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你也知道薛禮以前可是我和在一起過,我們兩就是因為薛家人的阻攔和薛禮的背叛所以才結束。她和薛令旭結婚之後,我也嫁給了江律,也就是芙兒她父親。”

時媛緩緩道來,絲毫不隐瞞,因為她想看到這個從小到大都很清冷寡淡的養女臉上露出震驚害怕的神色。

“那個時候薛禮因為背叛了我對我很愧疚,薛令旭又恰好撞見了我和薛禮的親密,争吵的時候差點動手打了薛禮,薛禮不小心把人推下了山崖。那場面……啧啧啧,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格外刺激。”

“閉嘴。你胡言亂語些什麽。”時見鹿慌張打斷她的話,怎麽可能會這樣荒唐?

“這可不是胡言亂語,薛令旭摔下山崖之後立刻就死了,死狀凄慘,面無人形,還是薛禮報警之後派了不少人找了整整半個月才找到的。”

時媛勝券在握的抱着手臂,現在的他她完全變成了一個施壓者,對着時見鹿毫不留情,“你說這件事兒我去給薛晨說了,她派人去調查的話究竟能不能查出來呢?”

“不行。”時見鹿臉色鐵青,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慌亂中,條件反射的想要讓時媛閉嘴,“這件事情誰知道是不是你胡亂編造的,薛禮已經死了,薛令旭也已經死了,說什麽都全憑你一張嘴,我不信,薛晨也肯定不會信的。”

時媛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可不是我随便編造的,當時江律拍下了視頻。更何況薛禮薛令旭死了,可是我和江律還沒死,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被他威脅?”

時媛笑得格外惡劣,“我的好女兒,你可真在意薛晨啊,這麽為她着想,可是人家真的待見你嗎?聽說你從薛晨家裏搬出來了啊。”

時見鹿緊握着拳頭,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疼痛讓她清醒,也留下了一道道的月牙痕跡。

“你如果敢告訴薛晨這件事兒,那就不要怪我對江芙下手了。沒關系,到時候一命換一命,說不定我還可以裝瘋賣傻活下來。至于江芙,到時候可就難說了。”

時見鹿眼神發狠,強勢又淩厲的回視時媛,誰也不讓誰。

這一刻兩人之間門的氣氛好似凝滞了。

時媛瞳孔緊緊收縮,不敢置信的看了時見鹿半晌,最後惡毒的笑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兒,竟然也學會威脅我了。”

時媛不容許江芙出一點兒問題,說完話之後臉色驟變,“不準碰芙兒一根指頭,否則別怪我不講母女一場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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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鹿點頭,“好啊,只要不動薛晨,不告訴她這些有的沒的陳年舊怨,我就不動江芙,見都不見她一面。哦對了,還有你和薛氏的合作,不要去找茬兒,我知道白老板的事情是你搞得鬼,無論你做了什麽,都不要牽扯到薛晨。”

時媛腮幫緊咬了一瞬,不得不和她談好條件,“你也保證,你和薛晨不動芙兒。”

時見鹿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嘲諷,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嘲諷還是對時媛的嘲諷。

達成協議後的兩人互相不信任對方,可是目前的情況又剛好達到平衡,時見鹿從公司離開,臉色又凝重了幾分。

前臺小姐看到她急匆匆的背影,面面相觑的對視了一眼。

時見鹿回去之後立刻聯系了梁心悅,囑咐她詳細查查當年上一輩之間門的恩怨,查到了之後直接發到她的郵箱裏,最好不要看。

梁心悅答應了,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楊傾,察覺到了一點不對,“你說薛晨已經把時見鹿趕出去了?因為時見鹿病好了,故意僞裝賴在薛晨身邊的?”

“是啊,我也是聽薛晨前兩天說的,她把人趕出去了。時見鹿有房子住,也恢複了正常我倒是沒有什麽擔心的,只是現在這兩個人之間門的關系似乎好像又回到了最壞的情況。”

“你擔心這個做什麽,人家兩個之間門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外人可不好插手。”叢珊已經完全沒把心思放在那些小情小愛上,出國這段時間門,她似乎又找回了當初和薛晨在國外呆着的惬意輕松感。

“也是,他們自己操心,我操心那麽多做什麽。”

而國內時隔幾天終于收到消息的時見鹿迫不及防的點開了郵箱裏的資料。

她仔仔細細的看下來,越看越覺得心驚。

梁心悅家最有能力的私家偵探查探出來的情況竟然和時媛所說的相差無幾。

不是僞造的,那就只能是真實的。

薛晨父親真的是被薛阿姨推下山的,與此同時,當年江律也“失足”落下了山崖,只是薛令旭當

場死亡,而江律命大竟然活了下來,一直到現在。

薛令旭是“被迫”身亡,而江律卻顯示的不小心“失足”滑落山崖。

到底當時是個什麽情況,除了他們在場的四個當事人之外誰也不知道。

時見鹿點着鼠标的右手都在抖,噠噠噠的聲音很輕微,又讓人心頭發慌。

……

和時媛做好交易之後,股份的事情暫時陷入了僵局。

薛晨卻發現時媛竟然沒再催她合作的事情了,天價違約金似乎也只是一個玩笑,再沒見到時媛派人打電話或者登門來嘲諷催促。

這是怎麽回事兒?

薛晨在商場這麽多年,從來不信這是什麽意外,唯一有可能的只會是有人在中間門協商,或者自己有哪裏讓時媛忌憚,不敢再出手針對了。

時媛甚至在幾天後直接派人來告知,說兩家的合作原本計劃是兩個月,但是因為薛氏出現了一點意外,讓薛晨慢慢處理不用着急,只要在規定時間門完成合作就好了,也不需要賠償什麽天價違約金。

不只是薛晨一頭霧水,連公司的其他相關負責人也都半信半疑額,畢竟之前時媛催的有多厲害,如今的安慰和鼓勵就有多異常。

薛晨不敢輕易相信,讓人去查了一下,才知道時媛态度轉變的過程中竟然有時見鹿的身影。

她詫異,震驚,可是又沒辦法去問時見鹿,只好把這個疑惑憋在心裏,記在腦子裏。

然而在她得到時媛的回複之後,下班回家卻在公寓樓下看見了時見鹿。

薛晨腳步微頓,剛把車停好出來,時見鹿就出現了,剛才竟然沒看到她也在這裏。

就在薛晨打算默默走進去的時候,時見鹿朝着她小跑了過來,攔住了她的路。

“薛晨,薛晨,你回來啦。”

薛晨露出一個煩躁的表情,“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找你的。”時見鹿臉上的歡快減少了許多,聲音也小了許多,“薛晨,我來給你道歉的,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騙你,我真的錯了,我——”

“這些話我不想聽,請你離開,否則我叫安保了。”

時見鹿臉色一變,慌亂的想要拉住薛晨,米“我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

你原諒我吧,薛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只是怕你趕我走,如果你知道了肯定會趕我走的,沒想騙你,只是不想離開你。”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話,全都被薛晨給冷漠以對,“我說了不想聽這些。在我眼裏,欺騙就是欺騙,沒有其他別的原因。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你給我帶來了許多麻煩。”

薛晨冷漠的表情好似寒冬臘月裏冷冽的風,吹進心裏,涼透了。

時見鹿一向都很害怕她對着自己露出這副表情,一旦薛晨露出這副樣子了就代表她是真的不高興,很煩躁了。

可是現在…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見她一面,總不能就這樣說兩句話就放棄了,總要多嘗試。

“薛晨……”

迎接時見鹿的不再是薛晨,而是對方面無表情進了樓棟,頭也不回進電梯的背影。

時見鹿只能閉了嘴。

眼睜睜看着她從自己身邊離開,這短短幾分鐘時間門,讓時見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自己知道薛晨“去世”的消息,那個時候的絕望無助和漫無止境的慌張惶恐讓她這一生都忘不了。

她不要再經歷一次了。

她前半生跌跌撞撞的感悟出了愛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不能就這樣讓愛情消失在了自己的作死中,她會改的,只需要薛晨再給她那麽一點機會和希望。

時見鹿願意為了愛情去付出一切。

薛晨漠然離開的背影越發襯托得時見鹿不知所措,她站在原地,眼裏只有薛晨的身影,可惜對方還是離開了。

接連好幾天,時見鹿每天都在公寓樓下等着薛晨回來,偶爾會等到晚上十點甚至深夜,她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見薛晨一面才覺得心裏好過,可是薛晨卻并不想見到她。

又是一個深夜,薛晨開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一點過,她滿身疲倦的走出來,面前多了一道影子,時見鹿又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擋住了她的路。

“薛晨,你又加班了,辛苦了。”時見鹿捧着一碗冒着熱氣的餃子出現,“我特意給你做的,吃一點嘛?”

薛晨一臉煩躁的看着她,“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見到你。讓開。”

冷漠無情的話一出口就能讓人心

裏冰凍尺,時見鹿咬着下嘴唇繃着情緒,讓自己不要哭出來,“薛晨,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想找個機會好好和你說清楚,可是這個機會一再錯過,最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開口說這件事兒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時見鹿的乞求非但沒有得到薛晨的理解,反而變得更加生氣了一些。

“你不知道怎麽說?”薛晨似笑非笑的勾唇,似乎是在嘲諷現在的這個情況,“那你也不用說了。以後也不要和我說這些話了,因為我不在意了。”

薛晨冷眼看她,“聽清楚了吧?時見鹿,我再說清楚一點,我不在意你說的話了,也不在意你這個人。所以我們之間門最好的關系就是互不打擾。”

說完轉身進去了,身型高挑瘦削,透露出幾分毫不在意的漠然。

時見鹿再一次被拒絕。

雖然薛晨的态度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時見鹿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以前的她對自己有多好,現在的她對自己就有多殘忍。

難道說她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薛晨,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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