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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凱說了一句:“師兄我出去一下, 一會兒就回來”,便推着段骁逸出了餐廳。
餐廳外頭就是廣場,華燈璀璨,夜色迷人,成雙成對的情侶牽着手親密漫步,也有一家三口出來玩的, 頑皮的孩童在前頭跑着, 擔憂的父母在後頭追着,還有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互相打鬧着, 灑下一路歡聲笑語。
無處不是幸福,就連一旁的噴泉都映着絢麗的燈光歡快地起舞。
只有梁婧是個異類。
她沉着臉将段骁逸拉到餐廳附近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怒氣沖沖地質問道:“你鬧夠了沒有?”
段骁逸的唇角挑着若有似無的笑,很是無辜地反問道:“我鬧什麽了?”
裝傻充愣是吧!
梁婧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今晚我沒心情跟你回去加班, 你另外找人做吧!”
有人撐腰了,膽都肥了?
段骁逸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你忘了剛剛和我的約定嗎?你的自由還想不想要了?”
約定個P!根本就是不平等條約!
梁婧忍住爆粗口的沖動,斷然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就請長假,直到Allen回來為止。”說着就轉過身,朝餐廳疾步而去。
可沒走幾步,段骁逸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怎麽,一枚小小的戒指就讓你動心了?你就這點出息?”
那聲音又沉又冷,還帶着明顯的嘲弄,像是一根刺,紮在了梁婧的心尖上。
她忍住心頭的刺痛,轉過身,仰起下巴決絕地回應道:“對,我動心了,我就這點出息,那又怎麽樣,關你什麽事?”
段骁逸一聽,胸口就竄起一股無名火,怎麽壓也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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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着梁婧,暗沉的目光中燃起一片火氣。
梁婧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了幾秒,旋即轉身。
段骁逸卻突然甩開大步沖上去,扯住她的手臂,扣着她的後腦勺就俯身吻了下去。
他含住她的唇瓣,重重地吸吮、咬噬,可着勁地折磨那兩片柔軟香甜的小東西,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熄滅他心頭的烈火。
梁婧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等唇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才總算反應過來。她立刻掙紮起來,可腰身被他緊緊箍在懷裏,怎麽也掙不開,只能掄起雙拳用力地敲打着他的後背,可他的身體那麽堅實,像一堵厚厚的石牆,就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小拳頭,哪裏能撼動得了?
範均凱在餐廳裏心浮氣躁地等了一會兒,見梁婧遲遲沒回來,便匆匆結了賬,出了餐廳四下找了一圈,終于在拐角處發現了梁婧的身影,頓時松了口氣,正要迎上去,卻見段骁逸突然從後面拉住梁婧,抱住她就發了狠似的強吻起來。
範均凱氣得直咬牙,飛快地奔過去,扳過段骁逸的肩膀,就給了他一拳。
段骁逸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吃了範均凱一拳,嘴角立刻滲出血來。他用力地抹掉血跡,揮起拳頭對準範均凱的左臉就是一記反擊。
範均凱頓時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他吐了一口血沫,噴着火的雙眼死死地盯着段骁逸,再次掄起拳頭沖了上去。
卻被梁婧喝住了:“師兄,別打了!”
範均凱動作一頓,梁婧卻已擋在了他的面前,她仰着頭望着他,濕漉漉的眼睛流露出懇求之意,範均凱心頭一軟,卻在瞥見她那張又紅又腫的嘴唇時,再次捏緊了拳頭,怒氣沖沖地說道:“梁婧你讓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
梁婧知道範均凱是好意,可光有好意有什麽用?
段骁逸身手了得,那又猛又疾的拳頭好比鐵拳,分分鐘就能把一個彪形大漢揍趴下,像範均凱這樣的文弱書生,又怎麽可能教訓得了他?
見範均凱又掄起拳頭逼上來,梁婧連忙伸開雙臂擋在段骁逸面前,急切地說道:“師兄你誤會了,他沒有欺負我...我...我們...的确又在一起了!”
見梁婧這樣袒護段骁逸,範均凱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無力地垂下拳頭,無奈又哀怨地喊了一聲:“梁婧!”卻瞥見站在她身後的段骁逸,滲血的嘴角挂着得意又挑釁的笑,氣得又捏緊了拳頭,沖着梁婧怒其不争地低吼道,“他有什麽好!哪裏值得你這樣對他!他充其量就把你當做一件衣服,想穿就穿想脫就脫!”
段骁逸聽了立即不甘示弱地回擊道:“梁婧她就算是衣服,那也是我的,輪得着你說三道四嗎?”
“憑什麽說她是你的!像你這樣的渣男,根本就配不上梁婧!”範均凱梗着脖子罵道,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你說誰渣男!”段骁逸推開梁婧,長臂一伸,就抓住了範均凱的衣領。
眼見兩人又要打起來,梁婧連忙抱住段骁逸的胳膊,一邊用力将他拖走,一邊回頭對範均凱說道:“師兄,對不起,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趕緊去處理下傷口吧...”
範均凱頹然地垂下肩膀,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滿嘴都是苦澀的血腥味。
梁婧一步不停地将段骁逸拉到下一個路口,才終于放開他,随後繃着臉冷淡地說了一句:“你自己回去吧!”
段骁逸不由地皺眉: “那你呢?”
“我打車回去。”她說着就走到馬路邊,伸長脖子準備攔出租車。
段骁逸立刻跟上去,可憐巴巴地說道:“你就這麽扔下我不管了?”
“你不是有車嗎?”
“我傷成這樣,哪裏還能開車?”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還特意加了一句,“嘶——哎喲好痛...”
不就是嘴角出了點血嗎?連車都不能開了?
梁婧狐疑地打量着他,沒好氣地問道:“哪裏好痛了?”
段骁逸苦着臉,指着自己的臉頰和嘴角,說:“這裏這裏...”他說着就拉起梁婧的手,放在胸口,委屈地低聲說道,“還有這裏。”
“心髒?”梁婧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一時搞不清楚是剛剛受的傷,還是他原本就有這方面的疾病。
段骁逸見她緊張,心中舒坦極了,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痛苦了:“嗯,我的心好痛好痛,痛了整整三年。”
“這麽嚴重?有沒有看過醫生?”梁婧不由地蹙起眉頭,滿臉都是濃郁的擔憂。
段骁逸搖頭:“沒有人能治好...除了你...”他說着就把梁婧攬到懷裏,低聲道,“自從你不要我以後,它就沒好過,白天痛晚上痛,一直痛...所以,梁婧,求求你幫我治好它,好不好?”
“......”
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的時候,梁婧氣得直咬牙,可不知道為什麽,當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聽着他低沉哀傷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的時候,她的心卻緊緊地揪在了一起,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親吻他的胸口,想竭盡所有的溫柔去撫慰他的傷痛。
可她要是真的這樣做了,在前方等待着她的又會是什麽?
早在三年前,她就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所以再和他玩一場短暫又熾烈的戀愛游戲,等到愛情和青春都被時間消耗殆盡,再揣着傷痕累累的心落寞離去嗎?
不,她不要那樣的未來!
梁婧想到這裏,柔軟的心瞬間就變得堅硬起來,她用力推開他的胸膛,語氣冷硬地說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段骁逸垂眼看向她,見她的臉色又恢複了淡漠,急道,“可你不是和範均凱說我們在一起了嗎?”
“那只不過是拒絕他的借口罷了,你別當真。”
“梁婧,你明明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嘴硬?”他說着就捏住了她的臉頰,懲罰似的微微用力,見那紅腫的嘴唇被迫翹得老高,便湊上去親了一口,又很快放開她,說,“明明挺軟的!”
梁婧氣惱不已,一把推開他,扭頭就走,恰好見一輛出租車開過來,立刻招手攔下,車一停,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段骁逸急忙跟上去,厚着臉皮坐在她身旁。
到了地鐵口,梁婧下了車,段骁逸亦步亦趨地跟着她上地鐵、下地鐵,最後一路默默地将她送回家,見她進了門,才離開。
當晚,梁婧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颠來倒去,不管用哪種睡姿,就是睡不着,一顆心好像就在海面上浮着,搖搖晃晃的怎麽也靜不下來,閉上眼睛,耳邊就回響起段骁逸的聲音:
你既然睡了我,就要對我負責,不然就是耍流氓,天理難容...
我的心好痛好痛,痛了整整三年...
沒有人能治好...除了你...
......
你明明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嘴硬?
喜歡你個大頭鬼啊!梁婧簡直要崩潰了,扯着被子一通亂踢,直到全身無力了才停了下來,然後對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氣喘籲籲地罵了一句:“段骁逸你丫的給我滾滾滾滾滾!”
而此時,剛剛回到段家老宅的段骁逸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着報紙的段振祥瞥他一眼,銳利的視線從他嘴角的傷口一掃而過,淡淡地問道:“感冒了?”
段骁逸搓了搓鼻子,笑道:“沒有,是有人想我了。”笑的時候牽扯到唇角的痛處,不由地“嘶”了一聲。
段振祥嫌棄地哼了一聲:“這下痛快了?有人心疼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不嫌丢人?”
段骁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随後坐到段振祥身旁,一邊讨好地替他捏着肩膀,一邊問道:“爺爺,你怎麽還不睡啊?”
“還不是在等你?”段振祥摘掉老花鏡,舒服地眯起眼睛,說,“你小叔叔,有消息了。”
▲
第二天一早,梁婧是被敲門聲敲醒的,她從枕頭邊摸出手機,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竟然七點還沒到!
梁婧揉着頭發,半閉着眼睛跌跌撞撞地晃到門口,一邊開門一邊有氣無力地抱怨道:“周曉,你是不是要競選勞模啊,一天比一天早...”
可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嚨裏,因為她發現此時站在門外的不是周曉,而是...段骁逸!
梁婧的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她睜着惺忪的雙眼,不滿地問道:“你來幹什麽?我請假了!長假!”
“放心,不是來催你工作的,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段骁逸自顧自地進了門,站在玄關處,掃了眼她的鞋架,問道,“有沒有我穿的拖鞋?”
“沒有!”梁婧指着他的腳下,氣勢洶洶地說道,“有什麽話就站在那裏說!”
“有你這麽招待客人的嗎?”段骁逸委屈地望着她,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她的胸口,雙眼頓時就發直了。
只見單薄的棉質睡衣下,兩顆小櫻桃傲然挺立在高聳的雪峰之巅,勾勒出豐盈挺翹的曲線,簡直讓人血脈噴張。
而梁婧見段骁逸突然沉默下來,暗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胸口,便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捂着胸口就飛也似地逃進了卧室。
52、Chapter52 ...
梁婧匆匆換了身衣服, 一打開卧室的房門, 就見段骁逸堵在門口,登時吓了一跳。
他目光深沉, 漆黑的眸子裏暗潮湧動,看起來頗有些來者不善的意味, 梁婧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壯着膽子說道:“你...你別亂來啊!”
“嘴上叫我別亂來, 人卻往床邊走, 你這是...欲拒還迎的意思嗎?”段骁逸的聲音裏全是戲谑的調調。
梁婧當即氣紅了臉,仰起下巴争辯道:“誰往床上去了!你快出去!”
段骁逸歪着腦袋,好整以暇地反問道:“我又沒進去,怎麽出去啊?”
“......”
梁婧覺得自己快被氣炸了,可她知道,對付他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大呼小叫根本起不了作用, 于是連着做了幾個深呼吸,強壓下心頭的怒氣,轉用另一種作戰方式:“你剛剛不是說有好消息告訴我嗎?你去沙發上坐吧, 我們慢慢說。”
她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嗎?随便哄一哄就聽了?
段骁逸暗自好笑,忍不住還想逗她,于是轉頭朝客廳看了一眼,不太滿意地說道:“沙發有點小呢...”他說着就冷不丁地往前走了一步,攬住她纖細的腰肢, 俯身湊在她的耳邊,用刻意壓低的魅惑嗓音說道,“不如去床上說?”
他呼出的溫熱氣息像無數小蟲子一起鑽進她的耳蝸,酥□□癢的,她情不自禁地偏頭躲開,他卻趁勢貼上柔嫩的耳垂,還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嗯...”梁婧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段骁逸不由地輕笑,那低醇又磁性的嗓音似乎帶着嘲弄,梁婧又羞又惱,伸出雙臂推開他,他卻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挺胸,她就不由自主地往床上倒去。
梁婧吓得驚呼一聲,掙紮着要起來,段骁逸卻趁勢壓下來,她又氣又怕,急急地喊道:“你快起來!”
段骁逸氣定神閑地問她:“話還沒說呢,起來做什麽?”
“去沙發上說!”
“不是你同意上床說的嗎?”
“我什麽時候同意了?”
“你剛剛明明說了‘嗯’啊...”
“......”
梁婧被堵得啞口無言,卻又無計可施,只能拿一雙怒意叢生的眼睛瞪着他。
段骁逸得逞地笑起來,灼熱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片刻,最後停在那張嫣紅的唇上,想起那柔軟香甜的滋味,心中不由地一蕩,一低頭,就親了下去。
梁婧見上方那張俊朗的臉突然間朝自己壓下來,慌忙偏頭躲開。
段骁逸的唇擦過她的唇瓣,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順勢親了親,可這離心中的期望相去甚遠,于是扳過她的臉,執拗地要吻她的唇,卻聽她說:“我還沒刷牙,你先起來,讓我去刷牙...”
段骁逸頓了一下,說:“沒事,我換個地方。”說着就埋首在她的頸窩裏細細親起來。
可他原本只想要點甜頭安慰多年來饑渴的心,卻不想她的味道竟能讓人上瘾,嘗過之後就停不下來。他順從心中的欲念一路吻下去,越吻越急,越吻越燥,身體深處像是燒起一團火,越是貼近她,就燒得越旺,恨不得緊緊抱住她,一起燃成灰燼才痛快。
梁婧被他烈火般的身體纏得無所适從,一時難受得用力掙紮,一時又舒服得挺身相迎,她被這矛盾又羞恥的感覺折磨得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段骁逸,你非要這樣欺負我才開心嗎?”
段骁逸的确很想欺負她,狠狠地欺負她,欺負到她痛哭流涕才開心,可那是兩情相悅的欺負,并不是現在這種強人所難的欺負。
于是他竭盡全力從欲望的深海裏爬上來,一邊替她抹眼淚,一邊小聲道歉:“對不起,一下沒忍住就...你別生氣了,嗯?”畢竟真的憋太久了,碰到一點星火就能燎原。
可梁婧怎麽能不生氣?
她氣得罵道:“你不是有沈小姐了嗎,還來招惹我幹什麽!”
“沈小姐?”段骁逸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睛,問道,“你說思瑜?”
梁婧抿着嘴不說話,偏過頭閉着眼,被淚水濡濕的睫毛覆在緋紅的臉頰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段骁逸輕輕扳過她的臉,輕聲解釋道:“我和思瑜只是朋友。”
朋友會知道你喜歡黑色蕾絲內衣?
梁婧揮開他的手,潮潤的眼睛裏寫滿了不相信。
段骁逸又無奈又委屈:“梁婧,我知道你喜歡吃醋,可你也不能亂吃啊!思瑜喜歡Allen,你又不是不知道!”
“誰吃你的醋了!”梁婧氣得用膝蓋頂他。
“唔...”段骁逸悶哼一聲,緩了片刻,才啞聲道,“你再亂動我可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
梁婧一聽立刻就老實了,僵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一雙眼睛卻定在他的臉上,像是生怕他突然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來。
段骁逸知道再貪戀下去只會更痛苦,便從她身上下來,坐在床邊,望着緊跟着坐起身來的梁婧誠摯地說道:“梁婧,我這二十五年來,只喜歡過你一個人,只睡過你一個人(雖然還沒有睡到底),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別輕易懷疑我對你的忠誠好不好?”
梁婧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給整懵了。
他不是撩神嗎?撩妹無數而且女友的保鮮期絕不超過三個月,怎麽可能只喜歡過她一個、只睡過她一個、只想和她在一起?
瞧他這副深情又專一的樣子,根本就不符合他的人設好嗎?
難道他被穿越了?還是她在做夢?
梁婧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段骁逸卻沉着臉故作生氣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這下放心了吧?我說你一個小丫頭心眼怎麽那麽小呢?”
梁婧不服氣地争辯道:“你才心眼小呢!”
“對,我心眼的确挺小的,小到只能裝下你一個人。”
這情話說的,梁婧都忍不住給他發一條“666666”的彈幕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是周曉來叫她上班了!
梁婧有點慌,随即又鎮定下來,叮囑了段骁逸一句:“你在這裏呆着,千萬別出來啊!”就匆匆出了卧室,關上房門,對着鏡子整了整頭發和衣服,自覺看不出異樣了,這才開了門,果然見周曉站在門外,便笑着說道:“昨天忘了跟你說,我今天休假,不去上班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周曉轉身就走,可總覺得梁婧有點怪...
她站在電梯口,一邊等電梯一邊歪着腦袋暗自琢磨,突然聽電梯發出“叮”的一聲,腦子裏也跟着靈光一閃——她不是休假了嗎?可她竟然已經穿戴整齊了!可要說整齊吧,也說不上,頭發有點亂,衣服也皺皺的...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周曉想着太入神,等到了車庫才發現自己手上提着的早餐還有梁婧的份。她喜歡養生,早上都會煮好營養粥帶去公司吃,順帶也會幫梁婧準備一份,可她今天休假了,全部帶去公司自己又吃不完,不如先分她一半。
周曉想着又折了回去。
而被關在梁婧卧室裏的段骁逸聽到外頭響起關門聲,便打開了房門。梁婧還站在大門後,見他從自己的卧室出來,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再想起他剛剛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時不知該用什麽态度面對他。
不遠不近的距離,可遠可近的關系,理智想要遠離,心卻已被吸引。
梁婧壓住起伏不定的心緒,開口打破沉默:“你剛剛說有好消息...”
段骁逸一邊朝她走去一邊說:“已經找到Allen了。”
“嗳?真的嗎?他現在在哪裏?”
見梁婧露出驚訝又激動的神情,段骁逸突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他頓了下,說:“雲南。”
“雲南?那麽遠?他怎麽跑去那裏了?在那裏做什麽?”
段骁逸擡腕看了眼表,說:“我現在得趕去公司開早會,等晚上下了班再跟你細說。”
“好。”梁婧轉身替他開門。
段骁逸出了門,又轉過身,柔聲交代道:“你在家好好休息,還有,不許再胡思亂想知道嗎?”
“知道了。”梁婧小聲咕哝道。
段骁逸看她這副乖順的樣子,很想再跟她膩一會兒,便說:“讓我親一下。”
“沒刷牙...”梁婧偏頭躲開。
段骁逸退而求其次:“那親下臉。”
“臉也沒洗。”
其實他根本無所謂,可看她一臉抗拒的樣子,只好作罷:“晚上洗幹淨了等我...”
梁婧不耐煩地催道:“你到底要不要去上班啊?”
段骁逸又将她攬到懷裏,說:“要不你跟我一塊去?”
“不去,你快走啦,不是還要開早會嗎?”黏黏糊糊的,跟個漿糊似的。
“那你送我到門口。”
“這裏不就是門口嗎?”
“小區門口。”
“我還送你到公司門口呢!”
“那不如送我到辦公室門口。”
“......”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兩人都吓了一跳,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卻見周曉呆愣愣地站在樓道口,腳邊還丢着一個保溫桶。
作者有話要說: 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發完滾去睡覺,小可愛們晚安~~
53、Chapter53 ...
段骁逸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與梁婧輕聲告別後就離開了, 路過周曉身旁,還笑着和她道了一聲早。
周曉剛剛撿起保溫桶, 聽到他的聲音脊背猛地一直,慌忙應了一聲:“小段總早!”
那邊梁婧也從驚愕中回神, 想着自己一大早和自家老板在家門口摟摟抱抱,任誰看到都會誤會,要是強行解釋, 說不定會越描越黑, 于是懶得澄清,只奇怪地問周曉:“你怎麽沒走啊?”
周曉提了提手上的保溫桶,說:“給你煮了粥,到了車庫才想到你休假了帶去公司沒人喝,所以又給你送上來...”結果看到了如此震驚的場面...她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那高貴冷豔的小段總竟然會出現在梁婧的家門口, 還黏在她身上膩歪半天不肯走...
“哦...那真是太麻煩你了, 快進來吧!”梁婧說着就讓開了門。
周曉一進門,就忍不住拍了下梁婧的肩膀,興奮地說道:“梁婧, 真有你的啊,不聲不響就把小段總給搞定了!難怪那麽多男人追你你都看不上!和小段總比起來,他們都是歪瓜裂棗!”
梁婧低着頭将保溫桶裏的南瓜小米粥分了一半到自己的碗裏,輕聲說道:“能不能麻煩你替我保密?”
周曉愣了一下,随後揶揄道:“你們這是要發展地下情啊?我跟你說, 小段總這種顏好腿長又有錢的男人很吃香的,你要是不趕緊宣布主權,小心被人搶走哦!”
“要是那麽容易被搶走,就算宣布主權也沒用啊...”梁婧蓋好蓋子,将保溫桶還給周曉。
“那倒也是。”周曉接過保溫桶,雖然很想再從梁婧嘴裏挖點八卦出來,可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只好急沖沖地出了門。
家裏終于又恢複了安靜,梁婧坐在餐桌前,雙手托着下巴,望着面前那碗香氣四溢的南瓜小米粥發呆。
照理說,聽到段骁逸的深情告白,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她卻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他了?可大學時他那“撩遍美女”的名聲又如何解釋?還有沈思瑜曾經說過的那一句“他說睡過了就沒意思了...”話到底是真是假?
梁婧越想越亂,只覺得腦子像打了結,怎麽也想不明白,她郁悶地揉了一通頭發,沉沉地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先睡一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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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博盛研發中心的員工們個個都心慌慌的,因為他們那個向來不茍言笑的小段總竟然一直笑容滿面!雖說他那張臉堪稱完美,笑起來簡直能與日月同輝,可頂着結痂的嘴角、沖誰都咧開一口大白牙,真的很滲人好不好!
「難道...是因為要裁員了嗎?聽說小段總因為“莫偉承事件”大為光火,到現在還沒有人去自首,所以一怒之下,決定将整個塗料事業部大換血!」
「天哪好可怕,這簡直就是魔鬼的笑容啊...」
而此時坐在辦公室裏批閱文件的段骁逸還不知道,關于他要“血洗塗料事業部”的謠言已經傳遍了整個研發中心...
他今天的狀态非常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精力旺盛、心情愉悅,工作效率也非常高。
他飛快地處理着繁雜的工作,只為了能準時下班,然後火速飛奔到梁婧身邊去。
可他的如意算盤卻打空了。
下班時間剛到,辦公室裏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說自己是莫偉承的助理,叫呂超,是來“自首”的。
段骁逸只好按捺住躁動的心,耐着性子聽他交代事情的始末。
原來,在“防腐塗料”項目在第一次中試成功後,呂超就換掉了其中一款原料,導致之後中試一直都無法成功。而他之所以這樣做,是想等到莫偉承被開除後,再做出成功的産品,這樣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升職加薪的機會。
段骁逸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默默地打量着面前這個瘦小的年輕人,他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面頰消瘦、雙眼無神,下巴上還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段骁逸沉吟片刻,問道:“你怎麽知道莫部長會被開除?”
呂超掀起眼皮飛快地瞥了一眼段骁逸,說道:“因為他被人拍了那種照片,還在公司裏傳揚開來,影響惡劣,所以公司應該會開除他...”
“嗯...”段骁逸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後說,“你先回去吧。”
呂超詫異地擡起頭來,似乎不相信段骁逸這麽簡單就放他走了,甚至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
而段骁逸見他看着自己發愣,便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他這才回過神來,起身匆匆出了辦公室。
被呂超這麽一打攪,段骁逸沒了去找梁婧的心情,他獨自在辦公室裏坐了半晌,然後打電話叫趙洪剛來一趟辦公室。
趙洪剛很快就到了,他看起來精神不錯,笑眯眯地問段骁逸找他什麽事。
段骁逸便和他說了呂超的事,趙洪剛一聽就雷霆震怒,說要馬上開除他。
段骁逸卻說不急,他等趙洪剛情緒平複了之後,才淡定地說道:“趙總,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想向你請教一下。”
“你說。”趙洪剛面上雖然露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心裏卻十分不屑。
“我聽說廣利之前并沒有在研發‘防腐塗料’這個項目,可他們卻在兩個月前突然就推出了這款産品,你說...會不會是我們的人把配方洩露給了他們?”段骁逸說着就湊近了趙洪剛,壓低聲音問道,“而這個人,就是呂超?”
趙洪剛一怔,随後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我覺得,是呂超的可能性不大。”
“噢?趙總為何這樣說?”段骁逸挑高眉毛,一臉疑惑。
趙洪剛抿了下唇,說:“要是廣利的配方真的是我們這邊洩露出去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莫偉承。”
“莫部長?”段骁逸驚詫地揚高了音量,沉吟片刻之後,不太确定地問道,“會不會是他被人拍下豔照的那一次,電腦裏的資料被人盜走了?”
“對,應該就是那一次。”趙洪剛的語氣很篤定,“那一天恰好他們部門聚會,我也去了,當時他醉得不省人事,我親眼看到他和一個女人進了美食廣場附近的酒店。”
“可據我了解,那天您中途就走了,怎麽會看到莫部長吃完飯進酒店的呢?”段骁逸話鋒一轉,突然就把矛頭指向了趙洪剛。
趙洪剛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哦,看我老糊塗了,那天我确實提早走了,并不是我看到的,是小呂,對,是莫偉承的助理小呂看到的!”
“是嗎?”段骁逸随意地翻着手邊的文件,片刻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手指突然一頓,擡起頭來,皺着眉瞧着趙洪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洪剛被他看得心裏發虛,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問道:“怎麽了?”
段骁逸便說:“我記得你每年聖誕節前後都會去英國看望兒子,難道...去年沒去嗎?”
趙洪剛的臉上驟然閃過一絲慌亂,随即又恢複了常色,強辯道:“你不用管我那天在哪裏,反正我覺得洩露配方的事就是和莫偉承脫不了幹系!”
段骁逸一聽便笑起來:“可我不明白的是,那個偷配方的人為何要大費周章去偷一個沒用的配方,畢竟,連莫部長都不知道自己的配方能做出成功的産品來,不是嗎?”
那之後趙洪剛的反應不提也罷,反正就是強詞奪理地想要栽贓給莫偉承,段骁逸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過節,但他已經不需要去了解了,因為他早就把事實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就算呂超不來“自首”,就算趙洪剛沒在他面前“漏洞百出”,他也早就知道,把配方私自賣給廣利的人就是趙洪剛,而他之所以這樣做,為的不過是能讓在英國留學的兒子有繼續揮霍的資本,而呂超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段骁逸很快就打發了趙洪剛,随後趕到了集團總部,和段振祥商量如何處置趙洪剛。
趙洪剛坐鎮研發中心十多年,仗着自己管控着集團最最重要的新産品研發,已然把自己當成了一方霸主,段振祥早就想動他,卻又擔心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當然不會就此放過。
而等兩人商量出個結果來,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段骁逸不得不打消去見梁婧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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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正在吃早餐的梁婧聽到敲門聲,一開門,就見到了精神抖擻的段骁逸,而他的身後還拖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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