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1)

總裁辦。

張蔓看了一眼時間門,中午十一點五十,還有十分鐘午休,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敲了敲薛晨的辦公室門,“薛總?您在忙嗎?”

“進來。”薛晨頭也沒擡,專注的看着電腦上的文件內容,“午飯不用幫我訂,我去公司食堂吃。”

張蔓答應了一聲,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薛總,剛才樓下副總部的秘書打來電話,說時副總今天沒來公司,聯系不上人,讓我來問您一聲,您看……”

薛晨目光停了停,沉默了一下開口:“時副總會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門,今天的工作安排都給她推到後面。”

按照時見鹿的狀态,恐怕這幾天她也沒心情來公司。

張蔓答了聲好,退了出去。

薛晨等人出去之後,迅速的看完文件,最後關閉了電腦去公司食堂吃飯。

因為薛晨的低調,用餐期間門也沒被人打擾,見到她的人也會笑着打聲招呼。

薛晨回辦公室的時候順路去了樓下副總樓層一趟,詢問了時見鹿這段時間門的工作情況,這才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下午叢珊打來電話,那個時候薛晨正在開會,還是張蔓給她說的。

打過去的時候叢珊很快接聽了。

“喂,薛剛才在忙着吧?現在忙完了?”叢珊見薛晨好幾天都沒聯系自己,除了每天發過來的情緒記錄之外,兩人的聊天記錄就是她主動得多,可是薛晨似乎沒什麽心情聊天,每次都簡短的回複了幾句就結束了。

她實在忍不住,主動給薛晨打了電話。

“找我有事兒嗎?剛在開會。”

“不是說要請我吃飯?薛總裁大忙人,該不會是忘了吧?”叢珊半開玩笑的調侃:“你今晚有時間門嗎?我這幾天沒什麽工作挺悠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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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裏的背後的含義這麽明顯了,薛晨不可能聽不出來。

“今晚我得去參加一個同行的聚餐,明天叢醫生有時間門嗎?我請你吃飯?”薛晨如是說着。

“好,那就明晚吧。不過今晚你要去聚餐的話肯定要帶你的秘書吧?”叢珊拿着手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揪着工作室裏的花草盆栽,帶着試探問薛晨。

薛晨沒多想

,“嗯”了一聲,“她幫我擋酒。叢醫生不是不讓我喝一滴酒?我只好謹遵醫囑了。”

薛晨面色平靜的開着玩笑,把那頭的叢珊聽得心花怒放,實則如果有人看到她的表情,會發現薛晨有些心不在焉的在聊天。

“好啊,不錯很乖!很聽醫生的話。”叢珊眉眼都是深深笑意,“不過我也很能喝酒,而且今晚也沒有其他約,不如我來給薛總當個一日秘書?”

似乎生怕薛晨拒絕,叢珊緊接着補充道:“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算了。就讓我一個人凄凄慘慘的去吃晚飯吧。別人都是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就我一個人……”

薛晨松了松袖口,不好拒絕:“好。叢醫生願意的話,來給我當一天的秘書吧。只是聚餐的時候避免不了喝酒,也可能會被人灌酒,你确定要來嗎?”

叢珊說得半真半假:“這不是還有你薛大總裁嗎?你肯定不會讓我喝多了的,對吧?”

“那我可做不了主,被人灌酒有時候不得不喝。”薛晨回答之後覺得有些太過冷淡了,于是又說道:“不過我會盡量給叢醫生擋着的。”

叢珊在那頭哈哈笑了幾聲,然後一口答應下來。

薛晨挂斷電話給她發去了時間門地點,一丢手機又開始進入工作狀态中。

……

時見鹿昨晚沒睡着覺,因為薛晨的話讓她太震驚和不敢相信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開車去了時家。

時媛正在別墅花園裏逛着,早晨是她精神狀态最好的時候,看見時見鹿來了,時媛招呼了一聲,“大清早過來,有事兒找我?”

時見鹿把她推回別墅裏,然後把那張被她揉的很皺的紙輕輕遞過去,“媽,你看看這個。這些都是真的嗎?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時媛聽到她不對勁的聲音這才注意到時見鹿臉色慘白,精神萎靡,整個人都有些狼狽和邋遢。

她緩緩展開紙,目光落在了整頁的資料上。

越看到後面,時媛越是不安,直到看完了整個資料,她猛地揮向面前的時見鹿。

“啪”的一聲巨響,時媛一巴掌打在了時見鹿的胳膊上,動作又快又狠,時見鹿根本沒來得及躲,猝不及防的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

她詫異仰頭,看見的是

時媛猙獰可怖的面目,“你讓人查我?你從哪兒查到的?這些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假的你也信?”

時媛瘋狂的撕扯着那張A4紙,很快就碎成一片片,被時媛劈頭蓋臉的砸到了時見鹿臉上。

時見鹿抿了抿唇,控制住發抖的身子後退了兩步,離時媛有一段距離之後才開口。

“媽,你別激動。你別這樣,我求求你了!”時見鹿不斷安撫着時媛。

可這些非但沒有安撫好對方,反而讓時媛情緒更加不受控制,瘋狂的咒罵着:“你爸爸就是被薛家害死的!你要報仇!報仇!你是不是愛上薛晨了?你說呀!說呀!”說着拿起桌上的不鏽鋼保溫杯就砸了過去,神智不清的撕扯自己頭發,抓自己的胳膊和身體。

時見鹿吓得急忙叫了家庭護工阿姨,給時媛打了鎮定劑這才安靜下來。

她在客廳坐了好半天,腦子亂哄哄的只想逃避,最後離開的時候時媛都還沒醒過來。

或許她媽說對了一點,她一直不敢相信的事情。

薛晨給她看的那些資料,一開始的震驚過後,她心裏卻忍不住陰暗的升起了一絲竊喜。

如果薛晨查出來的這些都是真的,她媽媽是因為愛而不得得了精神疾病,臆想出了自己的父親被害,憤憤不平妄想報仇,所以病情才會越來越嚴重。

如果那些所謂的仇恨都不存在,她和薛晨是不是還能重新開始?

不,她怎麽能這麽想?

她怎麽能因為薛晨一些莫須有的資料就懷疑自己的媽媽?而且那上面寫着父親是失足跌落懸崖死的,可是怎麽這麽巧,兩個人就這麽一起死了?這中間門肯定有蹊跷。

可她就下意識的想選擇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們之前沒有仇,她和薛晨還能回到當初,薛晨還能像之前一樣對她。

時見鹿失魂落魄地離開時家,在外游蕩了一天才回了家,此刻的薛晨正送叢珊回家。

剛一走進客廳,薛晨習慣性的看了一圈,沒看到時見鹿的身影,想到今天秘書說的話,薛晨上樓,在時見鹿門口站了一會兒,回房間門就給劉姨打了個電話過去。

“……夫人啊?她今天不是去了公司?小姐你離開之後,我等了一上午也沒見到夫人下來,于是去房

間門找她,發現夫人根本沒在家啊。晚上我做好飯菜離開的時候也沒看到夫人回來。還以為夫人和小姐你一起回來呢。”

薛晨皺着眉頭挂斷了電話。

時見鹿一整天不在家?

難道回時家去找時媛了?

薛晨拿着手機給對方打過去,顯示無人接聽。

她起身去了隔壁的主卧,站在外面喊了兩聲沒聽到任何回答,裏面也絲毫沒有動靜。

難道真沒回來?

薛晨敲了敲門,然後擰開門把手往裏看了兩眼。

主卧漆黑一片,半開的窗戶大敞着,窗簾被外面吹進來的風拂得不停晃動,看起來的确是沒人。

薛晨想到昨天的情況,有點不放心,一邊開了燈打算去把窗戶關上,一邊拿着手機繼續打了過去。

等到她把窗戶關好轉身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右邊客廳沙發下躺着的時見鹿。

薛晨:“?”

薛晨疑惑地走過去,低眸看向躺在地毯上閉着眼睛恍若睡着了的女人。

“時見鹿?”

地上的人眼睫顫動,緩緩睜開眼睛,直勾勾地和薛晨的目光對視上了。

薛晨松了口氣,往後退了半步,靠沙發站着,“起來,去床上睡。”

時見鹿愣愣的盯着她看,一動不動。

薛晨抿着嘴,有點不耐,但是看她這副樣子可憐的很,又忍不住習慣性的關心了一句,“地上涼,別感冒了。”

時見鹿眨眨眼,眼角的淚突然就順着側臉落進了鬓角,很快消失不見。

一直觀察着她的薛晨自然注意到了,心裏升起一股複雜得分辨不清的情緒,她有些逃避地再次退後了兩步,轉身要出去。

“這些天不用去公司了,好好休息吧。過幾天抽個時間門我們去民政局。”

時見鹿突然從地上坐起來,身子往前挺起,拉住了薛晨的手,“你是不是因為知道我是為了報仇才嫁給你,所以這段時間門才對我态度大變的?”

薛晨停止腳步,甩開了她的手回頭說:“嗯。”但她更在意的是,上輩子直到她死了,時見鹿還能說出從未愛過那句話

“看來你去找你媽媽求證了。”

見鹿嘴巴微動,眼神突然停住了,一會兒之後猛地捂住了臉。

薛晨:“?”

又哭了?

她從來不知道時見鹿竟然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薛晨站在原地沒動,她雖然想和時見鹿離婚,可是卻不喜歡看到時見鹿哭。

結婚的時候她保證過,絕對不會讓時見鹿留一滴淚水,可是現在時見鹿卻當着她的面哭得很傷心。

雖然她活該,可她不喜歡。

“別哭了,沒意思。”薛晨嘆了口氣,“好聚好散吧!我會給你一筆錢的。”

“你是不是又去見叢珊了?你這麽急着和我離婚就是因為她?薛晨,你想要和叢珊在一起?”

時見鹿的追問再一次讓她感覺到莫名其妙,“說什麽呢你?”

剛不是才說了,因為時見鹿和她結婚是別有目的,她才想離婚的。突然又扯到叢珊身上做什麽?

“薛晨,你不敢承認!我們現在還沒離婚,你這是出軌!”時見鹿絕望的質問,“你衣領上的口紅印怎麽來的?”

薛晨一愣,低頭扒拉自己的衣領,這才發現右側襯衫衣領有一枚淡淡的口紅印。

她想到剛才送醉酒的叢珊回家,對方軟塌塌的靠在自己身上,肯定是不小心沾上的。

她有些無奈,“我和你離婚,原因是什麽你已經知道了。我不想解釋其他有的沒的。”

時見鹿不放過她,固執的問着這個問題:“你和叢珊什麽關系?”

薛晨毫不躲避,“同學,現在的話算是朋友。”

時見鹿深深的看着她,兩人無聲對視了幾十秒,最後時見鹿率先移開了目光,“我知道了。”

現在的時見鹿很難溝通,說了半天,薛晨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同意了離婚,見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好太過逼她。

只是時見鹿倒是不再來黏着她了,也不再做出一些奇怪的言行來,薛晨反而覺得松了口氣。

叢珊打電話讓她周末去一趟治療室。

周末是個晴日,春季的植物野蠻生長,花紅柳綠,治療室的環境很安靜,薛晨等着最後的診斷結果。

叢珊從外面進來,拿着一張紙,“情況很穩定,繼續保持下去,會慢慢

痊愈。失眠的情況還在保持,但是晚上不會較大的情緒波動了吧?心情很好?”

薛晨點頭,“算是心情好吧。壓在心裏的那件事兒雖然還沒徹底解決,但是應該差不多了。”

“真的确定了?”叢珊想到薛晨給自己透露的那些情況,“你要離婚?時小姐同意嗎?”

薛晨并沒有隐瞞,“嗯,确定了。之前就已經确定了。”

“至于時見鹿的話……她是個驕傲的人,最後應該會同意的。”

叢珊隐去眼底深處的一絲光亮,笑容明媚了一些,“那就好。這段時間門我還擔心你來着,尤其是看到網上的消息。你可以适當的喝一點紅酒助眠,當然要看你的具體情況,最多不超過一杯。”

“謝謝。不過不用擔心我,我心情很平靜。”

叢珊笑着問:“等會兒還有事情?要不要一起去吃頓晚餐?我手裏有個折扣券。”

薛晨看了眼時間門,“該我請你才對。要下班了?走吧。”

去了叢珊所說的餐廳,薛晨走進去就發現有些奇怪。

人不算很多,但是都是一對一對的坐在一起用晚餐,男男女女很多,有些舉止親密甚至還有接吻的。

薛晨目不斜視的跟在服務生後面,兩人并肩,因為不算寬敞的過道時不時碰撞到一起。

薛晨注意到這一點,往後退了半步,做了個請的舉動,“你走前面。”

叢珊笑容有些無奈,心裏的歡喜一瞬間門變得落寞起來,為薛晨的不解風情。

薛晨拉開椅子讓叢珊坐下,自己繞到對面落座,很快點了餐。

夜色朦胧動人,餐廳響起的音樂聽起來讓人心情舒暢。

薛晨吃着吃着突然發現了一個異樣的聲音,她拿着筷子的手微僵,微微側頭轉過去。

對面的叢珊第一時間門發現了她的微表情,順着她關注的地方看了過去,驀地笑彎了眼睛。

薛晨也發現自己看到不該看的場景,立刻轉回了視線。

“哈哈哈哈,唔…太搞笑了。”叢珊和她對視了一眼,突然捂着嘴大笑起來,聲音悶在手裏有些朦胧。

薛晨剛才那一點尴尬和不自在,在她的笑聲下消弭了,不自覺的跟着笑了起來。

“看到什麽了你?”叢珊帶着人來這裏自然是別有目的的。

只是薛晨給她帶來的反應卻是讓人忍不住驚訝。

薛晨竟然有些不自在和害羞。

她經過這段時間門和薛晨的接觸來看,只要是她感到不自在和尴尬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皺一下臉,而害羞的時候更是會不自覺的摸右側的耳朵。

這是她特有的感情表達。

“你看到什麽了?你看到什麽我就看到什麽。”薛晨喝了一點酒,“你找的什麽餐廳?這麽開放?”

叢珊搖了搖頭,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些場面發生。挺奇怪的。”

剛才她們看到的是兩個擠在一起坐着的女人,吃着吃着飯就親在了一起。

那毫不避諱在大庭廣衆下接吻的人太大膽了。

吃過晚飯,離開的時候,薛晨被叢珊拉了一下胳膊,朝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又有一對男女在餐桌前接吻。

薛晨辣眼睛的收回目光,快步朝着外面走去,還不忘囑咐:“下次找個正規的地方吃晚餐,別來這兒了。”

“瞧瞧你都找的什麽地方!”

抱怨的語氣讓叢珊笑出聲來,跟着她走出去,“網上評價很好,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啊。那我下次請你去吃大餐,絕對正規高級,好不好?”

薛晨沒聽出她話背後的那層意思,只道:“下次我請你。”

叢珊在背後得逞的笑了笑。

送叢珊回去之後,薛晨開車回了家,時見鹿還是沒回來。

因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為病情的穩定緩和,薛晨這一晚久違的睡熟了。

第二天她精神極好的去了公司,從人事部那裏得知時見鹿電話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給她請假。等人來了再去問問。”

張蔓點點頭,“好,那我這就回複人事部。”

要出去之前,薛晨想到什麽又叫住了她:“月末會去出差,你把工作提前到這周。安排一下。”

“好的,薛總。”

薛晨和時見鹿的感情問題不知道從哪兒傳了出去,不少朋友來問她情況都被她随便敷衍了。

她現在都不确定,時見鹿

到底會不會輕易同意離婚。

過了兩天,薛晨收到了梁氏集團的邀請函。

“薛總,這是梁氏派人送來的,周末是梁家大小姐的生辰宴,邀請的是您本人。”

薛晨點點頭,拿過來看了一眼,丢在了一邊,“我會去。”

梁氏集團梁心悅。

同個圈子裏的人薛晨怎麽會不認識。

而且梁心悅曾經還明确對時見鹿表達過好感。

薛晨還記得自己吃了好大一缸醋,結果時見鹿卻根本沒放在心上。

梁氏和她薛氏一向都是競争對手關系,梁心悅更是從來沒有邀請過她,聽說私底下還給圈內一些共同好友放過話,有她薛晨在的地方,就沒她梁心悅。

薛晨對此嗤之以鼻,也從來沒理會過對方。

這一次突然發了請帖來邀請她參加,又打的什麽主意?

薛晨打算去看看。

梁心悅離開公司,姿态看起來有些迫不及待,讓秘書辦的幾個下屬目光好奇地追随着她,直到消失不見。

“梁總怎麽今天下班這麽早?昨天還說要加班,結果加班的只是我們?”一個才進公司的新人好奇詢問。

“你想什麽呢。什麽時候看到梁總加班的?你別忘了梁總的身份,她需要加班嗎?反正從我們進公司以來就從沒見到過梁總加班。”

“嗯。不過梁總這副樣子的确像是有情況。前幾天不是有人看到梁總和一個男人在餐廳吃飯,那就是相親。聽說梁董催得急,想讓人來幫襯着梁氏,幫着梁總。”

“這倒是。梁總那業務能力,還真是……”

“小聲點,想讓人聽到說閑話不成?到時候我們都受不住。”

梁心悅拉開跑車的門迅速鑽了上去,高奢定制款皮包丢在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後跑車疾馳而去。

……

高級西餐廳裏,音樂和鮮花一向都是必不可少的搭配。

時見鹿來了一會兒,有些煩躁的皺了下眉頭,約好的時間門過去十分鐘,她也已經在這裏等了十分鐘了。

随着噠噠噠的高跟鞋由遠及近,她恢複了平靜無波的臉色,擡頭就對上了梁心悅燦爛的笑臉。

“嗨,好久不見了,

見鹿。”梁心悅笑着坐在對面,短短幾步之間門已經把時見鹿完全打量了一遍,秀美精致的輪廓讓人無論什麽時候看到都會怦然心動。

梁心悅忍不住開口:“你和以前沒什麽變化,還是很漂亮。”

“謝謝。”時見鹿淡淡的回答,“你也沒變。”

這句話說得梁心悅心花怒放,霎時心頭一動,“前幾天偶然見到都沒好好說說話,今天總算是答應我的邀約了。要吃什麽?我請客。”

時見鹿擡頭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靜,“你約我就為了吃頓飯?”

“那不然為了什麽?”

時見鹿疑惑的眨了眨眼,這個動作是她下意識習慣性做出來的,她卻不知道梁心悅看在眼裏只覺得她撩人至極。

“我就是簡單的想約你吃飯。就這麽簡單。更何況我們是老同學耶,經常見見面,一起出來玩玩逛逛,去購物旅游不是很正常?”

時見鹿并不覺得正常。

多年沒見的高中同學在她看來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熟悉的陌生人。

現在的她們互相不了解,也完全不熟悉,靠的只是以前的點點記憶罷了。

時見鹿心思飄到了另一邊。

所以薛晨是怎麽和老同學聊得那般熱火朝天的?連晚上睡不着覺都還在聊天。

薛晨是不是也和面前的梁心悅一個想法?見了面吃頓飯就熟悉了,就能在一起親密的接觸,毫無顧忌的聊天親密?

“見鹿?見鹿!”

“你想什麽呢?想得這樣入神。”

時見鹿回過神來,眼前多了一只保養得當的手,修長漂亮的美甲露在眼前,搭配的很好。

她心情突然變得很差,端起水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失态,喝了才發現是白葡萄酒。

她一大口包在嘴裏只好吞下去。

“吃點這個,多吃點。你太瘦了,看起來讓人心疼的很。”

時見鹿嘴角輕微的抽了抽,這話太過了,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見鹿,你不是一直在國外嗎?回來之後要不是你和薛晨結婚,我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你怎麽也沒聯系過我啊?”

對方喋喋不休的問題讓她覺得有些煩躁,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不好

了。

她有點後悔答應今天出來和對方見面。

“我沒想起來。”

“沒想起來?當時我們不是在婚禮上見了一面,我還和你打了招呼。”

時見鹿煩躁一點點積聚,“忘了。”

“好吧。”絲毫沒有眼力見的梁大小姐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轉到了時見鹿更覺得聊不下去的話題上。

“我聽到消息,你和薛晨的婚姻出了點問題……”梁心悅明顯遲疑了一下才繼續問出來:“傳言是不是真的?你和薛晨在準備離婚?還是什麽?”

時見鹿平靜的臉色陡然一變,淩厲的看向她:“你聽誰說的?”

“我就是随便問問。其實薛晨她一看就不是個好人,你嫁給她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我沒受委屈。到底是誰在傳這個謠言?不可能的事。我不會和薛晨離婚。”

梁心悅心口一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你說你不會和薛晨什麽?”

“我不會離婚。我們不會離婚。”時見鹿确定了一句,驀地站起身,“這頓晚飯我來請,謝謝梁總的邀約了。以後沒有根據的話還請不要随便說出來,謠言一向是不可信的。”

梁心悅何時被人這樣說過,她這一生順風順水,要說唯一的挫折恐怕都在時見鹿身上了。

如今隔了這麽多年,再一次在時見鹿身上感受到了當初的那種難堪和諷刺,她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看到時見鹿頭也不回的快要消失在眼前,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行吧,時見鹿這種女人,她願意容忍一下。

“見鹿,你別生氣。我只是随口問問,我看到圈子裏的朋友都在亂傳我還以為是真的!現在知道是假的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梁心悅在門口抓住了人,被時見鹿甩開又急忙去拉她,“我知道錯了,不該亂相信謠言,你別生氣。我的錯。”

時見鹿皺着臉把她的手甩開,有些厭煩地離她遠了兩步,“有些話不知道事實就不要亂傳。”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亂傳!”梁心悅把人哄好了臉色,這才松了口氣,急忙從包裏拿出邀請函來,“這周末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來。”

時見鹿眉頭一皺,想

要拒絕,卻被梁心悅眼疾手快的塞到了手心裏,“拿着,千萬不要拒絕我,一定要來!我們這麽久沒見過了,我特意邀請你來的。”

時見鹿挨不過對方的一大通話,最後還是答應了。

“我看你沒吃多少東西,是進去繼續吃?還是換一家?我請你去吃其他的?”

時見鹿搖搖頭,不想把時間門再浪費在這裏,“我回去了。”

“這麽快就回去了?那我送你回去,你現在住在哪裏?”梁心悅笑得滿足,揮了揮手上的車鑰匙。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回去。我媽還在家等我。”

“好吧,那你回家給我發消息,周末再見。一定要來哦。”

時見鹿敷衍的點了點頭,啓動車離開,直到後視鏡裏再也看不到梁心悅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氣。

時見鹿隐隐從梁心悅的言行舉止中窺到一點什麽,她不願意去想。

如今她躲在家裏不去見薛晨,以為這樣就能讓對方說不出口“離婚”兩個字,可是她今天才知道,原來圈子裏已經傳遍了。

時見鹿心頭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是不是薛晨放出消息的,只是她們的私事為什麽要鬧得大家都知道呢?

———

時見鹿沒回家好幾日,薛晨以為她會逃避一段時間門來想明白,結果某日處理完工作下班回去就看到再次出現的時見鹿,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看着雜志。

“你這幾天去了哪裏?”

“我回家去陪我媽住了幾天。”

薛晨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她想問問時見鹿考慮好沒有,只是現在的氣氛不适合問這個話題。

吃過晚飯,時見鹿坐在沙發上找了部電影看。

薛晨瞥了她一眼準備上樓,被她叫住,“薛晨,過來一起看會兒電影?”

時見鹿拍了拍自己身側的沙發,示意薛晨坐過來,薛晨颦了颦眉,沒有動作。

“怎麽,不敢?你在擔心什麽?”

薛晨目光落在她臉上,只看到時見鹿臉色似乎帶着一絲挑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是她以前從來沒在時見鹿身上看到過的。

薛晨走過去,隔了幾個位置離她遠遠

的坐下。

這個動作不知道怎麽就讓時見鹿笑出了聲,笑得薛晨莫名其妙。

“坐過來啊,你坐那麽遠幹嘛?”時見鹿繼續招呼。

薛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依言走過去坐下,只是中間門還隔了一段距離,這次時見鹿不再開口了,薛晨只看到她突然冷硬下去的側臉。

薛晨:“?”

她發覺自己有些看不懂時見鹿了。

或者說一直都看不懂對方,可是現在越發有那種看不到她本質想法的感覺。

時見鹿偏愛偵探懸疑類的電影,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個高腳杯,動作自然地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往薛晨這個方向推了推,“喝一杯?”

沒等薛晨拒絕,她又說:“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安靜的坐下來看過電影了,這個小小的要求難道都不能滿足我嗎?”

薛晨一步退步步退,接過酒杯淺嘗了一口。

兩個多小時,薛晨逐漸沉浸在了電影劇情中,偶爾掃過時見鹿,發現她比自己看得還要專注。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般若無其事。

薛晨皺着眉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跟着看完了電影,也把那杯紅酒給喝完了。

電影結束的畫面跳出來,薛晨昏沉的站起身,一下子沒站穩又跌坐了下去。

“喝多了?”時見鹿去扶她,詫異道:“你什麽時候酒量這麽差了?”

薛晨搖了搖頭清醒一些,“你拿的哪一瓶紅酒?”

“地窖最深處那瓶啊。”時見鹿面色無異,“你說過那瓶味道最醇美,要等我們一起邊看電影邊喝。”

“我是說過,只是沒讓你現在拿出來喝……”薛晨神色有點無奈,“那瓶酒是之前我們去澳洲那個光頭莊主給我們專門釀造的,裏面加了一些特殊的藥材,不能喝多,每次最多一杯。”

“是嗎?我忘記了。”

時見鹿笑了笑,臉上染上了酡紅,酒意明顯上來了,“好了,回房間門休息吧。天色晚了。”

薛晨轉身要上樓,沒走幾步被後面跟過來的時見鹿拉住,“我也要回房間門休息!”

薛晨看着胳膊上多出來的一只手,輕輕甩了甩,沒甩開,反而把自己的腦袋甩得發暈,任由她拉

着自己上樓。

劉姨收拾了桌面關了電視屏幕,看着他們兩人相互攙扶着上樓,笑着搖搖頭。

薛晨把人送到主卧門口,一手推開門,一手扶着時見鹿,“早點休息吧。”

時見鹿回頭,一張臉通紅,眼神迷蒙的笑着,“你不進去嗎?我們不是一只一起睡的?”

薛晨嘴角抿直,眼神複雜的看向她:“喝醉了?真醉?假醉?”

“送我進去!我要休息!”時見鹿沒回答,反而用手勾住薛晨胳膊,把她一下子拽了進去。

薛晨猝不及防地被拉進去,差點撞上門口的架子,她為了躲避衣架直接被時見鹿拉到了卧室裏的沙發上,下一刻身上一重,多了個人躺上來。

薛晨:“!”

她猛地一驚,條件反射的想要推開時見鹿,卻被對方壓得很緊,“別走!不準走!”

嗓音竟然帶着一絲淡淡的撒嬌意味。

薛晨呆了呆,使了勁推開她,時見鹿滾到一邊之後又依依不饒地迅速纏了上來,抓着薛晨不放。

“別走!薛晨!薛晨……”

薛晨不确定她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在裝醉,低眸看了眼埋在自己脖頸處的女人,神色複雜,“真醉了?起來。”

“薛晨,你是不是因為我之前不喜歡讓你碰,所以你才會找叢珊的?”

她不信薛晨和那個叢珊一點關系都沒有。

薛晨臉色有些不耐,一直被問到這個莫須有的問題,她實在是厭煩了。

就在她打算用力推開人的時候,頸窩處被柔軟的東西迅速滑擦過,薛晨全身陡然一僵,停止了動作。

什麽?

她微微低眸,只能看到時見鹿頭頂的發旋兒,而埋着頭亂蹭的時見鹿卻安靜了下來。

淡淡酒氣萦繞在兩人周圍。

薛晨安靜了好一會兒,神色複雜的盯着頭頂天花板。

她把身上的人輕輕推到一邊,時見鹿閉着眼睛躺着,臉色通紅,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薛晨起身,離開了主卧。

結婚這麽久,時見鹿的确不喜歡她的觸碰,最親密的時候不過她死乞白賴地抱一抱,親親臉。

沒想到如今她說要離婚,時見鹿反而态

度大變,是薛晨以前渴望得到卻得不到的。

可這也是讓她憤怒的,事到如今,時見鹿對于欺騙她的這件事都沒有正面的回應,居然還妄想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兩人之間門的問題。

她到底是真的被慣的有恃無恐,還是在裝糊塗!

薛晨冷下心,轉身回了自己卧室。

周末,薛晨在家休息。

時見鹿那天晚上回來了一晚不知道又去了哪裏,整天沒見到人影。

薛晨想找她好好談談離婚的事情,也被迫暫時擱置。

叢珊的電話突然打過來。

“薛晨,這周有時間門嗎?出來玩啊。”

薛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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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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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