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1)
這一病薛晨就病到了周末,身體逐漸好轉,她簽了字的文件也一直放在書房,薛禮在家照顧了她二天,時見鹿去了公司。
打算從公司下班的時候,秘書拿着電話進來,“時副總,華正的負責人打來的電話,對方問您等會兒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晚上一起吃頓飯,談談項目的事情。”
“是什麽人打電話邀請我的?”時見鹿謹慎的問道。
上次薛晨應了華正的約回來提醒過她,華正的王宇心思不正,讓她不要私下去接觸。
“是華正的項目負責人打來的,說是想和您見一面商量一些事情,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項目負責人是華正公司的總經理黃遠,時見鹿和華正接觸最多的就是他,也了解對方的人品,心放下了一半。
想到薛晨之前如此下她的面子,她現在急需做些事情來證明自己,于是稍作猶豫後說:“好,你回複過去,我會去赴約。
下班之後,時見鹿帶着吳秘書一起前往目的地。
聚餐的地點選在了一家私人會所,環境很不錯,來往的人也挺多。
時見鹿一進去,就松了口氣。
到場的人不少,男女混雜,都是華正公司的一些員工,坐滿了一張拼的大桌,把包間也擠得滿滿當當的。
“時副總,你來了。快請進,我們負責人等會兒就到啊。”
時見鹿自然而然地把對方所說的負責人當成了黃遠,所以當王宇走進來包間的時候,時見鹿是有點驚訝的。
“時副總,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王宇笑着坐在了時見鹿旁邊的位置上,“我司的黃經理臨時家裏有點急事兒,這次我代表公司過來,真是緣分,不然還不能見到時副總這樣漂亮的女人。”
油膩的話配上油膩的長相,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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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鹿感覺到對方從進門之後就毫無顧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更是心頭發毛。
“王總說笑了。今天黃經理有急事兒沒來也沒給我提前說一聲,畢竟我們之前合作談的人都是他,更了解一些,不如我們約個時間再談。”
王宇一雙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心頭有些發癢,“時副總這話說的,我
來不是一樣?要談的項目等會兒我好好和時副總談談,這樣行了吧?來,先吃飯、吃完飯我們慢慢來談。”
她邊說邊倒了滿滿一杯酒推給時見鹿,“來,今晚不醉不歸!我先幹了!”
說完一口悶。
面前的白酒散發着醉人的濃郁香氣,時見鹿瞥了一眼,冷淡的轉開視線,并沒有喝。
王宇喝完之後見她這般姿态,臉色驀地一沉,“時副總這是看不起我王某?”
時見鹿漫不經心的開口:“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她的态度輕易的激起王宇的火氣,“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今天這杯酒時副總不喝的話,我覺得我們公司還得再考慮考慮和時副總的合作。”
吳秘書膽戰心驚的坐在旁邊,擔心的看着時見鹿。
包間裏其他人都安靜下來,默默的看着他們,更多人的目光落在了時見鹿身上。
“時副總,不就是一杯酒嘛!你就給面子喝一杯,其他的事情都好談!”王宇的助理也在旁邊嬉皮笑臉的勸說着,看似在暖場,實則是想讓時見鹿妥協。
“是啊是啊,王總也是好意。更何況王總都喝了,時副總來一杯!”
“來一杯,來一杯!”
包間裏的人開始在王宇助理的帶動下起哄好,大有逼迫時見鹿喝酒的架勢。
“我不喝酒。”時見鹿毫不客氣的拒絕,面對多方的的壓迫面不改色,“還有一點我要糾正你一下,你不是和我時見鹿合作,這個項目是華正和薛氏的合作,希望你能認清這一點。”
“那麽,告辭。後續情況我會如實給公司彙報,能不能繼續合作下去也得由公司決定。”
時見鹿起身,吳秘書也急忙跟着她起身,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王宇伸出手攔住了她們。
“時副總。”王宇像個笑面虎,陪着笑臉說好話。“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哈哈哈,大家都是來談生意的,和氣生財。快坐下吧。時副總不能喝酒,說出來就是了,我們誰還會強迫你不成?快坐坐坐!。”
時見鹿這才止步,兩人又重新坐下。
“既然這樣,我以果茶代酒,敬你一杯!也敬我們薛氏和華正的合作順利。”
王宇大笑了一聲,張開
的嘴裏露出一口黑牙,口氣熏人得很,時見鹿皺着眉頭往旁邊挪了挪,可惜兩個位置時間本就隔得近,再怎麽移動也移不遠。
之後時見鹿又被人勸過幾次酒,都被她給拒絕了。
見她臉色不太好看,王宇給其他人招呼,“沒看到人時副總都不高興了,別勸酒了,時副都說了不喝酒。”
時見鹿看了他一眼,心頭不是很舒服。
接下來果真沒人再勸酒,有服務生端上來一大瓶鮮榨的橙汁,秘書給她倒了一杯,時見鹿沒吃什麽東西,忍着火氣喝了點果汁。
“我去下衛生間。”給吳秘書說了一聲,時見鹿拎着包出去。
包間其他人也都酒足飯飽,有些醺醺然了,吳秘書早就被灌了不少酒,趴在了桌子上。
時見鹿出去之後,沒人注意到王宇也跟着出去了。
私人會所私密性強,包間與包間的獨立性也強,時見鹿走出去之後感覺到空氣都要舒服許多。
從衛生間出來,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型,她拿着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二十。
手機屏幕幹幹淨淨,沒有信息,沒有來電。
薛晨壓根沒有絲毫關心她的意思,要是以前……
時見鹿眼眶一紅,想到之前的窘迫,難道薛晨以前也是這樣應付的嗎?那麽晚醉醺醺的回家,她甚至從來不曾關心過,還嫌棄她狼狽的樣子,而薛晨從來都是笑嘻嘻的哄着她想親密一番,都是被她冷着臉拒絕後,乖乖洗了澡去側卧睡覺。
薛晨把一切陰暗都隔離在了她的生活之外,而現在易地而處,她才明白她也很難。
從包裏抽出手紙擦了擦眼角,時見鹿正想離開,敏感的察覺到身後襲來一道身影,她快速的回頭,看到王宇的時候驚恐的往旁邊躲開,質問出聲:“王宇!你幹什麽?”
“時見鹿,總算是讓我逮到機會了!今天你就乖乖從了我吧!”
王宇邪笑着關上了女士衛生間的門,再一次朝着時見鹿撲過來。
“王宇,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你竟然敢對我下手!”
時見鹿神色慌張了一瞬,立刻迫使自己平靜下來,手指飛快的撥了一個快捷號出去。
“喂?”薛晨接到通
話,沒聽到聲音。
“王宇,這是在衛生間!随時都會有人進來!你還要不要臉了!趕緊讓我出去!否則這次的合作,你別想繼續進行下去!我不但是薛氏副總,我還是薛晨的老婆!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有本事和薛氏對抗?!”
薛晨猛地起身,拿着車鑰匙就往外跑,劉姨在背後連喊了幾聲都沒能叫住人。
“這是又跑哪兒去?”
薛晨點開地圖,通過手機定位迅速查到時見鹿目前的位置,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是時見鹿氣急敗壞的聲音,有些驚慌。
薛晨緊緊抿着唇,神色嚴肅的繃着,心裏不斷催促自己快點,再快一點。
衛生間裏,時見鹿躲開了王宇油膩的手,趁機躲進了衛生間的隔板,迅速的反鎖了門。
“時副總,別怕啊,你出來,我會好好對你的!絕對比薛晨那個娘們對你好,你快出來……”王宇擰了幾下門把手,擰不開,狠狠的踹了幾腳,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時見鹿害怕得緊緊抓住門把手,右手因為使勁手背的青筋暴起,指骨泛白。
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機,嘴唇幾乎咬出了血:“薛晨,薛晨,快點來,求求你了快點來……”
薛晨心頭着急,油門踩死,跑車疾馳朝着目的地而去,定位上的距離不斷在縮小。
“喂?裏面有人沒?怎麽把門關上了?”似乎從衛生間外面傳來聲音,薛晨聽着很小聲。
下一秒時見鹿大聲呼喊,“救命!救命!救救我!”
王宇氣得臉色鐵青,再次狠狠踹了一腳時見鹿的門,“給老子閉嘴!誰他媽讓你亂吼亂叫的?等會兒老子弄死你!”
衛生間外聽到“救命”喊聲的女人打開門就對上了王宇的威脅,還有看過來的可怖的眼神,頓時吓得縮了回去,逃走了。
王宇去反鎖了大門,還在女衛生間門外找到了一塊正在維修中的牌子挂上,開始到處找工具開門。
“時見鹿?”薛晨聽到對面時不時傳來的兩聲顫抖的吸氣聲,忍不住輕聲安撫,“你現在躲在隔間對吧?告訴我具體位置,我馬上就到。在此之前,我已經告知了會所的經理和工作人員,他們應該很快就過來,你不要害怕。”
時見鹿聽着薛晨的
聲音,稍微放松了不少,緊緊抓住門把手,壓低聲音祈求,“你快點來,我在會所第三層,最右邊角落的衛生間,女士衛生間裏最後一個隔間……”
王宇找到一把拖把,動作幹脆的折斷,開始朝着隔間的門狠狠揮下去,三兩下就把門把手弄得搖搖欲墜,時見鹿一只手完全控制不住。
沒過幾秒,在王宇的大力動作下,門把手直接被他從外面擰斷,露出一個洞來,隔間的門也輕而易舉的被打開。
時見鹿吓得往後倒退,尖叫連連。
“躲我,你繼續躲啊!看你怎麽躲!”王宇貪婪地看向角落裏的時見鹿,目光把她全身上下毫不遮掩的打量了一遍,“是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把你抓出來?”
時見鹿哆嗦着,剛才強撐起來的鎮定瞬間瓦解崩塌,尖叫着恨不得把自己縮到牆壁裏去,“別過來!滾開!不要碰我!”
王宇眼神一狠,大步走進去,擠在狹窄的微隔間裏,“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滾開滾開滾開!別碰我!滾遠點!”時見鹿往日裏的冷淡早就消失了,一雙美眸裏滿是驚恐和害怕,如果被這樣惡心的人碰到,她不如去死算了。
就在王宇的手快要碰上她的胳膊的那一瞬間,衛生間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着大門被人踹開,時見鹿驚喜的擡頭,看到的便是薛晨一腳踹倒王宇的身影。
“誰他媽對我動手——”王宇的聲音戛然而止,回頭看到薛晨之後,整個人恍若被掐着嗓子的鴨,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誰對你動手!你看清楚我是誰!薛晨氣急敗壞地踹着王宇,“也不看看是誰的人,誰給你的膽子王宇?你完了!”
“薛晨!薛總,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別踹了,別踹了!疼死了!”王宇抱頭求饒,根本不敢還手。
“我看你敢得很!你這個畜牲!”薛晨往死裏踹着人,淨往人身上最痛的地方踹。
膽戰心驚的時見鹿總算是回過神來,慘白着臉一下子撲倒了薛晨懷裏,緊緊把人抱住,“薛晨!你總算來了!”
薛晨渾身一僵,腳下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她遲疑了一下,緩緩把手放到時見鹿背後,安撫性地拍了拍,“沒事了。”
門外姍姍來遲的楊傾舉着一個不知道在哪兒磕壞的酒瓶就沖了進來,一邊沖一邊喊道:“哪兒呢?哪兒?誰敢欺負我們見鹿!誰!”
薛晨最後使勁踹了一覺地上躺着叫痛的人,朝着楊傾道:“去把經理叫進來吧,警察等會兒就到,把人送進去,按最重的結果量刑。”
“就是這個雜碎?我***”楊傾一腳飛起來,正中王宇的肚子,動作與髒話齊飛,聽得薛晨直皺眉,把現場交給她之後,帶着時見鹿走了出去,“別把人打死了,等會兒警方就來了,你留下來做下筆錄。”
“放心,交給我吧!絕對不放過這個惡男!太讓人作嘔了!”楊傾信誓旦旦的保證,安撫地拍了拍時見鹿的後背,目送着兩人離開。
薛晨把人送到了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之後發現沒受到傷害,除了受了點驚吓。
已經接近淩晨,薛晨拿着報告和一袋子藥回了病房,時見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根本沒有休息。
“睡一會兒吧,明天早晨再回去。我讓劉姨給你做好吃的。”薛晨坐在裏面的沙發上,安慰了一句。
時見鹿的狀态不是很對,看起來沒精神,似乎還睡不着。
剛才醫生說過了,最好晚上有人陪在身邊,安撫一下病人的情緒,也注意病人的身體狀況。
薛晨今晚原本沒打算離開。
可是時見鹿不這麽認為。
她很怕薛晨突然離開,遲疑了好半天才試探着開口,“今晚你回去休息嗎?現在很晚了。”
薛晨瞥她一眼,語氣不明,“你想讓我回去?那我現在就走。”
時見鹿急忙喊道:“不是!今晚別留我一個人在這兒!我有點怕!”
喊完之後氣氛陡然沉默了下來,時見鹿後知後覺的有點尴尬,把頭縮進了被子裏。
薛晨嗯了一聲,繼續坐在沙發上,“睡吧,我今晚不走,你好好休息。”
這一晚時見鹿睡得并不踏實,只是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能借着房間裏留着的微弱燈光看到薛晨,她就覺得不那麽怕了。
這是第一次,她在薛晨身上感受到了無盡的安全感。
以前或許也有過依靠薛晨的時候,只是那個時候的她不會去注意,也不會去想自己安心
的原因。現在回憶起來才發現,全都是薛晨給她帶來的安定和溫暖。
第二天早晨,時見鹿一覺醒過來沒看到薛晨,接到了時媛打來的電話。
“昨晚不是說要回來?怎麽沒回來?”
時見鹿嘴巴微動,不知道該不該把昨晚的事情給時媛說一聲,還沒等她想好要不要說,電話那頭的時媛已經默認她昨晚和薛晨在一起了。
“最近能不回來就別回來,我沒事兒,一切都好。你就多和薛晨待在一起,把她手上的項目都拿過來,或者多拿些薛氏的股份。要把人哄高興了,知道吧?”
剛好這話說完,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薛晨走了進來。
時見鹿突然尴尬得不敢和薛晨對視。
誰知道時媛還在繼續說着:“薛晨不是迷你迷得不得了嗎?你再加把勁,我們就能達到最終的目的了,到時候你想幹什麽都行,媽絕不攔着你。”
時見鹿嗫嚅了一下,她慶幸的是手機的隔音很好,“媽,別說了,我要吃早餐了。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就這樣挂斷了電話,時見鹿也沒來得及說出自己昨晚發生的事情,恐怕就算她說出去了,時媛也不會太在意。
“和你媽在打電話?說了昨晚的事情了?”薛晨晚上沒怎麽睡,早晨起來去買了早餐,頭腦還有些昏沉。
時見鹿嗯了一聲,岔開話題,“買的什麽?我都餓了。你也沒吃吧?一起吃?”
薛晨搖頭:“你吃吧,我現在不想吃等會兒回去再吃。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等會兒張叔來接你,我先去一趟公司。”
時見鹿沒來得及叫住薛晨,她人就已經拿着手機出去了。
等到從醫院分開之後,薛晨去了公司,時見鹿一回家就接到了楊傾的電話,對方詳細說了昨天那件事兒的結果,王宇被關在了裏面,後續還會被起訴,楊傾是律師,後面會負責這件事。
“我還以為你和薛晨怎麽了!現在看來她還是關心你得很嘛,你擔心個什麽,薛晨的心都在你這兒,還怕人搶走了不成?”楊傾笑着打趣,根本不知道時見鹿的擔心。
“知道了。”
“對了,你讓我查的那個叢珊,我查到了一些資料,發到你郵箱?”
時見
鹿道謝,挂斷電話之後打來了自己的私人郵箱。
“心理咨詢師?主攻抑郁症,躁郁症?”
時見鹿躺在床上,看到這幾行字之後猛地坐了起來,仔仔細細把叢珊的資料看了一遍。
叢珊竟然是心理醫生嗎?怪不得上次說沒在大醫院上班,那薛晨找她是一直在治病嗎?
時見鹿忽然松了一口氣,默默記下她工作的地點,删除了資料。
另一邊薛晨去了公司處理完了幾個文件,實在是撐不住困倦,去休息室休息了。
張蔓不知道昨晚的事情,看到薛總這般倦怠,再加上時副總今天沒來公司,敏感的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沒去打擾。
她不去打擾不代表沒有其他人去打擾。
薛晨感覺自己才睡着,辦公室外面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似乎生怕吵不醒她。
“薛晨呢?把人給我叫出來!”
梁心悅風風火火的趕到薛氏,今早她無意間發現圈子裏有人在傳八卦,本來沒怎麽關心,可是八卦的主人牽扯到了時見鹿,就不得不關心了一下,誰知道就是這一下,她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頓時大怒,認為是薛晨沒保護好時見鹿,圈子裏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華正王宇的人品,怎麽還會讓身邊親近的人去單獨和對方見面,氣勢洶洶的就開車找了過來。
誰知道薛晨竟然連面都不露。
“梁小姐,我家薛總真的在休息。您稍等,等她起來我再聯系您,您看行嗎?”張蔓頭都要大了。
都是不能惹的主。
難做的都是他們這些下屬。
“大白天的她還有心思睡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見鹿差點就——”梁心悅報怨到一半,突然對上周圍員工好奇又期待的眼神,及時止住了話,“趕快去把人叫出來!否則我就直接闖進去了!”
“這、這……”張蔓難做得很,薛總休息前還特意囑咐了她,不要讓人随便進去打擾,可是要讓她攔下梁心悅,似乎也不太可能。
“梁小姐,我這就進去問問薛總,您稍等。”
薛晨被外面的動靜吵醒,半睜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到張蔓進來,她有些了然,“把人叫進來吧。”
張蔓急忙答應下來,退了
出去。
沒過一會兒,梁心悅踩着高跟鞋大步走了進來。
“薛晨?薛晨,人呢?”
梁心悅走進辦公室,卻沒看到薛晨的身影,她環視了一圈,剛好對上從裏面休息間走出來的薛晨。
“你找我有事兒?”薛晨臉色不太好看,“你的行事作風就是直接闖到別人辦公室?”
梁心悅冷眼瞪着薛晨,“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因為你,見鹿陷入了危險,如果見鹿受到一點傷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薛晨聽着聽着突然笑了,眼神複雜的看向她,“你來我這裏就是為了警告我一番?不要讓時見鹿受到傷害,否則不會放過我?不過——”
薛晨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梁心悅有些慌張,“不過什麽!”
“不知道還以為和時見鹿結婚的是你,不是我。”
“你!”梁心悅氣得雙目圓瞪,“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薛晨,當初不是你死皮賴臉要和見鹿結婚的?現在才幾年,你就厭煩了?我說就該趁早讓見鹿離開你,瞧她現在過的什麽生活……”
薛晨聽她說這些莫名覺得好笑。
“你喜歡時見鹿?”
梁心悅心頭一慌,“什、什麽?”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時見鹿?不然為什麽這麽關心她的事兒?比我還要關心?”
薛晨就算不問對方也幾乎可以确定了,梁心悅喜歡時見鹿。
“既然你關心她,現在不該跑到公司來找我的事兒,該去看看她才對吧,梁小姐?”
梁心悅罵罵咧咧的來,罵罵咧咧的走了。
走之前還丢下狠話,讓她不要欺負時見鹿,好好對她。
薛晨只當作一個笑話。
等到人走後,又回了休息室裏睡覺,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接近下班的時候。
她簡單的洗漱之後一出去,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叢珊?你怎麽來了?”
薛晨詫異開口。
也不知道對方在這裏等了多久,看樣子似乎一直都在。
她睡着了,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睡好了?”叢珊笑着站起來,“昨晚聽說你去救人,
一整晚都沒休息?阿姨讓我給你送來了雞湯。”
薛晨看到她把桌上的保溫桶打開,濃郁的雞湯味道飄散在辦公室,讓肚子裏什麽都沒有的薛晨霎時感覺到饑腸辘辘。
她還真有些餓了。
二十分鐘後,兩人面對面坐在辦公室裏,薛晨喝着雞湯吃着清淡小菜,叢珊撕開點的外賣,一股麻辣燙的香味撲面而。
“你跑來就是陪着我在辦公室吃外賣?”薛晨不太理解。
叢珊點點頭,“是啊。如果不是阿姨找到我那兒去了,我還不會走這一趟過來找你呢。怎麽樣?好喝嗎?”
薛晨撇了撇嘴,“你覺得呢?在你的那份麻辣燙面前,我什麽味道都吃不出來。”
“要不要嘗一點?反正你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适當吃點辣?”叢珊笑着問。
薛晨遲疑了看了眼紅彤彤的油辣子,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清湯寡水的雞湯,“可以嗎?”
“當然。”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
“你們——”
時見鹿不敢置信的聲音伴随着她的低叫一起傳進來。
正吃着麻辣燙的薛晨被吓了一跳,丸子還沒叼進嘴裏就掉了下去,濺了幾滴油星子在身上。
叢珊更是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看着掉下去的丸子,又看了眼退回去整理身上油星子的薛晨,不動聲色收回手。
“你們剛才在幹什麽?”時見鹿緊緊握住手,提着的保溫桶沉甸甸的拉直了她的胳膊,此刻她心裏的感覺甚至重過了保溫桶的重量。
面對她這質問的語氣和捉奸似的表情,薛晨依舊平靜無波的回答,“吃飯。你來幹什麽?進來之前記得敲門。”
時見鹿認真的看向薛晨,又看了看默不作聲還在吃着東西的叢珊,猛地一下子把保溫桶丢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不僅把薛晨和叢珊吓了一跳,連辦公室外面的幾個秘書也都被這陣仗吓得抖了抖。
“張蔓姐,這裏面到底什麽情況?”小餘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湊了過來,壓低聲音打聽,“我剛看到時副總進去了。下午的時候那位叢小姐不是進去等薛總,一直沒出來?”
張蔓點點頭,“三人不知道什麽情況。”
裏面三人的氣氛此刻正詭異的很。
“我問你們在做什麽?薛晨,你啞巴了?”時見鹿冷凝着一張臉,嚴肅又認真的看向薛晨,“你不該給我解釋解釋?”
薛晨不慌不忙的喝了幾口雞湯,神色淡淡,“我該解釋什麽?你不都看到了?我在吃飯。”
“吃飯需要湊那麽近?還是說你沒長手,需要人家叢小姐來喂你?!”時見鹿雙手環抱着胳膊,姿态莫名有些高高在上,“還是說你故意的?故意這麽親密給我看?”
薛晨:“……”
叢珊更是握緊了拿着筷子的手。
好半晌沒有人開口,氣氛詭異的沉默。
“時小姐,我只是幫薛阿姨過來送雞湯——”
“你閉嘴,我問你了嗎?”時見鹿驀地轉頭瞪向叢珊,“我和薛晨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開口,要解釋也該她給我親口解釋!”
薛晨被她吵得有些頭痛,脾氣也忍不住煩躁起來,“時見鹿,你夠了啊!”
“夠!我夠什麽了!”時見鹿往日的冷靜淡雅全然不見了,整個人尖銳的像個刺猬,“薛晨,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伴侶?你還沒和我離婚,你就和另外的女人這樣親密,經常背着我見面!這就是你說的絕對不會出軌?”
薛晨丢開碗筷,氣得腦子劇痛,強忍着對叢珊道:“抱歉,你能不能先離開?改天我跟你道歉。”
叢珊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貼心的把門給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面員工們的窺探。
薛晨靠坐在沙發上,冷靜了不少,冷笑出聲。“我說了,在吃飯。時見鹿,你不要在我面前這樣惺惺作态,好像在吃醋一樣。我告訴你,我只想趕緊離婚,沒別的。”
時見鹿臉色鐵青,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薛晨,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對她産生感情了?!”
“你到底煩不煩?”薛晨掀起眼皮,猛地爆發了,“我說了多少遍,我和叢珊目前只是朋友,朋友!你是聽不懂朋友這個詞的意思?”
薛晨面前擺放着的小茶幾被她一怒之下直接給掀翻了,雞湯灑了一地,還冒着熱氣。
整個辦公室一片狼藉。
而薛晨和時見鹿則是站在這一片狼藉中,面
對面的在沉默中對抗着。
這是第一次,自從薛晨對她冷淡後第一次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時見鹿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被針紮了似的,痛得她的兩側臉頰都忍不住紅了起來。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了。
外頭的張蔓和其他幾個同事聽到再一次響動,面面相觑的對視了一眼,誰都不敢進去打擾。
幾分鐘後,薛晨坐在沙發上,另一側時見鹿同樣坐着。
時見鹿知道,叢珊只不過是個導火索,是她對薛晨感情變化的不确認和擔心,這段時間裏一直壓抑着,終于在今天爆發了出來。
她不确定薛晨的感情到底變沒變,也不敢去确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她的态度。
而現在已經完全無法逃避了,時見鹿抖着嘴唇說:“叢珊她對你有好感我就不信你沒感覺到?你明明知道她對你懷有那種感情,可是你還是和她沒有界限的在一起玩,在一起約飯。”
“這就是你說的,絕不會在婚姻期間出軌?無論是精神的還是□□的……”
薛晨眯了眯眼,那是她們結婚的時候,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辦公室安靜得很。
張蔓做了個噓的手勢,朝着周圍圍在一起的秘書和助理揮了揮手,各自散開坐在了位置上繼續工作。
辦公室隔音太好,除了先前的那兩聲巨響,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離開的叢珊腳步匆匆的上了車,一直等在了薛氏樓下車庫裏。
薛晨的狀态現如今已經維持穩定了,就算有大的情緒波動也沒什麽大礙,怕就怕她萬一受不住,還得及時治療才行。
但此刻的薛晨卻冷靜的可怕,靜靜的聽着時見鹿一句一句的指控,神色越發晦暗,到了最後,甚至發出一聲諷刺的低笑。
從容的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時見鹿。
“這是什麽?”時見鹿看着文件,擡頭疑惑地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
薛晨去開了窗,涼薄的春風吹散了滿屋的味道。
時見鹿莫名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從薛晨眼裏看到了無所謂,和淡漠到極致不剩一絲感情的色彩。
資料被緩緩打開,時見鹿一一看過去,‘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直直的撞進了她的眼底。
她整個人愣在那裏,仿佛被抽掉了靈魂的木偶一般,許久才發出了一個冷顫。
薛晨提了這麽多次離婚,這是第一次讓她的清晰的感覺到如此害怕,清晰明白的字跡時時提醒着她。
離婚。
“你真的就這麽——”厭惡我嗎?
時見鹿最後的驕傲讓她沒有問出這個問題,薛晨卻明白了,畢竟她曾經為了讨好她,最善于猜度她的心思?
薛晨轉過頭看着她,諷刺的低笑一聲,“時見鹿,你每天這麽跟我鬧,跟我演,是想讓我每天生氣,好失眠猝死,達到你搶奪薛氏的目的嗎?”
時見鹿震驚的看着她,“我不是——”
“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吧!”薛晨滿臉疲憊,甚至有些懇求的意思,“離婚吧!時見鹿,你非得讓我們兩個人成仇人不可嗎?”
時見鹿沒回答,在薛晨的注視下拿着那幾頁紙離開了。
薛晨也沒叫住她。
從那開始,時見鹿也沒再去公司,沒人知道她去了哪,甚至電話也聯系不上。
薛晨耐心早已經告罄,直接聯系了律師,按時安排起訴離婚的事。
沒想到過了兩天,時見鹿突然到了公司,說她同意離婚了。
薛晨有些驚訝的坐直了身子,“你答應了?”
“我同意離婚。”時見鹿恢複了以前冷淡的神色,眉眼間的情緒平靜了許多,“我想過了,我和你結婚确實是帶着目的,就像你說的再互相折磨下去就沒有意思了,到時候弄得兩敗俱傷,反而連以前的那一點情分也留不下。”
“你答應給我的房子和錢不需要了,本來就不是我的,但你說的那些事我還是難以相信,我會靠自己查清楚我爸爸死因的。”
薛晨雖然意外她突然的爽快,倒也沒有多說,同意了她話。
半小時後,張蔓看着從總裁辦公室裏出來的時見鹿,似乎是放下了什麽沉重的負擔,一身輕松的離開了公司。
薛晨看着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右下角并排簽着兩人的名字,格外的顯眼。
離婚如此順利,和她想象中的不同,但
這也是最好的結局了。
張蔓被叫進辦公室還有些膽戰心驚,怕自己哪裏沒做好,結果看着薛晨把一張紙推給她,“這個盡快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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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