡也沒有清楚能力的功能，一切都是編的，本來是因為她不放心托尼所以才弄了這麽個東西準備送給他，托尼的性格她很清楚，總是把別人的安危看成自己的責任，一個電車難題就可能成為他的心理負擔，秋麗不希望這樣，只希望這個小東西能起一些作用都是好的，給予他一些警告。

但是今天在這裏碰見布魯斯·韋恩，雖然她一直在開玩笑，可對于布魯斯和托尼一樣不顧危險往上沖的性格，秋麗還是把這個送給了他，哥譚是他自己給自己加的責任，可沒命了就沒有一切不是嗎？

量力而行……布魯斯在心裏轉了兩下這個詞彙，最後還是把盒子仔細收好，雖然這是個擁有警告意義的東西，但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他另一重身份的，他就當是一個珍貴的禮物，等多年之後他還好好活着的話，會帶着這個重新找到這個女孩，感謝曾經給予他的忠告，盡管他并不準備遵守這個忠告，如果縮頭縮尾，如何守護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