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八月二十六號了,九月十號開學。
迫在眉睫的致命問題,張思曉不由擔憂,爸媽即将回來,開學在即,他媽的她還是一個沒用的瞎子。
說不慌是假的。
“你現在已經能穩定睡七個小時了,眼睛仍未複原,葉蓓說沒睡夠,那我們再試一下。”
她的眼罩挂在頭頂,正想往下拉,“試什麽?”
“我們一起睡吧。”
張思曉:“……”
即使瞎了她也能投射出匪夷所思的眼神:“字面意思?”
“嗯。”意味深長的一聲嗯。
張思曉:“請你時刻記住我是一名傷員。”
“嗯。”他伸出一只手幫她戴好眼罩。
她意識到不對:“等等,跟你睡對我眼睛有什麽幫助?”
“你不是一直想我AS/MR親吻音舔耳音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
“這是福利?可要是我因為太過刺激反而睡不着怎麽辦?”
他笑了笑,“我倒沒考慮到這點。”
“不成功便成仁。”他這樣說。
往常都是葉蓓幫她沐浴,這天就不同了,換他來。
有些尴尬。
好吧是非常尴尬。
“……我一直信你是個正人君子。”她不僅将整個身體浸入浴缸,鼻子以下的部分也快浸滿。
他坐在臨時買的小凳子上,撈一把她的臉,聽完她說的話嗯一聲。
“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她如同上課教訓學生恨鐵不成鋼的老師。
他勾起嘴角,“如果你記憶力夠好的話,就能想起網上爆出操粉那天我挂斷電話最後的那句,我那時就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陷入沉思一秒。
畢竟身經百戰各種考試的她,沒怎麽費力就想起來——
“我确實有過操粉的念頭。”
……卧……卧槽,細思極恐。
“……哦是嗎我記性不太好。”她默默地在浴缸裏向前游幾步。
彭沿沒錯過她的小動作,又笑,擠了點沐浴露,揉開,往她後背抹。
皮膚細滑,觸感很好,他的耐性一向不錯,尤其對待心儀的人,前提條件是他心情尚可。
沉默到令人窒息的幾十分鐘過去了。謝天謝地。
他将浴巾和她平時穿的衣物正面疊好放凳子上,然後出去。
她慢吞吞地摸索着,适應了瞎子的角色這麽多天,比較熟練地摸到浴巾擦身,拿起衣服開始穿。
其實她第一次在別人家洗澡,葉蓓家不算只住過宿。
莫名心悸。
“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估計太磨蹭,浴室的門被敲響,他催促。
“等會兒。”她還差睡衣沒穿好。
他告訴過她現在九點左右,算上洗澡的時間,大概九點半?
“行啦。”要不是瞎了她能來一個驚喜版的閃亮登場。
他立刻扶住她的腰,“小心點,別老想着皮,不然滑倒了有你痛的。”
“哪有。”不能承認,絕不承認。
他大概也摸透了她間歇性想皮的性格,彎腰下蹲,抱她起來往床上送。
沒幾秒鐘她就已經躺在柔軟舒适的床被裏,鼻息間充滿他的味道。
說出來他可能不信,她……莫名其妙地就有困意了。
“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她抿起嘴。
“別講。”他說。
一些窸窸窣窣的細微的音在不知名的角落冒出頭。
被憋住一口氣秘密的她鼓起腮幫子。
他用沒帶手套的左手戳她臉頰,一句話打消她賣萌的想法:“這樣會顯得你臉大。”
她忍不住口上喊出來:“……翹裏媽。”
“麽麽噠。”他學她的語氣回。
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吓:“大佬你這樣會讓我很有壓力的。”
“什麽壓力?”
“被搶臺詞的壓力。”話音剛落,她擺出一個emoji不露齒的微笑,一秒後又收回,嘲諷成功。
彭沿跟她相處心情總是愉快的,即使不說話也想笑。
這或許是戀愛的力量?
輕輕地貼近她的耳朵,他根據以前觀摩過的記憶,拇指與食指貼合又張開,由于材質的緣故,一合一張瞬間迸發的音色與嘴唇親吻音非常相近。
她雖然瞎了但耳朵還是十分靈敏,如此虛僞的親吻音傳到耳朵裏時,她一下子就能分辨出真假了。
“Blue給你一個差評不謝,竟然欺騙廣大消費者、不廣大聽衆和粉絲,小心別人組團刷負。”她閉眼說着,又想到一種非常惡劣的可能,“你當初看到彈幕給我做的親吻音是不是也用這個弄的?畢竟直播畫面你可以随随便便替換。”
哼,突然氣憤。
下一秒,他的嘴唇沒有一絲縫隙地貼合她的耳垂,溫熱的觸感由敏感的耳垂神經末梢傳入大腦反饋這一信號之時,溫度更高的濕熱的舌頭伸進她的耳側。
猝不及防地就給她來了這麽一手,她驚得立刻用手捂住那只受襲擊的耳朵,心髒緩了三秒才發得出聲音:“……卧槽!不要停!”
正準備離開的彭沿:“……”
“還來?”他輕捏她的臉,“不怕刺激得猝死?”
“值得!”她的心跳仍處在高頻狀态。
他無言以對。
“好吧。”他說着,給滿懷期待的她來了一個窒息式的……熱烈激吻。
最可惡的是,彭沿邊親還邊說:“爽否。”
又是瞎又是無力反抗的她:“……”
好氣哦。
想到打他又打不過,內心mmp的她更氣了。
“說好的睡覺呢。”她在被吻的間隙裏掙紮着問,萬分期待能回歸正題。
他逐漸轉移陣地,剛剛在浴室就已經被誘發的欲望突然觸發,看她猶如看待洗幹淨待宰的小羔羊,哪裏顧得上其他,“嗯,我在睡。”
“……睡你麻痹起來嗨。”絕不是因為面對反常的他而慫了。
他根本不廢話,知道她的命門在哪兒,把她哭裏親。
五分鐘後,他如願以償。
她因為不夠氣出乎意料地将眼淚憋出來了……
“我投降TAT”見他稍有松懈,她立刻推搡着要離他遠些。
所幸他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依言松開了她。
仿佛重獲新生的張思曉翻了個身,猶如一條差點溺水身亡的鹹魚,“好險好險,我從大白鯊的嘴裏逃出來了,希望那條大白鯊早日被煮。”
他眯起眼,“你再皮試試看。”
秒慫合上嘴,她沒多久又伸出一只腳試探違法的邊緣.jpg:“那換個,山的那邊的智障藍精靈?”
明明怕得不行還敢撩他挑釁他,皮上瘾的女朋友讓他無奈又暗爽。
以為他被唬住,她馬上又不怕死地來了句:“其實我覺得你吻技好差。”
彭沿:“你就是沒死過不知道害怕。”
她埋頭偷笑,笑到一半就被……捂住嘴脫衣服……
脫到只剩內衣,他松開手問:“你有什麽想說的?”
“……mmp!”
他笑了,思及她病情,終究還是壓抑下那股沖動,又替她穿上睡衣,提醒一句:“別忘了你承諾過我。”
她連忙拉好衣服,一聽類似立flag的話變得警惕:“什麽?”
“等你好了,補償我。”
張思曉一時語塞:“……我記得好像沒答應?”
“當你默認。”他笑着親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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