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允許有孕?
霍庭燎站在樹下,徐徐伸出雙臂,“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
楚羽蹲在樹上不知該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要往下跳,她對他的信任還不足以做到這般的放任大膽。若是他突然縮手,她豈非要摔個狗啃泥?
“我自己會下來。”她蹲在樹杈上低頭看他。
“那我上來。”他作勢要上樹。
可這樹杈壓根擋不住兩個人的分量,到時候還不得一起摔下去?
“別!”楚羽疾呼,“我下來便是!”深吸一口氣,她徐徐站起身來,大不便摔個半死,若真當如此那她以後都不會再相信他。
一躍而下,不偏不倚。
他只是微微移動了身子,便将她穩穩的接在懷中,唇角微微勾起。他終是沒有多說什麽,抱着她便回了房間。這一路上,楚羽表現得格外乖順,不吵不鬧不掙紮。
輕輕的将她放在軟榻處,他轉身便去取了藥箱。
“我沒受傷!”她一怔。
霍庭燎沒有解釋,只是将那凝脂輕輕的抹在她的掌心,以手輕輕的揉搓吸收。楚羽低眉,不解的盯着他那雙沒有焦距的雙眼。
“你的眼睛是怎麽受傷的?”她低低的問。
“我的眼睛沒壞,好好的!”他收了凝脂,臉上的神色有些微恙,“爬樹好玩嗎?”
楚羽撇撇嘴,小時候經常幹的事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自小她便跟着哥哥楚英到處跑,男孩子能做的她基本都做過,除了睡花樓裏的姑娘。
霍庭燎出去了,不多時便有梓桐領着婢女進門伺候楚羽梳洗。
隔着屏風,楚羽看見梓桐好像把什麽東西倒進了水裏,隐隐有藍色煙霧騰起,轉瞬即逝。那是什麽?她把什麽倒下去了?
等着她下了水,也沒瞧出這水裏有什麽異常。泡在浴桶裏,身子舒舒軟軟的,她竟泛起了困意。視線裏的燭光逐漸模糊,終只剩下一片黑暗。
霍庭燎進來的時候,梓桐行了禮,“公子,夫人沒事了。”
他沒有多言,梓桐畢恭畢敬的退出房間。
楚羽只覺得身上有些發熱,莫名的口幹舌燥。緊接着身上一涼,那感覺還真當舒服得很。她下意識的往那冰涼處縮了縮,胸前微微一沉,入目便是微光裏的那張俊美容顏。
眸色一滞,楚羽僵在當場。
“怕什麽?”他埋首在她胸前,“你我本是正常夫妻,自然該做夫妻之間要做的事情。”說這話的時候,他已噙上她的唇。
輾轉反側,唇齒相濡。
她想要拒絕卻難擋身上的綿軟無力,只能生澀的回應着。若說新婚之夜她是毫無知覺的被拆骨入腹,那麽今夜她是清醒的。
只是這種感覺仍不怎麽舒服,第一次是疼痛難忍,而這一次依舊有些痛楚。左不過痛到了最後,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
好像整個人飄在空中一般,找不到着力點,空蕩蕩的世界突然被什麽東西塞滿了。
癱在霍庭燎的懷中,楚羽真當連擡眼皮子的氣力都沒了。這人的胸膛就跟鐵打的一般堅硬,胳膊箍着你的時候,你壓根無法動彈,只能任其作為。
事後,他吻着她的眉梢,極是溫柔的喚着她,“楚兒!”
她閉上眼睛,如同賭氣般不願再理他。
天亮之後,外頭已經忙碌開來,今兒是三朝回門的日子,霍庭燎要陪她回娘家一趟。這是數日一來,楚羽頭一回這麽近距離的看他。
同枕而眠,近在咫尺的容顏,在晨曦微光中俊美得天人公憤。
她微微仰着頭,看着他那長睫毛半垂着,明明是極是好看的眸,卻不知為何只有黑夜的顏色。即便是在睡夢中,他的手仍緊緊的圈着她纖細的腰肢。
她的風吹草動,都會成為他的兵荒馬亂。是以她睜開眼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察覺到了,只是不忍睜開眼睛罷了!睡着的時候,才能安安靜靜的擁着她。
楚羽想着他們如今的狀态,算不算最尴尬的夫妻呢?
關于昨夜澡盆子裏的事情,她沒敢多問,這霍家有太多的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也是他們不會如實相告的,既然如此還是別打草驚蛇為好。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日子都是要過的。
梓桐進來的時候,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楚羽微微一怔,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睡她,卻防着她孕育孩子?若真的把她當做妻子,又如何舍得這樣對她?記得兄長此前說過的話,僅僅是因為生辰八字?好像沒這麽簡單!
霍庭燎陪着楚羽回娘家,這大車小車的禮品經過街道的時候,多少人駐足觀看。原本是想看霍家和劉家的熱鬧,如今看來真是錯有錯着。
今兒也是林璇玑三朝回門的日子,劉家的禮數一點都不比霍家的少,二者算是勢均力敵。
胡映容一大早就收拾了屋子,不管女兒嫁給誰,只要幸福就好。
可身為父親的楚風行似乎沒那麽高興,在一旁靜靜的坐着,不斷的擦拭着他那柄多少年不曾出鞘的劍。
“怎麽,大好日子的想見血?”胡映容蹙眉看他,“我可告訴你,今兒丫頭和女婿回來,你要是再擺着臉,別怪我折了你這破劍,明晃晃的教人瘆得慌。”
楚風行也不看她,“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我是不懂,不過我慣來說到做到。”胡映容斜睨他一眼,“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他低低的啐一句,“悍婦。”悻悻的收劍歸鞘,否則自家老婆還真能把他這寶貝疙瘩給折成兩截。
外頭熱鬧起來,胡映容颠颠的出門,自家閨女回來了,能不高興嗎?
楚風行卻只得一聲輕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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