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雖然太女李神愛的名聲壞的不行,可信安郡王李明珏的名聲卻同紙一樣白。

季淩霄将李明珏拉上了賊船,那幫子大和尚自然信了她話,還好好招待了一頓齋飯才恭恭敬敬地送兩人下山。

兩人騎着馬并排走在下山的路上,季淩霄胯~下的那匹大白馬總是不安分地用馬頭去蹭李明珏的黑色大馬的馬頭。

任由白馬蹭來蹭去的撩撥,大黑馬依舊一副威風凜凜,目不斜視的模樣。

季淩霄拍了大白馬一巴掌,笑罵道:“就你沒臉沒皮,沒看到人家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屑搭理你嗎?”

這話不知道究竟說的是大黑馬,還是那匹大黑馬上的長腿主人了。

李明珏腰背筆直,扯了扯缰繩,慢悠悠說道:“果然物似主人。”

季淩霄眼尾上挑蕩開驚豔的弧度,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她這副神态實在太過熟悉,以至于李明珏又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胯~下的大白馬自扇了一巴掌後,便十分委屈,悶悶不樂地低垂着頭,幾乎在用蹄子刨着地面。

李明珏胯~下的那匹黑馬則時不時偷偷望望大白馬。

他暗覺不好,正準備用力扯缰繩,季淩霄悠悠的聲音自身邊響了起來,“真是物似主人啊……”

他低頭一看,只見那匹受了冷遇的黑馬居然用腦門頂了一下大白馬,大白馬眨了眨睫毛纖長的眼睛,沒有說話,看上去倒是委屈極了。

黑馬噴出一口熱氣,看上去像是為它打抱不平。

它這副沉迷美~色的模樣簡直給了李明珏一個響亮的巴掌。

說好的純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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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得起你高高在上的血統嗎?

人家一對你冷臉你就巴巴貼上去,要臉不?

那黑馬哪裏懂主人的心思,只是怎麽看怎麽覺得騎在白馬身上的人礙眼,他再次憤憤不平噴出鼻息的時候,腦袋上便同樣挨了一巴掌。

“要你來打抱不平!”

李明珏簡直恨鐵不成鋼。

季淩霄笑的越發燦爛了,“哦,物似主人。”

她手指微屈抵在下巴處,那副嚣張的模樣活像季淩霄。

李明珏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怎麽看誰都像是那個女人呢?

他的手掌覆上額頭,輕輕嘆了口氣。

然而,他的手背上卻突然增加一個溫暖的溫度,他猛地甩開了那溫度,擰着眉道:“殿下在做什麽?”

季淩霄一臉無害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而已。”

李神愛的話他是一點都不會信的,這位太女殿下早就已經聲名遠播了,但凡看重自己名聲的郎君都不會與她走在一處。

李明珏低着頭盯着大馬黑色的鬃毛,眸色深深。

“畢竟是陛下讓我來看望你的,誰料你竟然偷偷溜到山上來玩。”

李明珏直接朝皇宮的方向一拜,朗聲道:“皇恩浩蕩。”

等擡起頭來,他卻不再往季淩霄的方向看了。

這是他又築起了心防。

她真是愛死他這副縮頭烏龜的模樣,她戳他一下,他會動一動,一旦覺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會迅速縮回頭。

不過,所有的隐藏都不過是薄冰下的漩渦,終有一日薄冰會破碎,真實的情感會展露出來,那定然很是美味,

“我已經無礙了,只是被瓜果砸一下而已,煩勞陛下費心了。”

季淩霄巧笑倩兮,“我倒是對你怎麽被砸中的很感興趣,畢竟信安郡王也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了。”

“突發狀況而已,誰也沒有預料到。”李明珏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

季淩霄突然一揮馬鞭,猛地敲在了大黑馬的身上,那匹大黑馬嘶鳴一聲,便因為疼痛快速跑起來。

李明珏“哎”的一聲,被馱的不見了蹤影。

只有出其不意,下次見面才會又充滿了驚喜。

季淩霄拍了拍雙手,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朕有兩只手,一手掌握權力,一手握住美色,這種“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逍遙滋味只要體會過一日,就絕不會再放手的。

無論面前攔路的是神秘的杜景蘭,曾經的枕邊人李瓊,亦或是美色傾城的李明珏,她都不會姑息。

上輩子,她年紀還小的時候,父親便病故了,她的母親雖然身份高貴,但早已是明日黃花,後來再嫁給元妻病故的父親,元妻留下的兩個兒子在父親死後将他們母女二人趕出了門。

他們母女二人勉強将這個家支撐起來的時候,又有噩耗傳來,說父親生前與廢太子謀反有關,即便父親已經亡故,這樣的大罪還是連累了九族,男的流放,女的充作宮奴。

母親驚聞噩耗,一股火氣上湧,沒有挨過去,也仙逝了。

在季家哭哭啼啼的一大幫女眷中,唯有季淩霄踩着如血的夕陽,噙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走進了那座吃人不見血不留骨的紅牆碧瓦的宮闱裏。

驅趕他們的士兵倒是詫異都多看了她幾眼,“你這小娘子倒是不怕。”

季淩霄嫣然一笑,“焉知這不是福?”

那士兵或許是覺得她說話有意思,便也不那麽催促她,而是順着她的步伐慢悠悠地走。

“你這小娘子還真是不怕死,你知道你進這宮裏是要做什麽的嗎?”

他的笑容帶着謝殘忍,“你可不是去享福做娘娘的。”

季淩霄淺淺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高興我的仇敵即将要死在蠻荒之地了。”

士兵嗤笑一聲。

季淩霄小小年紀仰着頭,對着嫣紅的夕陽笑了笑,“我都知道,我娘是亡國之君的孫女,自小備受寵愛,曾出入宮廷,也跟我說起過宮裏的腌臜事,像我這種宮奴說不定就會被老太監們玩弄死的。”

她小小年紀,卻有一種常人沒有的泰然态度,越發顯得她又鮮嫩又豔麗,這種純與媚交織的小娘子自然是很受那幫變态老家夥們歡迎的。

士兵張了張嘴,心中突然生出一片恻隐。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即便你是公主犯了這樣的重罪也是得不到好下場的,更何況是前朝公主之女。”

“你想聽真話嗎?”即便她矮小稚嫩,言談卻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小娘子該有的。

士兵哼的一聲,舉了舉手中的劍,冷聲道:“敢對我撒謊,可有好家夥在等着你呢。”

季淩霄低頭一笑。

真是好看。

小小年紀就有此絕色,将來可還得了。

“我聽說趙郡李氏的一位郎君放着好端端的世家貴胄不做,跑去從軍了。”

那士兵的眼睛頓時鋒利起來,宛若野狼。

可是,看着她那副瘦小病弱的樣子,簡直無處下手,對着這種好像對着吹一口氣就能吹倒的病秧子,他能怎麽辦?

他惡聲惡氣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可吓不住我。”

他立刻失了興趣,“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

季淩霄學着大人的模樣老聲老氣道:“嗯,我什麽也不懂。”

她的手則偷偷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瞥了她一眼,又忍不住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季淩霄垂下眸,“趙郡李氏在大秦時期便是世家了,亡國之君極擅書法,又喜歡賜予自己的墨寶給世家寵臣。”

她的手指指了指他脖頸上不小心露出的一塊白玉,低聲道:“雖然大秦已亡,可是亡國之君的墨寶卻價值千金,更何況是賜給趙郡李氏的,我想他們應該還不至于到賣東西過日子的時候吧。”

他揪着脖子上的白玉墜兒看了一眼,輕聲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厲害……”

季淩霄彎了彎眼睛。

他将那枚白玉墜兒重新塞到衣服裏面,大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笑嘻嘻道:“就算你有小聰明好了。”

季淩霄任由他搓弄頭發,只是撇了一下嘴角。

“喂,你到底幾歲啊?”他哈下了腰,終于将她當作了可以正視的人。

“這跟年紀沒有什麽關系……”在他的瞪視下,季淩霄無奈道:“我六歲了。”

“嗯,六歲了啊。”他聲色鄭重道:“不過,你不可能只是跟我講講你的背景,炫耀一下你的聰明勁兒吧?你究竟要做什麽?”

季淩霄沉默片刻,又拉了拉他的衣角,甜甜的笑着,“哥哥……”

“我不想死在宮裏啊,你就幫幫我吧。”

那人一巴掌蓋住了她的眼睛,“別這樣看着我,我答應就是了。”

季淩霄奇怪地摸了摸臉頰,發現自己的臉頰都濕了,原來她流淚了嗎?

“但是我的能力也有限,宮內過的是什麽日子,還是要看你的了。”

她望着如同那日一樣的夕陽,深深嘆了口氣。

欲~望是永無止境的,開始時,她是僅僅想要活着,後來,越想越多,越要也越多,而今,大概只有整個天下才能滿足她的胃口了吧?

季淩霄剛一邁進東宮,皇上身邊的杜總管便迎了上來,“殿下……”

季淩霄扶了一把杜總管,笑眯眯道:“杜總管是父皇身邊的老人了,無需這樣多禮,杜總管此番來是父皇又有了什麽旨意?”

“陛下~體恤殿下,特命老奴等在這裏,等您回來後回去複命。”

季淩霄自然樂得輕松,“崔歆已經原諒我了,信安郡王也好好的。”

“那老奴就回去複命了。”杜總管一臉笑模樣。

她卻不動聲色地攔下了他。

杜總管像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點也不驚慌。

季淩霄将手中的金條往杜總管的手裏塞去,杜總管卻像是被蟄了手似的,忙縮回手,一疊聲地喊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

“杜總管是不給我的面子了?”

杜總管眼珠子轉了幾轉,才苦着臉捏住了那枚小金條,低眉哈腰道:“殿下真是折煞老奴了。”

季淩霄低聲道:“我是想要問問有關季淑妃的事情,哼,她總是惹我母妃不開心,難道以為我是好捏的?”

這種事情……

杜總管的臉更苦了,太女的問話又不能不回答。

“淑妃娘娘在奴婢們的眼裏都是極好的。”

這話說的高妙之處在于,已經暗暗點出了現在的季淩霄正在走她走過的老路——收買人心,讓這些人成為她宮中的眼睛、耳朵。

如果杜景蘭以為按照她的路來走就能夠得到帝位,那可真就是大錯特錯了,無論什麽事情都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也許有些計劃只是被逼到盡頭的靈光一現,與當時的天時地利像相契合,并沒有模仿的價值。

掌握了杜景蘭的動向後,季淩霄便放走了杜公公。

等她再往室裏面走去,卻看到李嘉和李慶這兩個大活人正老老實實地跪在厚絨絨的地毯上。

季淩霄從兩人的中間走過,一左一右,分別踹了他們兩人一腳。

兩個在外面驕橫跋扈的男人在她面前則做足了乖巧弟弟的模樣。

“阿姐都是我們的錯。”

“誰能想到裏面會有人。”

“是啊,是啊。”

“嘿,”她照着他們兩個的額頭,一人敲着一下,“你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強人還有道理了?”

兩人就像是放跑了氣的豬膀胱一樣讀書時癟了下來。

“說說看,你們兩個為什麽就突然想要搶人了呢?”

“想給阿姐找個樂趣。”李嘉低聲道:“誰能想到運氣居然這麽背。”

“借口。”

李慶則不管不顧地一把抱住了季淩霄的小腿,争取當她的腿部挂件。

“你們兩個成天惹是生非的,趁早離長安遠一些吧。”

兩人苦着臉,喃喃道:“阿姐不要我們了……”

“只是怕你們兩個莽莽撞撞的,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怎麽辦?”

“尤其是,你們兩個得罪的人,也會将罪同樣算到我的身上,你們說我冤不冤?”

兩人自覺給她添了麻煩,便都一聲也不吭。

季淩霄坐在一邊的榻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擊着榻沿兒,眼神繞着兩人轉悠了幾圈,突然出聲道:“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麽想的?想過自己想過什麽樣的日子嗎?”

李嘉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道:“幹嘛問這個啊。”

李慶則乖乖地回答道:“好吃懶做。”

李嘉低聲道:“吃喝嫖賭。”

季淩霄徹底無語了。

她覺得将兩人當作對手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

她單手支着臉頰,不聲色道:“阿娘今兒個找我說了一番話,她說繼承帝位的不會是我。”

“不會是阿姐又會是誰啊?”李慶一臉的莫名其妙。

李嘉更莽一些,直接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低聲道:“阿姐讓我去幹掉誰?”

季淩霄仔細觀察着二人的神情,輕聲道:“……是你們兩個。”

兩個人一時之間竟都沒有反應過來。

季淩霄便直接了當道:“賢妃娘娘認為以後當皇帝的不會是我,而是你們兩個中的一員。”

兩個人頭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兒地推辭。

“阿姐可別逗我們玩了,我們雖然是纨绔子弟,可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李嘉大聲道:“要是讓我們兩個當了皇帝,說不定大周就成了大秦,而我們就成了亡國之君。”

李慶忙着點頭。

他們兩個的神情到不像是作假。

季淩霄漸漸放下了一顆心。

既然你們兩個如此退讓,那就要別怪我了銳意進取了。

太女要立起來,首先要将此時狼藉一地的名聲扭轉過來。

她摸着下巴,妖嬈地笑了起來。

有什麽比開一場賞花宴,讓受害人自己出來解釋清楚更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春困……我被睡眠劫持了……

昨天晚上剛跟大家說了晚安,電腦都還沒有關,我頭一歪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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