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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檬詫異地和系統說:“時隔五天,我終于聽到了久違的喊聲,唉……”

做個孤寡老人好可怕。

系統說:“恭喜恭喜,你終于成功了。”

寧檬想着,難道是自己之前放的書本有了作用?時戚不會真的看上哪個小姑娘了吧?

她以前還經常聽同學說,自家幾歲的侄子在學校裏都有女朋友了,還不止一個呢。

時戚不會這樣吧?

僅僅一會兒,寧檬的心思就飛向了天外。

時戚說完後就緊緊地閉了嘴巴,扭捏地偷看她什麽反應。

離得近那張看不清的臉隐隐露出來一些五官只是他依舊不知道她的樣子,卻能看出來她是在笑。

難道這只野鬼喜歡當奶奶?

時戚搞不懂她的想法,明明很年輕,為什麽要附身在一個老人身上,還整天喊他大孫子……

感覺好奇怪。

寧檬捏了會兒才停下魔手,裝可憐道:“唉,奶奶我前幾天是吃飯都沒心情,有人不理我呢。”

她用眼角的餘光瞥他。

時戚:“……”

他明明之前還看到她在吃瓜子,立春都出去買過好幾次了,每次回來都是一大包。

但是一想到她哭……

時戚皺着眉,小臉皺成一團,這只野鬼對他好像還挺好的,也沒害人,也許只是想體驗生活?

想到這裏,他豁然開朗,只要是個好的,還怕什麽呢。

他忽然脆生生地說:“奶奶,我錯了。”

寧檬還在長篇大論地嘆氣,就聽到這奶聲奶氣的話,再一看,小可憐一樣的,立馬就上手揉了過去。

果然還是小屁孩的頭發軟,比黃鼠狼好摸多了。

她笑眯眯地想,眼睛眯成一條縫。

然而在時戚眼裏,一切又都是另外的景象。

時善謹見兩人關系緩和後就回了大宅,至于李慧則是被立春帶去休息。

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出發。

天色未亮,樓下傳來雞叫聲。

黃鼠狼率先醒過來,在地上發了會呆,搖了搖尾巴,從自己的窩裏走了出來。

這個窩是不久前剛做的,既舒适又美觀,非常合它的心意。

它在床底下繞了一圈,最終一躍跳上了床,踩在柔軟的被子上,爪子陷下去。

被子中央鼓起小小的一團。

黃鼠狼看了會兒,又跳下床,叼住一只手套,小心地上床,放在時戚的臉上。

然後它一爪子揮了上去。

力度有了手套的阻隔變得很小,只有撓癢癢似的,時戚睜眼,拿開手套,和黃鼠狼大眼瞪小眼。

“小黃,下次不要這樣了。”他含糊不清道。

黃鼠狼也沒點頭也沒搖頭,跳下床,轉悠來轉悠去,最後咬着拽開了窗簾,跳上窗臺,盯着下面。

從窗臺這裏可以看到後院,幾只雞就養在後面,油光透亮的,渾身是肉。

它感覺口水要流下來了。

時戚沒管它,反正它是不敢下去偷吃的,自個下了床,進了洗手間。

等他一切弄好出來的時候,黃鼠狼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窩裏,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時戚淺淺地笑。

他換好衣服,戴上手套把它從窩裏抱出來,黃鼠狼也沒掙紮,還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着,尾巴懸空地晃着。

這個小孩子對它還真是好的。

就是自己的尾巴毛還沒長出來,讓它心裏不舒坦,實在太醜了,影響以後求偶。

想想就郁悶。

時戚帶着黃鼠狼下了樓,客廳裏已經有了人。

立春已經起床了,正在收拾客廳,給花瓶裏換上新鮮的花朵,看上去十分忙碌。

他在那看了會兒,坐到了沙發上。

立春一回頭就看到了,笑眯眯道: “戚少爺今天怎麽起這麽早,天剛亮呢。”

往常可是要遲一個小時了,昨晚大少說了請假,今天就相當于不用早起上學了,還起這麽早。

時戚看了眼趴在沙發上的黃鼠狼,長長的身體占據了很大的空間,“它叫我起床的。”

“真的嗎?”立春驚訝。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知道這只黃鼠狼不是普通的,起碼能聽懂她們的意思,有時候她還會覺得黃鼠狼的眼神在鄙視她。

她走過去,摸了摸光滑的皮毛,說:“小黃今天好像沒什麽精神呢?”

寧檬也洗漱好,從樓上下來,看到他們在那邊說話,再看時戚似乎挺開心的樣子。

動靜不小,兩個人都發現了她。

立春過來扶,“老夫人您怎麽也起這麽早,天還沒亮呢,今天不多睡會嗎?”

寧檬盯着時戚,嘴上卻說:“我大孫子要出門,我當然要早點起床了。”

時戚睜大眼,有點不敢相信,又有點覺得她說的可能是對的,小聲地叫道:“……奶奶。”

寧檬高興得在心裏鼓掌。

就知道他吃這一套,果然下對藥了,以後就這麽做,保證不抛棄她這個老人了。

正說着,時善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說:“可以走了。媽,您在家好好休息。”

寧檬應道:“好,你們小心。”

李慧也剛好從房間裏出來,聞言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故意将那個放着老東西的袋子遺忘在那個房間裏。

要是能找到,這個東西對他們有用就留給他們,反正在她家裏也沒什麽用,而且現在一家就剩她一個人了。

時戚跟在時善謹邊上,臨出門前回頭看了眼。

奶奶坐在沙發上看他們,見他回頭,還朝他招手,時戚臉頰紅紅的,又轉了回去。

寧檬哼了一聲:“這小屁孩又別扭了。”

最後那個扭頭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個什麽,都相處這麽久了。

雖然昨天晚上時戚開口了,但是最後給她的感覺還是和前幾天差不多,僅僅有了一點點的緩和。

早晚有一天她要搞清楚他小腦袋瓜裏在想什麽。

看他們消失在門口,寧檬幽幽地嘆一口氣。

其實她也想去,在家裏待着太無聊了,不過還是沒開口。

這個老太太的身體素質還是挺好的,但也僅限于沒有被鬼撞過之前,她現在就只能在家裏躺着。

而且陰魂這個一聽都和屍體有關,她去了除了害怕還是害怕,也沒什麽作用。

甚至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累贅,不如不去。還是在家聽系統轉播。

從小樓離開,他們便出發去李慧所在的村子。

司機沒有去過那樣的地方,一開始是想導航,結果連導航系統上都沒有出現那個村子的名字,可見這個村子是十分的不出名。

時善謹也知道為什麽辦冥婚這麽多年沒人管了,因為估計警察都很少去那邊看,哪裏還查這些隐秘的事情。

也不知道偷屍體做什麽,很大可能是做壞事。

一路從市區過去,人煙越來越稀少,最後只能看到滿野的樹木,十幾分鐘都不見得能看到一棟房子。

車子最後停在一段石子路前,司機下車查看前面的路,回來後說:“大少,恐怕前面會非常颠簸。”

他的意思很明顯,怕他們受不了。

李慧有點不好意思,嗫喏道:“時先生……”

時善謹沒說什麽,颌首示意,回頭看:“時戚,你能受得了嗎?”

時戚連忙點頭。

他當然是可以的,以前什麽苦沒吃過這樣的路,他走過無數遍,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想到這個,他就想到了現在的生活。

立春的話還浮在他的腦海裏。

如果沒有那只野鬼讓他現在會是什麽樣的生活呢,而是回到自己以前的地方,還是被時聰看不起。

因為那只野鬼要帶他去那邊,所以讓大伯看到了他隐藏的能力,隐藏的陰陽眼。

如果沒有開,現在自己恐怕還是被歧視着吧……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剛來時家那幾天的生活,大伯對他的态度他也分得清,和現在是不同的。

還有昨天晚上,他喊奶奶時,她似乎真的很開心……

時戚抿着唇,目光落在外面飛速往後退的樹木上,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讓他放松不少心情。

車子果然颠簸了許多。

李慧一直在給他們指路,因為這條路又分了很多小路,歪歪扭扭的,一會往這拐,一會往那拐。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面露喜色:“就這條路,一直往前走,馬上就到村子了。”

司機自己心裏長出一口氣。

他真的還從來沒開過這麽難開的路,這個村子還真是夠隐蔽的,估計裏面現代化的東西很少。

十幾分鐘後,一排排土黃色的小房子映入眼簾。

車子停在村子外面,李慧率先下車,和村口圍觀的人解釋了他們來的原因。

“慧丫頭,這些是什麽人啊,怎麽跟着你來我們村子裏了?有什麽事情嗎?”

“這車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能開的吧,我上次出去大城市裏看到了,可要不少錢呢。”

“看那幾個人,長得模樣也很俊,那小孩子的眼睛還是綠的,可真好看,一點也不像我家那皮小子。”

李慧連忙解釋:“叔叔,我是請他們過來幫忙找人的,大家都知道的……”

聽她這麽說,村民們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們家結陰親的女性屍體丢了,村子裏幫忙找過都是清楚的,也替他家覺得倒黴。

這哥哥剛走,母親就跟着,現在李家就剩一個女兒李慧了,跑前跑後的,他們也能體諒。

時善謹站在車邊,放眼看整個村落。

房子不多,道路兩旁算是主體,從他們這邊甚至可以看到頭,然後又房屋後面延伸,田野處又有幾家。

很普通。

時善謹卻覺得哪裏不對勁,這種感覺太強烈了。

李慧已經從村口那邊跑回來了,紅着一張臉說:“時先生,我給您帶路。”

一行人在衆多村民的注視下往村子裏面走。

很快,李慧家的房屋就出現在他們眼前,和剛才看到的那些房子沒什麽區別。

“這就是我家了。”

時戚跟在後面進去,正面對着大廳,上筵的長桌上擺放着兩張黑白的遺照,一張老年婦女,一張年輕男子。

李慧原本想讓他們坐下來,沒想到時善謹主動開口問女方家有沒有給什麽東西。

他強調:“如果是女方生前用過的最好。”

李慧想了想,從房間裏拿出來一個盒子,“這個是劉華家裏本來準備陪的手镯和鏈子,但是屍體丢了,我們就沒有用。”

劉華就是女方,也算是獨生女,所以給手镯鏈子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暗黃色的手镯和鏈子放在一張紅布上,看得出來年歲已久,雖然花紋不算好,對這裏的人來說應當是好的了。

時善謹接過來,仔細觀察了一下。

良久,他蹲下來,将手镯放在時戚面前,問:“你能看到有什麽特殊的嗎?或者其他什麽。”

也許這孩子和他見到的不一樣。

時戚眯眼,目光定在其中一個雕刻的小花上,說:“這個地方……有紅色的線跑出來。”

時善謹揚眉,紅色的線?

他想起不久前時戚畫的那張符。

因為剛入門,好像他畫的是最簡單的定人符,也就是最普通的貼到陰邪上會定住一段時間。

時戚當時畫的尚可,沒有哪裏有斷,只是想歪歪扭扭,并不精致。

後來等他離開後,他便嘗試了一下這張符的威力。

時家裏是養着小鬼的,時善謹與他們有自己的協議,往常一些實驗也會做,那次就找了個普通的小鬼。

符紙很成功地将小鬼定在那。

每張符紙定住的時間都是不同的,看畫符人的功力能否控制相同。像那些僵屍電影裏,一張符定住幾百年,除非是特定的符,不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了實驗能定住多久,他一直沒有拿掉。

沒想到令他吃驚的是,第二天他再去那裏,是那只小鬼還被定在那,符紙輕飄飄的,有了松動的跡象。

作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想他自己當年也只是定住了半天的時間,這還是被父親誇了許久的,要是父親的能看到時戚,恐怕會當做稀世珍寶。

他還在想着什麽,時戚又開口了:“這條紅色的線好像連着哪裏……”

時善謹問:“你能看到通向哪?”

時戚猶豫了一下,指了指門外,“一直存在的,飄向外面,像學校裏拴着的彩帶一樣。”

時善謹思索一番,轉頭問李慧:“這手镯女方生前佩戴過?”

李慧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還是乖乖回答了:“用過的,是劉華父母買給她的,一直戴到她去世才被取掉。”

時善謹面上凝重起來,看來劉華的死亡有很大的秘密,倒像是被同行中人弄死的。

再聯系一下死後13天屍體丢失……

他沉聲說:“時戚,你走在前面帶路,看這條紅線去了哪裏,我們可能要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時戚緊張地點頭,脆生生地應道:“好。”

我想看

那張臉是什麽樣子的……

——《時戚偷偷藏起來的小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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