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禍水東引
心裏哼哼着,面上還是不敢露出一點不快,反而還得給仇大花賠小心,“大花姐說的是,是我說錯話了,那我們回去吧,大富還在家等着您呢!”要說仇大花的軟肋那就是她的寶貝兒子羅大富了。
果然,一聽到羅大富的名字,仇大花立刻換了臉色,站起來就往回走,“你不說我都忘了,得快點回去給大富做飯,可不能讓大富餓肚子。”
仇大花從背後大路經過的時候方靜也回頭看到了她們,大眼睛直直盯着仇大花,看她又要做什麽。
不過這一次方靜想多了,仇大花并沒有要對她們做什麽,主要是她現在着急回去做飯。
方靜盯着仇大花的背影,不敢相信仇大花竟然什麽都沒說,好像都沒看到她們一樣。
“姐,胖大花走了。”方靜喊了一嗓子。
“走就走了呗。”方梅頭都沒擡。
“姐,今天胖大花怎麽不找我們麻煩了。”方靜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雙手背在身後回頭看着方梅。
“她不找麻煩還不好,非要跟她打一架?”方梅聞言好笑。
“誰要跟她打架了,她那麽胖我可打不贏。”方靜扭回頭繼續往前走。
方梅一擡頭,眼睛卻微微眯起。
回家晾好衣服,江真真也做好了早飯,方家不富裕,大米這種東西不是一天三頓能吃的。早上一般都是煮一鍋稀飯,配上前一天晚上蒸好的馍,另外炒個青菜還有一個腌酸菜。
“梅子,進來吃飯。”馮伍妹招呼方梅回堂屋吃飯的時候,方慶跟江真真早就吃上了。
方梅在桌邊坐下來,方靜就遞筷子給她,“姐,快吃。”
說是白粥,除了水面上漂的一層白糊,碗裏有幾粒米都數的清楚,方梅下意識地擡頭掃了一眼江真真。
江真真正好看方梅,兩人眼神對上,江真真心虛不已,立馬撇開視線,端着碗喝粥。
方梅對江真真的行為并沒在意,抓起一個馍撕成幾瓣放進湯碗裏泡着吃。
江真真瞅了方梅的碗一眼,大家的稀飯都是她盛的,方梅碗裏的米是最少的,只是她把鍋邊的一層糊盛給了她所以看不出來。但是看她吃的那麽香,江真真就是覺得方梅碗裏的東西更好吃。
“嫂子想說什麽?”方梅擡頭看了一眼江真真。
“沒想說啥啊,”江真真看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連忙搖頭,“我就是想問你上午有啥事沒有。”
“沒有,嫂子想要我做什麽?”
“我看今天天氣挺好,要不你把家裏的被子都拿出曬吧?”江真真一邊說一邊瞅着方梅。
早猜到江真真開口是要她幹活,方梅剛要點頭,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吓得方靜手裏的筷子都掉了。
“方梅呢,給老娘滾出來。”
“這誰啊,嗓門大的能把房子都掀了。”江真真昂着脖子盯着大門口,故意大聲道。
羅家村能有這麽大嗓門還這麽沒禮貌的,除了仇大花就沒有別人了。
“這仇大花又來做什麽?”馮伍妹皺眉,起身想出去看看情況。
方梅連忙站起身,拉住馮伍妹,“媽,還是我去看看吧,你坐下吃飯。”
開玩笑,她媽可不是仇大花的對手,兩句話都能被說哭了。
“可是……”馮伍妹還是有些猶豫,方梅已經轉身出去了。
馮伍妹緊張的不得了,回頭一看方慶還在吃飯,便催促道,“大慶,你也出去看看。”
江真真拉了一把方慶的袖子,擡頭對馮伍妹道:“媽,外面來的都是女人,你叫大慶出去算怎麽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人,還是我出去吧,您坐下吃飯。”
江真真殷勤的扶着馮伍妹坐下,屁颠屁颠的往外走,實際上就是去看熱鬧的。
仇大花看見方梅出來,剛開始的氣勢忽然就滅了許多,似乎有些忌憚。
“仇嬸子這麽勤快,一大清早就來我們家,吃飯了嗎?不嫌棄的話進來吃點?”像是沒看到圍觀的人,方梅跟仇大花打招呼,禮貌做的十足。
仇大花指着方梅大罵道:“我呸,你們方家那點豬食,我能看得上?”
仇大花自己沒意識到說了些什麽,可是圍觀的村民卻聽得清清楚楚,都說當官的有錢,一想到羅家天天大魚大肉,而且錢都是來自他們的,大家的心裏就有想法了,只是當面兒誰也沒表現出來。
“那仇嬸子來做什麽?”方梅又客氣地問了一句。
“你賠我衣裳。”
不止方梅一陣錯愕,其他人也很驚奇,仇大花跟方梅要衣服,這是咋回事啊?跟出來的江真真也是一臉茫然。
“我又什麽時候拿你衣裳了?”方梅皺眉,心裏想着仇大花又想鬧哪出?
“你看,我還沒說你自己就承認了,就是你偷了我的衣裳!”仇大花一副抓小偷的姿态指着方梅。
方梅被氣笑了,“仇嬸子你這話說的有問題吧,你自己剛剛說的叫我賠你衣裳,所以我才這麽問。我們家是窮,但是也不至于偷件衣服吧?又沒人能穿。”
瞅了一眼仇大花壯健的身材,大夥頓時明白方梅話裏的意思,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少裝蒜,今兒早上你是不是去河邊洗衣服了?”仇大花滿臉的怒氣。
“是又怎麽樣?”
“那就是你偷的了,我今天也在河邊洗衣服,走的時候你還在,你說我衣服丢了不是你偷得還有誰。”仇大花理所當然道。
“仇嬸子,我知道因為昨天的事兒,你埋怨我,可不是這麽冤枉人的。”方梅用無辜的目光看向仇大花,“早上我是在河邊洗衣服,但是洗衣服的人這麽多,衣服丢了難道沒人發現?”
跟仇大花一起來的陳秋菊一聽方梅的話,一陣心驚膽戰。
“方梅,你一個大學生可不能說謊,當時我們洗完衣服走的時候,河邊就剩你們姐妹倆,不是你們拿了,還能是誰。”陳秋菊咬定是方梅偷的,“仇嬸子的那件衣服可漂亮,我還專門洗好放在一旁的石頭上的。”
“陳嬸子說的話真好笑,我要一件不能穿的衣服幹什麽。”方梅都要佩服這女人潑髒水的能力了。
“肯定是你還記恨昨天的事。”陳秋菊使勁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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