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手臂差點被卸的某人,此時撐着手肘斜靠在沙發上。
黑色襯衫解開到第三顆扣子,露出一片起伏的麥色胸膛,充滿禁欲與性感的矛盾。
額前幾縷黑發擋在額間,半遮半掩住他幽深的雙眸,明顯心情不好。
宋修閱倒了兩杯水,遞一杯給陸睢。
同時在他身上聞到了滿身酒氣。
濃烈的酒氣掩蓋了男人身上一貫清冷的味道,令宋修閱微微皺眉。
“喝酒了?怎麽喝了這麽多?”宋修閱放下杯子,在陸睢身邊坐下。
陸睢含糊地“嗯”了一聲,喝了口水,“應酬需要。”
宋修閱想了下,“你都是副總了還需要親自喝嗎?沒有部下幫你擋酒?”
“他們今天有事請假。”
宋修閱驚訝地揚了下眉,這些人是說好了一起的?
陸睢心中有鬼,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揉了下眉心,假裝閉目養神。
“對了,你剛剛幹嘛不聲不響地靠近我?難道是故意想吓我?”宋修閱感覺好笑,戳了戳男人的手臂,“太幼稚了喂!”
陸睢沒解釋,也不想回憶,虛弱地往後靠,“頭疼。”
宋修閱接過他手裏的杯子,順便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也是一身酒氣。
好巧不巧,兩人都喝了酒。
“喝了酒不宜泡澡,你不舒服的話就先去沖洗一下吧?”
陸睢屈起手臂,握拳抵在額頭上,閉目搖頭,似乎是感覺很難受。
宋修閱知道陸睢一直以來酒量就不行,很少喝酒,但看他樣子也沒喝醉,所以并沒有放心上。
既然人家不想洗澡,那就讓他好好躺一會兒,說不定緩緩就舒服了。
宋家小少爺沒有過伺候人的經驗,也不是溫柔體貼居家型好男人,直接站起來說:“那你躺着歇會兒,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便大喇喇趿拉着拖鞋,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留下裝醉的陸睢在原地發懵。
陸睢一聽見浴室的關門聲,立即睜開了雙眸,厭惡地扇了扇身上的氣味。
其實他根本沒出去應酬,只是先在公司喝了一杯紅酒,然後灑了些酒在襯衫上直接回的公寓。
可誰想他将近十點回來,宋修閱居然還沒到家。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邊按捺着想詢問宋修閱人去哪裏的焦慮,另一邊因為等的時間太長,他身上的酒味都快沒了,不得已又在家裏開了瓶酒喝了兩口。
雖然想出借酒裝瘋這個辦法來挽回婚姻,但真讓陸睢做起來,他又覺得自己卑鄙。
所以他故意關了公寓的自動照明系統。
人在黑暗中,多少可以降低一些羞恥心,行動也能更大膽些。
可陸睢萬萬沒算到,會被宋修閱當成歹徒,還差點被對方……真是……太丢人了。
陸睢自暴自棄地用手覆上雙眼,努力不去想今晚發生的尴尬事。
心思一轉,又有點不甘心。
宋修閱明明看見他喝多了難受,卻能無動于衷,扔下他躲去浴室洗澡,這不明擺着不在意他嗎?
他又忽然慶幸自己沒實施下面的計劃,說不定最後結果會讓雙方都難堪。
患得患失了一會兒,宋修閱已經洗完從浴室出來了。
他拿着一條毛巾擦幹頭發,身上換了件寬大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短褲,筆直的大腿就這麽大大咧咧地露在外面。
宋修閱的頭發有些長,半濕的頭發淩亂地扣在頭上,有種随性的張揚。
剛剛沐浴完的青年唇紅齒白,眉目清晰,一雙生動靈氣的眸子被水汽蒸騰地有些濕潤,眼尾像是染了一層薄紅,撩人心扉。
墨發上往下滴着水珠,順着修長的脖頸往衣領下流,肌肉的紋理在變成透明的T恤下若隐若現,引人遐想。
陸睢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就覺得有一股酒勁往腦袋裏湧,小腹起了一陣本能的反應,火熱迅速往四肢蔓延。
可他明明一共才喝了不到一杯的紅酒。
“怎麽樣?感覺好點沒?”宋修閱擦完頭發,随手把毛巾扔在茶幾上,彎腰摸了摸陸睢的臉,溫度依舊燙的吓人。
陸睢喉結滾動了一下,咽下口水滋潤自己發幹的嗓子眼,啞聲道:“沒有。”
不過是喝了點酒,有那麽大反應嗎?
宋修閱把手移開,奇怪地問:“那你感覺哪裏不舒服?”
宋修閱的手涼涼的,溫度似乎正好可以平息陸睢心頭的火,乍一拿走他便覺得不滿足,下意識就想拉住對方離開的手。
可他手剛擡起就對上宋修閱懷疑的目光,只好重新閉上眼重複了一句:“……頭疼,難受。”
宋修閱心想,喝了酒的陸睢好像變了一個人。
按他的性格,從不會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人前,可喝多了酒之後,卻會喊“頭疼、難受”。
既然對方都這麽示弱了,宋修閱也不能硬着心腸放他難受下去。
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問:“我幫你揉揉?”
陸睢半阖的睫毛顫了一下,“好。”
宋修閱扶起陸睢的上半身,擠進他背後坐下,然後把陸睢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給他輕輕按揉頭部的穴位。
陸睢身上仍然有酒氣,不過他穿的是黑襯衫,粗心大意的宋修閱也沒注意到他身上有酒漬。
宋修閱不懂什麽按摩手法,完全是瞎按,但是因為從小彈鋼琴的緣故,手指比較靈活有力量,力道上還說得過去。
可陸睢卻覺這一雙手充滿了魔力,按得他神清氣爽。
難得有這待遇,陸睢面上仍波瀾不驚,可身體上卻誠實地出現了反應。
畢竟對方是他朝思暮想放在心尖上的人。
鼻息間充斥着一股好聞的薄荷清涼的味道,他還枕在宋修閱的大腿上。
光是想象那個部位滑膩的手感,就足夠讓陸睢氣血翻湧。
……不能再讓他按下去了。
否則他自己也不敢保證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事。
“別按了。”陸睢睜開深湛的眼眸,沙啞着嗓子說。
宋修閱依言停下,“那你好點了沒?”
陸睢本想說好多了,可轉念一想,他想知道如果自己說沒好,宋修閱還會為自己做什麽。
陸睢保持躺着的姿勢,凝視正對臉上方的宋修閱。
“還是……頭疼。”
頭疼!頭疼!頭疼!
這人除了說頭疼就沒別的詞了嗎?
饒是宋修閱反應再遲鈍也看出來了,這人明顯就是裝醉。
宋修閱冷笑一聲,把陸睢的頭搬開,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抱胸審視他:“陸總,你一直喊頭疼到底是想怎樣啊?”
陸睢默默望了他片刻,忽然自己坐起來,黑色襯衫被動作帶着加大了胸前的開度。
露出的胸膛因為深呼吸,劇烈地起伏了一下。
聽他說:“我想喝……手磨咖啡。”
宋修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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