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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當然沒有被抽到這一鞭, 她靈巧地仰身避了過去,卻是沒有想到鞭子上帶着的灼熱之氣, 差一點就劃傷了臉。
“很好, 你必須死!”白衣人的語調依舊柔美,卻是摻雜了刻骨的狠毒。
她終是不再一心二用, 而是專門圍攻向樂遠岑, 敢對她的臉下手,那麽也就不必留一命了。
樂遠岑不認為她會死。從剛才的比鬥中, 她确定以內力而言不是白衣人的對手。那又如何?兩者對戰,不是誰的內功高強就一定會贏。
天時、地利、人和,白衣人一個沒有占據,剛剛更是主動顯出了弱點。白衣人用鞭子抽打紅衣人的臉, 這就已經引人懷疑了。打人不打臉, 更不提是如此不留情地鞭打, 那就說明白衣人在意容貌,而且是非常在意。
樂遠岑看不見白衣人的容貌, 也許那是傾國傾城讓人能心甘情願地死去,但是對于一個瞎子而言, 敵人長得再美又能怎麽樣?
樂遠岑對姬冰雁搖了搖頭, 讓他先去将昏迷的紅衣人帶到一邊,她要單獨會一會白衣人。
白衣人已經以一種詭異的身法攻向了樂遠岑, 那身姿似是在舞蹈,但每一次扭身都是直取樂遠岑的心口而去,招式手法也是猶如殘影。
白衣人确定要好幾招都已經落到了幾處死穴, 卻是不知為何樂遠岑像是沒事人一樣。
樂遠岑總不會解說這是因為天移地轉大移穴法,她身上所有的穴位之傷都能在瞬間就轉換了,根本不存在常人所言的死穴。而她根本沒有避的打算,逃在很多情況下不是她的風格,不要命地打才是她的風格。
之前就說了,白衣人并不占據天時與地利。
因為嫁衣神功是一種非常剛猛的武功,當神功大成就能夠攜以天雷地火之威。
樂遠岑才練到第五層,雖然沒有這番的威力,但沙漠是炙熱之氣凝聚之地,正是與嫁衣神功的屬性相合。這裏的沙粒顆顆都是武器,它們在嫁衣神功的內力加持下,俱是會變作滾燙的沙石擊向了白衣人的臉。
白衣人的身法着實詭異,但是樂遠岑習得了大悲賦這種邪門的武功,身法也是一樣的詭異。
樂遠岑根本不在意被燙到,她也不在意被白衣的內功攻擊到,在轉穴之間也是會有受襲的痛苦,只是她早就習慣了經脈被內功沖擊的痛苦。她只做唯一的一件事,将灼熱的黃沙撲向白衣人的臉。
這些沙粒留下的坑洞是能被治愈的,就像是紅衣人受的鞭傷,只要鞭子沒有喂毒,那麽樂遠岑都有讓她痊愈的把握。不過,白衣人怕是一點都不舍自己的臉受傷,那就是她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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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遠岑不在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有敢豁出命的狠絕,在每一場看似根本無法贏的戰争中,她早就死了,她沒有死就是因為對自己足夠狠。
“你這個瘋子!”白衣人終是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
她遇到過不少不要命的打法,但樂遠岑能夠忍到如此不要命的地步,還真是生平罕見。
“聽說瘋子與天才只有一線之隔。如果我瘋了,是因為你們親手将我逼到了那條線的另一邊,還真是萬分感謝。”
樂遠岑以沙啞的聲音說着,随即就笑了起來,詭異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沙漠裏。“今日我死了,而你失去了臉,是一筆太過劃算的買賣。現在你不想做也來不及了,可千萬別說你不幹了。”
白衣人感到臉上一痛,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掌擊向了樂遠岑的胸前,也不管是不是擊中就轉身而逃了。她太清楚今日的局面不利于她,與瘋子相鬥,那真是要付出代價。她不是不能贏,可是她不願意付出贏的代價。
只是,別讓她查到這兩人橫空出世的是什麽人,不然總有一日,她會一血今日之恨。
樂遠岑卸去了胸口被深厚內功的一擊,移穴大法果然很好用。她随意地用口罩擦了嘴角的血,有些惋惜地說,“居然就這麽走了,還真是遺憾。”
姬冰雁看着樂遠岑,目睹了剛才那一場以命相鬥,他心裏是說不出的感受。
他明白了為什麽五年多之前,樂遠岑不讓楚留香相伴去尋找機緣,今日若是楚留香在場怕是會心痛至極。
誰會主動去做一個瘋子,都是因為天意如刀,一刀刀将人一步步逼上了絕路。“小樂,你還好嗎?”
“沒事,不是大傷。” 樂遠岑認為只要不死就不是大傷,她轉而問起了紅衣人的傷勢,“姬大哥知道這人的來歷嗎?她情況如何?”
姬冰雁只得順着樂遠岑轉移了話題,“我沒認錯,她是小仙女張菁,九現神龍鬼見愁就是她的成名兵器。張菁臉上的傷痕很深,不過好在沒有中毒,還是能治好的,而內傷要休養一段時間。”
兩人說話之間,姬冰雁已經把張菁抱到了那個土丘沙洞裏。
此處正如先前的探測,其中有一潭地下河冒出的水。
樂遠岑牽來了兩頭駱駝,讓它們卧在了地上休息,又取下盛水等何種器具進了洞。
沙漠中的水不容浪費。兩人在确定了水可以飲用後就将水先灌滿了攜帶的所有水壺,然後才打了一些水在小盆裏,稍稍洗了一下臉與手。
這就開始張菁治傷。她主要的外傷都是在臉上,需要擦去血跡,再塗上膏藥包紮起來。
樂遠岑小心地處理着張菁的傷口,卻是知道沙漠不是養傷的好地方。
“姬大哥,依照行程,我們應該就快到車爾臣河了,沿着河往西走就能到且末,等到了且末就休息幾天再走。”
“到了且末也就是剛過大半的路程,距離和田還有一段長路。”姬冰雁知道樂遠岑的意思,是讓張菁在且末好好養傷。
“此行讓我确定了,從蘭州到和田來回估計要走一年,路程漫長而艱苦也難怪好玉難求了。只是,從未聽聞大漠裏竟是有白衣人那樣的存在,我看她大概是二三十歲,不過也難說是否練了駐顏有術的武功。”
“這人應該在三十五歲以上。”樂遠岑是根據白衣人的內功深厚推測出來的,“當然也不排除特殊情況。據她剛才所言是要把我們帶去宮殿,那也就是說大漠裏面有一座宮殿存在,那就不會沒有任何一點線索。我想她并不是四處走動的人,因為風沙并不利于保養容顏。”
姬冰雁點了點頭,他也沒想要鏟平對方,而是要繞開這些危險的地方。“也許等到張菁醒了能得到一些額外線索。”
張菁服用了治內傷的藥丸到了深夜才醒了過來,她擡手就摸到了臉上的一圈紗布,而她的鞭子就被放在手邊。
沙洞之中很安靜,只有柴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
張菁側目就看到了地上的姬冰雁安心地睡着,而火堆邊坐着的樂遠岑面帶笑意地在摸着一本書。在這般的火光搖曳之中,樂遠岑的笑容讓她覺得血腥盡數遠去,只留得一室靜谧的美好,而後就見樂遠岑側臉望向了她。
張菁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看一個女子看呆了,真是顯得她有些傻。
而她怎麽會傻,就先少有地開口道謝,“今日,謝謝你們出手相助,直接叫我張菁就好。”
“不必客氣,順便而已。在下樂遠岑,那是姬冰雁。”
樂遠岑放下了手裏的書,拿着水壺走向了張菁,“先喝點水,再吃幹糧。你可以邊吃邊說,那個白衣人是怎麽一回事?”
張菁一想到那個白衣人就來氣,她真的不是亂管閑事,而是對方做法狠毒。
“我不知道她是什麽人,我是在沙漠裏無意間遇到了她。當時她在追殺一個男人,是先将男人的雙腿砍去,想要讓他活活痛死。她對男人說,不管誰進了宮殿就別想逃走,多遠都不能逃。然後,我與她就動手了。”
樂遠岑懂了張菁簡明扼要的話。張菁是嫉惡如仇的性格,也不管是否能力敵白衣人,想出手時就會出手。這也不能說是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選擇,也就要承擔那種後果。
“她現在是走了,但必然還在大漠裏。這人的武功很高,你如果要報仇,不如再過上幾年。眼下重要的是養傷,你臉上的傷不是問題,大概半個月左右就能好,而內傷就要靜養了。我們會往且末走,你看是否同路?”
張菁不是吃虧的性格,但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何況大漠茫茫,她短期內根本找不到那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
“那太巧了,我是要往和田去,在且末與人有約。”
樂遠岑沒有追問,萍水相逢,她對別人私事不感興趣。
“我與姬大哥也是和田去。不過,我建議你如果沒有緊急的要事,就在且末靜養一段時日,對內傷的恢複有幫助。”
“那之後,我能去哪裏找你們?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張菁向來嫉惡如仇,但也有恩就報。
樂遠岑想着自己的居無定所,她也不知道惡人谷之後會去哪裏,應該是會翻過藏北高原的昆侖山脈直入雲貴。
“我是俗人,你想報恩,送些銀子就好。就送到蘭州的雁回商號,那是姬大哥的産業。我有空會去取的。”
張菁聽了有些微微的失望,她還想多見樂遠岑一面,也許是因為她鮮少會感到當下的寧靜安穩。
“将來,我應該會住在江南姑蘇顧府。你如果來江南玩,不妨讓我帶你逛一逛。”
“好,那到時候就打擾了。”樂遠岑也沒聞張菁姓張怎麽會住在顧府,也許那是她家人的府邸,或是未來夫婿的府邸。
至于樂遠岑究竟會不去江南?那總是要去的。江湖也繞不開江南,但恐怕要等上幾年。
江南好,風景舊曾谙,卻也有她不知道怎麽去重新面對的人。究竟是相争真如不見,還是一杯濁酒喜相逢?
這個問題,樂遠岑想了一想,也就将它抛在了風沙裏。她眼下有不少事情要做,還想獨自去看看不同的風景。
而經歷從深冬到初夏的時節變化,一路往西行,沒有再遇到例如白衣人那般的狠角色。
樂遠岑終于到了傳說中的惡人谷,這裏應該住着十大惡人中的九人。
不過,此時惡人谷中竟是完全不見這九人的身影。
“他們該走的走了,該死的也剛死了。”
一個略顯冷硬的聲音在樂遠岑身後響起,“聽說你是找來萬春流的,我就是萬春流。”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本文參照的是絕代的原著背景,不是任何的電視劇。
原著中小仙女張菁與表弟顧人玉走到一起,而小魚兒是與蘇櫻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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