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050(雙更合一)

手機被放在地上,光還亮着的。

劉萱蹲下來,對着重新照了下,欣喜地咧開嘴。她真的沒看錯,臉恢複正常了。

她湊到寧檬邊上:“學姐,我的臉沒事了!臉上的黑色面具不見了!”

聞言,寧檬拾起手機,對着看,果真看不到上面覆蓋的濃濃黑氣了,雖然還是氣色很差。

她安慰道:“那就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

劉萱點頭:“嗯。”

兩個人走到外面時,時戚剛好從石碑裏面出來,地面上金色的粉末發出光,顯示出紋路奇怪的畫。

寧檬猜測那應該是什麽符。

那些黑氣逐漸潰散,而從石碑底下爬出來的黑色魂魄扭曲着身體,又慢慢陷進了裏面。

直到将近一個小時後,這裏終于回歸平靜。

時戚扭頭,“可以走了。”

寧檬趕緊跟在他旁邊,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從山上下去,一路上什麽都沒有見到,平靜得很,就連那些村民都失去了蹤跡。

她還狐疑了一會兒,按道理說肯定活不久的,路上死掉很正常,但是一路上連個屍體都沒有。

回到石橋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劉萱心情簡直要高興得飛上天,現在自己臉上完全沒了面具,說明她已經恢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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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檬看了她的臉,黑氣已經消失不見。

時戚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連帶着劉萱也不敢說話,她其實想找機會的,但一接近就沒了勇氣。

還是跟在學姐邊上比較好。

村子裏有雞叫聲,從樹林裏過去,有太陽從遠方升起,村尾處兩個黑衣人正在等着。

看到時戚出現,上前低聲道:“戚少爺,村子裏的人天亮後都回來了。”

晚上他們親眼看到那一群人出去,被時戚留在這邊,結果在天亮之後,這人又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劉萱捂着嘴,滿眼驚詫。

寧檬也有點不相信,小聲說:“他們的臉都那樣了……這樣還能活下來?”

時戚對他們颌首。

三個色又回了那間水泥房,劉萱一晚上沒睡,已經撐不住,直接進卧室就蒙頭大睡,壓根想不到什麽。

時戚坐在窗邊,寧檬走過去将匕首拿出來,“你要不要這個?我從那個面具上拽下來的。”

她順手把劉萱拎回來的面具也放在他面前。

想了想還是這樣比較好,反正她也活不久,不如給時戚,還能發揮最大的用處。

時戚只是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說:“你自己拿着。”

寧檬疑惑地看他,“你真的不要?以後可不要後悔啊。”

老舊的刀鞘是在地上找到的,雖然匕首只剩下一半了,但還是有點用的。

時戚都不變點表情,“這有什麽好後悔的。”

的确是件好東西,不過留給她也沒什麽,可以防身用,他現在不缺東西。

寧檬喜滋滋地笑笑,不要算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聲音:“咚咚咚。”

她從喜悅裏回神,咽了咽口水,肯定不會是黑衣人的,他們現在就在房子後面,會直接從窗戶進來。

劉萱被驚醒,從卧室裏跑出來,慌慌張張地問:“誰啊?”

門外有聲音答:“是我,李叔。”

是他的聲音沒錯,但此時此刻卻讓房間裏膽子小的兩個人直接抖了一下。

寧檬微不可見地往時戚邊上湊,說:“這還是正常人嗎?”

劉萱也白着一張臉,只能征詢意見:“學長學姐,這門要不要開……”

時戚面無表情,“開。”

只是他才剛說完這個字,門就開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并沒有鎖門,只是輕輕關上,現在自然從外面可以推開。

穿着老舊衣服的中年男人踏了進來,還在說話:“我看你們沒有插上,又沒有人應,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劉萱離得最近,已經忍不住後背抵牆,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要說昨晚的畫面讓她覺得恐怖,這一下子是直接驚吓了。

任何一個人的臉皮被撕掉後,都不可能會安然無恙的活着吧,更別提現在臉還在,一點不像發生了昨晚那件事的樣子。

劉萱看向學長那邊。

時戚淡淡開口:“我們待會就離開。”

李叔驚訝地說:“這才剛天亮呢?這麽早就走?不留下來吃頓飯嗎?你們昨天找的面具找到了嗎?”

不提面具還好,一提就想到他把自己的臉給撕下來的場景。

劉萱慘白着臉,機械式地回複:“……李叔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我們明天要上學,還是要回去的。”

李叔也沒察覺有異,點點頭:“那好吧。歡迎下次再來,我們準備了早飯,你們要吃嗎?”

劉萱哪裏敢應,直接說:“……我們現在還不餓,謝謝李叔,辛苦了。”

她拒絕得這麽厲害,臉上表情也有點奇怪。

李叔卻仿佛沒察覺到什麽一樣,只是笑了笑,轉過身就離開了水泥房。

他離開後,劉萱直接上前把門給關上了。

寧檬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光順着照進來,也讓她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村子裏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斜對面一個人還在門口蹲着刷牙,小孩子和母親吵架……

劉萱覺得不可思議:“學姐,你說我們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真的嗎?我怎麽一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還是她昨晚所經歷的都是一個夢?

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一轉頭還是能看到那個從山上廟裏帶回來的面具。

劉萱忍不住拿出小圓鏡,對準自己的臉照。

看到上面恢複如初的臉,就算雀斑和青春痘都有,她也覺得非常好,一點也不嫌棄。

一個月以來,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臉是什麽樣子,現在再也看到還有點恍然如夢的感覺。

總算是真的擺脫面具了。

她又說:“你說會不會這裏的都……不是人?所以昨晚上那樣的事還能活下來?”

劉萱自顧自地嘀咕:“那我昨天吃的豈不是鬼飯……我以前和同學來這野營……”

她越想越覺得恐怖,臉色更加慘白。

寧檬想了會兒,低聲說:“昨晚發生的應該是真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有點不太一樣,我也講不好什麽原因。”

畢竟她見過的還挺少的。

小說裏壓根沒有描寫到這個村子,更別提其中發生過的事,就連那個人也沒有介紹過,自然他怎麽拿到匕首的也沒有說過。

不過現在匕首在她手上,總算是有點安慰。

現在她是知道了這個村子明顯不正常。

她本以為發生了昨天晚上那樣的事,這些人應該都會死掉才對,結果不僅沒有,反而還和昨天白天見到的一模一樣。

就像昨天晚上的事是幻覺。

可寧檬清楚,那根本不是幻覺,她手上還有傷口呢,當時的疼痛感也不是做假的。

這個村子真不是一般的詭異。

時戚忽然說:“我們可以走了。”

寧檬轉過身,快速地回答:“好。趕緊走。”

免得遲了又出什麽事。

出來的時候碰見村子裏的小孩,都好奇地看着他們,還一步一步地跟在後面。

直到到了村口,碰上從外面回來的李叔和村長等人。

村長看了眼,笑眯眯地說:“要走了?歡迎下次再來。”

李叔也跟着後面說:“我家娃還挺喜歡你們的,如果有機會可以再來耍耍。”

他們說話依舊正常,很普通。

時戚說:“嗯。”

劉萱則是皮笑肉不笑地應道:“謝謝李叔這次的幫忙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

李叔笑笑,目送他們離開。

直到行走到小道上時,寧檬終于忍不住回頭看。

村莊依舊冒着炊煙,田裏有勞作的村民,還有嬉戲玩耍的孩童,一派祥和安寧。

李叔和幾個中年男人站在村口看着他們,看到她回頭,還笑着招了招手。

寧檬連忙扭過頭不再看。

只是她扭過頭的瞬間,就看到那村口的幾個男人收回手,面帶微笑地摸上了自己的臉。

幾個人小聲地感慨道:“好疼啊。”

只可惜,這一切沒人能聽見。

寧檬只看到這個動作,背後毛骨悚然,差點踩差了摔倒在邊上,還是被時戚扶住了才站好。

他問:“怎麽了?”

寧檬搖頭,“……沒事,不小心走岔了。”

時戚看樣子沒懷疑,走在她邊上,寧檬卻是忍不住問系統:“他們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

系統說:“你看到啦?他們說的是‘好疼啊’。”

它的語氣很平常,卻讓寧檬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鑽進車裏,不再看外面。

她以為那些人都沒有記憶的,或者是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事,也或者是那些人是影子呀什麽亂七八糟的……

但現在明顯的事實擺在眼前。

那些人經歷過昨晚的一切,還記得昨晚發生過的事,而且還成功地活了下來。

她們看到的撕臉皮流血到底是真是假?

寧檬細想,越來越覺得可怕。

司機和黑衣人都在這車上。

一路從田野過,寧檬終于發現哪裏不對了,這天天勞作的,田裏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壓根不像有勞作的樣子。

她把這點奇怪的現象壓在了心裏,等現代的公路出現在面前後終于輕松了點。

車上還有瓜子仁,索性拿過來吃。

劉萱一路上都在照自己的臉,真是愛不釋手,她現在擺脫面具,只覺得自己美到沒人了。

車子進入市區,繁華的高樓大廈,人來人往的街道,讓心頭的霧霾散去了不少。

寧檬第一次覺得外面真好看。

以前還覺得農村風景好,可以養老住,經歷過這次的事情後,她決定以後打死也不會采用這個想法了。

司機突然開口說:“戚少爺,大少在外面。”

時戚眼神動了下,輕輕說:“那就過去。”

寧檬好久沒見時善謹了,好奇地問:“我們也要過去嗎?會不會打擾?”

時戚突然覺得好笑。

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瓜子仁上,反問:“你覺得打擾嗎?”

寧檬覺得他語氣有點不對,但還是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啊,我們不認識。”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時戚輕哼了一下,臉色不虞。

寧檬偷偷摸摸地問系統:“我哪裏得罪他了嗎?小屁孩怎麽變得這麽敏感?”

系統說:“哎呀,青春叛逆期嘛,一句話可以理解出好多個意思的,要哄才行。”

說的有道理。

寧檬語氣放軟了一點:“好好好,一起去見。”

時戚側臉看她小聲嘀咕着什麽,心裏突然有點煩躁,等視線內模糊的五官依舊看不清時,更加煩。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高樓前。

劉萱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直覺這不是她該到的,心裏有點打鼓,要不要一起去。

良久,時善謹出現在衆人面前。

時戚叫了聲:“大伯。”

劉萱看到他也不認識,還以為是時戚的父親,但聽到那聲“大伯”總算是清楚了。

有這麽氣質出衆的大伯,學長這麽好看也不奇怪。

她自知自己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裏,笑着說:“學長學姐,那我就先回家了,這次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們。”

寧檬回道:“下次不要亂碰東西了。”

劉萱自然是點頭:“我知道了以後,以後敢再亂碰,那我真是不怕死了。”

她偷偷看了眼那邊正在和大人說話的時戚,有些感慨地離開了這裏,她和學長明顯不是一個世界的。

等她走了,這邊就剩下三個人了。

時善謹視線定在寧檬身上,眼裏劃過一絲意外,覺得時戚這回的想法有點奇怪。

不過适當的交流還是需要的,同學也沒事。

他沒露出意外的表情,說:“想問就問吧。”

時戚先将昨晚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才問:“那些人究竟是生是死?”

聽到這個問題,時善謹微微一笑,語氣放緩:“這個村子本就是不存在的。”

寧檬吃了一驚。

不存在的村子是什麽意思,不存在那他們怎麽還在村子裏住了一晚,還和那些人交流?

時戚思索片刻,說:“我知道了。”

時善謹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麽,只是讓他下次不要沖動行事,然後就離開了。

等他走後,寧檬湊過去問:“你知道什麽了?”

她怎麽聽不懂這兩個人的對話,是內容太高深了,還是他腦子不夠用……

時戚目光幽深地瞄了她一眼,開口說:“那個村子早就被毀滅了,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幻象。”

寧檬似懂非懂,“那我手怎麽疼?”

時戚說:“那些人是經久不散的,有特殊方法遺留下來的影像,經歷的一切都是過去發生過的,每個周期……特殊時間內會重複着這些動作。”

寧檬聽着,又想起離開前那些人的動作。

系統突然冒出來:“有點像現在的一些新聞,有人發現在一些峽谷內,每到電閃雷鳴天,就能看到古代的戰争場景。”

這下她終于懂了。

不過他們經歷的顯然比這個要複雜,因為人還可以交流,還有自己的記憶,明顯和那個不同。

系統又說:“那些人是真的,也是假的,真真假假說不清楚,但是你們看到的是他們當年真正做過的。”

寧檬有點覺得殘忍。

照這樣來說的話,那些人當年是真的,就直接将自己的臉皮和面具一起撕了下來。

有可能那個幕後黑手就是被鎮壓的鬼物,所以需要這麽多人……和陪葬一樣的。

那個廟很可能就是村子裏的人被逼着造的,然後又被利用戴上面具,最後死亡。

一整個村子就這樣葬送了。

真是又殘忍又血腥,如果不是有高人存在,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呢。

時戚突然說:“這些需要特定情況才能遺留,平常不會遇到,我這次沒有查清楚。”

沒查清楚也活下來了,一點事也沒發生。

寧檬忽然覺得自己這個便宜大孫子就是條粗大腿,像她這樣活不過第一集的炮灰就得抱緊他。

“不過那個地方不能停留太久,陰氣太甚。”時戚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

寧檬也知道,她當時就感覺挺冷的。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解決了,剩下的和她也沒什麽關系,抛到腦後也沒事了。

她又被送回了校門口。

從村子裏回來後,罕見地兩個月都很正常。

靈異事件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寧檬懷疑是那把匕首的緣故,平時都随身帶着的,衣服漸多也看不出來。

她索性心思全部都放到學習上,畢竟萬一她有時間去高考呢,還是好好學習為好。

而且這也不會崩人設,讓人察覺出來不對勁。

回遷房最終定了下來,只不過還沒建好,搬進去還要等下一年,她現在就和梁鳳梅住在學校旁邊的店裏,日子普普通通,沒什麽不習慣的。

倒是她見教導主任來過不少次。

和她當初猜的差不多,教導主任明顯對梁鳳梅有好感,期末快到的時候,她甚至見到兩人一起出去約會。

雖然這個約會只是一起出去買東西。

但是寧檬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教導主任人看起來不錯,而且和梁鳳梅也是知根知底的老鄉。

等她離開的時候,好歹有個支撐。

唯一讓她不開心的就是,冬天才剛到,寧檬就感覺自己好像進了冰窖。

整個身子都發冷。

最開始只是一點點的,梁鳳梅發現了不對勁。

她早上去喊寧檬起床,結果發現房間的空調溫度打的很高,寧檬還縮在被窩裏。

梁鳳梅掀開被窩:“空調打這麽高了,你怎麽還縮在被窩裏,不就是一個冬天嗎,以前也沒這個樣子。”

寧檬直哆嗦,“我冷。”

梁鳳梅又給她蓋上,摸了摸額頭,“沒發燒啊,哪裏不舒服嗎?還是只覺得冷?”

寧檬說:“就感覺冷。”

冷在骨子裏。

最後兩個人只能去了醫院看看,挂完號後寧檬還是直哆嗦,家裏的熱水袋忘了帶。

等進科室裏面有空調倒是好多了。

醫生觀察了半天也沒覺得不對勁,只好說:“可能還是體質差,這只能慢慢溫養,注意點夥食吧。”

兩個人都覺得奇怪。

回來後寧檬就抱着熱水袋不撒手了,有了熱源後整個人就舒服許多,可以去上學了。

走在外面時,她就縮着頭,帽子圍巾全戴上。

教室裏有空調,進來後整個人都舒服很多。

邱可可看到這樣子,忍不住說:“寧寧,你這也太怕冷了吧,怎麽圍成一個球了?”

寧檬委屈地說:“冷。”

邱可可摸了摸她頭,“教室裏開了空調的,怎麽還冷,是不是身體太差了,你真要好好養身子了。”

她覺得寧寧實在太軟了,現在身體還不好,冬天包着一團的,好可愛,好想揉。

但是看她這麽可憐,還是忍住。

寧檬點着頭,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時戚側過臉,看到她一身裝束,低聲問:“真的很冷?”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才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寧檬乖乖地點頭。

前兩天放假在家,她只能天天帶着熱水袋,每天都塞進衣服裏,換來換去捂一整天,才不至于凍死。

從沒體驗過的,時間久了,就覺得不對勁了。

寧檬只能問系統怎麽了。

系統探查許久說:“可能是陰氣入體了。”

寧檬問:“什麽時候的事?我最近沒接觸過陰氣啊?難道是我現在又撞鬼了?”

系統解釋說:“你還記得之前的那次村子的事嗎?匕首鎮壓鬼物百年,與陰邪之氣在一起,是很陰的東西。你的手被匕首劃破,應該就是那時候的事情。”

只是由于不明顯,一直沒發現。

時間久了,而且正巧冬天到,一切都展露出來了。

寧檬盯着自己的手,上面的傷口早就愈合消失了,她都看不到在哪了,“陰氣入體會有什麽危害嗎?除了冷。”

系統很久才回複:“可能這具身體會提前崩潰,到時候你就得提前離開……”

話很簡單,意思也很簡單。

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已經死亡的,她能附身也是系統的緣故,陰氣入體沒有好處。

也就是說,她很大的可能會提前死。

寧檬當時聽完後整個人反應倒是挺平淡的,不知道為什麽。

看她點頭,時戚抿着唇,澄綠的眼睛裏依舊深邃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恰好上課鈴響起,兩人就沒再說話。

上午兩節數學課過去,寧檬适應了不少,唯一不好的就是下面兩節都是英語課。

英語老師是外聘教師,來自國外,不怕冷,不喜歡開空調,往常都會讓把窗戶開。

這個英語老師脾氣很好,還愛開玩笑,平常不能和老師說的玩笑話都可以和他說,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

他因為覺得空調開久了,教室裏的氣味不好聞,所以就算同學們有點反對,也不會同意。

這節課自然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他一進來就是讓把窗戶打開。

才推開窗,冷氣就灌了進來,寧檬當即就是一個哆嗦,頭往下縮了縮,半張臉都被圍巾蓋住。

時戚沒開窗,但英語老師已經看向這邊了,只能擡手去推。

寧檬有點不想開,差一扇窗戶也沒什麽大事,伸手一把按住他的手,“……別開。”

碰到的那一刻,一股灼熱感就順着手直上心頭。

寧檬當即就不想松手了,媽呀,真的太爽了,就跟一個火爐一樣的,真的好爽。

但是這麽多人看着,還是縮了回來,躲在圍巾裏。

她看了眼周圍,小聲說:“時戚,你手怎麽這麽熱?”

時戚動了動手,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感覺自己體溫很正常,沒什麽特殊的。

泛白的手放在腿上。

寧檬盯着看,眼睛都要冒綠光。

看英語老師已經轉過去開始寫板書,她實在忍不住了,不好意思地問:“時戚啊,我們同桌這麽久了……”

時戚用筆敲了敲桌子,“有話直說。”

寧檬舔了舔唇,偷偷摸摸地把手蹭過去,“你看,我都快凍死了,你就借我捂捂吧?”

簡直是行走的熱水袋啊。

時戚還沒說話,嫩白的手就貼了過來。

有這麽冷嗎?

看她這麽可憐。

勉為其難地就……

——《時戚偷偷藏起來的小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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