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 29

奈央很快就噠噠噠地跑了出來, 齊木注意到她手裏緊緊攥着個牛皮紙口袋，不過因為奈央的特殊體質，齊木倒是無法看到裏面是個什麽東西？

【看樣子應該是蛋糕吧。唔, 也不錯呢。】

齊木這樣想着的下一秒, 奈央已經奔到了他面前，将口袋塞到了他的手裏。

“……你回去之後再看！”她說着, 松開了手後退了幾步，臉上泛着淡淡的紅色。

「……」齊木低頭看了口袋一眼, 成功地透視到了那條看起來很溫暖的暗紅色圍巾, 「唔, 圍巾？」

“啊啊啊，你作弊！”奈央後知後覺地尖叫一聲，撲上去抓住了牛皮紙口袋。

随後她反應過來這種行為似乎有點傻, 又讪讪地收回手退了回來。

奈央瞥了齊木一眼，發現後者嘴角上翹，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還喜歡嗎？”奈央目光游移，輕咳一聲問他。

「還好。」齊木眯了眯眼, 「并不讨厭。」

“喂，你這個人！”奈央快氣死了，“人家辛辛苦苦準備的禮物, 你怎麽可以說‘還好’？”

齊木抿着唇，心情比較愉悅：「這個是買的還是織的？」

“！”奈央臉唰地紅了，手忙腳亂地擺手，“你問這個做什麽？！有什麽關系啊！”

「哦, 是織的啊。」

“……”奈央捂住了臉，結結巴巴地辯解，“……齊木同學，你，你不要有什麽誤會……我真的……真的只是不知道送什麽禮物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織好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補給你別的……”

「還好，我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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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擡起頭，齊木将紙袋夾在胳膊下，正看着她：「我會回去再拆的。」

“……你都知道是什麽了……”奈央扁了扁嘴，“算了，你不讨厭就好了。你快回去吧，家人肯定在等你了。”

「好的，那再說一次，聖誕快樂，西島同學。」

“……聖誕快樂，齊木同學，今天很開心。”

「嗯。」

久留美發現自己兒子出去浪了一天回家的時候，脖子上圍了一塊出門時根本沒有的暗紅色圍巾。

“小楠，圍巾很漂亮哦，是買的嗎？”

「不，是聖誕禮物。」

“诶？！”久留美愣了愣，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到了自己兒子的面前，“誰？誰？？小楠，誰送給你的聖誕禮物？！”

「西島同學。」

“啊！果然是小奈央！”久留美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胳膊，“怎麽不叫小奈央來吃晚飯。”

「她拒絕了。」

“哎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是聖誕節，肯定要跟家人在一起的吧。”

齊木倒是沉默着沒有解釋。

“啊啦，新年參拜的時候叫上小奈央一起吧，到時候我給她打電話。”

久留美心情不錯地哼着歌飄進了開放式廚房。

可惜久留美邀請奈央與他們全家一起去新年參拜的願望沒有實現。

她打電話給奈央的時候，得知奈央已經去了鄉下的爺爺奶奶家，住了好幾天了。

久留美遺憾地挂了電話，看着已經收拾妥當站在門口的丈夫和兒子，趕緊走了過去。

“小奈央說自己不在家，來不了了。”

久留美覺得自己的兒子應該還是有點期待的，只能略帶抱歉地對他說。

【期待倒是沒有……不過我忽然不想出門了。】

「媽媽我可以留在家裏看家嗎？」

“不行哦，楠雄，新年就是要去參拜，神明大人才會保佑你的。”一家之主齊木國春一本正經地說，“……話說回來，媽媽剛才打電話給誰了？小奈央是誰？”

“呀，是小楠的女朋友哦，聖誕節還送了圍巾給小楠，小楠超級高興的。”

“什、什麽？！為什麽爸爸我什麽都不知道？！”

【……哈，我想留在家裏過一個安靜的正月。】

可惜，正月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

鄉下是真的無聊。

奈央每天除了陪陪爺爺奶奶說說話，看看電視，寫寫作業之外，幾乎就沒有什麽別的事了。

而她是打算開學的時候再回去的。

正月的天還有些寒冷，而奈央一向都是最怕冷的。

她只能整天把大半個身子都縮在被爐裏，一邊吃柿餅一邊看電視。

日子當真百無聊賴得很。

這段時間夢原給她打過電話約她出去玩，只不過因為她在鄉下也只能作罷了。

“鄉下好玩嗎？”

“……怎麽可能好玩。”奈央昏昏欲睡，“整天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要不就是吃東西，感覺自己是條鹹魚。”

“哈哈哈哈，加油吧小奈央。”

Maid Latte的店長兵藤五月也給奈央打了電話。

“抱歉，店長，因為一直都在鄉下所以咖啡店那邊的工作只能請假了……”奈央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別人造成了麻煩。

“沒有啦。”兵藤的聲音倒是很輕快，“小美咲每天都來呢，工作上的事情就不用擔心啦，冬季本來就是淡季，就算廚房忙不過來的時候碓冰君也會幫忙的呢。”

奈央松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

又随便閑聊了幾句之後，奈央挂了電話。

【好無聊啊……】

奈央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西島奶奶路過門口，笑吟吟地看了眼心愛的孫女：“奈央，有沒有給朋友打電話說新年快樂呢？”

“有說啦……”奈央趴在地上，“我最近每天都在給朋友打電話呢。”

“朋友啊？”奶奶露出八卦的樣子，“有可愛的男孩子嗎？”

'“沒有！”奈央一口否決。

“啊啦啦，真遺憾呢。”奶奶說，“還以為我們奈央這麽可愛，怎麽也算是校園人氣偶像之類的……”

“奶奶你奇怪的電視劇看太多啦！”

西島奶奶擺擺手走開了。

“雖然不是校園偶像但是我也有異性朋友可以打電話的啦……”奈央嘀咕着，滑動手機浏覽聯系人。

異性還是挺多的嘛，比如鳥束君，碓冰君，匠君，阿健君，小島君……

奈央翻了個身，把臉埋到胳膊上。

【好想給齊木同學打電話……】

【但是我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嗯，有他家的。】

【但是打電話到人家家裏好尴尬的……】

【齊木同學就不能主動給我打電話嗎！好氣！這個家夥為什麽沒有手機啊？】

【而且他不跟我打的話說不定是因為根本不想跟我說話吧嗚嗚……】

奈央絕望地裝死。

【救命，本來都說好要放棄的了。】

【都怪齊木同學，為什麽突然聖誕節約我出去玩嘛。】

【雖然說是因為約會權……】

【啊啊啊好煩好煩好煩。】

奈央呆呆地将目光從幹淨的桌面移到播放着無聊廣告的電視機上，又移到牆壁上，最後定格在天花板。

“給齊木同學打個電話吧。”奈央點亮手機屏幕，“就……說句新年快樂就好！”

×

寒假的齊木也是很閑的。

正月初一簡直是災難，只是去參拜而已，居然遇到了一大堆同學，還被父母邀請到家裏來做客。

這些都算了，不靠譜的父母還在同學面前說漏嘴暴露了自己是超能力者的事實。

最後還得自己收拾爛攤子，真的心累。

不過好在這段時間都沒有人來煩他了，他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死宅。

比如今天，下午的時候他閑着無聊就出門去買游戲碟了。

他一向只玩沒什麽人玩的“垃圾游戲”，今天去挑挑揀揀了半天，回到家已經是晚飯時分了。

吃過飯之後他就一直在房間裏玩游戲，直到……

“小楠！不好了！有件大事忘記告訴你了！”久留美砰地一聲推開齊木的房間門，一臉緊張。

「媽媽，有什麽事？」齊木抓着游戲手柄，盤腿坐在地上，回頭看着一臉焦急的久留美，【你滿腦子“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的彈幕我還真是看不出重點。】

“今天下午小奈央打電話來找你來着！你那時候出門了，我跟她說會轉告你的！結果我給忘記了！”

「啊……」齊木放下游戲手柄，「她說什麽了？」

“小奈央跟我說了新年快樂，然後問你在不在。”久留美一副大事不好的樣子，“我告訴她你出門了，會轉告你讓你回撥給她的。……呃，不過她說不用了，她有空會打過來。”

“不過還是小楠主動打過去比較好吧。”久留美補充。

【不如說那個家夥根本就不會再打過來了……】

【偏偏挑我出門的時候真的是……】

「是呢，萬一有什麽事，」齊木站起身，「我還是給她打過去好了。」

五分鐘後，齊木站在了家裏的座機旁邊。

時間是十點不到，對方肯定還沒睡覺，不過再晚點就說不一定了。

電話號碼久留美也告訴他了，接下來只要撥通……

齊木拿起聽筒，準确地摁下號碼，等待接通。

可惜回應他的是【通話中，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的機械音。

好吧，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齊木耐心地等待了十分鐘，再次撥了過去。

依舊無法接通。

【有點煩。】

不過他也沒怎麽抱怨，繼續等待着。

直到一個小時後，他撥打那個憑借數次撥打已經爛熟于心的號碼時，依舊是冰冷的通話中無法接通的提示音，他終于覺得自己要炸了。

【跟誰打電話需要聊一個多小時？】

【我從一個小時前就守着電話了，聽無法接通都要聽吐了，你告訴我還打不進去？】

【這都快十一點了！】

【……不，冷靜點，也許是她的父母呢。父母的話很久不見打那麽長時間的電話也可以理解。】

【嗯嗯，十有□□就是父母吧。】

這麽想着，齊木深吸口氣，再次撥了一遍號碼。

【接通了！】

聽筒裏傳來連接的嘟嘟聲，緊接着，一聲長長的嘟聲預示着這個電話已經被主人接起。

闊別已久的軟綿綿的少女聲音帶着困倦，聽上去懶洋洋的仿佛在撒嬌，似乎是馬上就要入睡的聲音：

“……唔，還有什麽事嗎？匠君？”

【……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