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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自己……不許在為那個女人心痛!

“為什麽……”秦曉默将那碎玉抱緊在胸前,淚水早已沁濕了自己的衣領,可這空曠的走廊裏卻只有她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原本她以為錦沛會是她唯一的溫暖,可是她的錦沛現在恨她啊……眼中是那樣弄得化不開的很啊!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公主……”凝芷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遠處看着秦曉默。

因為李統領帶着侍衛到處的再搜公主,凝芷不放心便冒着風雪出來找秦曉默,可是卻看到了慕容錦沛,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凝芷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本來她是不想出來的……她知道公主最不願意的就是讓她在意的人看到她不快樂!可是直到秦曉默歇斯底裏的放聲大哭凝芷終于忍不住出來抱住了秦曉默。

“公主……不要哭!不要難過……凝芷現在就去找慕容少爺……凝芷會替公主解釋清楚的!”

恨着……總比讓他痛苦好!

“不要……不要去!”秦曉默拉住了凝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不要去……我不難過……你不要去!”

“公主!”凝芷心中一片酸澀。

“不要去……他恨我好!恨我好……”秦曉默握緊了拳頭,“恨着……說明愛過!恨着……總比讓他痛苦好!”

“可是公主……您這是為什麽呢!”凝芷也不争氣的哭出了聲。

“凝芷……你抱着我……你只要抱着我就好!”秦曉默此刻真的是從心底涼了出來,渾身涼了一個透徹。

“好凝芷抱着您……別難過了公主!沒事的……沒事的!”凝芷用力的揉搓着秦曉默的手臂想要給秦曉默溫暖。

但是……秦曉默的心涼了,要怎麽溫暖?心痛了……要怎麽治愈?

“公主……公主!公主你不要吓凝芷啊公主!”凝芷驚恐的大喊着,秦曉默此刻已經軟弱無力的暈倒在她的懷裏,眼角的淚水卻還不斷的沁出來。

“皇貴妃!”尋找了秦曉默良久的碧蓮看到凝芷和暈倒的秦曉默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手中的暖爐頃刻間四分五裂。

凝芷回頭看着神色緊張的碧蓮哭喊道:“碧蓮……碧蓮……快去叫人啊!叫人來幫忙!公主暈倒了……快啊!”

“好好好……我馬上去找人!馬上去找人!”碧蓮慘白了面容,公主讓她帶着皇貴妃會冷宮結果皇貴妃現在暈倒了,自己怎麽向公主交代?

“公主……公主……”凝芷緊緊地抱着秦曉默說不出一句話來,淚水止不住的向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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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讓宮婢送你出宮了麽?你怎麽又回來了?”拓拔慕婉在去找秦曉默的路上遇到了慕容錦沛。

慕容錦沛一怔,随即淺笑着從寬大的袖口掏出了一個錦盒,那眸子中的溫軟和細碎若星辰的柔光讓人不覺沉淪:“這個……忘了給你了。”

拓拔慕婉一怔,笑容霎時蔓延開暖了一片:“什麽東西啊?”

“公主……公主出大事了公主!”

拓拔慕婉還沒有打開錦盒便聽到了碧蓮的驚呼聲。

拓拔慕婉擡起頭看着急急忙忙奔來的碧蓮,眉頭緊皺在一起:“不是讓你送皇嫂回去嗎?怎麽慌慌張張的……什麽大事不好了!”

“公主……皇貴妃暈倒了!”碧蓮穿着粗氣說道。

慕容錦沛的瞳仁一顫,那雙精致的薄唇緊緊地抿着。

“怎麽會這樣!”拓拔慕婉握緊了慕容錦沛的手滿臉的擔憂,“槿睿……你和我去看看吧!”

慕容錦沛擡起頭面頰上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好。”

居然還會心軟!

“帶路!”拓拔慕婉眉頭皺的越發的緊,對着碧蓮喊道。

“是!”

拓拔慕婉和慕容錦沛趕到的時候凝芷還抱着秦曉默失聲哭泣。

拓拔慕婉想要拉起秦曉默可是力氣卻不夠,她回頭對着身後的太監宮女喊道:“你們幾個還不趕快幫忙扶起皇貴妃!”

“我來吧!”慕容錦沛走到了拓拔慕婉的身側,蹲下身打橫抱起了秦曉默面色有些微沉那雙眸子深遂的看不見底。

“慕……”凝芷剛喊出了一個字,就頓住了,她緊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敢讓自己喊出聲。

“先回我的寝宮吧!”拓拔慕婉轉頭對着碧蓮說道,“碧蓮你去傳太醫!凝嫔你先回去吧……”

“有我在還用傳太醫麽!”慕容錦沛對着拓拔慕婉輕柔的笑了笑,大步的向前走去,笑容緩緩地沉了下來。

再次将秦曉默擁入懷裏,此刻慕容錦沛說不清楚自己的情緒,看着面色慘白的秦曉默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小貓,眼角挂着淚水就那樣窩在自己的懷裏,慕容錦沛緊抿着唇将她抱緊。

看着她痛苦,看着她這幅狼狽的模樣,慕容錦沛此刻居然沒有一點報複的快感,他開始恨……恨自己的懦弱無能,恨自己……居然還會心軟!

當年她毅然決然的從他們婚禮上離開的時候,她有沒有心軟過!在下令滅我慕容滿門的時候她有沒有心軟過……可是為什麽自己還要對這樣一個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心軟!慕容錦沛啊慕容錦沛……你果然是個懦弱無能的懦夫!

自己這麽多年步步為營走到今天這一步……為的不就是報仇,不就是為了讓她看看慕容錦沛的今天麽!

她越是後悔越是心碎……自己就越開心才是!慕容錦沛咬緊了牙齒,那雙攀滿了紅血絲的眼眸越發的陰沉。

“怎麽樣了?”拓拔慕婉緊張的看着正在為秦曉默號脈的慕容錦沛。

慕容錦沛的唇角依舊帶着淺淡的笑容,側頭溫柔的看着拓拔慕婉:“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心有郁結,導致氣血不暢暈了過去而已,沒有什麽大礙,一會我寫個方子你讓碧蓮照方抓藥就一定沒有錯了。”

“真的嗎?”拓拔慕婉還是不放心,眉頭擰的和麻花一樣。

慕容錦沛緩緩地起身擡手撫上了她的眉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拓拔慕婉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面頰上攀上了迷人的紅暈。

“公主……已經夜深了,要不要留顧公子用東西然後奴婢去太妃那裏禀報一下讓顧公子今晚留在宮內歇息?”碧蓮輕聲問道。

“是啊,槿睿……你留下來陪我吃點東西吧!你從進宮折騰到現在……應該也餓了,吃點東西一會我去求母妃讓你留在宮內休息!”拓拔慕婉輕輕的握住了慕容錦沛的手,語氣裏略帶着撒嬌的意味。

慕婉……你又調皮了是不是

慕容錦沛有些寵溺的笑了笑:“好……聽你的。”

“奴婢這就去禦膳房安排!”

“對了!”拓拔慕婉接着說道,“讓禦膳房炖上幾盅補湯一并送過來。”

“是!”

“你對皇貴妃倒是很關心啊!”慕容錦沛淺笑溫軟。

“那當然了!”拓拔慕婉坐在床邊替秦曉默壓了壓被角,“你不覺得嫂嫂好像就是有股子魔力,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裏,什麽也不求什麽也不要,但就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對她好,想把一切最好的送到她的面前!”

慕容錦沛微微的笑了笑,抿唇不再吭聲,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可是慕婉啊,當你有一天發現了你這個所謂什麽都不求什麽都不要的嫂嫂其實是個心機城府深沉的看不到底的女人,你會有多難過呢……

“呃……”秦曉默輕哼了一聲,沉重的眼眸緩緩地張開來。

“皇嫂……你醒了!”

慕容錦沛的眸子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秦曉默的臉頰上,神色微微有些冷漠。

“慕婉……”秦曉默只覺得自己胸口難受的緊,一直都喘不上氣來,她緊捂着胸口問道,“我這是在哪?”

“你是在我的寝宮啊!”

“是麽……”

“嗯……”拓拔慕婉淺笑着将秦曉默的手放進了被子裏,再次壓好被角輕笑,“皇嫂餓嗎?要不要用點東西……燕窩粥好不好?”

“是麽?點上燈吧……我想要起來。”秦曉默纖細的手臂撐起自己的身子靠坐在後面。

慕容錦沛一愣。

“皇嫂……你說什麽啊?”拓拔慕婉抓緊了秦曉默的手,有些遲疑的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裏咯噔了一聲。

“我想要起來,我要去見皇上……”秦曉默心裏有一個壓得自己喘不過氣的問題想要問拓跋辰逸,她想問自己已經跟着他回到了北魏,為什麽他和皇兄還要将慕容家的人趕盡殺絕!

“皇嫂……這屋裏是點着燈的!”拓拔慕婉小心翼翼的說道。

秦曉默一怔。

“皇嫂……你看的見麽?”拓拔慕婉再次在秦曉默的眼前晃了晃。

秦曉默的眼前只有一個黑影來回的動着,她咬緊了牙胸口猶如波濤翻滾,點着燈……可是自己……卻看不見了!怎麽會看不見了!

良久,她強行壓抑住了自己聲音的顫抖,緊緊地抓着拓拔慕婉的手腕,抓的她的手腕都泛白了:“慕婉……你又調皮了是不是……快點上燈!”

“槿睿……槿睿皇嫂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看不見呢,不是說……沒有大礙麽!”

“我看看!”慕容錦沛三步并作兩步坐到了床邊,一把扣住了秦曉默的手腕。

槿睿定讓皇貴妃的眼睛一如當初

是……是錦沛的聲音!秦曉默身體一怔……

慕容錦沛手心溫暖的溫度從她的手腕處蔓延開來,讓秦曉默原本緊張失控的心情有些穩定了下來,可是淚水……似乎不是那麽聽話,奪眶而出。

“皇嫂……皇嫂你別害怕!槿睿的醫術非常的高明……他一定會醫好你的!”看着秦曉默的淚水拓拔慕婉趕緊上前拭去她面頰上得淚水輕聲安慰,“槿睿……到底怎麽樣了?”

慕容錦沛緩緩地将秦曉默的手放回被子裏,輕聲說道:“不打緊……應該是心頭郁結所致,只要皇貴妃娘娘心情放寬……慢慢調理自然會恢複。”

“那要到什麽時候?”拓拔慕婉緊張的問。

“最多應該超不過一個月!”

不超過一個月麽……秦曉默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慕容錦沛的醫術她一向是信得過的!

“皇嫂你聽見了吧!最多不超過一個月!別怕……一個月我陪着你很快就過去了嗯……”

秦曉默握緊了拓拔慕婉的手正要張口便聽到了高永川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

秦曉默身體打了一個冷顫,拓拔慕婉有些疑惑的看着秦曉默那張略微驚恐的面容,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

秦曉默是想要見拓跋辰逸……可是自己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太突然了!在自己剛剛失明之後……立刻就要見他,秦曉默承認自己似乎沒有那個勇氣。

“參見皇兄!”

“參見皇上!”慕容錦沛目光略微的掃過面色蒼白的秦曉默躬身對着拓跋辰逸行禮。

拓跋辰逸那雙淡漠的眸子越過了拓拔慕婉和慕容錦沛直直的落在床上神色有些緊張的秦曉默身上:“怎麽……你還在慕婉這裏?”

“皇兄……”拓拔慕婉起身不悅的看着拓跋辰逸,“你別吓着皇嫂了!皇嫂因為心裏有郁結暫時失明了,這會兒心裏正難受的呢……你說話別這麽冷冰冰的!”

失明?拓跋辰逸眉頭微微緊皺似乎有些疑惑。

四周的空氣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秦曉默越是聽不到聲響越是緊張,現在她寧願聽到拓跋辰逸那冷冰冰的聲音,也不想要這樣的安靜,安靜的好像周圍什麽都沒有卻又感覺有無數雙的眼睛窺視着自己。

秦曉默抓緊了胸前的被子,向後縮了縮。

“宣過太醫了嗎?”

“回皇上,皇貴妃是因為心有郁結導致的短暫性失明,若皇上信得過槿睿,一月之內……槿睿定讓皇貴妃的眼睛一如當初。”慕容錦沛輕聲說道。

“好……”拓跋辰逸淺笑着看着慕容錦沛,那笑容太過意味深長讓人看不懂,“顧公子的醫術可是天下聞名的,朕……自然信得過。”

那麽……你自己說呢?

慕容錦沛輕笑不語。

拓跋辰逸那雙滿含着笑意的眸子睨過慕容錦沛轉而看向了秦曉默,聲音低沉:“高永川……請皇貴妃回景瀾殿!”

“是!”

秦曉默一聽要帶她回景瀾殿,吓得一個哆嗦……緊咬着唇向床內退。

“皇兄……”拓拔慕婉挽住了拓跋辰逸的手臂,撒嬌一樣的說道,“皇兄……讓皇嫂留在我這裏好不好……皇嫂現在失明了,留在這裏我也好照顧啊,你已經把凝芷封成嫔妃了,皇嫂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更可況皇嫂現在失明了,更需要有人在身邊啊!”

拓跋辰逸唇角邪肆的揚了起來,他盯着秦曉默仿若盯着獵物一般,輕笑着走到了床邊緩緩地坐了下來。

拓跋辰逸的氣息……秦曉默再熟悉不過……就只是在你身旁都壓得你喘不過去,秦曉默像是被定住一樣,握緊了身下的床單,倔強的挺直着自己的後背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害怕!

“那麽……你自己說呢?”拓跋辰逸淺笑着撚起了秦曉默胸前那一縷烏黑的長發漫不經心的玩弄着,“是回到景瀾宮住,還是留在慕婉這裏?”

秦曉默的身體猛地一僵直,連心尖都在發顫。

慕容錦沛看着秦曉默那樣的反映,看着她顫抖的瞳仁……他有一瞬間的疑惑,不是說……太武皇帝很寵愛她麽,可是在慕容錦沛看來……秦曉默怕他!這是為什麽?拓拔慕婉是不可能對他說謊話的……她明明說過,皇上很疼愛那個柔然公主!整個天下都知道皇上是多麽的疼愛這個公主,可是他看到的情況似乎和傳言不相符。

“嗯?”見秦曉默沒有回答,拓跋辰逸擡起那雙陰郁的眸子,鼻翼發出了一聲疑問。

“我回去景瀾殿!”秦曉默幾乎要将身下的床單捏碎一般。

既然沒有勇氣準備那就不要準備了,這個問題遲早都是要問……還不如早點讓自己知道答案!

“很好……高永川……伺候皇貴妃回景瀾殿!”拓跋辰逸說完輕笑着起身向殿外走去。

“恭送皇上。”

“恭送皇兄。”

這古怪的氣氛連拓拔慕婉都看出了不對勁更何況是慕容錦沛。

“皇貴妃娘娘,奴才扶您……”高永川扶着眼睛看不見的秦曉默交給了兩個宮女緩慢的向外走。

“公主,顧公子……那奴才就告辭了!”高永川笑着躬身說完立刻追了上去。

“皇兄到底和皇嫂發生了什麽?怎麽皇嫂突然會那麽害怕皇兄呢?”拓拔慕婉還記得她離宮前,皇兄和皇嫂那幸福的模樣!

就算她心裏知道皇嫂似乎不像皇兄愛她那麽愛皇兄,可是至少……她是把皇兄當作丈夫的!

現在的皇嫂怎麽像是把皇兄當作洪水猛獸一樣?

簡直是不可理喻!

拓拔辰逸坐在沒有點燈的景瀾宮內,看着秦曉默被兩個宮女扶了進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着兩個宮女做了一個下去的手勢。

那兩個宮女淺淺的一福身然後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內就剩下了拓跋辰逸和秦曉默兩個人。

秦曉默藏在袖子裏的拳頭狠狠的握緊,她知道……拓跋辰逸就在這裏,就在某個地方看着自己。

良久,拓跋辰逸緩緩地起身走到了秦曉默的面前,打橫将她抱了起來。

“拓跋辰逸……我有話要問你!”秦曉默緊緊地勾住拓跋辰逸的頸脖,咬緊了牙齒。

拓跋辰逸并沒有做聲,他将秦曉默輕輕的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卻被秦曉默抓住了胸前的衣裳。

“我問你……慕容家……是不是被你和皇兄滅了滿門?”秦曉默原本告訴自己問的時候一定不能掉眼淚,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出來。

拓跋辰逸俊美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擡手要将秦曉默緊抓着自己胸前衣裳的手拔開,可是秦曉默卻抓的更緊,連聲音裏都是濃的化不開的哭腔!

“為什麽要騙我……你明明說給了慕容家一大筆財富,皇兄也答應過好好的善待慕容家的,你們都說過的……為什麽要那麽殘忍趕盡殺絕!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秦曉默歇斯底裏的喊着,用力的搖晃着拓跋辰逸,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悲憤全部的發洩出來!

拓跋辰逸皺緊了眉頭煩躁的拽開了秦曉默的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你鬧夠了沒有!”

灘趴在床上的秦曉默緊咬着下唇艱難的撐起自己的身子……細碎淩亂的發絲和着她的淚水粘連在面頰上,樣子狼狽極了……

她止不住的哭着,哭的連擡起頭的力氣都沒有:“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嫁給你,當時就應該在皇兄用錦沛威脅我的時候……我和錦沛一起去死……是我太傻中了你們的計,從頭到尾……你們根本就沒有想讓錦沛活着!”

“你到底是從那裏聽到的風言風語!簡直是不可理喻!”拓跋辰逸狠狠的瞪了秦曉默一眼拂袖就要向殿外走。

“是啊……我簡直是不可理喻!”秦曉默咬緊了牙,哭喊,“皇兄一定是受到你的指使才會滅了慕容家滿門的!拓跋辰逸……你根本就沒有人性!我怎麽會那麽天真真的相信你……當初我應該死的……死了就不會受到這麽多的傷害,就不會讓錦沛這樣的怨我恨我……”

拓跋辰逸腳下的步子猛地頓住,那雙眼眸狠狠的沉了下來。

“你說什麽?”

“我說你根本就沒有人性!”秦曉默撕心裂肺的喊着。

顧槿睿果然是慕容錦沛!

拓跋辰逸三步并作兩步猛地掐住了秦曉默的頸脖狠狠的将她按在床上,目光陰冷的像是惡狼:“就不會讓錦沛這樣的怨我恨我?錦沛……你見到你的那個慕容錦沛了?在哪見到的?說!”

“我不說……你本事你掐死我!你掐死我好了!”秦曉默淚水瘋狂的蔓延,“活着除了被你折磨之外還能幹什麽……你掐死我好了!掐啊!”

“你以為朕不敢!”拓跋辰逸憋紅了眸子手下猛地一用力。

秦曉默整個肺部被憋得像是快要炸開一樣,瞳仁不住的顫抖着。

“說!慕容錦沛在哪?”拓跋辰逸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那雙眸子活像是要将秦曉默生吞活剝了,手背上的青筋突兀跳動着。

秦曉默費力的張着嘴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騰然,那雙帶着恨意的眼眸出現在了拓跋辰逸的腦中……顧槿睿!

他一直不明白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眼裏為何有很!難道……他就是慕容錦沛!

“顧槿睿就是慕容錦沛是不是?”拓跋辰逸的眸子更加的陰森。

秦曉默眸子猛地張大,因為缺氧憋的額角的青筋都暴漲了起來。

拓跋辰逸緊咬着牙,微微松開了掐着秦曉默的手。

“呃……咳咳……咳咳咳……”秦曉默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整個腦子都嗡響成一片。

“顧槿睿果然是慕容錦沛!”拓跋辰逸的唇角勾起一個詭異陰涼的笑容,拇指輕輕摩擦着秦曉默的唇瓣。

“不是……他不是!”秦曉默失控的喊道。

“這麽緊張……還說不是?”拓跋辰逸笑容越發的詭異,“郁久雨晴……你到底還是學不會撒謊!”

“你要是敢動他我和你沒完!”秦曉默吼道。

拓跋辰逸的笑容一沉狠狠的扣住了秦曉默的面頰,冷笑:“和朕沒完……憑你?”

“拓跋辰逸……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是你欺人太甚還是朕欺人太甚,你欺騙朕和着你的皇兄一起欺騙朕!你說對了!朕偏偏就是喜歡欺人太甚!”拓跋辰逸說完狠狠的吻上了秦曉默的唇,瘋狂的撕咬着啃噬,吻得秦曉默滿嘴的腥辛!

“放……放開我!”秦曉默拼盡了全力拉扯着拓跋辰逸的手想要撇開頭躲開拓跋辰逸的吻,可是全部都成了徒勞!

拓跋辰逸的眼眸幾乎被情-欲和憤怒充滿,他瘋狂的撕扯着秦曉默的衣裳,頃刻讓秦曉默與他赤誠相見,拓跋辰逸的吻一路向下,在秦曉默的身上留下猙獰的痕跡,一路的啃-咬吮-吸疼得秦曉默想要逃離!

“放開我放開我!”秦曉默歇斯底裏的大喊着。

你都只能躺在朕的身下!

拓跋辰逸一把扣住了秦曉默的面頰,四目相對……

“讓朕告訴你你的男人是誰!你心裏想的念的……那個人過一段時間就要和朕的皇妹成親了!他們也會向這樣喘息呻-吟!躺在那個男人身下的永遠不會是你!永遠!”拓跋辰逸說完狂躁的将自己沒進秦曉默的身體,狠狠的将她貫穿!

“呃……”秦曉默扣住拓跋辰逸的手臂,淚水不斷的向下掉,“拓跋辰逸我恨你……我恨你!”

“那就看清楚!現在占有你的是你恨的人,把你壓在身下的也是你恨的人,整整三年你躺在朕的身下承歡,以後的三年……你這一輩子……你都只能躺在朕的身下!”

拓跋辰逸狠狠的沖刺着……幾乎要将秦曉默刺穿,将自己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全部都發洩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那晚,秦曉默凄厲的叫喊聲響徹了整個景瀾殿,所有的太監宮女收在外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靜靜的守着。

終于在那喊聲停止了之後,景瀾宮的門緩緩地打開。

面色陰沉的拓跋辰逸緩緩地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側頭睨了高永川一眼:“去查查那個慕容錦沛……是不是今天的顧槿睿!”

高永川一愣,随即躬身稱是:“是”

“你們兩個去伺候皇貴妃沐浴!”拓跋辰逸對着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宮女低聲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景瀾宮。

“是!”宮婢福身應聲之後趕緊便走進了景瀾宮。

整個景瀾宮裏一片黑暗……

秦曉默将錦被拽到了自己的胸前轉過身,淚水不斷的湧出來。

“郁久雨晴……你最好給朕安分守己一些,不然你這輩子不但見不到你的兒子,也會見不到你的母後見不到凝芷,就算見到了也都是屍體了!懂嗎……”

秦曉默緩緩地閉上了眸子她咬緊了自己的手指,任由淚水灌進自己的嘴裏。

宮婢小心翼翼的将景瀾宮內的所有燈火點燃,掀開了那蓋着夜明珠的黑色綢緞,霎時景瀾宮內一片明亮。

可是秦曉默的眼前依舊是黑的……只能隐隐忽忽看到一點點微弱的光芒,她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緊抿着唇,閉上眼假裝睡了過去。

兩個宮婢看到了秦曉默後背裸-露出來的地方一片狼藉,心裏一哆嗦……

“娘娘……請您沐浴。”宮婢小心翼翼的開口。

秦曉默不語,只是緊緊地閉着眼眸。

宮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難為的跪了下來:“娘娘……請您不要難為奴婢……請娘娘沐浴吧!”

秦曉默到底是心軟了,是拓跋辰逸折磨自己,又不是這些宮婢,要是自己今天沒有沐浴的話,想必這兩個宮女少不了一頓板子吧!

皇上把那個女人接回了景瀾宮?

秦曉默擡手擦去了自己面頰上的淚水,強撐起自己的身子:“我眼睛不方便……有勞兩位了!”

“奴婢不敢!”宮婢聽到秦曉默帶着濃重哭腔的聲音算是松了一口氣,趕緊拿着綢緞衣裳過去将秦曉默裹住,攙扶着她向着後庭的浴池走去。

退下秦曉默外罩的綢緞衣裳之後兩個宮婢才發現秦曉默的身上到底是多麽的狼狽,狼狽的然人不敢看,到處都是傷痕……讓人不寒而栗!

秦曉默坐在溫暖的浴池中,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個呆呆的玩偶,一點生氣都沒有。

兩個宮婢為秦曉默沐浴更衣之後便伺候着秦曉默睡下,之後……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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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皇上把那個女人接回了景瀾宮?”芠媚淺笑着看着搖籃裏哭鬧不停的童童,繪了丹蔻手指輕輕的在童童的面頰上游走着。

“是!”明珠鄭重的應道。

“看來……皇上還是在意那個女人肚子的孩子!”芠媚目光一斂,童童稚嫩的面頰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哇……哇……哇哇……”

搖籃裏的童童哭的越發的揪心,連芠媚身邊的貼身宮女聽了都有些不忍心。

“娘娘……小皇子吵鬧的厲害,要不要請奶娘過來?”明珠小心翼翼的問道。

芠媚輕笑着用錦帕擦去了童童面頰上的鮮血,輕笑:“不用……本宮……就喜歡聽這孩子哭,哭的越厲害……本宮心情越好!”

“明玉……你去請皇上,就說……”芠媚略微思量了一下,笑容從唇邊蔓延開來,“本宮身體不适!”

“是……”明玉躬身緩緩退出了鳳鸾宮。

“娘娘……皇上要是來了聽到小皇子這樣吵鬧,恐怕……奴婢還是請奶娘把小皇子抱走吧……”明珠輕聲詢問。

“不用請奶娘了……把這孩子放在側殿去就好。”芠媚淺笑着坐在了梳妝臺前描眉。

“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

芠媚輕笑了一聲,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眉筆,笑容明媚的生生讓着宮殿失了顏色:“就算是皇上知道了,皇上也不會怪罪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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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可是秦曉默無眠,整個景瀾殿一片寂靜。

她抱着自己的雙腿坐在紅木雕花床的最角落,淚水沁濕了雙膝。

一道黑影幾乎是一閃而過便落在了景瀾殿內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慕容錦沛站在裏紅木床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着像是個受傷小獸似得抱着自己雙膝的秦曉默,咬緊了牙眸子紅了一片……

心疼!疼得痛不欲生……

不許難受!慕容錦沛握緊了拳頭,看到這個女人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開心才是!

可是……自己為什麽聽說了她受傷了便冒險進宮來?為什麽心裏會難受?

是不想讓她死!對……是不想讓她死,她死了……就太便宜她了,要讓她活着滿滿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這樣才對得起慕容家上上下下枉死的那些無辜生命!

慕容錦沛正要上前,身體卻一怔……他看到了秦曉默緊握在手中物件垂落的流蘇……那流蘇是他送給秦曉默定情玉佩上的流蘇,那她的手裏……是摔碎的玉佩?

慕容錦沛擡眼看着那雙如一片死灰似得眸子,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如果你可以對我做到那樣的決絕,為何單單留着這玉佩……已經摔碎的玉佩!為什麽?

慕容錦沛的呼吸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突然在這沉靜的大殿裏響起。

“誰?”秦曉默握緊了手中碎成塊的玉佩,警覺的向後靠着,“凝芷……是你麽?”

空氣中……只有慕容錦沛粗重的呼吸聲……

只有……慕容錦沛那雙通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秦曉默。

沒有人應聲,秦曉默更加的恐懼,她将手中的玉佩不着痕跡的藏在了身後,咬緊牙向後靠着:“拓跋辰逸?”

秦曉默唇角的傷口裂開來……鮮血緩緩沁了出來。

慕容錦沛微微向前邁了一步……他清楚的看到秦曉默顫栗的身體,那雙毫無生氣的眸子裏全是恐懼。

怎麽會這樣……聽慕婉說拓跋辰逸不是很愛她麽?為什麽……他卻覺得秦曉默現在十分的害怕,害怕拓跋辰逸。

“拓跋辰逸……”秦曉默咬緊了牙,她僵直着自己的脊背聲音卻有些略微的顫抖,“你又想幹什麽!”

慕容錦沛沒有應聲,只是緩緩地擡起腳向前邁着步子直到……停在床邊看着若驚弓之鳥的秦曉默,眼眸越發的脹痛。

不是說寵冠後宮無人能及麽?不是說讓北魏大帝三年未納他妃麽?可是他看到的秦曉默為何是這樣的狼狽不堪?

慕容錦沛伸出手……居然想要擦去秦曉默唇角的鮮血,他停住了……那只精致白皙的手緩緩地握成了拳頭,收了回來。

那寂靜無聲……對秦曉默來說是對她精神的淩遲,她渾身都在顫抖:“拓跋辰逸……你想要做什麽痛快的動手吧!”

心疼!疼得痛不欲生……這個女人曾經讓自己豁出命去愛,最後卻比要了自己的命還殘忍的對待自己,慕容錦沛恨……恨得,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個女人,可是他也痛,看着這麽狼狽的秦曉默他痛的徹心徹骨!

“呵……呵呵……”慕容錦沛笑出了聲,笑的險些站不穩,笑的淚水……順着睫毛砸落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濺開一朵美麗的蓮。

你始終還是做不到忘情棄愛

你瞧……這個女人,現在甚至已經分不清你和另外一個男人了,猶記得……以前就算自己是相隔十米之外,她都會回過頭對自己綻放那讓萬物失色的笑容,她說“那是心靈感應”。

“你在笑……”秦曉默突然也笑了一聲,渾身都放松了下來,像是釋然了,良久,她緩緩開口,“是啊……看到現在的我,你是應該笑,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現在……果然是……生不如死!”

淚水順着秦曉默的眼眶奪了出來,失去孩兒……母後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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