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車外,唐羨在臨近昏迷之前反應過來。
“盛時彥!盛時彥……”
她一臉驚愕,堂皇地抵住他的胸口,寧夏在外面,下雪天,這車沒熄火,只要寧夏不傻,她很快就能察覺出端倪,他再不停下,她和他馬上就要被人圍觀看好戲了!
“噓,小點聲。”
盛時彥眉頭一攏,緊箍着的手臂微微放松,她這麽大聲說話,是想直接引那個寧夏過來嗎?他知道寧夏和她的關系,也知道她現在對他是什麽态度,見好就收,是這個道理。
他沒有做完,從她身體裏抽了出來。儲物箱裏有常備的紙巾,他抽了兩張,低下頭,幫她擦了擦身體。
唐羨現在哪受得了這個,她慌忙躲他,并緊了大腿。
“我自己來。”
她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他照顧。
盛時彥眼睫微垂,手指懸在半空,也沒強求。他微側過身,長臂一展,從一旁的座椅上撈起她的衣服遞了過去,“穿衣服吧。”不想被人撞見,那她就動作快點。
唐羨點點頭,瑟瑟地抓起內衣往自己身上套,她整個人都燒得通紅,身體緊張地發抖。盛時彥從座椅兩排的空隙之間縱身穿過,迅速地坐到了後座椅的位置上,唐羨穿裙子的時候聽到了幾聲低沉的悶響,她大概能猜到,他跟她沒做完,趁時間還來得及,他自己肯定是要交代一下的。
手忙腳亂之際,裙子的拉鏈有點卡,身後有人發現。
“要我幫你穿嗎?”
熱燙的身體還沒有得到纾解,盛時彥嗓音低啞。他上身赤|裸,額頭抵着她後背說話。
“不用不用。”唐羨忙否了一聲,她自己的裙子都是側拉鏈的,她一個人穿沒有問題。“我讓寧夏送我回家,你回公司吧。”她不敢回頭看他,她怕她随意的一道目光又會惹火了他哪根神經。
細嫩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臨走前,卻又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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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羨。”
盛時彥摟住了她的腰身,唐羨頓時僵在原地,經過了這幾天的相處,她現在好怕從他嘴裏聽到她自己的名字。“你……你還有事……”結實且富有彈性的胸膛又欺壓上來,唐羨被他一碰,她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他知道,她緊張。
盛時彥輕擡起手腕,捋了捋她散落在耳邊的頭發,幾不可聞地低嘆了一聲,“回去喝點姜湯。”
今天天冷,別着涼了。
“……”唐羨最挨不住他這一套,她紅着臉推拒了他一下,“嗯,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她住在他家,有盛家那麽多人鞍前馬後地照顧,她身體向來不錯,又哪有可能會生病啊。
傍晚五六點鐘,從青黑色的慕尚出來,唐羨正撞見尋車找人的寧夏。雪天降溫,片落的雪花落在地上,積攢出了一層霜白,這條深巷是現代人後修建的,青磚白瓦碎石青苔,幾乎是照着江南弄堂的模樣刻意仿的。寧夏驚喜,她正對着石壁磕自己皮鞋上的雪花。
“我還要給你打電話呢!”她掏出手機,寬大的屏幕閃閃發亮。
唐羨臉紅,“我在車裏看見你了。”要不是她聽見了寧夏的自言自語,盛時彥怎麽可能那麽痛快地放她下車。
初春的雪地,寧夏穿的跟雪一樣白,她燦笑,這麽多年的交情,她要是認不出來她那可是真真好笑了。
雪地裏,兩個纖長的身影都不算矮。只不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寧夏的家族基因更勝,唐羨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頭頂的高度才剛到她眉梢。天氣冷,寧夏為了耍帥只穿着她酷愛的那身白色西裝,将近零下的溫度裏,她攬着唐羨的肩膀取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對。
“盛時彥呢?”她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他跟她把車停在這裏,不就是要送她們回家的嗎?
“他公司有事,我們自己回吧。”
唐羨尴尬地笑笑。他車裏現在亂得不成樣子,讓她看見可不好。
寧夏也沒多言,唐羨和盛時彥的關系連唐羨自己都理不清,她跟着瞎攙和什麽勁兒啊。“走吧,小羨羨,你今天這麽義氣地幫我要錢,我得好好犒勞你一下。”
聽範成樊說關于賠付一事盛時彥還起到了關鍵作用,她原本還想順帶着感謝一下盛時彥,可沒想到盛總這麽不給面子,得,跟富豪裝闊她裝不起,盛時彥不在,就她和唐羨兩個人,她還正好省錢了。按摩塑身還是美容,只要唐羨一句話,寧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從早起去公司商議複職的事,再到重回安陽路幫寧夏解決她那輛柯尼塞格為止,唐羨折騰了一整天,身體還真是有點乏了,再加上她剛才跟盛時彥在車裏這樣那樣……
“以前的那家spa館還在嗎?”
她沒出國之前倒是有一處跟寧夏常去的地方,她被盛時彥招惹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只想洗個澡,洗掉這一身濃烈的情|欲味道。
“風頭不好,被查封了。”這兩年健康會所的生意可是不好做啊,稍不留神就要被人扣個黃帽子。唐羨咂舌,那麽大的一家店面都能被查封,寧夏拍了拍唐羨的肩膀,擠眉弄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走,姐姐帶你去家新的。”
……通常寧夏擺出這副表情,這事情都不大對頭,唐羨抿了抿嘴,沒有說破,寧夏是什麽人啊,她跟着她不會學壞那才怪呢,不過反正唐羨也過了純情少女的年紀,咬咬牙,她好奇心泛濫似的,跟着她去了。
到了地方她就開始後悔,這裏名義上也是一家spa館,但是按摩師……
“怎麽都是男的?”
唐羨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來,趴在寬大的躺椅上,手指一頁一頁地翻着按摩師的服務薄。這裏似乎與平常的spa館不大一樣,竟然沒有女按摩師,而且服務薄上既不寫工作資歷,也沒标注擅長的手法,就貼了一張按摩師的半身生活照,标注着簡單的一個號碼,再有一行小字是寫哪一年出生,還有星座血型屬相……唐羨瞠目,這是相親呢?
“哎呀,你別管那麽多,好好享受就行。”寧夏擺了擺手,她胸平,裹不住浴巾,所以就幹脆穿了件露背的襯衫出來。她拍了拍唐羨的頭頂,示意她安心,好閨蜜這兩年人在國外,一時間不懂國內的玩法,也很正常。
“……”享受這個詞。
唐羨嘴角一陣抽搦,“寧夏,你犒勞我,我還得賣個身?”她怎麽覺得這服務薄上的每一個男人随時都有可能把她撲到,就地正法啊?
“放心放心,”這不還有她在呢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敢多動她們家小羨羨一根手指頭?“你就挑一個順眼的就行。”這年頭,看起來不健康的地方其實未必比看起來健康的地方不健康。就諸如滿是男技師的美甲店,或者滿是男服務生的咖啡館,出賣男色,讨個噱頭而已,人家如果真的賣腎賣身,還來spa館工作幹什麽啊。
“嗯……”唐羨耳根子軟,再說來都來了。“你幫我挑吧。”
在這種事上她還真的沒有寧夏臉皮厚,寧夏大手一揮,那她就按照她的喜好來挑,“屬蛇處|女座AB型血。”她一點還點了兩個。
“咳……”
唐羨看她一眼,畢竟是多年的好友,寧夏這種喜好,她不予置評。
按摩師來得很快,唐羨半裸着後背趴在床上,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她沒擡頭,垂着眼說話,“力道輕一點就行。”她剛才被盛時彥折磨得不輕,渾身酸痛,不敢受力。
按摩師應了一聲,轉而很利落地拿起了工具,背部護膚是個很複雜的工程,他要先用儀器打開她肌膚的毛孔,然後再循序漸進,刮痧治療。理療房裏十分安靜,除了儀器的些微嗡響,再沒有別的動靜,唐羨是真的累了,趴在床上,眼皮越來越無力,幾分鐘後便失去了支撐,昏昏欲睡。
有人在此期間将電子的儀器放下,轉而,往手上倒了點潤|滑的液體,按摩師将手搓熱,又用溫熱的手掌将液體打勻輕輕地覆蓋到她的身上,他在慢慢地摩挲,适中的力道從她脖頸的根處一路下滑,越過微突的肩胛骨,包裹上圓滑的肩頭,再從背部中心的位置一路往腰窩的方向蔓延。
睡夢間,男人的大手有點粗粝的薄繭,直到她碰到了她的腰線,唐羨撲棱一下坐了起來。
睡意全無。
“小姐?”
按摩師驚愕地看着她,他只是正常的推油。
“……”唐羨咬了下嘴唇,一臉的委屈。她,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剛才那一瞬間,她怎麽想起盛時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努力地推劇情,努力地推……
/(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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