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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魅連若一聲痛-苦的呻-吟讓秦曉默停止了動作。
站在一旁的小珠子,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張口:“這個……皇後娘娘……”
“嗯……”秦曉默強行抽出了自己的手,輕笑道,“發燒應該是傷口的關系……怎麽沒有請太醫,這麽晚來才過來找我?”
秦曉默本來都要就寝了,可是小珠子卻匆匆忙忙來鳳兮宮找秦曉默說魅連若被壓在柱子下受傷了,秦曉默當時的腦子一片空白,想都沒有想就跟了過來。
“回皇後娘娘……不是奴才不去請太醫,是主子不讓……奴才說要去傳太醫,主子就緊抓着我的手不讓去,後來奴才看是在沒有辦法了去找魅姬貴妃,可是魅姬貴妃不再,奴才只好去麻煩皇後娘娘了。”小珠子擡頭怯生生的看着秦曉默,“奴才……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你沒有錯……”秦曉默側眼看着雙眸緊閉的魅連若,幾乎透明的肌膚這會子越發的顯得蒼白,一對漂亮的眉毛緊緊的擰着,應該是因為疼痛吧!
“現在已經沒有事了,你記着給他勤換帕子燒應該很快會退下來。”秦曉默起身,“我先走了……”
“是!”小珠子連忙垂頭稱是。
隐隐約約中,魅連若好像看到了秦曉默的身影……模糊不清,但是魅連若卻十分确定……他幹澀的唇瓣微微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要擡手抓住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可是手……怎麽都擡不起來。
“對了……”秦曉默快要走出大殿的時候轉過頭看了眼那張傾城絕世的面容,對着小珠子說道,“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小珠子一愣,随即點頭:“是。”
“聽說你這麽晚了急急忙忙出去了,我就知道你到這裏來了……”
秦曉默剛一出門,便聽到了聶晚笑的聲音,側頭……果然,聶晚笑雙手抱臂斜靠在門上等待着秦曉默。
“走吧……”聶晚笑站起身,淺笑着對着秦曉默說道。
“嗯。”
月光下,兩人一前一後在走廊上緩慢的走着誰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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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寶閣前,站在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靜靜直立在那裏,溫柔似雪山之巅泉水的瞳仁注視着珍寶閣三個字,溫軟憂傷的笑意緩緩沁開……
發絲似乎不忍心他這雙溫潤如玉的瞳仁如此神傷,随風飄揚起……模糊了他的眼。
最終……還是回來了。
三生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瞳仁溫柔的讓人心疼。
“不是說過……讓你永遠不要回來麽!”
聞聲,三生的身體猛地一僵,睫毛垂落了下來:“他……出來了。”
“和你有何關系!”
“他是我的責任……”三生聲音淺淡。
淵無疆的拳頭收緊再收緊,良久深呼了一口氣,拳頭松開:“那麽……你是用什麽身份呢回來?南疆大祭司……還是……”
“三生!”三生緩緩轉身,修長單薄的身影在斑駁的月光下顯得越發的消瘦,“我叫……三生,沒有什麽南疆大祭司……五百年前的雙月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南疆大祭司了。”
“三生……”淵無疆輕念着這個名字,負手而立皺緊了眉頭,“三生……”
最後的盛宴(四十二)
“是……陛下,三生。”三生緩緩的躬身。
“朕……若是告訴你,這次……是朕故意讓他們放仇不忘出來的,你會不會離開?”血紅色的殺氣在淵無疆的瞳仁中一閃而過。
三生瞳仁一顫擡頭看着淵無疆:“陛下……是想……”
“是!”淵無疆回頭迎上了三生的眸子,語氣堅定,“我要……殺了他!這樣……你會阻止嗎?”
“可是……他是……”
“你果真……還是南疆的大祭司!說你這次是以三生的身份回來,只是不想成為我淵無疆的大祭司,僅此而已!”淵無疆的聲音寒涼。
三生注視着淵無疆的瞳仁,越來越悲傷,良久……他垂下眸第一次說出了如此傷人的話:“陛下……請陛下別忘了,這南疆原本是姓魅的南疆,就算仇不忘就算他棄名忘姓也還是南疆皇室最重要的人!更何況……他也只是為了複仇,故……起名仇不忘。”
“那就是說……你早就知道,把他放在那個地方,他也不會死!”淵無疆緊逼着三生,瞳仁越發的陰沉,“你當年離開……也是因為皇上,把皇位傳給了我,倘若……是魅連若繼位,想必……你還是南疆的大祭司吧!”
三生拳頭狠狠的握緊,眸中漸漸的被霧氣侵染:“連若殿下……是我南疆皇室的返祖,不可繼承王位……”
三生此刻……多想要向以前一樣,喚他一聲……無疆,可是……不能。
淵無疆拳頭狠狠的握緊,他看着三生如此恭敬疏離謙卑的弓着身,眼眸越發的陰沉,他緊咬着牙一字一句:“朕心中的仇恨……比他仇不忘,要多上數千數萬倍還不止,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就算讓他灰飛煙滅永不超生都難洩我心頭之恨!這次……不論你回來要做什麽,殺他……我勢在必行!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陛下!”三生擡頭,帶着淺笑,“陛下……這是禁忌之……”
“那又如何?”淵無疆眸子騰然升騰起吓人的鮮紅狠狠的打斷了三生的話,一字一句,“朕身上背負的禁忌已經不少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以後……你的未來将士一片黑暗!三生眼睜睜的看着淵無疆拂袖離開,僵直着身體立在原地,無疆……既然那些禁忌之事你非做不可,那……就讓我來替你承受吧!
良久,三生擡起頭看向了空中那輪月,唇角緩緩地勾起……快了!雙月……就快了!讓一切……都以我為終點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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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更天了?”秦曉默今夜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幾乎是睜着眼睛看了自己懷中寶寶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微微亮,她開口問在外面守夜的宮婢。
“回皇後娘娘的話,快卯時了……”小宮婢柔聲細語的說道。
“注備洗漱用具,本宮要去伺候皇上上朝。”秦曉默小心翼翼從寶寶的頸脖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是!”
秦曉默洗漱完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小宮婢為自己束發之後,帶着準備好洗漱用品的一大群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向着淵無疆的寝宮走去。
“晚笑……你不用跟着我,你去休息吧,你都守了一夜了。”秦曉默側頭對着跟在自己身側的聶晚笑開口。
“嗯……”聶晚笑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這幾天聶晚笑總覺得嗅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氣息,抓不住……但是卻是整個氣氛都沉重了起來,在聯想到之前魅連若說的話……他說,“我相信如果有一天……那個女人遇到危險了,你一定會成為她的盾!”
成為秦曉默的盾……聶晚笑總覺得,好像……快要到了!這幾天……心裏總是惶惶不安,總覺得這個女人會出事。
之前,淵無疆說……是因為擔心秦曉默鬥不過魅姬,但是……他需要秦曉默活着,難道……真的是自己猜的那樣?聶晚笑拳頭一緊。
“晚笑?”秦曉默停下了步子疑惑的看着還在愣神的聶晚笑。
“嗯!”聶晚笑猛然回過神,“你說什麽?”
秦曉默輕笑了一聲:“我說……你太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沒關系……走吧!”聶晚笑唇角淺淺的揚起,“昨天晚上聽到麒漣的哭聲了,怎麽了?”
“我翻了一個身,沒有摟她睡……不樂意了!”秦曉默提起孩子,唇角的笑容居然是那樣的明朗。
站在不遠處大殿頂端的純白色身影狠狠的一僵。
那雙瞳仁劇烈的顫抖着,渾身……只都是止不住的顫-栗!那個是……那個……
三生看着在一大群宮女太監簇擁下和聶晚笑有說有笑走在氣勢宏偉長廊中的女人,眸子不斷的張大再張大,那個……居然是路夜鸾!
路夜鸾……怎麽會和聶晚笑在一起!怎麽會!
那兩個人……怎麽可能有說有笑?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三生滿眼的驚恐滿眼的……不可思議!他看着走在對面長廊的兩人,腳下的步子不由得跟着他們走着,似乎在确定那個正在淺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路夜鸾!
可是……絲毫沒有錯!那眼神……那輕笑……完完全全,根本就是路夜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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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最後的盛宴就快要步入結局哈哈……
最後的盛宴(四十三)
尤其是那一雙堅韌清澈的瞳仁,那裏面可以閃耀一世的華光……三生只在一個女人的眼裏見過,那就是——路夜鸾!
不可能的……不可能!如果是路夜鸾的話……淵無疆不可能會讓她活着!可是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麽……為什麽淵無疆非要殺仇不忘不可!難道……
三生猛地停下了腳步,覺得世界驟然崩塌。
難道……淵無疆終于挨不過相思苦,終于……将路夜鸾迎接了回來,那麽……陛下要是……
三生不敢想象,如果讓陛下看到了路夜鸾,那麽……勢必有事一場血雨腥風!南疆……将永無安寧!或許五百年前的悲劇又會重演!
可是不對啊!不對啊!三生心裏糾結成了一團一團亂成麻!将夜鸾永遠封印于黑暗中的封印明明是未解的!
“參見皇後娘娘……”守在淵無疆寝宮外的太監宮女見秦曉默前來立刻躬身行禮。
皇後!三生心口猛然有什麽炸開了……蔓延的全身都是,火辣辣的疼。
如果是淵無疆的皇後……那……一定就是路夜鸾!
南疆皇位自從先皇退位之後空缺一百年,淵無疆繼位……這四百年間,淵無疆從未立後,所有人都知道,淵無疆的後位……是留給路夜鸾的!
三生終于還是失去了渾身的力氣。
“皇上起了嗎?”秦曉默低聲問守在寝宮外的太監宮婢。
“回皇後娘娘……皇上還未起,恐怕還得一會……奴婢給皇後娘娘開門。”
“不必了……本宮就在外面等,讓陛下多睡一會,等陛下醒了我再進去。”秦曉默淺淡的開口。
“是!”
話音剛落秦曉默直覺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裳,側頭看向了聶晚笑。
“這太陽還未升起時的寒氣是最重的,小心着涼了……不然離了母親的懷抱,麒漣該徹夜的哭擾人清夢了!”聶晚笑裝作漫不經心的開口。
秦曉默擡手握緊了聶晚笑的衣裳,眸中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她知道……聶晚笑這是在關心她。
“什麽人!”聶晚笑瞳仁突然睨向了那高階之下,猛地拔出長劍将秦曉默護在了身後。
侍衛立刻圍了過來,拔劍指向了高階的地方。
三生狠狠的握着自己白色長衫的下擺,一步一步跨上了那白玉砌成的高階。
月亮……還在天空高懸着,映的他那修長瘦弱的身影居然是那樣的堅毅。
三生神情沉重的向上走着,直到目光觸及到那一排對着自己拔出的長劍劍尖,才緩緩擡起頭。
聶晚笑眉頭一緊,将劍收了起來:“楚弦歌……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也不守着你的主子,來這裏幹什麽!”
侍衛們一看三生的面容誤以為是魅姬貴妃身邊的貼身侍衛,趕緊收了劍退下去。
秦曉默看着三生的雙眸,緊皺的眉頭一松……擡手扣住了聶晚笑的手臂。
“嗯?”
聶晚笑回頭看着瞳仁輕顫秦曉默。
果然!三生拳頭握的越發的緊,果然是路夜鸾……她的眼神……
“三生?”秦曉默的聲音裏略帶着細微的顫抖和不可置信,瞳仁中那閃耀着溫暖的細碎柔光,輕晃着。
三生一怔。
三生……她怎麽會知道我……現在叫……三生?
看着三生一怔的表情,秦曉默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和楚弦歌有着一模一樣的面容,可是……她是三生!
三生是那樣的溫軟,就算神色那樣凝重……可是眸中還有身上那種氣質都不像是楚弦歌那樣陰冷邪肆,三生……永遠都是溫暖卻帶着憂傷的!所以……眼前的一定是——三生!
“三生!”秦曉默将聶晚笑的手臂推開,緩緩地向着三生走去。
那個……救了自己讓自己好好生活,讓自己忘了一切……放棄報仇和孩子好好生活的三生,那個……明明與他無關,卻義無反顧幫自己的三生!自己曾經想過會拼上性命去報答的三生!
三生看着向自己走來的秦曉默,居然向臺階下退了一步,滿眼的不解……滿眼的疑惑!
“三生!”秦曉默低喚了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面容,眼眶氤氲着霧氣,好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樣,秦曉默低笑了一聲,怎麽會是……自己感情什麽時候這麽豐富了,三生是救過自己的恩人,又不是多年不見得故人,怎麽就想哭了呢,或許……是因為看到三生想到了自己的過往吧!畢竟……這個人在自己是那種狀況的時候幫了自己。
再次張口,聲音有些微哽,“三生……我是秦曉默。”
秦曉默!三生瞳仁狠狠一顫。
“是你從北魏救出來的秦曉默!”秦曉默輕笑了一聲,淚水順着睫毛墜了下來,“是和拓跋辰逸有着血海深仇的郁久雨晴!”
三生腳下的步子像是被定在了玉階上一樣,怔怔的看着秦曉默,那雙眼眸……那雙瞳仁……
秦曉默……三生腦子中将秦曉默的眼眸和現在眼前這雙瞳仁重合!果然……是一樣的!
曾經,三生看到秦曉默那雙眸子說不出拒絕的話,就像對着路夜鸾說不出拒絕的話一樣!
那個時候……他說,這個女人的眸子和一個他無法拒絕的人像極了!那個人就是——路夜鸾!
那麽……這個女人,真的……是……是秦曉默嗎?
最後的盛宴(四十四)【萬字章節】
可是,他明明聽說秦曉默已死,現在辰逸正抱着秦曉默的屍體回北魏!夜鸾的肉身是千年不腐百鬼不侵的!要是有靈魂強行進入那麽……會灰飛煙滅的!
除非是……
三生身體越發的僵直。
除非是……夜鸾本人!
三生的腦子“嗡”的一聲,封印明明未解!
聶晚笑霎時明白了站在眼前的人是誰,唇角淺淺的勾了起來:“這個肉身……是魅連若用自己的肋骨還有鮮血靈力鑄造的!”
這一句瞬間化解了三生心頭的疑惑,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後面的聶晚笑:“殿……殿下……”
“嗯!”秦曉默點了點頭,“是魅連若幫我的……”
三生看向了秦曉默……他沒有想到,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到底心中對報仇的有多大……居然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南疆……皇後!
三生以為救了她之後,她報仇無門,時間久了……便會打消這個念頭尤其是再生下她自己的孩子之後,或許……就會想要過平平穩穩的生活,可是……她居然在不到一年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淵無疆的話……不可能是因為這張面容!
“原來……你也是南疆的人麽?”秦曉默唇角的笑容明媚,“怪不得……怪不得一直覺得你像是從天上來的!原來……是南疆的人!”
南疆……秦曉默知道南疆是什麽地方,傳說中的南疆這個國度,各個都是天降之才,一個和三界想通的地方,這裏有可能随随便便的一個人可能都要大出自己幾百歲。
“朕心中的仇恨……比他仇不忘,要多上數千數萬倍還不止,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就算讓他灰飛煙滅永不超生都難洩我心頭之恨!”
三生的面色驟然失了血色!難道淵無疆是想利用她……
“娘娘……陛下醒了。”宮婢輕柔的聲音響起。
“三生你等等我,一會我們細聊……”秦曉默對着三生露出了笑容,轉身帶着那些太監宮女走進了明晃晃的大殿。
聶晚笑只是淡漠的看着三生,聲音微涼:“為什麽每次一看到你……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生拳頭握緊,轉身……走下了高階。
這樣也好,如果是利用她的話……那個人一定會來吧!那麽……所有人的痛苦也就會結束了!就像我說的那樣……以我為終點,結束吧……
“如果可以……”聶晚笑輕笑的唇緩緩沉了下來,聲音寒涼,“麻煩你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那張臉!”
如果可以……三生也寧願所有人看不到自己這張臉!快了……如果讓你們感到厭煩了,請忍耐一些時日。
三生擡頭看着天空中已經逐漸開始泛紅的月,一雙溫潤的眸子被霧氣侵染,雙月已經因為我回來的原因提前了,很快很快!
只要雙月一過……我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帶着一切……
等到秦曉默送淵無疆上朝去之後出來,怎麽也找不到三生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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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快到卯時,秦曉默走出殿門,看到抱着長劍守在殿外的聶晚笑眉頭一緊。
“不是說……要你以後別守着了麽!你這麽天天的守着不休息身體會受不了的。”
“沒有人告訴你夜族其實……是不需要休息的嗎!”聶晚笑站直了身子,“走吧……一會淵無疆該起來了。”
“對了……那天之後,你有見過三生嗎?”秦曉默邊走邊問。
“沒有!”聶晚笑側頭看着秦曉默,“宮裏不見了人你這個做皇後的不操心,怎麽反倒操心上一個外人了。”
“你是說魅姬貴妃……”秦曉默早有意識到,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見魅姬的影子,秦曉默心裏一直在懷疑是由更大的陰謀。
“我還以為你這段日子聖寵正旺……已經把那個人給忘了呢……”聶晚笑輕笑。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什麽聖寵正旺……你是調侃我呢!”秦曉默淺笑看着前方,“知道她不見了又怎麽樣,她的消失除了跟更大的陰謀有關我想不到別的,既然不知道那陰謀是什麽何必去費腦子猜,總有一天她會帶着陰謀回來……到時候不久真相大白了。”
“你還真是看得開!”聶晚笑雖然在笑,可是……眼中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應該擔心啊!
老遠,秦曉默就看到淵無疆的寝宮燈火通明,那一堆堆的太監宮女守在殿外急的來回打轉,秦曉默眉頭一緊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怎麽回事?陛下醒了嗎?”秦曉默剛走上最後一節階梯便厲聲問道。
“皇後娘娘!您可來了!”那個一直在淵無疆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趕緊迎了上來,“陛下剛醒!可是好像很不舒服……奴才要傳太醫卻被陛下趕了出來!娘娘……您趕緊進去看看吧!”
“是嗎?”秦曉默眉頭越發的緊,難道是……有需要獻血了!
秦曉默撩起長裙的下擺,三步并作兩步推開了殿門……跨進。
秦曉默瞳仁一顫,眼前看到的景象居然是一雙血眸的淵無疆正蹲跪在窗口準備跳出去,秦曉默不敢猶豫趕緊關了殿門,跑過去一把扣住了淵無疆的手腕。
淵無疆掃了眼秦曉默扣在他的手臂上的手,眉頭緊緊一皺。
“你又要去哪裏!”秦曉默咬緊了牙,一想到那天早上的情景……渾身的汗毛居然全都炸了起來,那樣恐怖肮髒的地方……彌漫着濃郁化不開的腐臭!淵無疆……這個帝王,怎能去那種地方。
良久,秦曉默擡起頭直愣愣的看着淵無疆:“你用我的血!”
淵無疆手臂一緊,正要奪窗而出,卻被秦曉默一個猛勁拽了回來,兩人跌倒在地面。
“呃……”淵無疆瞳仁中的鮮紅越發的猙獰,他緊扣着壓在自己身上秦曉默的肩胛,用力的握緊想要将她推開。
可是……他的眸,觸及到秦曉默雪白的頸脖甚至可以看透那奔騰着鮮血的血管,欲-望吞噬了理智,他一個翻身狠狠将秦曉默壓在身下。
“你現在後悔推開我……還……”淵無疆艱難的開口,那欲-望撕扯着他的靈魂,讓他連說一個字胸口都疼痛難當,汗珠子順着他尖銳的下颚滴答滴答的向下落着,“還來得及!”
“我不後悔!”秦曉默身體都在顫抖,可是嘴上還在逞強。
淵無疆明知道秦曉默在害怕……那雙清澈堅韌的瞳仁,此刻輕顫着卻還要用笑容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明知道……秦曉默就在害怕可是……還是抵不住對鮮血的欲-望。
他将頭靠近了秦曉默的頸脖……
秦曉默抓着淵無疆暴漲的手臂,用力的握緊,緊閉着眸子将頭揚起。
獠牙!秦曉默的腦子裏……全是那天自己看到淵無疆那一對滴血的獠牙!她猛地張開眼:“呃……”
淵無疆的獠牙狠狠的陷進了秦曉默的頸脖中!
鮮血……活人的鮮血,只有這樣的鮮血才能緩解自己的痛苦!這點……淵無疆是再清楚不過的,那滾燙的……迸發着活力的鮮血,竄進自己的口腔,濃郁的血香在舌尖沁開,讓淵無疆不受控制的抱緊了身下的秦曉默,想要……還想要!
通過那鮮血,淵無疆明顯感覺到了秦曉默的恐懼……可是越是恐懼他越是興奮!這……就是夜族的特點!
秦曉默扣進了淵無疆的手臂,瞳仁顫抖着,鮮血……從自己體內流失的聲音自己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鮮血!守在門外的聶晚笑擡起頭,這是鮮血的味道……聶晚笑熟悉!再熟悉不過!是從……
聶晚笑猛地轉過身,是從……殿內傳來的!難道……
聶晚笑沒有多想,拔出長劍沖了進去。
“聶大人!”小太監驚呼了一聲還是沒有攔住聶晚笑。
“砰——”
門被狠狠的撞開!聶晚笑手中握緊了長劍,他看到……秦曉默正被淵無疆壓在身下……吸食着……鮮血!
聶晚笑眸子一沉,長劍狠狠的向着淵無疆劈去。
淵無疆猛地擡頭,秦曉默的鮮血還挂在他的唇邊,他猛地一躍起,竟然跳到天花板上像是壁虎一樣爬在天花板上,血色的瞳仁中露出了滲人的殺氣!
“陛下!”沖進來的太監驚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出去!”秦曉默艱難的撐起身子,吼道,“守在外面誰都不許進來!”
“是!”太監們也吓壞了趕緊退了出去。
鮮血順着秦曉默頸脖上的咬痕不斷的向下蜿蜒,秦曉默擡手緊捂着自己的傷口:“晚笑……住手!”
“原以為……你就算是吸食鮮血,也只是吸食那些死人的鮮血,怎麽……現在開始對活人産生欲-望沉淪其中不可自拔了麽?”聶晚笑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淺笑的瞳仁驟然一緊縮紅色的流光霎時耀了整個大殿。
“晚笑……是我自願的!”秦曉默艱難的起身,可是因為失血太多頭重腳輕猛地向下墜去。
聶晚笑餘光睨到了向着地面栽去的秦曉默,眉頭一緊一把扶住了秦曉默。
淵無疆瞳仁一顫,穩穩的落在地上,擡手輕撫着自己唇邊的鮮血……全是……魅連若的味道!這鮮血……是魅連若的鮮血,怪不得……自己的力量……
“不關陛下的事……”秦曉默緊扣住聶晚笑的手臂。
聶晚笑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眸中的鮮紅緩緩地褪去,他打橫将秦曉默抱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的每日的餐食裏都加着魅連若的鮮血,你這樣大量的流失……也會需要鮮血,如果吸食了除創造你之人之外的鮮血,你就會沉淪在鮮血的裏!”
秦曉默瞳仁一顫,自己的餐食裏……加着魅連若的鮮血!他的……鮮血!
不是說因為初期怕我不适應所以才加!那麽……後來!不可能的!如果加了……我怎麽會嘗不出來!
我居然……一直在吸食他的鮮血!
“你已經需要以血為食了……嗅覺和味覺……已經早已對鮮血熟悉了!”聶晚笑抱緊了懷裏的秦曉默向外走去!
淵無疆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自己居然……真的吸食了她的鮮血!
淵無疆擡手緊捂着自己的眼,有些頹敗的坐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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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晚笑動作輕柔的替秦曉默纏好了紗布,抿唇一語不發。
“晚笑……”秦曉默擡手撫着自己頸脖傷口處輕喚了一聲。
“嗯。”聶晚笑低着頭收拾地上那一堆帶血的棉花。
“我只是……”秦曉默抿了抿蒼白的唇,“陛下不想傷害別人。”
“哼……”聶晚笑冷笑了一聲,仰頭看着坐在軟榻上的秦曉默,半眯着眸子細細的打量,“你和那個人果然很像……”
“那個人?”
“路夜鸾!”聶晚笑瞳仁裏濃烈的殺氣一閃而過,低頭接着收拾東西。
路夜鸾……這個名字秦曉默并不陌生,是魅連若和淵無疆兩個人心尖上的人,像麽……秦曉默還以為,只有這張臉像呢!
“你休息吧!”聶晚笑起身,“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你叫我。”
聶晚笑正要拉開殿門,動作卻停了下來,他聲音低沉的對着秦曉默開口:“以後不要在做這種自不量力的事情,對于淵無疆來說……你的全部的鮮血他都不會感到滿足,只會讓他渴望更多,只有不害怕的鮮血,心甘情願奉上的鮮血……才能填滿他的欲-望和饑餓。”
聶晚笑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可是……那個心甘情願且不害怕的人将鮮血奉上……淵無疆卻不屑一顧!
不害怕……秦曉默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傷口,自己……害怕了!是害怕了……第一次有這樣毛骨悚然的經歷,她……當然害怕!
累……好累啊!那一陣陣眩暈襲上秦曉默的頭頂,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還是真的很累,秦曉默起身……走到了搖籃前,看了眼熟睡的麒漣,蒼白的唇角勾起,緩慢的走至床邊,躺下睡着了……
“呃……”
夢中……秦曉默感覺被人狠狠扼住了脖子!她張大了嘴拼命的呼吸……卻呼吸不到一絲空氣!
“呃……”秦曉默猛地張開眼,從床上跌落了下來。
額頭的汗珠子大滴大滴的向下掉着,這是怎麽了!
肩頭的長發簌簌的落了一地,秦曉默瞳仁狠狠一顫!借着月光……她看到映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的自己,居然……居然……有一雙血眸!血眸!
“啊……”秦曉默一聲尖叫,恐懼的先後退着,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雙膝靠在床腳!
紅眸!
“你知不知道……你的每日的餐食裏都加着魅連若的鮮血,你這樣大量的流失……也會需要鮮血,如果吸食了除創造你之人之外的鮮血,你就會沉淪在鮮血的裏!”
秦曉默腦子“嗡”的一聲。
需要……魅連若的鮮血!
“呃……”那一陣寒潮從秦
曉默的腳底襲了上來!冷的秦曉默渾身只打顫!
想要……滾燙的鮮血!想……
“呃……”秦曉默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縮着!
“吱呀——”
秦曉默側眸看到一雙白色幫子繡着血色薔薇的鞋子從殿外踏了進來,那是……聶晚笑。
聶晚笑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在地上蜷縮呻-吟的秦曉默,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良久……他走到了秦曉默的面前,将秦曉默打橫抱起。
“晚笑……”秦曉默艱難的開口,聲音都是顫抖的,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毫無血色的精致面龐,此刻更加的蒼白。
聶晚笑一語不發的抱着秦曉默向外走。
秦曉默原以為聶晚笑會将自己放在床上,可是……
“你要帶我去哪?不能出去……讓人看到了說不清了!”
聶晚笑依舊抿唇不語,他抱着秦曉默一步一步向前走,這讓在宮內的侍衛太監宮婢一片嘩然!皇後的侍衛居然抱着皇後娘娘肆無忌憚的在宮內行走!若說剛才是因為皇後娘娘受傷那麽現在是為什麽!
凡聶晚笑抱着秦曉默走過之處,所有的太監宮女侍衛全都回避,沒有人敢擡眼看。
然後……這便傳開來,當今南疆皇後,天下第一妖女,迷惑當今皇上,和國舅魅連若侍衛聶晚笑皆有染。
越走……秦曉默越熟悉眼前的景物,這是要……要去魅連若的宮殿!
“我不去……你送我回去!”
聶晚笑抱着秦曉默的手扣得更緊,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堅定。
“晚笑!你放開我……我不要去!放開我!”
聶晚笑緊抿着唇,很快就将秦曉默抱到了魅連若的宮殿外,小珠子一怔,連忙迎了上去,躬身:“參……參……參見皇後娘娘!”
這是什麽情況……
“呃……”寒意再次席卷了秦曉默全身,秦曉默猛然睜開一雙血眸,吼道,“聶晚笑!放我下來!”
“把門打開!”聶晚笑冷着臉對小珠子說道。
“這……”小珠子眉頭緊緊的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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