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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淮祖父的壽辰過後, 十二月便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等又過了幾天,章主任便忙不疊的将開展今年三九天灸療法的任務布置下來。
從十二月的中旬到來年的一月底,總共分為了五個階段,除三九天外還要前後另加首貼和加強貼,等工作安排完了各自散去忙碌, 顧雙儀便留在了辦公室,她又得值班了。
查完房後醫囑才開了幾個, 護士長就跑了進來,急急忙忙道:“雙儀, 今天是上交病歷的最後期限了, 你等會兒看一下有沒有錯漏的改一下。”
“哦哦, 知道了。”顧雙儀一聽就有些緊張,忙不疊的起身到文件櫃那頭去把出院病歷都抱出來。
一本本病歷逐一核對過去,又讓紀念将漏了簽字的病程記錄拿到門診去找相應的主管醫生簽字, 然後再交給護長和連丹核對護理記錄。
一時間辦公室裏人進人出忙成了一鍋粥,不怪他們緊張,質控抓得越發嚴, 少許問題都有可能牽累整個科室挨批,中醫科和內科系統還好,有時間事無巨細的寫清楚,外科則倒黴得多, 因手術多,時常來不及立刻記錄病程, 便會常有漏洞被抓住。
有時也是無奈,但規章制度如此,也是無言以對。
顧雙儀在自己管床的病歷上刷刷的簽字,發現有還沒打印出來或有破損了的病程記錄,就立刻打印出來,一應事情做得飛快,比平時動作快多了。
中午時祁承淮打電話過來說不去食堂吃午飯了,“SNF找了B市的專家,有個遠程的網絡教學,我就不下去了,你自己吃飯行不行?”
“行啊,我正整理病歷呢,得趕在中午下班前交到辦公室,到時候打算訂外賣了,正想跟你說。”顧雙儀夾住手機在肩頭,手裏簽字的動作一刻不停。
頓了頓她又問:“你們講什麽病,又有新藥了?”
“焦慮狀态和抑郁狀态,講坦度螺酮。”祁承淮應了一聲,又道,“那你外賣別吃些煎炸的東西,我看你臉上都開始生新的痘子了。”
“知道了。”她漫應了一聲,匆匆的挂了電話。
護士長一面對着護理記錄,一面問道:“雙儀,你和祁醫生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顧雙儀不明所以,愣了愣才道:“……還早着呢,怎麽了?”
“我跟你說個事,也是我聽說來的。”護士長湊近了過來,壓低聲音八卦道,“我昨天聽心內的一個實習生說,她同學喜歡神內的祁老師,打算去追他,我一聽就知道是說你家祁醫生,這事年年都有,除了祁醫生出國那兩年。要我說,你倆還是趕緊結婚吧,好斷了那些小姑娘的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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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雙儀聞言苦笑了一聲,“護長,你當我不曉得他是塊肥肉麽,可是有什麽辦法,說句心裏話,男人要是想偷腥,結婚證是綁不住的對不對?”
“也是,算了,你心裏有數就好。”護士長想了想就不再掰扯這些事了。
辦公室裏靜了幾分鐘,外頭的護士大喊了一聲道:“值班醫生,收新收!”
顧雙儀忙不疊的起身出去,一面交代身旁的紀念道:“差點忘了,一會兒你給給6床請個神內的會診,就請……祁承淮醫生罷。”
“老師,祁醫生什麽職稱?”紀念忙問道,她才來針灸,又還沒去過神內實習,不知道祁承淮的職稱是哪個級別,只知道他和自己的老師是一對兒。
“副主任醫師。”顧雙儀一面快步走一面應道。
走近了之後,她先對病人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顧雙儀,是你的主管醫生,你可以叫我顧醫生,請問哪裏不舒服?”
面前是一男一女,看起來是夫妻,面目俊挺的男人坐着,手腕上別着信息帶,女人站在一旁,神色緊張,十分的擔心,縱然他們的神色并不算很好,但看起來和諧而登對。顧雙儀後來才知道人家還未領證,但這都是後話。
“前幾天扭了腰,本來已經不痛了,但是這兩天又開始痛了。”男人緩聲陳述着自己的不适,又将剛在門診拍的片子遞給她。
因為在門診已經做了檢查,病歷本上記錄詳備,顧雙儀很快就下了腰肌勞損的診斷,然後讓連丹帶人去病房,自己則轉身回辦公室去開醫囑了。
開了醫囑之後她又去病房給病人做了詳細的查體,再回到辦公室時紀念已經将檢查單開好,她便道:“紀念,去問問病人的信息,回來将入院記錄寫了罷。”
紀念應了聲好便出去了,過了一陣她回來,第一時間便是問她:“老師,葉韬這個名字,是不是很熟?”
“啊?哪個韬,韬光養晦那個韬?”顧雙儀愣了愣,反問道。
紀念便點了點頭,顧雙儀哦了一聲道:“這個字很常用啊,重名很正常的。”
“也對哦。”紀念撓了撓頭,又坐回了位子前啪啪的敲起鍵盤來,顧雙儀則又埋頭繼續寫着首程。
等到了中午馮舸他們回來,幾個人坐在一處閑話,顧雙儀說起今天收了個腰肌勞損的新收,一面說一面打開系統檢查紀念寫的入院記錄和大病歷首頁。
她從上往下看,才看了幾行字就愣住了,伸手推了推一旁的馮舸,“馮哥,隴西路那邊住着的,原先外交部的那位老領導,是叫葉韬吧?”
馮舸愣了半天沒想起來,符雲溪倒是記起來了,點頭肯定道:“是,就是這位,我聽我家那個說過,怎麽問起這個?”
符雲溪的老公在省委上班,這些事情知道得比顧雙儀和馮舸都要多些,于是顧雙儀便繼續道:“我今天新收的那個病人,好似是他孫子呀……”
“……啥?”衆人都愣了愣,半晌後田蕤拍着額頭道,“雖說管過不少領導和他們家屬,但……”
“但真的不想管,因為得罪不起。”顧雙儀撇了撇嘴,接過了她的話。
馮舸正起身往陽臺去,聞言就笑:“你有什麽好怕的,你家祁承淮放出去也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了,人家指不定還要讨好你呢。”
顧雙儀又撇了撇嘴,“馮哥你就會亂說。”
“今天抽查病歷吧?”符雲溪伸了個懶腰,問道,“交上去了麽?”
顧雙儀就點了點頭,馮舸剛出去洗了個手,進門後聽見符雲溪的那句話,一面反手關門,一面将濕漉漉的手在白大褂後頭擦了擦,“哎呀,抽查病歷了,估計你今天收了領導家屬的事要被上頭知道了,按着那位老爺子的身份,你等着吧,很快就有領導大駕光臨了。”
衆人見慣了醫院裏的這些事,知道有領導或者某個重要人物來住院的話,院領導都要走個過場來問候一下的,哪怕這個人物可能只是某位領導在鄉下住着的老父親。
馮舸說的話在下一個周一應驗,但那時她更加關心的并不是這件事了,而是祁承淮被病人家屬錄了又傳播到網上去的一段視頻。
視頻是一位門診病人的家屬在等候時從診室門口往裏錄的,起先顧雙儀并不知情,是連丹發了信息告訴她,她又在中午時爬上微博去搜到的。
視頻裏的祁承淮面對着門口,他對面坐着一個病人,另有一個頭發全都白了的耄耋老人在一旁站着,拄着拐棍,問道:“你是祁醫生不啦”
祁承淮應道:“哎,對啊。”
老人又道:“我再問一遍,你是祁醫生不”
祁承淮就應道:“是的,我是祁醫生。”
“你說你是祁醫生”老人似是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祁承淮仍舊很耐心的點點頭,“我是祁醫生。”
一段兩分鐘左右的視頻,前後一共十七句話,全都是在核對身份,視頻裏的老人仿佛精神有些不對,顧雙儀看到評論裏有人調侃:“醫生表示已經崩潰[笑哭]”、“坐診的醫生已瘋666”雲雲。
顧雙儀顧不得要去休息,忙打電話去給祁承淮,卻沒人接,等到晚上才知道那時他去準備下午的手術去了。
于是晚間的餐桌上她再提起這件事,祁承淮就苦笑連連,“我下午下了手術,坐在辦公室裏已經接到了幾個采訪電話,說得我都快要吐了。”
“那你再和我說一遍。”顧雙儀笑得肩膀亂顫,筷子都險些掉到了地上去。
祁承淮不想說,她就一直揪着不放,直到他将洗好的碗從洗碗機裏拿出來擦幹放好後被她堵在廚房門口。
“好好好,我說行了吧,不過你想知道什麽?”祁承淮無奈的坐在沙發上,仰起頭看着天花板,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你問罷,你問什麽我答什麽。”
顧雙儀轉了轉眼珠子,問道:“那個老人是不是精神有些不妥當?”
“嗯是,這幾年他得了健忘症,偶爾會發作,視頻裏拍的那天他就是健忘症發作了,才一直反複确認我的身份。”祁承淮一面應一面盯着電視看。
“老病號了?”顧雙儀又問道。
祁承淮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道:“他八年前腦出血在我這裏住過院,出院後也是一直在我這裏複查和拿藥的,上周他的藥吃完了過來開,來了醫院恰好突然發作,所以他拿了藥出門之後又回頭來确認我的身份,視頻拍的就是這一段。”
顧雙儀這就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歪着頭看了他半晌,撐着手臂傾過身響亮的在他臉上“叭”了一口,然後咯咯的笑道:“我們家祁醫生真是耐心又好人,要誇一誇。”
祁承淮先是愣了愣,回過神後忍不住勾了勾嘴唇,強忍着笑裝正經,拍了拍她的背嗔了句:“小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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