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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08-31 16:00:06 字數:4945

“應該是姿穎現在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吧。”很多狗都不喜歡香水的味道。

“……有可能。”

“今天的馬鈴薯炖肉好入味,肉嫩鮮美,就連紅蘿蔔都是甜的,來,多吃一點,這是你老婆的愛心。”包慶餘享受美食之餘,不忘替身旁的南仲威布菜。

南仲威懶懶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不吃還故意夾給他……

“稚青,這個好好吃……這個是什麽?”餐桌另一頭傳來周持南滿是驚喜的嗓音,還不住地舔去指上的殘渣。

“堤拉米蘇,我跟你說喔,堤拉米蘇還有很多種口味,幹脆改天我帶你去吃下午茶,我家飯店的下午茶餐廳有蛋糕吃到飽的活動喔。”

“很多種嗎?”

“拜托,至少也有上百種好不好。”

“上百種?”周持南雙眼都發亮了。

“還有還有,雙拼奶酪蛋糕,你吃吃看。”

“……好特別喔,有帶酸奶香和略澀茶味,好好吃。”

“原來你也這麽懂吃的,改天帶你去大吃一頓。”

“這怎麽好意思。”

“三八,什麽好不好意思,吃東西就是要找同好,這樣吃起來才香。”

“啊……稚青,恰吉也想吃,它可以吃嗎?”

“不行,獸醫說過了,給它該吃的東西就好,省得它皮膚病又發作。”

“可是……”

南仲威咬着湯匙,冷眼看着他的老婆被他的好友跟愛犬霸占,但更教他意外的是——“她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要好了?”

如果他沒記錯,稚青和姿穎向來是水火不容的,彼此看彼此不順眼。恰吉對姿穎的态度改變,有可能是因為姿穎失憶,态度改變,甚或是她不再噴恰吉讨厭的香水味所致,但稚青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包慶餘聳了聳肩,徑自大快朵頤。

“公司有那麽虧待你是不是,讓你下班像個餓死鬼一樣。”

“你又不是不知道稚青的狠勁,我要是不趁現在多吃一點,等一下我就沒得吃了。”所以趁她現在沒空,他得要先囤糧才成。

南仲威眼角抽了下,此時牆上的通話鈴響了起來,包慶餘咽下一大口菜後才起身,接起應了聲,随即回頭說:“仲南,向群跟吳秘書在外頭,我讓保全放他們進來。”

“他們來幹麽,今天視頻會議上不是都報告完了?”

“向群負責的證券公司是已經報告完,大致上也沒什麽問題,可吳秘書是基金會那邊的,大概是有什麽事情非要請示姿穎不可吧。”包慶餘在他身旁坐下,瞧了眼和恰吉玩得正開心的陸姿穎。“是說姿穎現在有辦法應付基金會的工作嗎?”

“一個連視訊都搞不懂的人,你認為她能有什麽辦法處理基金會?”

說到視訊,包慶餘忍俊不住地笑出聲,一感受到他的目光,立刻棄碗快逃。“他們應該快到門口了,我去帶他們過來。”

南仲威悻悻然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沒好氣地對着兩個只顧着吃蛋糕的女人喊,“喂,你們吃蛋糕就會飽是不是?”

手裏正捧着奶酪蛋糕的周持南,趕緊将蛋糕送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嘗嘗,很好吃,好香好濃的奶香,而且入口即化。”

南仲威皺起眉,下意識想別開臉,卻瞥見她一臉止不住的笑意,像是被她恬柔的笑意給控制,見她叉了塊蛋糕湊到嘴邊,他便很自然地含入嘴裏。

“很好吃,對不對。”見他吃了,她忍不住笑問着,像是嘗到了特別的、新奇的東西,總想找個最親近的人分享。

南仲威揚起濃眉,尚未下批注,易稚青已經啧了兩聲。“放閃啊,可不可以先等我戴上太陽眼鏡。”

周持南不解的問,手上繼續喂食着。“什麽意思?”

南仲威勉為其難地再嘗一口。“好了,我在吃飯,別喂我吃那些。”

“閃得我眼睛都痛了,難怪在視訊上兩人還打情罵俏,一個罵下流,一個還下流得很開心。”

蛋糕只塞了胃的一個小角落,易稚青動手添了碗飯,決定趁包慶餘不在,橫掃桌面。

周持南呆了下,小臉翻紅。“你……你從哪聽見的?”這不是上午時說過的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易稚青笑得壞心眼。“對吧,老板。”

“吃你的飯。”南仲威啐了聲,餘光瞥見周持南還在吃蛋糕。“陸姿穎,吃飯,別老吃那些。”

“喔。”她放下蛋糕,拿起筷子替他布菜,一樣樣地夾進他的盤子裏,卻見他湯匙不好使,幹脆夾起湊到他嘴邊。

南仲威愣了下,餘光瞧見易稚青眯着眼裝刺眼,不禁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回頭再含住她夾來的菜。

不是沒被她喂過,但和在醫院時相比,總覺得多了幾分親密,感覺不再只是義務和責任。

但是——為什麽一直夾紅蘿蔔?!

“吼,差這麽多,我夾的你不吃,姿穎夾的你就一口接一口,還是你嫌棄我沒親自喂進你嘴裏?”

後頭傳來包慶餘的讪笑,南仲威懶得睬他,瞧也不瞧他一眼,反倒是跟在他身後的人也來到飯桌邊。

“仲威、姿穎、稚青,不好意思,晚餐時間打擾你們。”說話的男人有張非常清秀斯文的臉,頭發剪得利落有型,一身西裝筆挺,更添書卷味。

向群,是南瀛金控集團子公司南瀛證券公司總經理,對工作極有野心也很有業務手段,所以才會在五年前讓南仲威提拔為總經理,也是難得以外人身份闖進南瀛經營團隊裏的新銳。

然而兩個陌生人到來,教一直乖乖趴伏的恰吉突地戒備起來,咧嘴低狺着,易稚青彈了下指吸引它的注意力,撫着它的頭安撫着。

“不會。向群,吳秘書,你們吃飯了沒?”南仲威擡眼望去,朝他和身邊的吳淑麗輕點着頭。

周持南暗暗記下兩人身份,見他要談公事,自個兒便先用膳。

“還沒,等一下我們兩個還要趕回公司。”向群說着,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封邀請卡。“這是宋董事剛剛給的邀請卡,我看日期很近,所以就想說先送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辦法出席。”

南仲威沒接過手,周持南已經幫他接下,快手拆開遞到他手上,然後繼續用膳。

向群見狀,不禁微揚起眉,對兩人互動頗有興趣。

“下個星期啊……”南仲威想了下,望向包慶餘。“慶餘,你覺得如何?”

“宋董打算在剛落成的豪宅別墅裏開趴,藉此替自己宣傳,那裏的豪宅建築樓層不高,但占地都極廣,尤其是前庭後園的設計還有游泳池等等設施,應該會滿有趣的。”

“那就替我答複他,我會前往。”南仲威對向群說。

“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一聲。”向群輕點着頭,推了把身邊的吳淑麗。“吳秘書,你不是有事要跟執行長說?”

吳淑麗趕忙從公文包裏取出數份文件。“執行長,這是下個月初的慈善晚會,各第三方所贊助和捐贈的拍賣品,還有當晚與會的各企業代表和邀請的貴賓名單。”

周持南繼續吃她的飯,卻突地察覺幾道視線注視着她,不解擡眼,便聽南仲威低聲說:“交給我就好,執行長還在靜養。”

“仲威,姿穎是為了要安胎?”

“你怎麽——”話到一半,南仲威便自動打住,不就是因為耳MIC沒關嘛……悻悻然地撇了撇唇,他神色自若地說着,“不只是這樣,姿穎因為車禍喪失記憶了,現在的她沒有辦法處理基金會的事。”

“難怪,她看我和吳秘書的眼神很陌生。”向群詫道,不禁直睇着周持南。“她的記憶會恢複嗎?”

“天曉得?醫生說這種事只能順其自然。”

吳淑麗聞言,輕輕地嘆了口氣,一旁向群跟着他們寒暄了幾句後,兩人便告辭離開。

“我是執行長?”待人走後,周持南忍不住問。

原來她是有工作的,她還以為她只負責照顧他。

“是,你是陸氏基金會的執行長,基金會是你父母留給你的,跟南家産業沒有關系,硬要說關系的話,只能說我是你最大的第三方,也是基金會挂名的董事長。”南仲威簡單解釋,不奢望她聽得懂。

果然,如他所料,她很努力地想要理解,但依舊一臉茫然,教他不禁低低笑着。

“反正你現在的工作就是負責喂我,動作快,南太太。”

周持南沒應聲,只是靜靜地喂食着。

南太太……不知怎地,她突然有了對這個身份的認知,第一次正視兩人的婚姻關系,兩人确實是夫妻……沒來由的,她突然羞怯了起來。

“稚青,先把你的太陽眼鏡借我。”一旁的包慶餘悄悄地移到易稚青身旁,但卻沒聽見她的應聲,不禁看她一眼。“你怎麽了?剛剛不是和姿穎吃蛋糕吃得很開心?”才一眨眼就裝陰沉,變臉也太快了點。

“沒事。”易稚青撇了撇唇,瞧面前兩人放閃光,尋思片刻,道:“我建議你有空查一下證券公司,尤其是所有的內線交易。”

“嗄?”難道向群得罪她了?

收拾了廚房工作後,周持南又回到南仲威的房間。

“要不要看電視?”南仲威正處理着公事,眉眼未擡地問:“我可以幫你開。”

“不用了,謝謝。”那種電視節目只會讓她愈看愈頭皮發麻。

“如果想看書,我架上有。”他随口說着,随即很正經地擡眼問:“你看得懂嗎?”

他懷疑她恐怕連字都認不得。

周持南本想義憤填膺地回應他,但想到她連遙控器上的字都看不懂,該不會真的連他的書都看不懂吧……

南仲威忖了下,把吳淑麗帶來的基金會文件往床上一丢。“過來翻。”

周持南嘆了口氣,拖着千斤重的腳走到床邊,然文件都還沒摸到,一陣響雷吓得她幾乎跳起,随即警戒地回頭望向落地窗。

埋首工作的南仲威壓根沒察覺,忙到一個段落後擡起頭,沒瞧見她翻文件,才發覺她一直看着落地窗。

“你在幹麽?”

周持南回頭,輕搖了搖頭。“沒。”那雷聲好近啊……她想看看是不是又有閃電,可偏偏厚重的窗簾擋着,壓根不透光。

“快點看。”他催促着。

“喔。”應了聲,她心不在焉地翻着,突地落雷再下,教她握着活頁夾的手抖了下,随即緊緊握住。

為什麽她覺得雷聲好近好響?這裏的雷怎會恁地兇悍?

“看得懂嗎?”他問着。

“呃……”她翻看着,雷聲從遠方滾動,發出轟天巨響,彷佛就連房子都隐隐作響,吓得她幾乎快要掐爛活頁夾。

南仲威看着她微顫的手,再看向她冷沉緊繃的臉……才剛說她今兒面癱的症狀已經好了大半,怎麽現在又發作了?

“陸姿穎,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深吸口氣,把恐懼壓到內心深處,指着上頭一處姓名,念着:“周玉醒,對不。”

“還好,沒我想象的嚴重,那你——”轟隆隆的雷聲震天價響,他垂眼瞧見她掐着活頁夾的手爆出青筋了,訝異地擡眼,就見她臉色寒鸷肅殺,頗有神來殺神,佛來殺佛的狠勁……“你怕雷聲?”

這是很沒有根據卻又唯一想得到的推論。他不記得陸姿穎怕雷聲,可是她這反應是害怕吧。

“我……不。”她嘴硬地道。

爹娘弟妹們都不在身邊,她得要靠自己撐過去才成。

“不怕的話,你手在抖什麽?”他不禁想起她特別的按摩法,驀地想通了。

她分明是用她的法子壓抑恐懼和羞怯不安什麽的吧,只可惜臉上騙得了人,身體反應卻是最誠實的。

“我……”就在她張口的瞬間,雷聲再起,她抽了口氣,而下一刻,她已經被一把力道給揪進了溫熱的懷裏。

她呆住,但他野蠻的力道适時地令她忽略了雷聲,貼在他的胸口上,她聽見的只有他沉而勻的心跳聲。

“春雷打得早,今年應該不會如預期缺水吧。”他說着,垂眼瞅着她。“這樣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她顫巍巍地從他懷裏擡眼,說不出話。

她怕雷聲,而他的懷抱可以稍稍安撫她,但問題是他是個男人,她今天才剛看過他的身體,此刻偎在他懷裏……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為何而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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