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管管你家的狗!

劉敬仁親自送他們出門,對于無明縣的事情,他表現得很是愧疚。 .

“你把我爹給弄那兒去了,太守大人真是好本事。”楚羽皮笑肉不笑,“我現在去無明縣看看,若是遇見了僵人什麽的,帶個回來給你養着玩如何?”

劉敬仁面上一緊,“楚姑娘說笑了。”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若是沒能從無明縣出來,我做鬼都饒不了你。”楚羽撇撇嘴,轉身朝着馬車走去。想了想,她又回頭望着匾額上的兩根鸮羽,總覺得這兩根鸮羽別有深意。

可是狐小步和霍庭燎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詛咒不像詛咒,裝飾不像裝飾。

劉敬仁拿出一堆護身符,“你們拿走吧!”

狐小步蹙眉,“做什麽?”

“這是廟裏和尚,還有一些道士給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劉敬仁道,“我也沒用過,放着也是放着,幹脆都給你們。”

“不勞您費心,我們自己有。”狐小步翻個白眼,他是驅魔人,雖然符畫得不好看,可終究是老本行。

劉敬仁輕嘆一聲,“這件事我的确有責任,當初事發的時候着實沒想那麽多,等明白過來一切都來不及了。若是不及時把這些東西堵在裏頭,萬一禍害我良州的百姓,那我劉敬仁可真的萬死難辭其咎。還望諸位見諒,實在是情非得已。”

“作為女兒,我想殺了你。但站在你的立場上,你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楚羽抿唇進了馬車。

人終究不可能跟鬼神鬥,尤其是這些凡夫俗子,怎麽可能跟僵人對戰?與其婦人之仁,還不如犧牲一小部分的人。

棄車保帥,也是無奈。

因為要救人,所以刻不容緩。

事實上楚羽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爹也變成了僵人,或者已經死了……她也要把爹的屍體帶回家。娘還在家裏等着,她不能讓娘失望。

馬車漸行漸遠,劉敬仁一回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黃秋娘。

Advertisement

“你怎麽出來了?”劉敬仁問。

黃秋娘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秋娘!”劉敬仁疾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秋娘!”

“有事嗎?”她擡頭看他,面色微白。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劉敬仁凝眉,“我給你找個大夫看看吧!”

“不必了!”她抽回手,仍是一副拒人千裏的冰涼,“我的身子骨慣來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倒是你自己。平素注意一些,不要太過勞累。”

她回望着門口,“楚羽他們走了,你的心也可以放下了。進了無明縣,恐怕再也出不來了。”

劉敬仁斂眸,“此事順其自然吧!我看你最近好像越來越累了,是不是遇見了什麽事?是景山又不聽話了?還是……”

“沒有。”黃秋娘望着他,眸色有些微恙,“老爺,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我會不會善待景山呢?像對待自己親生兒子那樣對他,看在我為君玉做了這麽多的份上。”

劉敬仁眉心一皺,臉色當即黑沉下來。“你這話說了多少年,我都聽膩了。”

語罷,他拂袖而去。

黃秋娘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夫人,老爺好不容易跟你說上話,你怎麽又來了?”碧兒低低的輕嘆。

“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他從來都不相信我。”她低頭,“怨不得別人,終是我把他推出去的。”

碧兒抿唇,“當年夫人和老爺這般恩愛,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恩愛?

黃秋娘想着,所有的恩愛都只是過眼雲煙,早晚會成為塵土。曾經她以為,那便是一生,後來她明白人是鬥不過天的。

天意如此,又能怎麽辦呢?

不管是對是錯,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愛過了,也算值得。

劉敬仁氣沖沖的回來,李然上前奉茶,“老爺?”

“滾!”劉敬仁拂袖,那熱茶便悉數倒在了李然的手背上,當即燙起了紅泡。可劉敬仁似乎壓根沒注意到,氣沖沖的往前走,直接把李然甩在了後頭。

丫鬟小溪趕緊上前,“主子?”

“去拿藥吧!”李然眯了眯眸子,“八成又是在大夫人那裏受了氣。”

小溪趕緊去拿藥。小心的為李然上藥。

李然坐在亭子裏,看着手背上的血紅色,面色有些鐵青,“這麽多年了,我跟着他這麽多年,每次都在黃秋娘的事情上,對我發火。”

“主子,大夫人不懂風情,又經常惹老爺生氣,老爺……”小溪輕嘆,“夫人,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

邊上有異動,李然起身,“不必了,我覺得有些累先歇會,你去照顧小公子。我心情不好,若是沒有什麽急事別讓人來煩我。”

小溪行禮,“是!”

進了房間,合上房門。

屋子裏便傳來男子的聲音,伴随着李然的嬌笑聲,“看看那個死鬼,給我燙成這樣,真是該死!你說你什麽時候收拾他?”

“急什麽,這太守府上頭有保護罩,可不敢亂來,免得到時候反倒吞噬了我。”男子的笑聲透着幾分猥,瑣。

不多時,便傳來了男女混合雙打的聲音,啪啪響得厲害。

————————

楚羽按着路線圖,朝着無明縣行去。半道上遇見了岔路,便下來仔細查看,免得到時候走錯了路。

姑獲去探路還沒回來,衆人便在這歇一會,到時候真的去了無明縣,可就沒這樣悠閑的好日子了。

梓桐拎着一摞水壺,“我去裝點水。”直接去了小溪邊。

她剛蹲下,樹後便閃出一個人來。

說時遲那時快,梓桐擡腿就是一腳,直接将那人踹飛了出去。

一聲慘叫,讓楚羽那頭笑翻了天。早就知道某些人一直跟着不放,沒想到突然搖身一變,從流氓痞子成了風流花少。

花卉散落一地,楚英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嗷嗷的叫喚。

“早就知道你小子跟在後頭,一直沒拆穿你,誰知道你還敢蹦出來!”狐小步雙手抱胸,“呦,這是打算跟着咱們去賣花呢?”

語罷,狐小步撿起地上的一支花,“這打哪兒弄來的?”他俯身望着躺在地上的楚英,“你這是想幹什麽呢?”

楚英揉着生疼的胸口,望着裝好水擡步離開的梓桐,趕緊爬起來。抓了地上的花就往前走,“梓桐姑娘!梓桐姑娘!”

狐小步揉着眉心,顧自嘟囔,“原來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梓桐冷眼看着攔在跟前的楚英,“下一次我踢重一些。”

“你知道是我,所以腳下留情了是嗎?”楚英死皮賴臉的湊上去,“梓桐姑娘……”

“別叫我的名字,我聽着惡心。”梓桐繞開他,将水壺放回馬車上。

見狀,楚英帶着花走到了楚羽的身邊。

楚羽坐在大石頭上,一言不發的看着大獻殷勤的楚英。

“妹妹,你餓不餓?渴不渴?”楚英笑嘻嘻的問,“妹妹。你想啊,咱是親兄妹,我是你的親哥哥。你身體裏流着的血和我是一樣的,你沒理由不幫我對不對?”

“你不說人話,難道我也得跟着你鬼吼鬼叫?”楚羽翻個白眼,“你少跟我套親情,你若是有本事,就把爹帶回來,否則你還算什麽男人?”

楚英愣了愣,“那就是說,如果我把爹帶回來,你就把梓桐給我當媳婦?”

“我可沒這麽說!”楚羽蹙眉,“梓桐有自己的想法。我說的話都不作數。妞得自己去泡,我是不會給你當說客的。”

楚英撇撇嘴,“親妹妹都不幫我,真是天理不容。”

“我要是幫了你,那就是害了梓桐,這才是天理不容。”楚羽嗤鼻,“你若真的喜歡,就拿自己的誠意和勇氣,別耍滑頭。梓桐可不是尋常人,你若是沒這本事,最好少沾染,否則下次可就不是一腳那麽簡單。她會拿劍辟了你!”

楚英斜眼看着她,“是親妹妹不?是親生的不?”

“我是親生的。但你是不是爹娘生的,可就不一定了。畢竟你這本性一點都不随爹随娘,我很懷疑你是不是我親哥哥。”楚羽扮個鬼臉,“你還是趕緊回良州城去,免得到時候梓桐真的劈了你。”

“我不走!”楚英哼哼兩聲,“我還得讓梓桐看看,我這男兒氣概呢!”

楚羽險些被口水嗆着,臉頰憋得通紅。

霍庭燎無奈的在後頭捋着她的脊背,“是不是嗆着了?小心點!”

生生咽下一口口水,楚羽無奈的搖搖頭,“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這無明縣你就別跟着了,就你這副風騷樣子,我怕你有去無回,被人煮着吃了。”

楚英一愣,“無明縣有吃人的妖怪?”

“是僵人!”楚羽翻白眼,“會咬你,再喝你的血,把你也變成僵人。”

楚英沉思了一會,“那變成僵人之後呢?我是不是長生不死了?”

狐小步走過來,“想得美!這種養屍地出來的僵人是不可能長生的,又不是被旱魃咬的。無明縣裏的僵人會逐漸腐爛,逐漸死去。這也是劉太守為什麽放任不管的原因!與其花人力物力去消滅僵人,還不如關起來,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麽厲害?”楚英挑眉,面露懼色。

“比這厲害的還在後頭呢!”狐小步靠近他。“你要知道若是這些僵人沒有被完全腐蝕大腦,他們就很可能組成一個團隊,仗着僅存的意識,把所有進入的人都變成自己的同盟。”

楚英面色發青,“你少唬我。”

“我可沒有吓唬你。”狐小步直起身子,“等你進去之後你就會知道,這裏面有多恐怖。那些東西一旦失去了所有的意識,聞到人身上的陽氣就會撲過來,咬你的脖子喝你的血!”

楚英一下子鑽到了楚羽的身後,“我可告訴你,我楚英不是被吓大的,你以為你說成這樣,我就會怕了你?想得美!”

狐小步撇撇嘴。“不信拉倒。”

姑獲回來,确定了路線。

楚羽要啓程了,“哥,你還是別跟着了,到時候惹出禍事來沒人照顧得了你。我們不是去玩的,是去辦正事。若是能把爹安然帶回來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你就回去跟娘好好過日子。”

楚英蹙眉,“這麽嚴重?”

梓桐上了馬車,楚英想跟着上去,“我得跟着你!”

“你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上來可就下不來了。”楚羽道。

楚英點點頭。瞧着梓桐嘿嘿笑着,“當然。”

“去後邊,跟小步一輛車。”楚羽道。

只要能跟着梓桐,楚英便覺得不錯,屁颠颠的跑去了後面。狐小步自然不待見他,但也沒什麽法子,楚羽開了口,那便将就着吧!

坐上馬車,楚羽覺得有些奇怪,“他是怎麽知道咱們今兒要去無明縣的?”

“自然是有人通風報信的。”霍庭燎輕嘆一聲,“你真的要帶着他?不怕出事?”

“娘讓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為爹出一份力,可我不敢把他帶進無明縣。萬一他也出了事。我如何跟娘交代?”楚羽無奈的凝眉,“楚家,也就這麽一個男丁,若是都沒了,娘會很孤單的。”

他握緊她的手,“我不會讓你有事。”

楚羽感激的看着他,“我們一起進去,一起出來。”

他颔首,輕輕攬她入懷。

總以為是楚英策馬相随,哪知道後面還有人跟着。

前往無明縣的路越來越窄,而且越發難走,到了最後都只能棄車騎馬前行。楚羽和霍庭燎同乘一匹馬,小心翼翼的走在山道上。

邊上是懸崖峭壁。往山下走就是無明縣。

“大家小心點。”狐小步和徐紹走在前頭。

到了最後連馬都過不去了,只好徒步前行。

這懸崖峭壁的慢慢挪過去,穿過一條一人寬的山道,便到了一個開闊的林子裏。這已經是山腳下了,再往前走,應該越發靠近無明縣。

此處山林茂密,時常有野獸出沒。

走了一天,再往前走就不太安全了,所以還得在這裏歇一宿,明兒天亮了再繼續趕路。天黑趕路,很是危險。

姑獲鳥飛上樹梢觀察四周狀況,徐紹則開始尋找個能讓大家歇息的平地,梓桐去找樹枝生火。

楚英屁颠颠的跟在梓桐身後。“我幫你!”

可梓桐懶得搭理他,但他要跟着那就讓他跟着便是。只要他別亂來別亂走,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楚英倒是大獻殷勤,跟在梓桐後面抱着樹枝老老實實的跟着,好一個死皮賴臉的跟班。還幫着梓桐生火,一副老實忠厚的模樣。

楚羽嚼着饅頭,瞧着楚英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尋思楚英到底想幹什麽。

夜裏靜悄悄的,只有篝火哔哔啵啵的響着火花。

吃過幹糧,霍庭燎便靠在樹幹處,讓楚羽能枕在自己身上,能好好的歇一歇。梓桐取了包袱裏的外套,輕輕蓋在楚羽身上。

那頭。楚英已經把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是以她可以睡這兒。

梓桐看了他一眼,飛身上樹,靠在了樹杈上歇着。

楚英丈量了一下樹的腰圍,然後試着爬了一下。奈何這裏的樹都是參天古木,樹身上都有青苔覆蓋,滑溜溜的壓根爬不上去。

可把一旁的狐小步樂壞了,捂着肚子憋着笑。

楚英翻個白眼,“笑什麽,有本事你送我上去。”

狐小步走過來拍拍楚英的肩,“你呀還是別打她的主意了,她能飛身上樹飛上天,你能幹點啥?除了拖後腿還是拖後腿。連棵樹都怕不上去!”

“這樹太大。”楚英找借口,“來來來,你有本事,那你送我上去。”

狐小步嗤鼻,“我才不做讨人嫌的事兒,沒瞧見人家梓桐都不待見你嗎?”

“那是她沒看到我的真心!”楚英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我早晚會讓她知道,我楚英是她此生可依靠的好男人!”

“呸!”狐小步啐一口,“別拖後腿就得了,少在這裏吹牛打屁。”他走到一旁,“趕緊睡吧,明兒還得趕路。若是明兒起不來,你就沿着原路返回。”

楚英深吸一口氣,仰頭望着高高在上的梓桐。他是不可能爬上去的,只好在樹下等着梓桐下來。那就守着這棵樹好了!

反正那位高人說了,只要他夠努力,定然會心想事成。

來日富貴榮華,享用不盡。

一想起這些,楚英就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堅持就是娶媳婦!

楚英靠在樹下睡着,睡到半夜的時候隐約聞到了一股清香,然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去無明縣實在太危險,所以楚羽并不打算帶着他一起去。半夜裏給迷倒了往那樹杈上一挂,一行人便連夜離開。

之所以挂在樹上,是為了避免有猛獸來襲。

姑獲鳥還躲在樹梢,一直等到了天亮才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楚羽已經走遠了,約莫都快到了無明縣被封的路口。

路口有守衛把守。這是劉敬仁為了以防僵人逃出,所做的屏障。

這裏至少駐紮了百來號軍士,嚴陣以待。沒有劉敬仁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而從裏面出來的不管是僵人還是人,都不許放過。

進出無明縣只有一條路,炸塌了谷口之後,前谷口和出谷口都有重兵把守。

楚羽和霍庭燎蟄伏在谷口,瞧着一個個營帳,還有巡邏的軍士,各自面面相觑。

“咱們手上有太守的信件,還怕什麽呢?”狐小步問。

“我最後再問一遍,大家都想好了嗎?”霍庭燎問,“進去可就出不來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狐小步笑了笑,“這話是特意留着對我說的嗎?把我狐小步當什麽人了?我師父當年出事也虧你們霍家出手相助,如今……算起來也是扯不清楚的關系。廢什麽話,走走走就是!”

楚羽放出了口袋裏的在淵和墩子,二人正睡得舒服,出來的時候一臉懵逼的望着衆人。

聽得楚羽把話複述了一遍,在淵拿着鏡子好好的照了照自個兒,“我這輩子還真沒見過僵人,如今看看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某些膽小怕事只知道吃的東西,敢不敢進去。”

墩子手中還拿着半根胡蘿蔔,一聽這話當下愣了愣,“你是說俺?俺啥時候膽小怕事嘞?”他當即拍着胸脯望着楚羽,“放心,俺跟你們進去,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啥、啥僵人嘛!”

聞言,楚羽望着霍庭燎,“我是一定要進去的。”

“那就沒什麽意見了。”霍庭燎道,“劉敬仁給的信件一定要收好,到時候就是憑證。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即便我們不會變成僵人,這些人也不會放我們出來。”

“我懂!”楚羽颔首。

霍庭燎牽起她的手,“那走吧!”

十指緊扣的時候,她覺得心裏很踏實。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種可以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牽着他的手走向軍營,她站在那裏看着霍庭燎與那些人在交涉。

為首的看了一眼信件,面露難色的望着衆人,“你們要進去?”

霍庭燎拱手,“家人在裏頭,豈能不進去一窺究竟?”

“你是楚風行的女兒?”他望着楚羽。

楚羽颔首,“我爹在裏頭,太守大人的書信上也寫很清楚。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抛下我爹不管,所以請大人能通融,讓我們進去吧!”

為首的輕嘆一聲,朝着楚羽抱拳表示敬重,“既然你們堅持,那麽我就不多說了。還是那句話。到時候你們出來恐怕會有些問題。諸位,懂我的意思嗎?”

楚羽抿唇,“如果我們被僵人咬了,自然不會出來。”

“那就好!”軍士讓開一條道,“路不好走,前面都被封鎖了,但是可以借給你們繩梯。”

“不必了,我們自己可以進去。”霍庭燎牽着楚羽往前走。

身後,皆是喟嘆。

當初裏頭的人,不斷的往外逃,逃都來不及,偏偏楚風行拼命的往裏頭走,說是要救無辜之人。如今楚風行的女兒也是這個倔脾氣,別人都往外沖,她往裏跳。

所以這些軍士才會如此敬重,願意讓他們進去。

這些軍士駐紮的地方跟谷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楚羽還得走過去。七拐八拐的,便再也看不到軍營了。眼前是一片亂石,兩壁的落石還在時不時的墜落,看上去很危險,随時都有可能再來一次塌陷。

“就在裏頭!”霍庭燎道。

楚羽颔首。

姑獲鳥現出了九頭身,載着衆人飛進了山谷。

無明縣這個地方一直山清水秀,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這兒游玩戲耍的人很多。

安全落地,楚羽警惕的環顧四周,“按理說這無明縣存于此地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以前怎麽沒聽說有僵人什麽的?何以到了現在突然爆發?”

“應該是有天定的契機,要不就是有人在推波助瀾。”霍庭燎往前走,“大家圍在一處,注意四周的變化,切記慌亂。遇見僵人就屏住呼吸,僵人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全靠感覺。”

“跟你一樣?”狐小步挑眉。

霍庭燎微微蹙眉,握緊了楚羽的手。

一路上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可始終都沒有發現異常。不遠處有一間屋子,看起來好像有些蕭條,也不知這裏頭還有沒有人。

“進去看看!”霍庭燎道。

狐小步與徐紹先行上前查看,其他人留待原地。

屋子是空的,裏頭有些雜亂。桌椅板凳都被掀翻在地,牆外還有點血跡,可見當時在這裏發生了一些打鬥。

衆人面面相觑,誰都沒有說話。

即便如此,還得繼續往前走。

這個詭異的無明縣,也不知楚風行到底身在何處。

是死還是活?

楚風行是死是活不知道,但楚英卻氣得七竅生煙。他被挂在樹枝上,極為憤怒望着底下那只沖自己直叫喚的大黃狗。

“叫什麽?再叫就吃狗肉!”楚英咬牙切齒。

劉景山仰頭看他,雙手叉腰道,“你都被人挂在上面了,還能這樣嚣張?信不信我讓你挂在這裏一輩子,活活餓死你?”

“臭小子,你快放我下來!”楚英掙紮。

劉景山撇撇嘴,“你是跟楚羽他們一夥的,為何他們要丢下你!”

“你問我,我問誰?那死丫頭敢丢下我,看我找到她怎麽收拾她!”楚英憤然。

“你是她什麽人?”劉景山問。

“廢話,你說我是她什麽人?”楚英掙紮着,可看這底下這麽高,又心生膽怯不敢下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是她哥!親哥!”

劉景山蹙眉,“一點都不像!”

“廢話少說,快點幫我下去!”楚英覺得有些暈,一直被挂着,手腳都有些發麻。

“很快你就可以下來了!”劉景山笑了笑。

楚英一怔,“為什麽?”

這話剛說完,樹枝咔擦一聲斷裂。天知道這樹枝承載了他一夜,早就受不住了,方才他又掙紮了那麽久,不斷裂才怪。

楚英吧嗒一聲落地,哎呦哎呦的直叫喚,半晌爬不起來。

劉景山也不管他,帶着大黃就往前走。

“喂,臭小子,你要去哪?你不管我?”楚英問。

劉景山回頭看他,“我還以為你跟他們是一夥的,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如今我才知道我看錯了,原來你是個廢物,我可不跟廢物在一起,我要自己走。”

“回來!”楚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擡步就沖着劉景山去了,“你說誰廢物?說誰廢物?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竟敢看不起你楚大爺!”

“你大爺!”劉景山翻個白眼繼續走。

“你給我回來!”楚英跟着劉景山,喋喋不休,“你是誰家的孩子,誰給你的膽子帶着一條狗在外頭瞎晃悠?不過這條狗倒是不錯,黃狗的狗肉最好吃!”

“汪汪汪……”

“別叫!叫什麽叫,再叫就吃了你!喂,死狗別追我!臭小子,快管管你家的狗!啊啊啊……”

劉景山極是無語的翻個白眼,“活該!”

不過他終于知道,楚羽當時為何這樣生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