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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山臉色陰沉地擡手扇了他一巴掌,他這一下下手有點腫,應遙一歪頭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得倒吸了一口氣,把血從嘴裏吐出來,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但他确實是把卓遠山激怒了,魔修死死掐着他的腰,應遙的喘息和笑聲都被他擺弄得變了調,等到卓遠山消了氣,應遙的腿已經僵得并不起來。
他用手肘撐着上身坐起來把僵硬的腿搬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再脫力地倒回床上,閉上眼感受了一**體裏的靈力,最後不得不承認金丹期的爐鼎看起來确實耐操。
卓遠山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只采補走了金丹裏不到一半的靈氣,剩下一半還安穩地呆在他的腹中,應遙睡不着覺,幹脆躺着調動靈氣滋養幹涸的經脈。
然而靈氣途徑長強穴時身體裏突然湧出了一股奇特的酸癢感,應遙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往下肢的流的靈氣停頓了片刻,那股酸癢感就變成了更奇怪的酥麻,他咬了一下嘴唇,聽見從自己口中洩出的呻吟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修行“入世”的劍修通曉人事,但他一時沒能分清這是爐鼎之體帶來的變化,還是卓遠山剛剛離開的緣故,他遲疑地把手放在腿間,然後松開了皺起的眉頭,感覺無趣地挪開了手。
還不如修煉劍招舒服呢,劍修想。
他驅使着靈氣毫無滞澀地經過長強穴流向下肢,片刻後雙腿從僵直中恢複過來,他活動了兩下膝蓋,赤着腳走到卧房外,把屏風堵在門口,再把中間的桌椅挪開,倒出來一塊空地,先對自己用了兩個清身訣,然後從自己的芥子戒中扛出來一個五六尺長的方形木盆。
應遙輕手輕腳地把木盆放在倒出來的空地上,揮手捏了兩個引水訣把木盆灌了個七八成滿,然後摸出枚煉丹用的最便宜的火行玉符丢進水裏,數了十三四息後拿出玉符,一撐木盆邊把自己扔進水裏,滿足地嘆了口氣。
他特意收起了護體的靈氣,等泡足了從木盆裏出來時身上皮膚都泛着看起來很可口的紅色,感覺筋骨松軟,渾身舒坦。
應遙抻了抻肩膀,推開窗戶單手拎起木盆,用了巧勁兒把水潑向院子裏的雪堆,接着感覺卓遠山的神識從他身上掃了過去,就靜默地站了一會兒,發現他不想做什麽,才慢吞吞地躺回床上。
卓遠山一直在他身邊留了絲神識,照常理他們之間差了一個多大境界,應遙不可能發現他的神識,然而剛才他偶然一掃,看見了應遙出浴的場景,神識情不自禁地波動了一下——
魔修惱羞成怒地收回了神識,從玉床上站起來走到應以歌的房門外,悄無聲息地在門外守了他一會兒,并從這種無聲地保護中得到了滿足感,又神清氣爽地走回去繼續打坐了。
他現在是化神中期,離後期只差一步之遙,然而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已經在中期卡了六十來年,碰到應以歌後才逐漸摸到了後期的門道。
今夜同樣如此,卓遠山沉下心去與自己的元神相對觀想,不多時便升起了飄然欲仙之感,心思沉靜地體悟大道。
應遙這一覺又沒能睡到天光大亮,天色剛一破曉應以歌就沒記性地帶着一個食盒來看他,仍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怎麽能這樣……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對你……”
他除了看起來委屈又無助地道歉什麽都不會做,應遙從床上坐起來,随手從芥子戒裏摸出一件衣服披上,擡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只是貪圖卓魔頭對你好,事事依從你,不吝天材地寶供你修行罷了,”應遙淡淡道,“他雖然是個魔修,也算是掏心掏肺地對你。而你呢?擔心将來和這魔頭扯上關系,什麽都不想付出,卻又知道他不可能無所求,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別人的命用起來當然不心疼,自然是随便糟蹋,等糟蹋完再假惺惺掉兩滴眼淚,就當自己愧疚過了,下次接着還能心安理得地用別人的性命修行為你解難。”
他原本雙手墊着後腦勺靠在床上,說到這稍微坐起身,用手捏起應以歌的下颌左右轉着打量了一會兒,帶着笑說:“你這個道心自行修煉最多到金丹,卓魔頭願意給你找天材地寶能到元嬰,化神就別想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比他強大,所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擺脫他,直到他厭倦了。你猜他會對你做什麽?”
劍修在自己眼睛泛紅的侄子面前悠悠地說:“他會比對我更殘忍地把你鎖在床上,直到讨回了他的付出,然後抛棄你。而你一無所有,像個菟絲子,除了攀附強者什麽都不會。所以你成了一個完美的聯姻工具,我想哥哥會說服你為家族做出貢獻的。”
應以歌幾乎被他訓懵了,他的眼睛惹人生憐地凝出了水意,口不擇言地說:“那又如何?總比你安心當個下賤的爐鼎好,是不是,叔叔?”
應遙輕蔑地笑了起來:“我?”他反問道,“我會去踏大道,索天意,就不勞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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