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八夜
王振這段時間因為和封雅的離婚案焦頭爛額, 封家不僅想讓他淨身出戶, 連他的公司都不放過。封平最近頻頻向他施壓,魏家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魏莎聽了他的話, 只随口答道:“放心吧,我哥在跟進了。”
王振皺了皺眉,這樣敷衍的話他已經聽了很多次了。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接着道:“你也知道封平這個人做事不留情面, 我那家小公司哪是他的對手啊, 如果沒有你們在背後幫襯……”
魏莎明顯聽得不耐煩了, 幸好這個時候她的司機幫她把香水拿了過來:“小姐,你要的香水。”
魏莎的目光終于離開手機, 擡眸看了看桌上的香水:“嗯。”她放下手機, 打開香水朝空中噴了噴:“味道還不錯。”
王振的話被打斷,這會兒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他抿了抿唇,笑着道:“嗯,很适合你。”
“是吧。”魏莎終于賞了他一個笑臉, “你剛才不是說哪裏有聖誕活動?走吧。”
“好。”
王振拿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頭,和魏莎一起走出了甜品店。
江染這會兒剛把客廳收拾出來, 封敬本來想幫她,但被她以傷患的名義安排到一邊逗二黃了。看着太陽已經開始落山,江染便先去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飯。
封雅給她買的東西挺多, 她挑了些封敬不忌口的出來,打算做些家常小菜。晚餐沒有午飯豐盛,兩人倒也吃得開心, 只不過冰箱裏的斷片酒,兩人都很有默契地裝作沒有看見。
飯後堅持要負責洗碗,江染便讓他去洗了。等封敬洗碗出來,發現收拾幹淨的桌子上,放着一袋聖誕糖果和一張卡片。
卡片外面包着信封,上面畫着一顆聖誕樹,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寫着——給封敬。
“這是什麽?”封敬拿起信封和糖果朝江染揮了揮。
江染正在和二黃玩,聽見他的話,便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哦,送給你的聖誕禮物。糖果你現在可以吃,不過卡片要等回去才能拆開哦。”
封敬忍俊不禁:“你寫了什麽,這麽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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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道:“不告訴你,總之你不能現在拆。”
“好好。”封敬幹脆連糖果也不拆了,打算回去一起拆,“我之前一直在醫院,沒時間給你準備禮物。”
“沒關系,反正我這個禮物也很随便啦。”
封敬笑了一聲:“我覺得還好,挺可愛的糖果。”
他正說着,周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他已經在樓下等着了。封敬看了看手表,語氣透着些不滿:“還不到八點,這麽早就要回去了?”
周叔道:“這邊離封家比較遠,再加上今天街上人多,估計到家時也九點了。醫生說了,你要注意休息,必須十點鐘之前睡前。”
“……”封敬沒說話,他在思考着要用什麽借口讓周叔多等自己一會兒。江染聽出來是周叔來接他了,她走到陽臺邊往下看了看,果然看見了周叔的:“周叔來你了,你快去回去吧。”
封敬:“……”
這個時間點,夜生活還沒開始呢!
“汪。”就連二黃都沖他叫了一聲,似乎在督促他早點回去休息。
封敬只好無奈地應了聲:“好吧,我收拾一下就下來。”
“好的。”
挂斷電話後,封敬顯得悶悶不樂,江染湊上去捏了下他的臉,哄道:“行啦,明天再去找你玩。”
“……”這個臺詞讓他覺得自己又被當成小朋友對待了,但有便宜不占是小狗,“你就這樣安慰我?捏下臉就完了?至少要親一口吧。”
江染知道他這是“坐地起價”呢,不過還是朝他招招手,道:“你彎點腰。”
封敬聽話地彎腰,江染點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這樣行了吧?”
不行。
封敬很想這麽說,最後還是打住了:“那我明天等你。”
“嗯。”
拿起自己的聖誕禮物,封敬套上大衣就出門了。江染一直在陽臺上看着,沒過一會兒,封敬就從樓裏走了出來。像是有什麽感應一般,他忽然轉身,朝樓上看了過來。
江染愣了一下,然後笑着朝他揮了揮手。封敬蹙着的眉頭逐漸展開,也跟她揮了揮手。
看見封敬坐上周叔的車,江染才返回了客廳。她換了床被單和枕套,行李也懶得收拾,直接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封敬坐在車裏,看着路燈一盞一盞地後退,今晚街上十分熱鬧,到處戲都是嬉鬧的人群。等紅燈的時候,他無聊地數起了車外一共有多少對情侶。
數到第七對的時候,他就數不下去了。他的心情莫名有些煩躁,他打開江染給他的聖誕糖果,挑了一顆紅色的喂進嘴裏。
這款糖果的味道很獨特,他吃不出來是什麽,輕輕咬開之後,裏面還包裹着堅果。甜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也抹平了封敬煩亂的心緒。他嘴角終于挂上一點笑,看着那個包裹得好好的信封。
現在打開應該沒關系了吧?
這麽想着的同時,他修長的手指已經将信封撕開,取出了裏面的……信紙?
封敬有些疑惑,他一直以為裏面是張聖誕卡片。咦,這個信紙,怎麽看上去有些眼熟?
他只想了一秒,就反應過來這個信紙他在那裏見過了。意識到這件事後,他整顆心都慌了。他飛快地把展開,借着車外的燈光看着上面的內容。
真的是他寫給江染的那封求婚信。
封敬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成一團漿糊了,什麽都不能思考,但又有很多刷屏似的在自己腦海裏循環——江染怎麽會有這封信的?她在哪裏找到的?她什麽時候看見的?
封敬發現在這短短的一瞬,他的掌心竟然覆上了一層薄汗。車子發動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偶然落在了信紙的最下端。
“非常樂意。”
封敬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句話不是他寫的,這顯然不是他的字,這是……江染的字。
他盯着這四個字看了幾分鐘,大腦才漸漸開始理解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成為家人呢?
——非常樂意。
“周叔停車!”封敬猛地抓住架勢座的椅子,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回枕水鄉!”
周叔被他這個動靜吓得不輕,他看得出他很急,眼睛都有些紅了。阻止的話通通沒有說出口,他只是讓封敬坐回去重新系好安全帶:“這裏不能掉頭,我開到前面的路口。”
封敬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又好像特別清晰,他手裏緊緊的握着那封信,像是抓住了什麽寶貝一般。
回程似乎比離開時快,封敬回過神時,車子已經重新停在江染家的樓下了。
封敬幾乎是在車子停好的那一刻,就沖下了車。周叔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下車點了一根煙:“年輕真好。”
江染正在吹頭發,朦朦胧胧地聽到了門鈴聲。她疑惑地偏了偏頭,按掉吹風,這下敲門的聲音更清楚了。
“汪汪!”
二黃也在門邊叫着,江染把吹風放下,走過去看了一眼。
竟然是封敬。
“是忘記什麽東西了……”她把門打開,話還沒說話,就被封敬一把抱住了。
“……”
封敬抱得很緊,急促的呼吸聲就在她的頭頂,像是剛剛跑完了八百米。“嗯,我的心忘在這裏了。”
江染:“…………”
他突然跑回來,就是為了撩一下她嗎?
“你先進來啦。”她推了推封敬鐵鉗一樣箍在她身上的手。
封敬終于放開她,往前一步帶上了身後的門。
“這個,”封敬把手裏的信紙舉了起來,正對着江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看清他手裏那封信的一瞬間,江染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這個……這個不是應該你給我解釋嗎?”
“我想跟你求婚,我還沒想好,我不知道該什麽時候給你……”封敬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而江染的臉在他的只言片語間,又紅了幾分。
她埋着頭,不敢去看封敬:“那天我和米歇爾去了你家,南庭花都那個家,他說要幫你再帶點衣服……然後我去了你的房間,一不小心就看見了這封信。”
“我記得我把信放在抽屜裏的。”封敬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江染更加羞恥了:“那你記得抽屜關好啊!”
“……”封敬愣了一下,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的錯。”
江染撇了撇嘴角,語氣有些埋怨:“你是不是又偷看信了?都讓你回家才能看的。”
“我的錯。”封敬重複着這句話,輕輕擡起江染的下巴,對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輕很柔,帶着屬于他的強烈氣息,輕易就讓江染沉淪了。他攬着她的腰轉了個身,将她抵在門上,逐漸加深這個吻。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褪去,可兩人的體溫還是不受控制的攀升。江染剛洗了澡,頭發還沒吹幹,半濕的發尾貼在脖子上,一顆水珠順着發絲慢慢滑落。
封敬傾身将那滴水珠舔進嘴裏,舌尖暧昧地劃過江染的肌膚,讓她忍不住戰栗。
她知道他想做什麽,他的身體誠實地告訴了她。她也被這旖旎的氣氛漸漸吞噬,卻還沒忘記醫生的叮囑:“你才剛出院,不能做劇烈運動。”
“……”封敬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記得這種事,“放心吧,沒事的。”
“你的身體……不行……”
“你覺得我的身體不行?”
“……”她不是這個意思!
“我記得你的貨房有安全套是吧?那個0.01毫米的。”封敬暧昧地在她身上蹭了蹭,“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的身體行不行。”
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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