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23
尴尬的氣氛一直到進屋才算緩解。
阮齊忙活起來, 手裏不閑着, 一進屋就開燈, 奔進卧室将床罩掀開,回頭說了一句“辛苦你了哥們”, 給仇紹騰地。
仇紹走過去将周垚放在床上, 就勢撩起被子一角, 蓋到她腰部以下。
卧室的燈光并不明亮,昏黃暈染, 給她的皮膚蒙上了一層柔和的暖色,但即使如此那白皙纖細的勃頸依然可見上幾道清晰的紅痕。
她皮膚太薄爪子太利,加上對自己下手挺狠,之前已經滲血,這會兒傷口剛剛凝結。
仇紹看着, 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 幽深的眸色像是濃的化不開。
阮齊将藥放在床頭櫃,這才注意到仇紹的專注, 順着看過去愣了, 連忙說:“看這樣子不行啊,得上點藥吧, 不會感染吧?”
仇紹側首:“知道她把藥放在哪裏麽?”
阮齊被難住了,四處一看, 抽屜真多,他一個老爺們也不好翻找女孩家的東西,雖然周垚剛搬家那會兒他來過一次, 可誰會知道她是怎麽收東西的?
阮齊沒招,想了一下說:“那什麽,我去隔壁看看熙妹子睡沒睡,讓她過來照顧一下。”
仇紹:“好。”
阮齊往外走:“那先麻煩你了兄弟!”
仇紹沒應,目光已經落在床頭櫃上裝藥的小兜子。
他走過去拆開藥盒,仔細看了遍說明書,又看了一眼放在小臺燈旁邊已經空了的塑料藥板,和藥盒上的名字一樣,看來的确是周垚一直吃的藥。
仇紹挖出一顆白色藥粒,放在裝藥的小塑料盒裏,目光四處一掃,有一個裝了一半涼白開的杯子,和一個電熱水壺。
他走過去擡起水壺,空的,便拿着水壺走到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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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齊已經出去了,大門關的嚴實。
客廳裏安靜整潔,應該是早上才打掃過,面積不大,擺設也不複雜,仇紹掃了一圈沒見到有水源,轉身就拐進廚房。
廚房有個專門過濾水雜質的藍色水壺,裏面裝着半桶水。
他将水倒入電熱水壺,折回卧室架回電熱架,不會兒就傳來燒水的轟轟聲。
水開了,仇紹拿起水壺,一轉身,不由得怔住。
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一雙大眼睜着,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
人是醒了,意識不知道醒沒醒。
仇紹走上前,将滾燙的水倒進裝了一半水的瓷杯裏,用手背貼着杯緣試了下溫度,應該合适。
“既然醒了,先把藥吃了。”
可床上的人不動。
不知是否因為喝過酒,周垚眼圈上暈着淡淡的粉色,一雙晶亮的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層水霧,有些濕漉,從他走過來就一直跟着。
仇紹垂眸,正對上她的,她臉上脂粉未施,皮膚白淨的能透光,潤澤的唇向上微微翹着,看着他的模樣如同森林裏好奇心旺盛的小獸。
這一刻,仇紹明白了,她的意識根本沒醒,起碼不是白日裏那個精力旺盛張揚犀利的周垚。
嗯,要循序誘導。
仇紹暗暗嘆了口氣:“來,起來吃藥。”
他伸手要扶她,但手還沒碰到她的肩膀,就被突然伸過來的一只手抓個正着。
那只手又白又軟,五指纖細卻有肉,不露骨,指甲留長了還做了美甲,掌心溫度有些燙。
抓住仇紹的瞬間,他不禁一怔,手僵了一下卻沒有抽開。
本想就勢把人拽起來,不防周垚卻抓着他的手湊到眼前,另一只手也湊了上來,雙手抓着仔細研究起來。
她的聲音又低又啞,語氣透着一絲嬌憨:“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手很性感?”
仇紹靜靜看了她一眼。
那兩排小扇子一樣的睫毛眨了眨,眼底清澈,她問的很認真。
半響,仇紹開口:“有。”
“誰啊?”周垚詫異極了,随即露出一絲懊惱:“一定是個女人!”
仇紹不由輕笑:“是個女人。”
“哼。那是誰啊?”她沒忘記重點,又追問。
可不到一秒,周垚又立刻搖頭:“算了,我不想知道。”
她将他的手拉得更近,攤開掌心,說:“你的智慧線很長,你是個很聰明的人。”
仇紹彎着腰的姿勢實在不舒服,被她這麽一拽,人立刻往前傾,掌心被她的氣息拂過,也癢癢的,只好坐在床沿。
他坐下後才說:“算是吧。”
“哦,你的愛情線很單一,很直,沒那麽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诶……”
仇紹挑眉:“雜七雜八?”
周垚攤開自己的右手,指給他看:“看,我的就好多分枝,這代表花心。可你的不一樣,你是個認死理的人。”
仇紹半響才道:“聽上去似乎是優點。”
周垚冷哼:“不一定哦,萬一被你盯上的人不喜歡你咋辦,萬一這個人見異思遷咋辦,你又只認這一個,這不是很可怕嘛?”
屋裏的氣氛沉默着。
仇紹不說話,周垚也不說話。
她看着他,一副較勁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仇紹收回目光,慢悠悠道:“會教好的。”
周垚沒聽到,自顧自仔細摸索着,從指紋到指腹到厚實的手掌。
仇紹幾次微微握拳,想躲開那癢處,又被她蠻橫的拽着,稍一感覺到他的抗拒就瞪過來。
直到周垚終于探索夠了,一手輕輕握住他的中指,笑了:“你這根指頭好長。”
仇紹扯下嘴角,不語。
周垚望過來,眼神認真:“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也很性感?”
仇紹笑了笑,還是不語。
周垚催促:“沒有?有?”
仇紹終于有了動作,手上用力一握,将她雙手牢牢攥在掌心,跟着站起身,将她的上半身拽離那張床。
輕的不可思議。
周垚猝不及防,一下子坐起來,皺着眉叫了一聲。
仇紹頓住,只聽她說:“嘶,頭疼……”
說話間,兩人的姿勢也尴尬起來。
仇紹站着低頭看去時,周垚正眯着眼虛弱的靠着他的跨,雙手還被他抓着,肘部虛高的搭在他腰間。
仇紹松手要退開,周垚卻自覺地一手環住他的大腿,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靠的柱子,正好靠一下。
她的手臂還無意識的擦過那牛仔褲的布料,平白的一陣癢。
仇紹默了一秒,将她的手臂拉開,拿起桌上的藥盒,遞到她眼前。
“先把藥吃了。”他的聲音又低又沉。
周垚瞪着那藥盒片刻,仰起頭,一臉不樂意:“不吃。”
但見那雙俯視她的漆黑眸子驀然一頓,下一刻那只還殘留着她的溫度的大手,就将塑料盒的藥粒捏了出來,遞到她嘴邊,順着唇縫塞進去。
“吃了藥才能好。”
他邊說邊拿過水杯,重新坐在床沿。
可水杯剛挨上她的唇,就見她半咬着那顆藥瞪着他。
仇紹靜靜地回望,握着水杯的手半點不讓。
下一刻,就見這個死瞪着他的女人笑了,既狡猾又挑釁,舌尖伸出來,帶着那顆藥,輕輕一啐,就将那白色藥粒啐到水杯裏。
就這樣,藥粒慢吞吞的落到水底,無辜又可憐,漸漸開始融化。
那漆黑望不見底的眸子似是盯了她一眼,薄唇也抿起,卻沒發怒。
仇紹重新從要板裏摳出一粒藥,湊到她嘴邊。
“吃。”
這回就一個字。
周垚依舊在笑,在他的手掌湊上去的同時,低下頭,用舌尖卷走掌心的白色顆粒,滑過智慧線。
又濕又癢。
然後,她笑嘻嘻的将這顆藥也吐進杯子……
擡眼間,揚眉冷哼:“你求我?”
仇紹不語,看着她,狹長的眸子漸漸眯起。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周垚等了片刻,仍是挑釁,一點不怕他:“不然,你喂我。”
她擡手一直拂過他的唇角,眼神迷蒙:“用這裏。”
仇紹将她的手抓下來。
周垚也收起笑,存心杠上了:“你不喂,我就不吃。”
仇紹低頭,緩緩湊過去:“周垚。”
“嗯?”她盯着他的唇。
“我是誰?”
周垚一怔,眼裏的迷蒙渙散開,變成茫然。
“你是誰?”
下一刻,她手裏一空,床沿一輕,仇紹已經起身離開。
……
仇紹走進廚房将水倒掉,又兌了半杯涼的,走回卧室續了熱的,重新摳出一顆藥,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坐在床上一臉蒙的女人。
他站在床頭櫃前,緩緩吸了口氣。
周垚慢半拍的看着他的背,這個回頭的姿勢真的好累,脖子好酸,傷口好疼。
那挺拔高大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立在床頭櫃前,半響沒動靜。
她問:“帥哥,你不喂我了?”
那人還是不動。
周垚哼了一聲,揚着下巴。
“真慫。”
輕飄飄兩個字,鑽進耳朵裏。
那背影終于有了動作。
周垚清楚地看到,他拿起了她的卡通杯仰頭喝水。
她皺起眉:“喂,那是我的杯子!”
緊接着,從她頭上就籠罩下來一道黑影,被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捏住下巴。
唇上一熱,就被堵住了。
周垚“嗚”了一聲,一片濕熱柔軟的東西就頂了進來。
水流進嘴裏,合着一顆藥。
那藥沒有糖衣,苦澀難忍。
周垚咬緊牙關就是不吞,那舌尖在門外徘徊,不得而入。
下一刻,周垚只覺胸前一疼,下意識叫出聲,左胸被一只大手密密實實的用力握住。
那聲音被吞沒了,那舌尖就勢闖入,把藥送進來。
與此同時,她肩膀被人一壓,整個人“撲通”陷進床褥。
那藥粒就順着滾入喉嚨,滑過味蕾,苦的不行。
身上被那重量密密實實的壓死了,周垚掙不開,依然瞪着眼,氣得擡手去撓,撓中了他的手背,但很快雙臂就被舉高。
那舌尖也沒有退,輕輕攪動她的,糾纏到一起。
胸前的痛也漸漸成了安撫的輕揉。
不知過了多久,等那重量離開,周垚仍是那個姿勢,有些呆的看着天花板,眼前還有點發昏。
仇紹已經站起身,這才覺得手背上有些刺痛。
他将手背湊到嘴邊,舔了一下。
嘶,她還真用力。
末了,又重新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口水,側過頭又掃了她一眼,擡手用拇指蹭過唇角的水漬。
那味道,又苦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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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阮齊一早就敲響了任熙熙的門。
任熙熙是個夜貓子,這個時間正在敷面膜刷美劇,她一打開門阮齊就被吓了一跳。
任熙熙臉上的面膜是藍泥的,頭上還綁着發帶,乍一看像是阿凡達,一雙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阮哥?你怎麽來了?”任熙熙有點詫異。
阮齊飛快的道明來意,任熙熙這才明白原來又是周垚去他那裏蹭酒了。
就聽阮齊說:“那什麽,她把藥放哪兒了,待會兒還得你過去找一下。”
任熙熙打開門:“那你先進來,等我洗把臉。”
任熙熙走進浴室,費了一番功夫才将臉上的藍泥洗掉,又仔仔細細的擦上護膚品,出來時已經過了四、五分鐘。
出來時,就見阮齊啃着她的辣條,老臉漲得通紅,見着她就伸手要水。
任熙熙遞過去一瓶飲料,阮齊咕嚕咕嚕灌着,等喘氣的功夫才虛脫道:“這玩意還真辣!不過挺好吃。”
任熙熙找到鑰匙,走向門口:“嗯,我好了,咱們過去吧。”
阮齊卻擡手道:“不忙,有點事我先問問你。”
“咋了?”任熙熙折回來。
阮齊措辭:“那個我問你,你們樓下的房東,那個叫仇紹的,和垚垚是怎麽回事?”
任熙熙被問的一愣一愣。
“哈?他倆沒事啊……”
阮齊:“沒事?你确定?”
見阮齊一臉狐疑,任熙熙還真不敢确定:“呃,出啥事了嗎?”
就聽阮齊簡單的将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又說:“你看啊,那是我妹子,我還能害她?你們房東偏不放心,要現在把人送回來。我剛一送回來,垚垚那死丫頭就往人家懷裏撲,你們房東倒好,也不介意,一路背着人就上樓,一點怨言都沒有。可你想垚垚那性子,喝多了一定撒風,蠻橫起來兩個老爺們都架不住,居然就這麽乖乖的讓人背,你說怪不怪?”
任熙熙簡直聽傻了。
這形容這描述,說的還是周垚麽?
周垚平時清醒的時候,雖然很攻卻特別愛惜自己的臉蛋,經常說生的太金貴了可不能磕着碰着,沒人陪得起,她得自己心疼自己。
可是一旦她喝多了,那就指甲拳頭一起上,誰敢惹她就往人家身上招呼,哪怕是把自己傷着了也不怕,這種對自己都能下去狠手的姑娘,對別人還能客氣麽。
要不是喝了酒周垚的攻擊力會翻倍,早就吃大虧學老實了,還不是仗着去的是阮齊的酒吧,一屋子自己人,外人不能把她怎麽着,就算真敢動手,她也不是吃素的麽?
就拿周垚右面後背肩胛骨上的疤痕來說,那還真不是一般人幹的出來的事,有一次周垚無意間提起,那可是直接拿火|槍把那一小塊表皮和肉燒掉留的疤啊。
但任熙熙再追問就沒了下文,事後想想,下手的人雖狠,也狠不過做出這個決定的周垚啊。
怎麽,這麽烈性子的姑娘,居然沒有借酒行兇,還會乖乖聽話?
任熙熙讷讷道:“這個是有點難以置信。可是……”
她努力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根本抓不到蛛絲馬跡,倒是有兩回和周垚聊起過房東,周垚的态度也都挺明确,那是個不好惹不能惹的男人,她輕易不會動。
平時也沒見這兩人有什麽,不過就是陪周垚去了一次婚禮,還擺脫周垚在網站做個顧問,這你來我往的都很正常啊。
想到這裏,任熙熙篤定道:“如果真有事,我肯定會知道。”
阮齊陰陽怪氣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那丫頭什麽都告訴你?”
這一問,任熙熙又突然不篤定了……
見任熙熙默了,阮齊也默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阮齊突然叫了一聲:“啊!”
任熙熙:“你想到啥了?”
阮齊:“不,不是想到……是我突然想起來,你們那房東還和那丫頭在一塊兒……”
任熙熙:“啊?他,你把垚垚留給他了?”
阮齊一臉心虛的點頭。
任熙熙蹦起來:“糟了,房東不會出事吧!”
……
任熙熙和阮齊一前一後沖進周垚的屋子,屋裏竟然安靜的出奇。
再一看四周,東西沒有被打爛,也不像是才經過一場惡鬥的樣子。
兩人對視一眼,走向卧室。
一到門口就愣了。
仇紹就坐在屋子中間的一把椅子上,一手撐着頭,手肘靠在椅背上,眼睛閉着,神色平和,仿佛假寐許久的模樣。
而周垚就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蓋的嚴嚴實實,一直蓋到脖子,歪着頭,微微張着嘴呼呼睡着,好夢正酣。
仇紹一聽到動靜,就睜開眼。
只聽任熙熙有些不敢确定的問:“仇,仇先生……垚垚她沒事吧?”
仇紹站起身,将椅子放好:“她沒事。”
任熙熙:“那,那你也沒事吧……”
“我?”仇紹神情坦然:“我沒事。怎麽,應該出什麽事?”
任熙熙連忙擺手:“沒,不是不是……我就是問問……呵呵。”
阮齊也反應過來,走向床頭櫃,邊走邊說:“對了,丫頭還沒吃藥。”
仇紹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已經吃過了。”
阮齊瞪大眼:“你一個人完成的?”
仇紹挑眉,笑了笑:“是啊,怎麽?”
阮齊立刻解釋:“沒,沒怎麽,就是,呃……你運氣不錯。”
仇紹仍是笑,微微舒展了下四肢,長腿邁開移向門口。
“既然人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任熙熙:“哦好……”
任熙熙将仇紹送到門口,仇紹人已經出去了,腳下卻一頓,回過神時,聲音很輕的說:“她脖子上有傷,記得上藥。”
“好,謝謝仇先生提醒。”
仇紹沒說話,轉身下樓,颀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轉角。
任熙熙站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整件事很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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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熙熙回去睡覺前,給周垚上了次藥膏,那時阮齊也已經打道回府了。
周垚變得很老實,乖巧的不可思議,靠着任熙熙睜開眼,笑嘻嘻的不知道笑什麽。
任熙熙皺着眉叫她:“垚垚?”
周垚迷蒙着眼,歪着頭看人,臉色酡紅,笑容蕩蕩的。
任熙熙:“知道我是誰麽?”
周垚愣了一秒:“你誰啊?”
任熙熙:“我是任熙熙。”
周垚反應了一會兒:“哦,熙熙啊,我知道,熙熙。”
“呃……算了。”
看來人還是醉的。
任熙熙讓周垚重新躺下,合上藥膏正準備走。
這時,就聽到周垚喚她:“熙熙。”
任熙熙回頭:“嗯?”
“剛才你喂我吃了什麽?”
任熙熙一愣:“我沒喂你吃東西啊。怎麽了……”
難道自己胡吃了東西?
周垚茫然:“哦,你沒喂我啊……”
任熙熙走過去:“怎麽了,你到底吃了啥?”
周垚卻拉高被子,蓋到下巴,閉上眼嘴裏嘀咕道:“就是吃到一個很好吃的東西,味道真好……”
任熙熙緩緩看向床頭櫃。
呃,不就是吃了抗過敏藥嗎,那玩意哪裏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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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這次喝醉後性情大變,不僅乖順還透着可愛——此事在曾目睹過她喝醉後兇相的小型朋友圈裏,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任熙熙、阮齊兩人和樂隊的幾個在微信上聊起此事,大家都表示不信,說兩人吹,指不定那晚被周垚折騰成什麽逼樣。
阮齊被擠兌的不要不要的,沒轍只能和任熙熙私聊,覺得關鍵還是出現在那個房東身上。
任熙熙覺得阮齊想太多,指不定是周垚轉性了,以後喝醉了都會這麽聽話。
這事最終也沒有定論。
……
另一邊,周垚到了中午人才清醒,還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擡手摸向床頭櫃時,頭痛欲裂,好不容易摸到手機,看到一個不認識的電話,心裏一陣火。
“喂!”
閉着眼按下通話鍵時,她還暗搓搓的想,如果是推銷電話就罵回去,大爺的!
可彼端卻出現一道嬌滴滴的女生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周小姐嗎?”
周垚睜開眼:“我是,怎麽了?”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腮幫子和下巴有些酸疼。
還是“嘶嘶”的疼。
她擡手揉着,尤其是下巴,像是曾被人用力捏過一樣。
周垚起身,目光掃向床頭櫃,看到被拆開的藥盒和半杯水,估計是前天晚上軟哥和任熙熙喂她吃藥的時候吃了點苦頭,這才一個人用力掰開她的嘴,一個人往裏灌?
一想到那個畫面,周垚一個激靈,他們居然這麽對她,一定很慘不忍睹,哼!
電話那頭的女生語速飛快的說了一大段話,周垚根本沒聽進去,隐約只聽到幾個字眼,什麽“有情人”,“VIP高級會員”,“心儀的伴侶”之類。
周垚打了個哈欠,理直氣壯地說沒聽清,讓對方再重複一遍。
那女生就真的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
周垚這才明白過味,合着是她因為加入了有情人婚戀網站的高級VIP群,所以将要開始享受高級客戶的頂級待遇。
比如,一對一安排其他高級客戶為相親對象。
比如,參加一周一次的高級用戶之間的聯誼派對,可自由搭配組合。
比如……
總之就有一種,不把她成功“嫁”出去誓不罷休的決心。
而且這小客服語氣特別樂觀,話語間還給周垚洗腦,試圖也讓她樂觀起來,認定在高級客戶群裏一定有最優質最般配的未來伴侶。
但周垚怎麽聽,怎麽覺得像是搞傳銷的。
這倒不是樂觀不樂觀的問題。
只是這種配對玩的不是一夜情,看顏值看身材看心情就夠了。這可是結婚吶,要看的條件多了去了!
這種聽聲音也就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談過幾次戀愛呢,對婚姻了解有多透徹呢,怎麽就能保證幫她一個老江湖,找到另一個老江湖,還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捆綁一輩子?
這又不是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蓋頭掀開之前誰也沒見過誰,蓋頭掀開之後就直接進被窩,後悔也來不及。
周垚撐着頭,輕慢的問:“姑娘,我問你幾個問題哦。”
小客服立刻說:“好的,您請說。”
“這第一呢,你怎麽保證你介紹的男方,我就能看上眼呢,萬一你一直介紹,一直不合适,到了一年我的會員期滿了,怎麽辦?你們有沒有保證一年就給我找到老公的承諾?”
小客服非常娴熟的回答:“這個我們不能保證的,但是我們網站的優質會員,有九成都在一年之內找到了心儀對象。”
九成?
周垚樂了,這種洗腦的心理戰術還真是……
乍一聽,誰都會認為自己不會那麽倒黴是那一成吧?但仔細一想,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九成,這怎麽判定真假?
真實數字恐怕少得可憐?
她倒不是潑冷水,而是這種保媒拉線的工作,在以前可以說是資源取勝,可在現在都市人的圈子裏難免顯得雞肋。
在大都市讨生活的人,都有一種積極向上的懷疑精神,誰沒被騙過幾次,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早就比處|女|膜還要薄。
——我為什麽要信你一個靠電話來勸我積極面對人生的陌生人呢?難道我身邊的熟人不能介紹給我幾個看得順眼的?讓我把錢砸進網站買個“希望”,這會不會和進廟裏燒香跪求彩票中獎是一樣的概率?
周垚知道,若真的把這番話說出來,一定會堵的小姑娘啞口無言,氣得挂斷,然後連續好幾天詛咒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她當然不會如此讨打的追求小詛咒。
想到這裏,周垚語氣溫和的問:“妹妹,你剛才說的九成真的概率好高呢,我聽着都覺得靠譜。可是呀,萬一……我是說萬一哦,萬一我是那一成呢,那我不太倒黴了麽?”
小客服明顯是經常被人這樣問,立刻化身為知心好妹妹:“您要對您自己的條件有信心啊,我看您在網上的資料真的非常優秀呢,我們的高級客戶中都很少有您這樣的條件。而且找對象這種事是急不來的,越心急越容易錯,你要樂觀一些。我看您還有海外留學的經歷,其實在我們的高級會員中就有很大比例的海歸和成功人士……”
周垚不緊不慢的将她打斷:“這麽多好條件的男人,怎麽去婚戀網找對象?生活裏找不到麽?”
妹妹,你沒事吧?
北京滿大街的酒吧裏都坐着帥哥美女啊!無論是後海還是三裏屯,要哪個國家的沒有啊?
小客服似乎有些急切:“我們的客戶中就有很多剛回國不久,交友圈子很窄的成功人士,他們平時都在忙碌工作,也不知道如何擴大交友圈,就這樣慢慢耽誤了。有一些人也是通過我們網站找到了伴侶,後續給我們的回饋都很好。您還沒有試過,不要這麽快就灰心啊!”
周垚揉了揉太陽穴。
哎,不是試不試灰心不灰心的問題,是你的說服力真的太淺了。
然而周垚轉念又一想,她已經是會員了,又不是這個小客服急于讓她充值才說了這些漏洞百出的話。
她既是會員就該享受優質待遇,如果待遇有問題再一狀告到仇紹那裏不遲?
“哦,妹妹,你說的太對了,說我的茅塞頓開啊!”
周垚邊說邊掀開被子懶懶的起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繼續道:“那你說吧,接下來我該怎麽積極面對人生呢,我都聽你的。”
周垚一改變态度,小客服立刻來勁兒,又追加了一些要樂觀面對人生的片湯話,緊接着就說要給周垚安排時間,讓她盡快來公司一趟,按照高級會員的資格填個表格入檔,然後就要安排她參加正式的相親介紹環節。
就這樣,這天下午,周垚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項行程——去有情人婚戀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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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将至,氣候溫和。
周垚吃過止疼藥終于緩和了宿醉的症狀,買了杯咖啡就上了一輛出租車,往坐落在CBD的有情人公司去。
路上打了幾個哈欠,周垚灌了半杯咖啡,人總算精神點。
不到四十分鐘,目的地到了,她走下車,正好風起,揚起長裙的裙擺,她一手随意的壓着,一手帥上車門,扭頭将咖啡杯塞進路邊的垃圾桶。
腳下踩着六、七公分高的坡跟鞋,扭搭扭搭的就進了眼前這棟辦公大樓。
電梯裏人不多,三三兩兩的看着像是上班族。
周垚來到最裏面,對着鏡子補了下口紅,又審視了一邊今天不算太濃的妝。
她上面穿着一件淺色長袖上衣,袖子在肘部位置有個略向裏收縮的松緊口,往下是散開的荷葉袖,袖口前面略短,後面略長。
下身一席長裙,不規則的裙擺剪裁,圖案是排列随性的幾何圖案,在邊緣處有一道延伸出來的寬邊。整條裙子乍一看像是一塊布料對折搭在一起,一邊裙擺居高,會露出一只小腿。
周垚看過天氣預報知道有三、四級風,尤其是這種高樓下面風口尤其猛,所以為了避免自己成了人家街拍內褲的一道靓麗的素材,特意在這條裙子裏搭了一條上面點綴着小點點的黑色透紗內襯長裙,就是那種露出來也好看的心機襯裙,遮遮掩掩的蓋住了那條露出來的小腿,即便外面的裙子被風吹起也不怕。
很好,果然是美美的綠茶婊。
周垚滿意的對鏡子裏的自己一笑,只聽“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她一路扭搭出去,走過兩個拐角,來到有情人婚戀網站所在的公司。
向裏一看,門禁開着,前臺端坐的小姑娘挺和善,見到周垚就主動打招呼。
周垚自報家門,很快就被領進一間狹小的會議室。
她原本該踏踏實實的坐在這裏等客服上門伺候的,可偏偏坐了不到一分鐘就起身了。
走出會議室,四處一看,走廊上空蕩蕩沒什麽人,隔壁都是這樣的密封式會議室,大概是專門用來招待高級會員的。
周垚走出門口,一路摸索着要去找女士洗手間,通常在那裏會聽到各種各樣的閑話,她最愛幹這個。
可周垚還沒走到,剛剛經過閑話第二聖地茶水間的門口,就聽到這樣幾句對話。
“聽說了嗎?下午要來個會員,入會手續還是仇先生親自辦的。”
“啊?什麽人啊這麽高待遇!”
“是個女的,大齡剩女,估計醜爆了沒人要……可能家裏有親戚認識仇先生呗。”
“約了幾點啊,待會兒圍觀去?”
“別撞槍口上,我剛還聽前臺美眉說,仇先生中午就來公司了。”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碼的死去活來,終于寫完了,以後再也不寫這麽多字了摔!
還有……如果這張就車,那就不是jq了,而是qj啊qj啊!
努力扔個小劇場,紅包繼續~
……
垚垚(茫然狀):雖然吃到了想吃的東東,可是斷片了不記得了腫麽辦……
作者(親媽的笑容):沒事,忘了就忘了,咱別勉強自己。
紹紹:……
垚垚(咬手指):下回可以清醒吃到麽?
紹紹(笑):嗯,下回換個吃法。
……
啊啊啊事業線走起~在此要聲明一下本文的重點:手撕渣渣,奇葩價值觀科普,八卦婚騙婚托婚戀陷阱,但不知道收集來的素材夠不夠,會一邊寫一邊填補。
我們的目标是:揭露渣渣們的真面目,摘下僞君子男主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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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